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说我爱你之不会说爱你》皓月无影

35、第三十五章

　　承军指挥部。
　　谨之端了饭菜进入他办公室“沛林，我给你送了些吃的。”
　　慕容沣正挂断电话“谨之，是你啊。”
　　程谨之瞧他眉宇间藏不住的喜色“有什么好事吗？”放下食盘“电话打的都忘记已经到吃饭的点了。”
　　“谢谢。”慕容沣从办公桌后起身“怎么？有事找我？”坐到方桌边。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谨之将筷子递给他“现在还在休整阶段，应该没有这么忙吧。”
　　慕容沣看见饭菜也觉得腹内饥饿，接过筷子拿起碗吃了起来。
　　谨之也坐下，幸福的看他吃饭。
　　慕容沣很想忽略谨之的目光“谨之啊，你有事的话就去吧，待会儿我让别人处理这些。”
　　“别赶我走。”谨之乞求“我们有多久没这样静静坐在一起了？好，我不说话，你多吃点。”
　　慕容沣反而吃不下，放下碗筷“谨之，我是绝对不会放弃菡之的，难道你就不想看你妹妹幸福吗？还是认为我不能给她幸福？”
　　谨之握拳“沛林，菡之从小就躲你，有你的地方她绝对不会去，我不明白你喜欢她什么地方？她是计谋超群，可我自认并不比她差，你我这么多年；我不明白我有什么地方不如她？”
　　“是啊，现在想想我的确太晚认识菡之了。”慕容沣也很介意这点“她在我身边，我却一直不曾发现；但现在也不晚，我也说不清究竟喜欢她哪里，她身上有些地方很神秘，可我就是喜欢上她了，不知怎么的，那么喜欢。”情不知缘由，一往而深。
　　“若是其他女子我肯定狠下心对付，可为何偏偏是菡之，偏偏是我妹妹？”谨之那么难以抉择“你知道吗？你喜欢菡之，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我又不能赶她出国，我也不能对你如何；我常常问自己你可以爱上程家女儿，为何不能是我？”
　　“感情的事不能强求，到现在菡之也不曾松口，我知道她顾及你，但我一定会用自己的心意感动她。”慕容沣坦言“谨之你若真的对我有几分情意，就不要执着下去，让我和菡之可以在一起。”
　　“做不到！她根本不爱你，她身边现在还保留着阿初那个孤儿的飞刀，贴身放着，形影不离。”谨之站起身“她心里还是那个阿初，那个孤儿。”
　　慕容沣低下头“我相信你所说，我不怪菡之，相反我还感谢这个阿初，在我不知道菡之的时候那样拼命的保护她；如果菡之这么快就忘了他，反而不值得我去爱了。”再抬头郑重的告诉谨之。
　　谨之退后一步“活人是无法战胜死人的，你现在不在意，将来呢？难道你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是全心全意看着自己的吗？阿初死了，他在菡之心底永远有一个你无法触碰的位置。”
　　“我当然介意。”慕容沣可以直视自己的嫉妒“但那是阿初应得的，那个位置我不会去触碰，就让它留在菡之心里。”
　　谨之内心煎熬“菡之不会喜欢你的，她绝对不会说爱你的，她答应过我，慕容沣，她答应过我的！”
　　“谨之，何必呢？”信之出现在了门口“你非要把沛林、自己、芙蓉逼入绝境吗？这些日子你看不出来嘛，芙蓉这么尽心尽力的帮沛林，他们是志同道合的。”
　　程勇则就在信之身边。
　　谨之拼命不让自己当场崩溃“不会的，她不会背叛我的，不会的！”伤心欲绝的跑出屋子，从父亲身边跑过。
　　“程叔。”慕容沣避开了程勇的注视，转眼对信之说“信之，可以替我去看看吗？她出事的话芙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做为青梅竹马他也会担心一下谨之，但是，不多。
　　信之叹口气，只得将自己的事先放一下，去追谨之。
　　——
　　当天晚上，程勇进城见菡之。
　　父女二人小聚。
　　程勇看着女儿简化的泡茶“信之不是说过，晚上喝茶不好。”
　　“普洱而已，只当消食。”茶水呈现出深色“爹，你不觉得慕容沣攻打孙敬仪太过顺利了嘛。”
　　“那也是你情报准确的功劳。”程勇虽是军人不过身上也有儒雅气质“你的意思是他太顺了。”
　　菡之在父亲面前不掩饰担忧“少年得志一帆风顺未必是好，对敌李重年之时我决定旁观，甚至提供一部分军火给对方，只要对方付出足够的钱款。”
　　“你的良苦用心被人知道未必好。”程勇是同意女儿意思的“慕容沣虽然喜欢你，但还是要当心。”
　　菡之提壶倒茶“嗯。”然后将茶盏用双手递过去给父亲。
　　“你就不打算去看看谨之？”程勇接过女儿递过的茶盏“她真是伤心欲绝，从来没哭的这么伤心过。”
　　菡之拿起一杯自饮“感情如水冷暖自知，过段时间吧。”
　　程勇不懂这些江南玩意“那你对慕容沣到底是什么心思，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直说。”
　　“也许是我考虑的太过简单了，觉得他娶了谨之，我以小姨子的身份帮他理所当然。”菡之苦笑“我算计人心，算计数字，算计性命，唯独没有算计感情；一直以为只要隔开他和尹静琬，那么他必然会娶谨之。”可万万没料到他会喜欢上自己。
　　“尹静琬？她和四少也有瓜葛？”程勇觉得慕容沣对那个漂亮小姐好像没这个心思。
　　菡之无法解释，放下茶盏“爹，我没想过该对慕容沣用什么心思，我觉得他不适合我，等一切风平浪静我希望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而他胸怀天下，记得你总是夸耀慕容沣小时候就如何如何，还说只有六岁的他就说出了‘治国家，平天下’的豪语。”
　　“可你也明白感情的是无法用适合或者不适合解释的，我不信你就没有一点喜欢。”程勇这样追问也是为了她们姐妹二个“谨之的心思你很明白，爹非要你说出你的心思，是因为你只有说出来爹才好知道该如何帮你们二人。”
　　“我不能和慕容沣翻脸。”菡之回答父亲“他让我害怕，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有一种让人觉得害怕的阴寒。”
　　程勇今天是一定要个答案的“害怕自己也喜欢上他？还是害怕自己掌握不住他？”
　　“爹，其实很多夫妻一辈子不会说一个爱字，也未必是彼此相爱的。”菡之看着身边一盆花。
　　“这么说其实你心里还是放不下他的对吧。”毕竟是自己女儿“好，有你这句话就好，至于你刚才说的话全部忘掉，我不会让谨之搅和在你和四少之间的；不能让一个慕容沣让我二个宝贝女儿都难过；你以为割舍是牺牲，但对四少未必公平，对谨之也不是好事。”
　　“是，爹提醒的是，是芙蓉想的浅薄了。”
　　程勇语重心长“既然你知道慕容沣有让人害怕的地方，爹相信你能不让那种阴寒伤了自己，爹也会帮你。”
　　“爹很希望他做你女婿？”
　　程勇不隐瞒“你大哥如此，谨之和你虽然能干却是女孩子，爹当然希望有个好女婿将爹辛苦拉起的队伍继续下去；菡之，爹今天就要你一个态度，这慕容沣你到底要还是不要。”
　　“我不想对你说‘要’，因为这对他不公平。”菡之真是觉得自己头一次遇见一个难题“其实我也担心自己要了却不能好好对待他，就像我对阿初一样；感情是美好的，我不希望自己毁了慕容沣的感情。”
　　“你能这么想爹反而放心了，芙蓉，有些事爹知道你的手段。”程勇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对待敌人你能比谨之狠上十分，可对待自己喜欢的人你也希望自己能给他全部；可现在阿初不在了，你害怕自己无法给四少全部，因为你心里一定有个地方是阿初的位置；可你想过没有，阿初若真是豁上性命的喜欢你，他不会让你一直一个人的。”
　　“男人都是自私的，也许他就是希望我永远不嫁人呢。”菡之摇头。
　　程勇起身走到女儿身边，让女儿轻轻靠在自己身上“菡之，你不一定要立刻接受四少，但也不要推开他，毕竟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能对你有此心意真是太难得了，你要珍惜才是。”
　　“那就看看吧，三年之后再做定论。”守孝基本上都是三年吧“如果那时候他依然不改心意，我程菡之就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安定家宅；但若是不行，爹也不要强求。”
　　程勇明白女儿心思“好，那就三年，如果他三年后心意不改，爹倒提亲去；也用这三年让谨之淡了这份心思。”
　　菡之看着怒放的花朵：阿初，你不会怪我吧。希望不会，如果会你就亲口来对我说。
　　程勇起身要走“你早点休息。”
　　“爸，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姐姐。”
　　“连沛林也不能说？”
　　“不，他可以知道，就他和沈家平可以知道，其他人，你也不能说。”她似有所决定。
　　——
　　“三年？”慕容沣看着连夜来找自己的程勇“她要为阿初守孝三年？”
　　程勇点头“芙蓉心里放不下他情有可原，就是不知四少能否坚持这三年呢？”
　　“我高兴都来不及，当然可以坚持。”慕容沣听说她不再坚持，终于松口十分欣喜“谢谢程叔。”
　　程勇摆手“她用三年考验你，也是给谨之时间冲淡自己的感情，四少，我这个女儿虽然会算计，但对于有些事她是没有心机的，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真希望时间能够快点过去，我就能尽快喊一声老岳父了。”慕容沣用话语展现自己内心的激动之情“怎么办，程叔，我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能去见见芙蓉吗？”
　　“我出门时她都准备睡了，这个我可不答应。”程勇还是很传统的“你啊，该美美睡一觉，因为芙蓉终于松口了。”
　　慕容沣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太好了，她终于松口了；三年，突然又觉得时间好漫长，怎么就不能走快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