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说我爱你之不会说爱你》皓月无影

6、第六章

　　二人出了督军府，坐上汽车，汽车行驶途中。
　　常德贵有些弄不懂“我说老徐，你就不找老督军了？指望那丫头真能救大侄子吗？”
　　徐治平目光深远“若是当初老头子翘了，这话就真不好说，但如今只要老头子活着，程菡之就一定能救出友立。”
　　“为什么？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常德贵还是老古板，打心眼里看不清女子“就是她爹又怎么样。”
　　“怎么样。”徐治平脸上在笑，可心里也打怵“程勇虽只有四个师的编制，可你瞧瞧每次招兵去他那儿的人哪回不是最多，什么德国坦克装甲旅，什么摩托化连队，还搞什么后勤工兵、医疗队的；好，这些都不说，就他们那批美国过来的手提机枪、散弹枪，上次老程和我们一起去打猎，你瞧他说什么，随便拿了一支卫兵的枪就来了；还有这次……据传也是这丫头手下啊，老常，这丫头不能小觑的，哪怕就是我们将来成了大事，这程家是绝对不能伤的。”
　　“那这次友立的事真要托给她？”常德贵怎么会不知“老徐啊，这小子一来就对我们下这样死手，这回刀都架在我们脖子上了，我是怕……”
　　“老常，他不惜如此打草惊蛇的开罪我们，我倒不担心了，看来只是现在我们面前立威啊；这时候大开杀戒，十足的草包。”徐治平胸有成竹“放心吧，这次啊，就让程家的丫头替我们打这个头阵，当然就算她救不了……”
　　常德贵问“是啊，万一是丫头片子靠不住呢？”
　　“做大事岂能患得患失，如果真救不了，等我们宏图大业成功时，我侄子算头一功！”徐治平阴寒的眯眼“那时候我们再找慕容小儿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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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城监狱。
　　“……那时候我们再找慕容小儿算账。”徐友立听着从这绿色大盒子里传出声音，呆坐在了当场。
　　阿初让人将机器拿下去。
　　监狱会客室里。
　　阿初将食盒里的菜拿出，会客室内不大的方桌上都是他爱吃的菜。
　　菡之起身为他斟酒“友立哥，芙蓉无能，这杯酒我敬你。”
　　徐友立有些恍神，看向菡之，没过多久哇的一声嚎了出来“芙蓉，我不想死的，我不要死；我回去就想和他说一声的，芙蓉，你救救我——”
　　“若真是贩卖禁药有什么大不了的。”菡之将酒杯放在他面前“可慕容沣摆明了就要和你叔叔大干一场，友立哥，老爷子被袭击受伤，这件事还没完呢又发生少督军被颖军追杀，谁向颖军那里泄露的消息，他回到承州好像还有一场爆炸……菡之虽无才，但也懂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古理。”
　　友立抬头，一个大男人哭的那么凄惨“芙蓉，你什么都知道，还要我说什么？”
　　“那些带子见不得光，老爷子需要的是能开口的嘴。”菡之坐下“现在能救你的不是我，也不是你叔叔，是你自己。”
　　“你说，你说。”徐友立拉住她的手“我都听你的，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明天，你还是得死！”程菡之泛开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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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督军府大会议厅。
　　大开的会议厅大门，让人可以望穿里面众人的一举一动，枪声响起也让里面的人为之侧目。
　　徐治平、常德贵都各自拍台子甩脸子，气氛莫名紧张万分。
　　“你说你一天天的啊，跟猫盯耗子似的盯着我们，干啥呀。”常德贵用力拍了三下桌子“防贼呢，哥几个说，是不是这样，是不是。”他拉上了在场没有说话其他几位高级将领。
　　慕容沣硬是隐忍着没有说话。
　　这场面难堪万分。
　　“四少，四少。”沈家平大步流星进入“四少，老督军……”
　　慕容沣正找台阶下，此刻沈家平入内正好是时机“爹怎么了？”立刻起身，也不再多问“军械的事以后再议，散会。”不等徐常二人再多言，就大步出了会议厅，上二楼。
　　打开父亲房间的房门，却见父亲正和程菡之在下棋，丝毫未有不适之态。
　　“爹？”步入房间。
　　慕容宸正琢磨棋局，没理会他。
　　菡之起身“四少好。”
　　慕容沣心中因徐常二人还没退火，又想着这次又是借着父亲暂时压住了徐常有些沮丧“爹，我让您失望了。”
　　“不是我让家平去给你解围的，是菡之。”慕容宸把玩着棋子“我把事情交给你了就不会再出面，那些都是你的事，我不管。”
　　慕容沣转头看向程菡之，感激“多谢。”
　　“四少勿言谢。”她一如既往的疏离有礼。
　　慕容宸抬头“站着干什么，坐，和他你客气什么，以后有很多事他要仰仗你，你呢有些事也需要他帮助。”
　　“不，我要谢谢你，今日若不是芙蓉，事情还不知会如何发展。”慕容沣很是友善“也很感谢你并没有坚持要我放了徐友立。”
　　“我明白四少刚刚子承父业要节制九省十一师，您是年少有为，却备不住守旧一派私底下各种不服，谋定而动，此时正是兵行险招时。” 菡之重新执棋，落子“古往今来，大多如此，想黄袍加身，也要看有无此命！”
　　慕容沣赞许“芙蓉久在外省，这一回来就洞若观火，真让沛林刮目相看。”
　　“那芙蓉敢问一句，四少准备如何处置徐常二人？”当着慕容宸的面，菡之淡淡一问。
　　慕容沣其实心中尚未有完美的计划“那么芙蓉可有赐教？”
　　“从来杀人容易杀心难。”菡之一边与之交谈，一边执棋“若是易地而处，我会，外松内紧。”
　　这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哦，愿闻详细。”
　　“徐常二人在各自地界经营多年，握有兵权，手下猛将虽无法如云但也是不少。”菡之将注意力放到棋面上“若是硬除二人，难免落人口舌，这对您以后治理二人留下的军队也不利；四少见过造房子吗？”
　　慕容沣可不是纨绔子弟，只会玩“当然，造房子地基最重要。”
　　慕容宸始终不说话，只专心下棋。
　　“那么要毁一座房子呢？”菡之再问。
　　“墙倒众人推。”慕容沣脱口，也因此话而有所顿悟“你的意思是，可那些人都是徐常二人的亲信旧部。”
　　“金无足赤，岂人有完人。”菡之勾勾嘴角“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哪有人会愿意待在危墙之下一起陪葬的？”
　　“办法虽好，可我怕没时间去弄那些人的短处。”慕容沣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就怕我弄到了，徐常二人也……”
　　说着话，吴峰提了一个黑箱子走入放在了慕容沣身边。
　　“别光记得立威就真的六亲不认，记得要恩威并施。”慕容宸这才说话“有空陪菡之到处走走，她喜欢吃那些西洋小点的。”
　　慕容沣不由对她更刮目“恕我斗胆，敢问芙蓉，你早就知道了吗？”
　　“听沈副官说刚才常伯伯拍桌子说四少猫盯耗子盯着他们啊，他真是不了解四少的苦心，想老爷子都被人偷袭，四少自己也屡次遇险。”菡之并未正面回答“他们都是承军中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性命何等重要，四少派自己最信赖的人去保护他们是理所当然的，不领情就算了反而还要拿来说道，唉，果然是难做好人。”
　　慕容沣因她淡淡几句话立刻有了更多的提示，做不了好人就索性做坏人“人都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芙蓉，看来我得多和你聊聊，如何？若得空可否赏光？”赞许之情溢于言表。
　　她又避开了“叫上姐姐一起去吧，人多比较热闹嘛。”
　　“你说沛林忙，谨之就不忙啊。”慕容宸又说话了“你弄的那个什么机械化旅都是她在管。”
　　程菡之抓住话柄“果然更要劳逸结合嘛，姐见到某人就不累了。”朝着慕容沣甜甜一笑，露出二个酒窝。
　　有人敲门。
　　慕容沣抬头“进来。”
　　沈家平推开门“四少，门口有位自称姓尹的小姐哭着嚷着要见您，您看？”
　　“芙蓉，你去见一下。”慕容宸反而让也是客人的菡之出面“我和沛林还有话要说。”
　　“是。”程菡之不能拒绝他，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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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父子看着她离开。
　　“沛林，如何？”慕容宸自然有所指。
　　慕容沣点头“很好，人也聪明，知道进退；不过，她一直都是淡淡的。”
　　“嗯。”慕容宸也知道“因为谨之吧，她很聪明，所以也很危险；沛林，你要立威我不管，但西药的买卖你要全部交给她，包括这次缴获的药品，还有陆续的我会将慕容家和她有关的生意都转给你来管，不过现在你还是要做好眼下的事。”
　　慕容沣是有所听闻她的传闻“是。”心中有些疑惑“爹，既然你说她危险，那怎么，是要我娶她吗？”他们这种人婚姻也是一种工具。
　　慕容宸笑了起来“你，娶她？那也得人家看得上你才行啊。”摆手，完全不看好的态度“沛林，就算没有谨之，你也是娶不到她的。”
　　慕容沣心中有些不服“那爹为何。”话里话外都想将自己与她牵扯在一起？
　　慕容宸看着棋盘“就是知道你不可能娶到她，所以才说那些让人听着误会的话；让人都知道她和我慕容家关系过从甚密，对她有好处，这丫头虽然危险却是有情有义，你以后就知道了。”
　　慕容沣听父亲这么说，不免心中思绪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