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怪学校历险记》何清澄

4、4．谁在恶作剧

　　啦啦啦！开学喽！
　　原本宁静的赤麝学院突然热闹起来。上霖走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学生会，他还有些工作要做。
　　“上霖——！”一声大吼很突然的出现在上霖的身后。
　　上霖连头也不回的站定，脸上的表情也彼为无奈道：“桃纵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聋所以麻烦你降低音量，而且这里是学校，要保持安静……”
　　“哎呀，不用这么介意嘛。”桃纵已经跑了上来，将手搭在上霖的肩膀上，笑得一脸春光。
　　看到桃纵的笑，上霖再次叹气：“就是因为你不介意，所以我才介意啊。”为什么说了桃纵那么多次，多得他的嘴都快长耩子了，可是桃纵就是不记得，而且还次次如此！？
　　算！再多说也是没用。上霖转换话题，问道：“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离早晨的校会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呢，这么早到，实在不像桃纵的作为。
　　“嘿嘿，你猜！”不给上霖开口的机会，桃纵像连环炮一样的一连串的说出来：“本人现在就要去打基础，一定让你们都大吃一惊的！顺便也糗糗以之那个死小鬼，好让他知道一下自己的高低。我就不信，这次予默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哎呀！不说了，都是你，一直拉着我讲，再不去时间恐怕不够宣传用的。好了好了，我先走了哦——”一溜烟的不见掉。
　　目送桃纵离开，上霖的脸上出现一丝的古怪，想了下，但最后。唉！用力的吐出胸腔的一口闷气，上霖转身向学生会的方向走去。
　　刚才到底是谁一直在说话？这个桃纵，怎么永远都是这副样子。

　　***

　　来到学生会才发现门竟然是开着的，谁？难道是湛斟？不可能啊，上霖摇摇头，湛斟应该在学生登记处忙得不可开交。以之？也不会，以之那小子仗着自己是学校特别授予的天才儿童，这种日子从来不来学校的，更何况这么早。那还会有谁？总不可能是校长吧！想到这里，上霖的头摇得更猛。
　　难不成——是小偷！也不对。如果真有小偷，那么那些长期来往学生会的“兄弟姐妹”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个时候不发挥专利，不怕被学生会的那些怪异家伙们整得半死么。
　　门打开——
　　上霖肃穆的表情在瞬间崩塌，对着银色长发的背影，嘴巴张的大大的，怎么也无法合上。……不会吧！？？花扉？？？

　　“早。”花扉转过身，对上霖笑笑。今天的花扉穿了一件草绿的上衣，配牛仔裤，一头银发被梳理的丝丝顺滑披散在背后。看上去觉得很舒服，充满了柔柔的春天气息。
　　上霖张大的嘴巴始终无法合上，他僵硬的转过身子看看窗外……是月亮吗？是月亮吧！月亮有没有可能是红色的？
　　“花扉？你不要紧吧？”上霖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什么也比不上在早晨看到花扉惊讶了，现在才七点钟，不正是花扉应该准备睡觉的时间吗？他可永远忘不了花扉时间固定的程度。
　　记得有一次，模特公司找花扉临时拍一个FASHION SHOW，因为美国那边临时要急用。公司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花扉人，那次他带公司的人到花扉家敲门，敲得整楼的邻居都出来了花扉依然在睡。最后节目开天窗。
　　那次还算了，别人当花扉耍大牌。可是另一次，花扉的妹妹铃出车祸，就是在早晨六点多的时候。也是他打电话找花扉，那时候是花扉哭的末期刚刚哭完，听到铃车祸，花扉却说：“对不起，我要睡觉了。”说完挂上电话，直到下午才赶过去。
　　通过这两件事上霖深刻体会到，在上午时间想找到花扉，完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奇迹。可是今天……
　　“这……这么早？”上霖还沉浸在惊呆的状态中。
　　“很早么？”花扉笑着：“你知道我的睡眠很少的。”
　　“那你……怎么起来了……今天？”上霖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不会是花扉已经开始发作了吧！想到这里，上霖的脸已经蒙上了一层灰色。
　　花扉始终笑着，他把食指放在唇边“嘘”了声，然后转身走进休息室，轻手轻脚的拉上门。
　　这么神秘？上霖凑过去，跟着向里面看。予默？上霖又是一怔。
　　花扉轻声的走进去，把予默身上滑下的薄被拉了拉，注视着予默，花扉眼中一派温柔。“她被我闹了一夜，刚刚睡着。”
　　“啊？”怎么听起来的感觉觉得色色的。
　　“昨天我拉着她说了一夜，最后哭着哭着泪了就睡着了。”花扉解释道。
　　“你……睡？着？”
　　“对啊，这是第一次有人安慰我呢。”昨天一夜，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他都已经不太记得了，唯一的感觉就是心底不再空空的。
　　第一次？上霖抿抿唇沉默下来。对啊，因为他们都只是阳鬼，用他们的角度看花扉哭觉得理所应当，唯一的感觉就是头痛到无法忍受，却没有任何人想到要去安慰他。
　　这种看来很平常，却没有被人发现的事情，被予默做到了。“你和予默怎么撞上的？”他记得花扉一到晚上从来不出去的。
　　“予默来找我的。她来送PIZZA找不到，正好敲到我的门。”说完，花扉略微害羞的低下头。
　　上霖微笑着：“你很喜欢她？”花扉是一个很容易感染到别人情绪和让别人感染到情绪的人，看到花扉笑，他也觉得开心。毕竟，他们的快乐，太少了。
　　“嗯。”花扉点点头。
　　他们的谈话声吵醒了予默，予默，朦胧的睁开眼：“你起了？现在几点？”
　　“七点十五分四十秒。”上霖专业报时。
　　“啊！糟了！”予默看着花扉：“我的校服在家，完了完了。”团团转的原地跺脚。慌乱的举动更让上霖不满的蹙起眉头。
　　“我们是学生会的人，不穿也没有关系。”花扉拉拉自己的上衣。
　　“不行！不行！”班里的那些人还不知道她进学生会。可是看看时间，予默乱跳的拿好东西：“不行，先去教室了。”

　　今天怎么回事？怪怪的。还是她自己穿得太奇怪？予默一边走就发现周遭所有的人都在看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迟到没有这么大的罪过啊。
　　学校有要求，七点四十五开始集合，八点正式开始。
　　远远的就看到桃纵走了过来，就见所有人、或者说所有女生的目光都转移了目标。到今天，予默才真实的感受到这个学校第一校草的超级人气。
　　她班的女生都迷桃纵迷得要命，平时言谈话语也都围绕着桃纵，连她也被逼得在书本上贴上桃纵的大头贴。老实说，桃纵好看吗？她实在没有什么审美观点去看桃纵，如果要她选择，她还是比较喜欢花扉的感觉。
　　不过她的同学都说桃纵又酷又帅。酷？应该是骷髅的骷吧！？桃纵长得菱角分明，超级具有立体感，和骷髅有得比。
　　“予默。”桃纵笑容可鞠的站到予默面前，挡住她的去路：“今天这么早啊。”
　　予默也笑笑，笑得有些假：“不早，快迟到了。”
　　“是吗。”桃纵不以为意的笑笑，笑得张扬散发着属于他的魅力，桃花型的眼睛眨呀眨的，顺手揉了揉予默的头：“好可爱。”俯身香风一阵，在予默的脸颊印上一吻。
　　予默完全呆愣住，只能看着桃纵潇洒的离开。
　　怎么回事？她和桃纵又不是很熟悉，除了第一天她刚来的时候以外，在学生会的这两天几乎没有说过话，桃纵每天到学生会也只是大叫一声：“我来啦！”当作打招呼，从来连话都不说一句，怎么今天会……
　　“请问，你是水予默吗？”旁边的一个女生问予默。
　　“对啊。”予默点点头。她姓水，叫予默。这个女孩是谁？她竟然知道她是谁……
　　“啊——”那个女孩突然尖叫，吓得予默急忙掩住耳朵。天！原来古代的什么千里传音还依旧存在啊，真应该供奉起来。
　　女孩对着周围大叫：“她就是水予默！”
　　这个用招告天下吗？她又不是什么名人。“怎么了……”予默的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出口。
　　“水——予——默——”这声叫喊几乎是整个操场的大合唱，瞬间，予默被成百上千的女生尖叫着包围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

　　“你觉得这样好么？”湛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桃纵的身边，眼神也跟着看向被成群女生包围住的予默那边。不禁有些咋舌，现在的女生都这么勇敢不含蓄啊。
　　“有什么不好？以之搞不定的人我一定要搞定，怎么？别告诉我你不想让她走。我知道你是我们之中最希望予默离开的人对不对？”
　　湛斟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
　　桃纵的嘴巴永远闲不住：“你不要老实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不好？偶尔也要换个表情，我都怕你这样久了会肌肉麻痹。”
　　“这是做学生会会长的必要选择。”湛斟淡道。
　　“切！谁规定会长就要酷的了？你看以之那小子，每天僵硬着一张脸，我也不觉得他有什么成绩啊。”桃纵和以之从初进学生会就不对盘，一直打到现在。
　　“以之也不是不懂，他只是太骄傲而已。”
　　“什么呀！要我说都是那个铃不好，当初要不是她，也不会——”桃纵突然僵住口，有些怔愣。八百年前的陈年往事，他现在提它干嘛？桃纵捂住嘴巴，恨不得把刚才的话塞回到嘴巴里吞掉，就算噎死他也认了。小心的转头过去看看湛斟，才发现湛斟已经不在他旁边，而且正向予默的人群走去。
　　桃纵马上忘了前一刻发生的事情，急忙上前拉住他：“你不是吧，真的想帮予默？”
　　“我只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校会的时间。”说完，湛斟扬起威严的声音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予默只觉得头昏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就猛然被人包围住，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她两耳发麻。现在她终于知道那个桃纵是什么意思了。可以……唉！为时已晚亦。
　　她来来回回的被人拉扯，晃得她头昏眼花。真后悔早晨没有吃早餐，否则她现在已经吐出来，吐在这些人的身上。也不知道这次的风波要多久才能停下来，
　　耳边有很多的声音，予默不用听也都知道那些是些什么话了。以前在班上，那个女生和桃纵走得近班里的同学就会引来群众的诋毁，这次被逮到这么明显，想必绝对没有好话。真没想到这些女生酸葡萄酸到这种情况，真是不可思议啊。自己没有勇气去追，可是却有勇气去对付所谓的“情敌”，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
　　感觉就像做噩梦一样，脑子昏昏沉沉，身上已经不知道被掐出多少青紫来了。正当她快要昏倒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让所有的人停止了虐待动作。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一句话，让人群散开，直到旁边人都走开，予默才发现原来解救她的人是湛斟。
　　予默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湛斟。湛斟就站在予默的面前，向下看着她。只是看着。
　　桃纵推推湛斟才打破这种奇怪的气氛。
　　湛斟打量着予默着一身衣服，微微蹙眉，对她说：“你回学生会，校会不要参加了。”
　　桃纵追在湛斟后面，抱怨着：“你不是吧，这么便宜她。”
　　“今天校会市领导要参加。” 予默的衣服不符合规矩，他不想让一只蚊子坏了一锅汤。
　　“喔……原来有密报哇！”

　　***

　　“予默，你怎么回来了？”看到予默回来，花扉惊奇的迎上去。
　　“唔。”予默坐在椅子上长长吐气。
　　“予默，那些女生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刚才听上霖说了，桃纵利用个人魅力煽动女同学攻击予默。
　　予默一点也不意外花扉知道，语气很无奈：“你都知道啦。真没想到现在的女生都这么疯狂。”
　　花扉体贴的从消毒柜拿条毛巾递给予默，说：“现在的女生的确都很盲目，见风是雨。”
　　“盲目？”予默皱眉，脑子灵光一闪，笑容在唇边泛开。
　　“予默？”
　　予默对花扉扬起大大的笑容，黑亮的眼睛恢复了精神：“我想到对付他的办法了！”

　　校会从七点半上到八点十分，然后整理十分钟，八点二十开始上第一节课。
　　予默特地准点回去，一分钟都不敢早到，果不其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虽然上面有老师，但是她还是被“左右夹攻”。左右的同学猛用脚踹她，后面的那个一秒钟捅她一下，前面的那个也把手从背后身过来在她的桌子上猛敲，更别提那满桌子不知道从那么飞来的纸条了。
　　予默双手投降的举在头上，小声的说：“等下课我马上招供可以吗？”同学终于算是放过她，不再搞小动作的安静上课。
　　予默想着一会儿到底应该怎么说，她一向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反正她本来也不是什么矫弱美女，就算装出来也不会有人怜惜，所以还不如靠自己打出天下来呢。
　　才下课，所有的人都聚集了过来，予默开始授课。她故做勉强的开口：“好啦好啦，既然你们都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怎么回事，不过你们不可以再告诉别人哦。其实没有什么啦，就是有一天我听到有两个女生讲说桃纵喜欢什么女生的类型才知道……你知道桃纵喜欢什么类型吗？”
　　“不知道，快点说啦！”气氛被予默提到最高。
　　“那两个女生说其实桃纵对外表比较不挑，他重视的是性格。他就喜欢狂野不羁的。什么文静古典之类的好女生他都不喜欢，最喜欢又主动又大胆的。”
　　“啊——？”大合唱的声音充满了不相信。
　　予默赶快补充：“对啊，其实我也不相信，但是那天看到他我就鼓起勇气一试，结果你们猜怎么样？”予默摊摊手：“今天早上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
　　今天早上的……她们当然全部记得了。桃纵虽然人缘很好对她们所有的人也都很不错，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桃纵单独对哪一个好，更别说亲吻了。呀……简直是奇迹。
　　“那你到底做了什么？”一个女生想到了关键的问题。
　　予默扭扭捏捏，在所有人的集体逼供中才勉强的说出口：“其实没有什么啦，我看到另外一个女生扑过去抱桃纵，然后还很用力的打了桃纵两巴掌在身上，结果桃纵很开心。所以……所以……我也就照着做喽。”
　　“什么！你扑上去抱桃纵？还打他？！”主动一点也许真的有效果呢，不过有一点她们还不大相信：“你打他？”
　　予默正经又认真的说：“现代人压力大，你们不知道学生会里面有多少事情要忙。桃纵喜欢被虐待是很正常的，你们要用健康的心理去看待。”真佩服自己连这种话也拽的出来。予默再继续说：“而且，你们看看我，我这么普通，一不打扮二不漂亮，桃纵为什么喜欢我？还不是因为我狠狠的打了他两巴掌。你们要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无所谓。”予默摆出高姿态，偷偷看看左右，知道她们的心开始动摇了。花扉说的真没有错，现在的女生真的很容易被摆布。
　　再然后，予默又“异常诚恳”的对她们传授了“打骂”技巧，让她们充分的明白“打是情，骂是爱”的真正意思。随后又多嘱咐了两遍：“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她知道，这种话是反话，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越秘密的事情往往泄露的越快。
　　对着一张张期待梦幻的娇好脸庞，予默忍不住的笑出来。帅哥变猪头的演变过程，一定很精彩。

　　***

　　天蓝蓝，云高高，已经是放学的时间。第一天开学，真的满开心。桃纵一个人在学校的大门口，倚墙而立，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摆出潇洒的POSE。
　　已经入秋，学校大门口的两边种满了枫树，一到这个季节，红叶铺满大地，好像红地毯一样。而此刻，红地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女生，偷偷的看着桃纵向他走过来，有些忐忑有些不安。
　　桃纵笑笑，等着看她的行动。聊天？还是喝茶？今天他的心情特别的好，充满了成就感，所以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
　　女生果真在他的面前停下来，看着桃纵还没有说话脸已经红透了，就像飘落的红叶一样美丽。
　　“怎么了？”桃纵笑着，刻意压低声线，让自己感觉更性感。
　　女生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的看着桃纵。桃纵微微倾身，期待的等着。
　　啪——
　　啪——
　　两巴掌拍在桃纵的脸上，桃纵愕然的看着女生，不知道如何反应。怎么会这样？
　　女生打完后，扑上前抱了桃纵一下：“我……我叫琳琳。”然后飞快的跑掉。
　　桃纵只能瞪着女生离去的背影，摸不清头绪。
　　这——
　　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