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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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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敬仪最后还是死了,死在了自己的誓言下。
世人当然不会去管末路英雄的下场,他们更多在意是自己安定的生活,自己都处于危险中如何去牵挂别人的事呢。
除了孙敬仪残余势力的清剿和整理,还有这江南六省的很多事需要慕容沣处理,他希望能给六省百姓一个新的相对安定生活氛围,自然很多事都需要处理,投降部队的整编、各级地方官员的任免、需要留驻守哪个部队的考量,六省百废待兴。
这些不在她的担心范围内,慕容沣忙,她也忙,六省的商客们蜂拥到乌池。
她几乎忙到一个月都没有时间见慕容沣,就连自己家人都不得空多说二句,不过知道谨之来找过她。
这日她来过去的孙府现在的慕容在江南的别宅,有些事要和慕容沣商量一下。
正巧遇见信之也来找慕容沣。
信之本来是最讨厌他们这些争权夺利的事,不过如果菡之能用手中的资源加上自己手里的技术帮助更多贫困百姓,他当然也愿意帮忙的。乌池是有一所圣慈医院,不过价格之高让普通人望尘莫及,菡之这次利用六省商贾想攀附慕容沣的心态,筹集了一大笔钱财。中国自古如此一朝天子一朝臣,更迭之时必然有很多想守住自己利益的人或者想借机出头的人涌出,你不收他们钱反而让他们忧虑担心,既然如此为何不利用一下这样的心态呢。
“医院的地址最好不要选的太远,但市区内我看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合适之处。”信之让菡之想想办法“医生的问题我来想办法。”
菡之想了下“温老板在城南有块不小的地,他一直看中许家那块家宅地,应该不难。”互相有所求,成功的概率会高很多。
信之很高兴,在承州国立医院的模式运行的不错,因为有慕容沣的支持所以医院不带有盈亏目的,可以让很多百姓敢进来看病;如果这一模式在乌池和杭州二地也能执行,那将造福很多人。虽然信之对菡之有些做法还是保留了意见,不过现在他是尽心尽力办事,不是为了谁的民心,只是自己想这么做。其实说起来他很感谢菡之,是菡之用实际行动让自己不再消极的独善其身;既然看不下去那就用自己的手去改变,就算无法一下子达到自己的希冀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是的,他回国初时就是想开个小诊所,以自己的绵薄之力救治一方百姓;但现在想法已经有所改变了,钱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是要看如何用它;菡之之所以可以做那么利民惠民的事就是她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财富,惭愧啊,自己这个哥哥还要妹妹来教。
“程谨之,我告诉你,我的事不用你管!”二人还没达到慕容沣的办公室,在转角处就听见慕容沣怒吼的声音。
信之看了一眼菡之,首先快步转到直通办公室的走廊。
菡之叹口气:她听说了,不仅是在留驻军队的问题上谨之过分干预,就连文职官员的选定她也是处处安插自己的人,慕容沣会发这么大的火理所当然。
等自己转到走廊,就看见书房门大开,从远处看也能感觉到慕容沣的怒。
沈家平本来是背对她的,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她站在不远处“菡之小姐。”
信之隔开了谨之“好了,谨之,今天你先走吧。”
谨之回头看向菡之“你做的都对,我现在做什么都错。”
菡之轻叹一声:还是先避开吧;转身就走。
哪知谨之不依不饶,从后面追来“不许走!今天把话都说清楚。”拉住菡之的手臂。
“姐,我如果是你,就绝对不会这么愚蠢去触这逆鳞,不是我什么都对,而是你做的太蠢了。”菡之眯起眼,冷下脸“余师长、刘统制、李司令这些都是你心爱之人的心腹,你这个外人凭什么想插手?至于各个文职官员那一方大员,你处处安插自己的人你让四少想?‘程谨之,你想干什么?威胁我吗?!’。”菡之站在慕容沣立场上说“你程家想干什么?!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已经是慕容沣夫人,我也劝你最好不要随便插手军政大事;你不是则天武瞾,我也无意做韩国夫人!”
“菡之!”信之一怔后急道“本指着你灭火,怎么还往上浇油。”
谨之楞了下,随后大笑起来“好妹妹,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大哥你看啊,这就是我当初舍弃自尊四处求人救活的妹妹。”
信之不愿她们姐妹如此“谨之!菡之!”
菡之重重叹口气“我知道你为了此事很痛苦,左右为难;如果我不是你妹妹,你一定不会将我放在眼里,而是使尽手段争夺,让他为野心和江山社稷放弃所爱而选择你;其实我也觉得比起我,你更适合站在他身边,但真的结婚就行了?姐我不想和你说婚姻该如何云云,因为我也不懂,但如果你非要将感情、婚姻看成一场没有硝烟心与心的战役,将自己定位在他的对立面,只想着征服掌控,OK,他爱你一切都好说;可他不喜欢,你硬逼着喜欢,那么我相信没任何一个男人想输给你,被你一辈子踩在脚底下;姐,我知道你希望自己能不留痕迹的在十二省占据重要地位,而让喜欢的人看见从而能在不伤害我的情况下改变决定,但你真的不留痕迹了吗?”
谨之腮处绷的紧紧的“去上海,去美国,去欧洲,菡之,离开……”她真的已经快没有办法了,沛林对她的疏离和明示暗示都已经快让她忍耐到极限了。
“谨之!”信之一拉大妹妹。
慕容沣也大步从书桌后走出,无视谨之,走向菡之,拉起她的手“我们走,她简直不可理喻。”
哪知菡之突然抱住他,委屈万分的一声娇声“沛林!”
就算是哪次演戏,她也从未如此娇媚,这一声能把骨头嘴硬的男人叫的没了脾气,还投怀送抱。
慕容沣是太清楚她了,所以有所防备,可也不得不柔声“怎么了?”
菡之妖娆抬眼“你可真是个祸水。”超级大祸水。
慕容沣下意识的收起手臂,不让她挣脱:上次的疼痛真是印象太深刻了,他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乖,有什么我们出去说。”
菡之却不依,剁脚撒了一把娇。
“好好好,你要我说什么,我说就是。”慕容沣只好更加柔声安抚。
菡之扭动身体,让他松手。
慕容沣虽心有余悸,但仍然是放手了。
菡之敛去了刚才娇态,走向脸色发青的谨之,立定在她面前,从容自若“姐,刚才那种都是你我都不屑做的,因为我们不是需要靠男人才能存活的女子;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有些为了刺激你,但也同样想告诉你,你我虽然不喜欢,但男人喜欢;我那是刻意,那若真是情之所钟,偶尔为之并不伤大雅。”
信之蹙眉:菡之说这些做什么?
谨之却明白她做说什么,是告诉自己有时温柔才是最大的武器。
菡之伸手,轻轻抚过谨之咽喉,绕到她身后,从后面贴住了谨之,用自己的脸颊贴住了谨之的脸颊“你知道我忌讳什么,所以别那么做;姐,这是我对你的警告,千万别那么做!”冷笑一声,放开了她。
步出办公室,朝慕容沣微笑“四少,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在几所大城市里建立学校的事情,还有乌池、杭州二地医院的筹备情况。”完全公式化。
身后。
信之扶住绷不住欲倒的谨之“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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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
菡之走在慕容沣后面“别回头。”她用头顶住慕容沣后背。
慕容沣是聪明人,刚才菡之的投怀是她对谨之最大的伤害,是要让谨之处于崩溃的心完全崩溃下去;这么做是很危险的,大概也她是相信谨之会重新勇敢的站起来才敢用了不破不立的狠招。在话语无用之下,用狠招、毒招,打死也不会说为了对方好,能不能站起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的态度不明也是让谨之留有残存希望的根源”低头看着底下的石子“四少,我和阿初从没讨论过这种话题,一切都凭借多年的默契;所以……”
慕容沣不语,静待她想说什么。
“我可以周旋应酬,但绝不打情骂俏;我可以诡谋算计,但绝不逢场作戏。”菡之依然顶住他的后背“以后我们不好了,你可以骂我是个奸商,但绝对不可以骂我卖笑!”
慕容沣不动,只是低头看见她垂下的手,握住。
“以后你要纳妾,我们就和平分手,如果有孩子,我希望让他选择;如果孩子太小请让我照顾,等他懂事了再让他选择。”菡之继续说到“何时你要来看就来看,至于我看不看无所谓;以后……”
他侧身,抬起她下颚,狠狠吻住了喋喋不休对未来充满担心的她;这次菡之没有推开抗拒,反单手勾住他的颈项,慕容沣双手捧住她的脸颊,闭起眼与她用唇齿纠缠起。
让二人的气息完全纠葛在了一起,不分彼此。二人都需要新鲜空气时,慕容沣才依依不舍放开她,深情含笑“果然是个商客,要先说好条件才肯答应。”
“嗯。”菡之含笑回应“说了又何用,说不定那时我用情已深,你要纳妾我会发狂,变成刘氏那般。”
慕容沣将她贴入胸口“商人最重诚信,菡之,你自己说的会用情至深。”上次是程勇答应婚事,但这次才是他真正想要的。虽然还是有些小失望,她还没有喜欢自己到至深这一步。
菡之拉住他的武装带“也不知你高兴个什么劲,我又不是尹静琬那样的温柔如水又可以为感情勇往直前的女子,也不像茅可馨那般活泼热情,更没有我姐对你的死心塌地,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感情能说清楚也就不是感情了。”慕容沣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以后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和你在一起。”
菡之斜眼“看督军大人说的,难道现在有人敢非议你吗?”
“可以名正言顺赶走你身边讨厌的苍蝇,你自律自爱并不代表别人没想法。”慕容沣可听说有不少富家公子都对她仰慕之情毫不掩饰,借着生意之名接近她,实在太讨厌了;他能有所行动,但小儿科的事自己也不屑为之,又人员不少他总不能把江南客商都得罪光吧,真这么做被这个小女人知道的话,第一个饶不过自己的也会是她。
菡之内心对自己不耻的冷笑:程菡之,你个矫情的混蛋!终于还是和尹静琬一样,不同于尹静琬的还有她是明知慕容沣的性格……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请撞直!
过去总听人说自己理智啊冷静啊,上辈子没有过男人就殉职了,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最终落个为情所困,老辈人常说满口饭好吃满口话不能说。
——
在花园里。
他吹着口琴,还好不是那首主题曲,是一首西洋的小曲子,挺好听的。一曲毕,他走过去,亲昵的头靠头“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我姐。”
慕容沣一点不愧疚“别太担心了,她会挺过来的。”
“是,这我绝不担心。”这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注定姐妹之间无法回转到过去的亲密无间了“祸水。”忍不住又轻骂一声。
慕容沣挑眉“祸水你也得要,我不准你不要!”
“那你不要随便说什么一辈子如何。”菡之转下眼“我不爱听。”感情不是生意合同谁也无法做出保证“随便说,说不定就有一天我会问你‘慕容四少,你所谓的一辈子有多久?’”这句话印象很深。
“又泼冷水。”慕容沣觉得自己都习惯了“真是我的天魔星。”揉揉她的发。
菡之用手指顶开自己头上的大手“本姑娘量大不跟你一般计较;好了,该说正事了。”被谨之一闹自己都不得机会说。
慕容沣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说。”
菡之斜白了他一眼:杜月笙说过头等人、有本事、没脾气。
微笑,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