52、第五十二章 步入情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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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雪一连下了好几天，天气稍好一些的时候，白珞便要白冉陪她一起去小镇集市上逛逛。
走在集市的街上，人声鼎沸，还有孩子在街上跑着嬉闹的声音。
白冉等在一个糖葫芦摊前，望着来来往往的笑脸，眉梢也染了一丝轻松和愉悦。
“好了！”
白珞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刚要扭头，便有一双手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因她是跑过来的，这一下，将他往前带了好几步。
白珞咬掉了最上面的橘子，将糖葫芦串举到他面前，白冉顿了一下，接着咬掉了橘子下的山楂果。
“你又不吃山楂，怎么不买都是橘子的串。”
他说话时，白珞又接着吃掉了刚才白冉吃的山楂果下的橘子，看着这一串山楂果和橘子交替串起来的糖葫芦串，面上有些得意之色：“我就喜欢这样买。”
很久之前，白珞第一次吃糖葫芦串的时候，是因为看街上有人吃，所以好奇想尝一尝。
当时选的就是山楂果和橘子都有的串，第一个是橘子，她吃了觉得味道不错，可吃到第二个山楂果的时候，她就被酸得皱眉，不愿意吃了。
那时给她买糖葫芦串的正是白冉，他就吃下了那个山楂果，让她可以吃下面的橘子。结果两个人就这样一替一口，吃完了一整串糖葫芦。
想到了那段记忆，白珞越吃越觉得冰橘子甜，最后留了一个橘子和山楂果时，她便碰碰白冉的胳膊，将串往他手边靠靠。
白冉叹了一口气，接过了她手中的糖葫芦串，从侧面下口吃掉了最后的山楂果，只留了那一只冰橘子在串上，举在手中。
“你怎么不吃完？”白珞好奇。
“留着吧，说不定你马上又想吃了呢。”
他们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到了白珞想去的地方。
聚欣布庄。
白冉停下步子，看那招牌，白珞已经松开他，先行进去了。
白冉走到门口时，便看到里面有不少人在挑布捡衣服。因新年快到了，不少都是年轻夫妻。
而一个作衣柜旁，一个伙计正和白珞说着话，抬起手介绍着什么。
白冉走过去，伙计已经眼尖瞟到了他，顿时一脸笑容对白珞道：“两位是一起的？”
“嗯。”白珞应道，一边伸手去摸眼前上方的棉袍。
白冉抬眼一看，是男子的棉袍。
“这件是男……”他还没说完，白珞便已经扭头看他道，“对啊，你喜欢吗，这件？”
白冉随着她的手，看向棉袍。深蓝色，上面有浅浅的白色纹路。
伙计也看着白冉，等着他开口。
他看了好久，才看了看白珞道：“我看着都差不多……”
白珞又拉起旁边一件道：“这件呢？这件比较像你以前穿的衣服样式。虽然我还是比较喜欢刚才那件……”
白冉看了看她手中的衣服，垂下眼睛，抬起手，指着第一件深蓝色的棉袍道：“还是这件吧，那件不耐脏。”
“好嘞！”伙计连忙用杆子去取衣袍。
白冉侧过身，去看其他的衣服。白珞兴奋地跟着伙计来到柜台边，小声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那可是我们店里今年首创的情侣衣袍。那您确定要那个款的男女两式吗？”
“嗯！三天后我来取。”
“好，等您！还有需要的吗？”
“不用了，我们自己看。”
白冉走到门口站了一会儿，白珞才从店里出来，一脸笑容。
“开心什么？”
“买新衣服当然开心。”
*
下午，白珞和白冉才回到小居里，白冉手里还拎了一只褪了皮的鸡。
在集市里的时候，白珞说想吃鸡了，想吃红烧的。若是在山里捉一只吃，还要自己褪毛，白冉嫌麻烦，便买了一只褪完毛的回来。
自从白冉回到人形，他们的厨间里就多了很多东西，比如姜盐辣椒蒜。
在遇见薄衣前，白冉是他们兄弟姐妹中主要下厨的那个。后来薄衣来了之后，他很少亲自下手了。
这次买了鸡回来，他也是想再练练手。
从太阳落山一直忙活到天色全黑——其实并没有很长时间，至少白珞觉得是。
白冉把一盘红烧鸡块和椒盐鸡爪端出来的时候，白珞还在院子的门边搭雪人，手都冻红了，她倒是一脸开心。
她在门边搭了两个雪人，一高一矮，表情倒是一模一样——眼睛是柿饼，鼻子是红萝卜，都是刚从集市里买回来的。
白冉出厨间的时候，往她那边瞟了一眼，从她两臂间看到两个臃肿的雪人是脚对脚，手牵在一起的。看起来就像是要抱在一起，可惜两个雪人的肚子太大了，只能手足相抵地互相傻笑着。
白珞站在一旁，还在歪头地看着一个雪人的鼻子摆正没。
一时间，白冉有种错觉，好像他们还在很久很久之前。那时候，她是刚化成人形的天真的小狐狸，而他是她最最喜欢的四哥。一场大雪将这些年的岁月都一把覆盖，雪水化去，一切都崭新如故。
“白珞，吃饭了。”
“哎，好！”
白珞应了一声，将鼻子插得更稳些，转过身看到白冉正站在不远处，手中端着刚出锅的菜，热气将他的面容遮住，朦朦胧胧又极温柔。
晚上睡觉前，白冉把白珞的床都铺好，被子里施了法，很暖和。
“四哥晚安。”
“嗯。”
白冉回到自己的床铺，面朝里，躺了一会儿，听到那边床上没声音了，才模模糊糊将睡去。
屋内的床边透出一缕月光，更显得屋内一片静谧。
白冉意识朦胧的时候，突然感到身后有动静。他闭着眼没动，只感觉后面的被子被掀起了一个小角，凉气一下子透了进来。
接着，床边陷下去一小片，进凉气的口终于被合上了，取而代之一块面积更大的凉气儿。
闭着眼的白冉无意地皱了皱眉，明明被窝里那么暖和，她手脚还是这么凉。她以前就是这样，总是手脚冰凉——法术可以让外面的东西变暖，却无法让自己从体内暖和起来。
身后的人稍稍动了一下，一只手伸到他的后背与床面形成的的一小块区域里，那里特别暖和。另一只手，就直接搭在了他的腰上，那里也特别暖和。
白冉一动不动地让她完成了这一切小动作，很快，身后的人便开始呼吸均匀起来。
白珞在白冉身边总是睡得特别踏实，很快，她就没了意识。
外面一片寂静，白珞半夜突然醒了下，发现自己平躺在床上，整张床上只有自己。
她探头看了一下，是白冉的床，她的手和脚都被暖和的衣服裹上了。
环视周围，屋子里没人。
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门的“吱悠”声。白珞随手扯了一件白冉的大衣裹在身上，从门缝里探出头，终于看到门边栅栏上坐着的身影，才从屋里出来，反手合上门。
走在雪里，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白珞走到他身边坐下，才发现白冉目光在那两个雪人身上。
白珞裹紧了衣服，声音中还带着刚醒的朦胧：“怎么，我堆得好吗？”
“嗯。”白冉很快回答，却还在看两个雪人。
白珞望向远方，一片空旷的雪地，在月光照映下，泛着薄而亮的光。
白珞哈了一口气，眼前都是白雾，她嘴角轻扬，将头轻轻靠在白冉肩上。
“四哥。”
“嗯？”
“你现在开心吗？”
安静中，白珞听到他的呼吸声，他却一时没说话，她便继续道：“我很开心。”
白冉低头，看到她的额头，看了看远处：“那我，也很开心。”
白珞轻轻笑了笑，半闭着眼睛道：
“四哥，你还喜欢我吗，像……以前那样。”
白冉闭上眼睛，嗓子有些干，很久之后，才低低地应了句：“嗯。”
白珞有些意外他的回答，这些天，他似乎都在逃避……她睁大了眼睛，头还倚在他肩膀，却转了一个角度，仰着直直着他。
“那……这些天，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的话？”
“躲着你什么话？”
“四哥，我……”白珞有些紧张地说不利索，她稍稍抬起头，坐正看着他的侧脸，“我，也喜欢你啊。”
白冉的喉结动了动，他缓缓地转过头，抬起手将她额头上的碎发拨开：
“嗯，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眼睛，还有耳朵。”
白珞一时无话，略有些郁闷，“那你怎么没反应啊……”
白冉的手从她额上放下，拉起她两只胳膊，白珞站起来，被拉到他两膝前站着，他抬头看着她。
“白珞。”
“哦。”
“喜欢是很单纯的感觉，它跟爱不一样，或者说它跟男女之爱还有差距。”
白珞眨眨眼：“不明白。”
白冉叹了口气，又道：“那你喜欢白泽吗？”
白珞一愣，立刻摇摇头，“现在不喜欢他了，真的。不是讨厌他的意思，就是没那种……四哥你明白的。”
“嗯，我知道。”白冉继续道，“也就是说你以前确实是喜欢他的？你说的那种喜欢。”
白珞垂下目光，想了会儿还是点点头。
“可我现在喜欢你。还不准变吗？”
“嗯，所以，你现在喜欢我，就像以前喜欢白泽那样。那以后呢，再过个几十几百年呢，你可能还会遇见很多也会值得你喜欢的人，到那时呢？白珞，我对你寄予的感情……没法承受那样的风险，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拥有你再失去你，我会非常非常难过。”
白珞缓缓抬起手，抚摸着白冉潮湿而黑亮的眼睛，“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呢。”
白冉手覆在她发凉的手上，“我相信你真心喜欢我，可是白珞，我不确定你是否明白，两个人相爱，决定在一起，不止是一时的心动。那意味着他们要做好准备，以后要跟彼此，也只能跟彼此相濡以沫，分享世间最亲密的事，分享最心底的秘密和喜怒哀乐。”
“白珞，你明白吗？”
白珞的拇指描过他的眉毛，低着头直直地看他的眼睛，隔了很久，她才咬唇笑道：
“哦，听明白了几句。”
她捧住他的脸，“这样呢，能不能给你点信心。”
温热落在唇间的时候，白冉双唇便是一颤，但随即便被另一只温热含住。
白珞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沉重又猛烈。她抓着他的衣领，微微退开一些距离，胡乱地呼吸着，舒缓胸腔里的那个东西。
耳边的呼吸也同样沉重。她刚敢抬起眼睛看白冉的眼睛，便被往前轻轻一拽，走入他腿间，她的双臂落在他两肩。
“白冉……”
她喊他的名字。
下一刻，白冉已经仰起头，她也低下头去迎他的唇，唇间厮磨，所有的感觉都被这一刻的心跳淹没。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步入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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