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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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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船停泊靠岸,尹静琬告辞“不用麻烦了。”
“既然是我请你来的,哪有就这样扔下的道理。”菡之根本漠视茅家兄妹“车子就在那里,走吧。”
慕容沣知道她生气了,迁怒也不搭理自己,可这种生气让他高兴,至少她是生气的,而不是完全不在意“沈副官,派人送尹小姐回家;菡之,你身体也刚好,我送你回去。”
“是。”沈家平很乐意这么做“菡之小姐放心,我会将尹小姐平安的送到家的。”
“看天色尚早,这几日我也没有到商行,还是我送好静琬直接回去。”菡之并不想和慕容沣一部车。
“不早了,这是天比较亮。”慕容沣打开了怀表,递给她“生意重要,你的身体更重要,别又病了,让我牵肠挂肚的;听话。”说着话将表塞入她手中,要她自己看时间。
尹静琬对那块怀表很熟悉,从里面飘出来的音乐就知道正是自己还回去的,刻着他字的那块。
菡之握着那块表,要放回他手中“好了,知道了。”这东西她可不敢拿,被谨之知道那还得了啊。
“你啊做起事来就没时间概念,这块表正好提醒你了。”慕容沣不收。
菡之也不能当众驳他面子“放谁那儿不重要吧,你身边没块表也不方便;难道你打仗时还要勤务兵抱个钟啊……”
话一出口她就自己掩住了嘴。
“抱歉。”她说的有口无心,就想尽快摆脱他而已“对不起,失言了;请相信我,绝对没别的意思。”苦笑:自己竟然会如此失言,难道……蹙眉,没拿他当外人了?包括上次为他补衣……
慕容沣合上她握着怀表的手“我都不介意,你倒还迷信;真觉得抱歉,就收下这块表。”
菡之无法,只得收下。
茅樾带着训斥过的妹妹上前和慕容沣道歉告别。
慕容沣半楼菡之“茅小姐,谢谢你的心意,不过三千溺水沛林已有解渴甘露,太多了也平淡无味,更怕被淹了;沛林此生有这瓢即可。”
菡之微微侧眸,没反驳:慕容沣,狡诈,趁此时说此事。
茅樾也是男人,能分辨客套话和真心话“四少光明磊落,让人佩服;小妹无礼之处还请二位多多包涵。”
茅可馨被兄长压着,发作不得,慕容沣这番话让她觉得很难过。
慕容沣微笑表示不会放在心上。
茅樾拉着妹妹就先上了自家马车。
尹静琬瞧着茅可馨的巨大失望,走向沈家平准备的汽车。
这时从后面有个颓废的男子走的踉跄。
慕容沣和菡之也都注意到他了,彼此交换了眼神。
静琬注意到这个失意落魄正是许建璋“建璋?”她不知道他会变成现在这样。
许建璋听见了那个让他跌入地狱的柔柔声音,抬眼“尹静琬!?”眼睛里藏不住恨意,爱之深责之切。
静琬见他穿着单薄的蓝布长衫,头发也凌乱,胡子刮的也不是很干净,还有几个刮胡子的伤口血渍残存,布鞋上也都是灰,总之从上到下都狼狈不堪。许家一直都是乌池大户,他怎么会落在这种境地呢?!
“四少,我来了。”许建璋谦卑恭敬的向慕容沣低头。
慕容沣不以为然“哦,我看见了,现在你回去吧。”
许建璋猛抬头“回去?四少,不,督军大人,你说过如果我来求你,你会给我一份特别通行派司的。”
菡之掩嘴笑起“沛林,你说过这样的话吗?”
“不记得了。”慕容沣假意蹙眉“看起来许少爷的确是离开乌池商会了,都不知道我只签发了二张通行派司而已,一份给了茅佑威先生,一份给了李柏年李老;哪里还有多的给你呢?”
菡之笑的靠在了慕容沣肩头“他竟然当真了,真是个傻瓜,沛林,笑死我了。”
慕容沣也丝毫不掩饰轻蔑嘲弄“赶他走。”
“你们太过分了!”许建璋没想到自己鼓起勇气,舍弃最后一点自尊竟然换来了慕容沣当众的捉弄“你们简直不是人!”
尹静琬也觉得他们二人过分了“四少,你们……”
“沛林,那间许家老宅听说你买下来了?”菡之亲昵的挽住慕容沣“我不喜欢那座都是烂木头的臭屋,你让人给我全部拆掉,里面的东西都拿去烧掉。”
“你!你!”许建璋听她对自己祖宅的侮辱。
慕容沣一脸宠溺“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静琬,你就不要菩萨心肠了,扔掉这种敢做不敢当的男人是你非常明智的决定。”菡之换上了骄纵的仗势欺人嘴脸“幸好伯父也听从了我的建议,退到了这门婚事,你还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说起这件事你真该好好谢谢我。”
“芙蓉,他是怎么得罪你了?他已经落到这种地步了,你就不要再说了。”尹静琬悲天悯人的性子又上来了。
“赶他走。”慕容沣不想和他多做纠缠“同时城内所有商户,敢和许建璋做生意,一律按通敌论处。”这句话出来是将许建璋完全逼上了绝路,断了他所有后路。
尹静琬伸手拉住士兵“等等,四少,今天我要问个清楚,你为何不肯给建璋一条活路?”
“静琬,你真的忘记了自己去承州搭救他的事了?”菡之提醒她“你说沛林不给他活路,以他的罪现在活着都是因为你在火车上搭救过沛林,他和徐治平勾勾搭搭,暗地里做了多少危害慕容家的事?沛林已经不追究了,现在不过是捉弄他一下,你又生什么气?”
尹静琬觉得她知道的慕容沣不是这样的人“四少,你说过都原谅他了,不是放过他了吗?”
慕容沣异常冷淡“尹小姐不知一句古话嘛,死罪能饶活罪难逃。”
菡之收回手,走向许建璋几步“许建璋,我就是对你赶尽杀绝,都说你奶奶已经气死了,你还有几个弟妹对吧。”
许建璋咬着牙根“程菡之,你果然就是个妖女!”
“许建璋,我是个妖女,从不掩饰;你呢,伪君子!”菡之娇娆走了半圈“沛林,他和你说过什么?他是个堂堂正正的生意人?哈,笑死人了;堂堂正正的生意敢和徐友立交易我的货?”
徐友立三个字出来,许建璋退了一大步“我,我不知道你的货!”
“一次你不知道,拿了多少次还敢说自己不知道?!”菡之逼近,不容他褪逃“你来往承州不算少吧,徐友立那个大嘴巴就没在喝酒时对你透露过半个字?说出去你信吗?许建璋,你的死罪免除是你的女人去求的沛林,好在沛林是知礼的人,这要是孙老虎抓的你,我都不敢想会是什么结果。”
尹静琬大退了一步,手握住衣领。
“天下乌鸦一般黑,既然都黑了还为何想洗干净羽毛。”菡之意味深长的弯起嘴角“许建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的,要用你给乌池那些商贾立个好好的榜样,让他们都知道坏我生意会是什么下场!许建璋,你该把私吞了我的东西吐出来了。”
许建璋死死盯着她“那些都是徐统制和徐友立做的,和我没关系!”但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明白了,那二人一死一走,程菡之自然把所有注意力移到自己身上。
菡之傲慢侧身“沛林,你说的啊,欺负我的人你都要给我报仇。”
“当然。”慕容沣乐做一回纣王“你放心,只要乌池还在我手中,就一定让许家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永远!”
菡之从手袋里拿出二枚大洋扔在了许建璋脸上“死者为大,拿着吧,希望这些够你买余下的四口棺材,哦,我忘了,肯定是够的,毕竟都还是孩子嘛!哈哈……”张狂的笑着,登上了慕容沣亲自开门的汽车中。
汽车从许建璋身边开过,街上不少人都看见了这一幕,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
“建璋。”静琬那么心痛,父亲是提过程菡之厉害,可没想到她竟然这般残忍“你别难过,我可以让爸给你想想办法,疏通一下!”
许建璋不领情,推开尹静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尹老爷果然是厉害啊,搭上了慕容沣的爱人程菡之这个妖女,知道她要对付我所以退婚了,厉害,真是太厉害了;尹静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逃婚的?”
“不是的,建璋,不是这样的。”自己逃婚只是因为自己很疑惑而已。
许建璋捂住耳朵,不听她的话,疯狂的跑了。
尹静琬追不上,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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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向她的住地开去,慕容沣看她朝外面看着,并无表情。
“孙敬仪提出要谈判,我答应了。”想说些什么话引开她的注意力。
“用谈判拖时间,现在你们二人都需要时间。”一个需要时间休整,一个需要时间施展计划“后面调兵之事就看你的了,至于让许建璋找到见到孙敬仪的路就由我来负责;如果孙敬仪上钩,我也会第一时间将他进攻的路线和时间告知你。”
慕容沣看着她放在腿上的柔荑,握起“你也不是真的要许建璋弟弟妹妹的命,又何必在意自己说了些什么呢。”
“他也是头狼,只不过现在落难,得绝了他卷土重来的机会。”菡之很了解孙敬仪这个人“他一死,许家四个小的,估计也就无依无靠了;许建璋死不足惜,不过他弟弟妹妹并没过错。”
“我看那个尹静琬心地善良,她一定会帮助许家的。”虽见到她妲己一般的表情,还是相信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出自真心。
“你派人给尹楚樊打个招呼,这些日子不许尹静琬帮助许建璋。”不然刚才的猛药就白下了,该狠的时候就要毫无顾忌的狠“口气重点。”
慕容沣握着她的手“知道了,我让沈副官亲自给尹楚樊打招呼。”
“他真是你得力助手。”菡之这才发现他有趁机吃豆腐“等你空闲,也回报人家一下,难道沈副官对你死忠不渝的;他也老大不小了,个人问题能解决就解决了,他家里若有什么困难你也关心下;别觉得他的付出就是应该的。”
“是,芙蓉大人教训的是,小的一定在得空时照办。”慕容沣玩笑“你有句话说的不对。”
菡之转头:?自己有错什么吗?
慕容沣笑颜“我为你付出就是应该的,是我自己愿意的。”
果然调情高手。
菡之动动手,想抽回来“被你握着还不如我搁暖手抱枕里暖和,放手!”
慕容沣二只手都握住她的手,牢牢的“现在哪个更暖和?”
从他手心里透出暖意透过肌肤接触暖了她的手。这双差不多已经帷幄十二省的大手紧紧抓牢,又不敢伤她的握着,轻了怕她跑,重了怕她疼,这种怜惜也从他的握度里传达出来。
“慕容沛林。”菡之另外一只手撑在车窗的一点地方,撑着自己看向窗头的头。
慕容沣转眸。
“你知道的对吧。”
“没头没脑,知道什么?”
“就是个祸水!”
“说谁的。”慕容沣伸手揽过她“你才不是祸水,你是天赐之宝,是我慕容沣想都不敢想的宝物。”
菡之目光盈盈望向他,似乎也忘记了挣扎。
慕容沣与她目光相对,慢慢俯下头,吻向她微翘的粉唇。
“谁说我是祸水,你才是大祸水!”哪知菡之趁其不备,收回自己的手,捏住了慕容沣的双颊“你才是彻头彻尾的蓝颜大祸水。”
她下手不留情面,慕容沣没有防备上当了,以致于后面几天慕容沣的脸颊都有几个红痕不褪,看的那些个军官都想笑不敢笑,余师长几个胆大的还跟他玩笑,说是知道他们青春年少干柴烈火的,可也要悠着点。
慕容沣是又无奈又说不出苦:这个程菡之是自己的宝物,可也是自己最大的天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