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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棋、书、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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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泥、雪芙丹:
性清凉,排毒、美白、去陈杂
步青姗的提议如同一枚钉子,把余小零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连同他的一双眼睛,不眨、不闪、不转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刚才,那个女人说什么?要做他的丫环?她有什么企图?
偶尔有一两只不知情的鸟雀在头顶的上空盘桓一二,让余小零不禁想起了一句话: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随便你。不过我没有工钱可给你。”余小零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传说,但是此刻,他需要一个丫环,猪也需要。
还真是够直接!“我不缺钱。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给你一些。”用直接对直接。
想她步青姗自八岁起,除了练武就是算账。苍山派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经由她手。劳累阿!这样的日子她一早就过腻味了。与其顶着个小姐的头衔过丫鬟的岁月还不如干脆找个丫环的活儿,至少,名副其实!
其实,当丫环是件非常幸福的差事。至少她坚信不疑。主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脑子里装满了稻草也无所谓。维持生计、打拼、闯天下的事都与她无关,跟随主人亦步亦趋就好。
“你是说,你要雇我当你的主子?”丫的,眼前的女人形式作风比他还乖张。
“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的话,也没错!”步青姗认定了他是世上唯一有资格做她主人的人。武功神秘,简朴能干,长相清秀,没有一点不符合她的择主标准。
尤其是第一条:武功神秘!神秘到可以打击她的自尊心。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等她扮丫环扮腻了,步青珊并不在意以“拭主”的形式作为分道扬镳的筵席。
“你确定要做丫鬟?我这里只有脏活、累活。”余小零向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有个自带荷包的丫头,他为啥不要?
“我无所谓。”步青珊的确无所谓,在苍山的时候,为了省钱,她连上房铺瓦、修理厅柱之类的活儿都亲自动手。
这种光景,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每一句都旁听的人头疼。汉子和猪面面相觑。这里没有他们插话的份儿阿!
“哎,小余。我现在是要刷猪吗?”步青珊从不拖泥带水。
小鱼?余小零艰难地摇晃脑袋,谁家主人是被丫鬟如此称呼的?“打个商量,别叫我小余行不行?”
“那叫什么?小零?听起来很女,很没有气质哎。”步青珊水漾的清瞳正经无比。
出钱的是老大。“那好吧,随便你。”余小零忽然察觉自己余下的日子不会太平!
“你叫什么?”他总是话到口处方恨无知,不问姓名的毛病是该改改了。
“丫环。叫我丫环就好。”
怪人一只!丫环是很高尚的职业?还非得喊得天下皆知!
“小余,你的泥好像不是普通的泥巴哎,有股香味!”
“那是淤泥。”
“还不是普通泥巴。”她的主人回答问题总是那么没诚意!
“不一样,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淤泥,美白用的。”
“噢。那你给猪吃的是什么?”余小零手上的白色药丸有着更为浓烈的芳香,清甜的滋味就快没过了她的嗅觉神经。
“雪芙丹。也是美白用的。很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我——不用了,猪吃的东西。”
妈的!这些女人,怎么总是计较这些?
“疑?越泷?你怎么还在这里?”步青珊的脑子在那一瞬间被雷劈过!她是该去柳叶门兴师问罪的!“小余!我还有点事,晚点再回来当丫环。”汉子在一旁扮哭脸。
第一天上工就请假!有钱的丫环果然不好带。“你去吧。”余小零撇着嘴,接过刷子,刷猪的活儿最后还是得他自己扛!“等等。你们去柳叶门?”这条路的终点好像只有唯一的一处。
“是啊。”
“那带上我吧。”余小零要找柳书儿算账!抛人弃猪的罪人!
在夕阳西下的时候,霞光尾随着三条人影的踪迹。柳叶门在路的那一头,林间的城垒洋溢着迷雾般的光泽。绿油油的光气随意地充斥于空间之中,好像并不完全来自于树灌的影像。“毒门”,合该是阴森灰暗的吧。可偏偏,这里有着世外桃源般的避世清闲之感。
柳叶门。
一派混乱不堪的景象。
正厅的大门被一台巨大的机器堵夹住了。七八个壮汉正铆足了气力往里拱推。胀红的面颊汗似雨落,无奈机器却没有丝毫要移动的征兆!各种音色的叫骂声、抱怨声自门的两边涌出,汇合在柳叶门青蓝色的上空。
“妈的!这劳什子破机器是哪个王八蛋的物件?挡得姑奶奶呼吸都不通畅!”一听便是柳书儿的吼声。她两手插药,瞪视着眼前纷乱的情景,唇舌不需稍作休息。
怯怯的嗓音。“三姐,那机器是我的。”
柳书儿一个转身。是画儿,她的四妹。较小的人儿比她矮了半个头,水汪汪的杏眼仿佛只要一声令下,便能开闸放水。
“三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刘画儿双手搅动着衣袖,眼光放在自己的脚尖上,菱口中释放的音量顶多只能传播一臂之远。
柳书儿两手环抱在胸前,偌大的柳叶门中,只有刘画儿是她的克星!她可以吼任何一个人,唯独她——例外!正所谓一物降一物阿!萝卜青菜,各有所怕!
“画儿。你买这鬼机器做什么用?”柳书儿柔柔的语调像是在哄将睡的婴儿。
“三姐,它不是鬼机器,它是罗织机。”刘画儿很在意,她竟挑细选看中的宝贝可不是鬼!
罗汁鸡?柳书儿迅速隐去一现而逝的笑意。都怪那臭神医和他的破猪!害得她总在不经意间把周围的事物动物化!“好,罗织机!那你打算让它干什么?你又不会织布。”
“三姐,你不觉得它长得很宏伟吗?我想拿它当样本,画幅静物画。”刘画儿的眼中闪现着星星的光芒。
果然!又来了!她就知道!她嗜画成痴的小妹!算她没问!
“小妹,你——”突然间,柳书儿感到背后冰雪般的气势在靠近。她的妈呀!逃命要紧!这些日子,她坐立不安,冤魂缠身,都拜那冤家所赐。早知道当初神医问她要不要协眠散的时候,她就不该考虑什么狗屁猪食还是人食的问题。
“那个,小妹啊,我先走了,你慢画。”
在刘画儿抬头的那一瞬间,柳书儿已闪在了百米之外。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罗裙配上黑色的腰带。
“二姐,你还在和三姐闹矛盾么?”画儿问道。
“嗯。除非我的尸尸回来,不然我和她没完。”柳棋儿并不急着追人,指着罗织机道:“你的?”
“嗯。”画儿应道。
“就在这里画吧。画完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