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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领养了一只花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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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里。上霖抱着大摞的资料回来,在电脑前施展神功——一左手打电脑存档,右手用笔做记号。
锵!一只杯子被放到上霖的桌子上,杯底和桌面亲吻的声音强烈刺激到上霖的神经。
“哎!”上霖蹭地用最快的速度跳起来,蹿到墙角,那表情仿佛被□□一样。
“别紧张,是我。”是花扉。
看到是花扉,上霖全身的神经一松,垮下双肩:“是你啊,人在就出个声音,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是予默呢。”
“予默要打工,已经走掉了。上霖,你很怕见到予默么?”
上霖摊摊手:“我不是怕她,是完全恐惧。她一天到晚拿着水在我面前晃东晃西,晃晃晃的晃得我的神经都是毛的。”连头皮都发麻。
“可是我很喜欢她呢。”
对了,说到这个。上霖转过身,拉花扉坐下:“我正要跟你谈这件事呢……”
咣!桃纵从外面进来,发出好大的声音,打断了上霖和花扉的交谈。不过桃纵的动静一向很大,上霖不太经意的瞟了眼桃纵,回来继续和花扉谈。
咦?桃纵似乎那么不太对?上霖在脑海里拿出桃纵以前的样子和现在对比……
花扉惊讶的声音:“桃纵,你怎么了?”桃纵的表情呲牙咧嘴,而且脸上有着明显的掌痕。
“是啊,到底怎么了?”上霖左右打量着桃纵猜测道:“你不会偷腥偷得太彻底,所以遭报应了吧。”难道是时间提前了?
明白上霖在想什么,桃纵挥挥手,从冰箱拿出冰凉的饮料敷在脸上消肿,“没有,本人现在还只是抱抱偶尔亲亲而已,你不要这么诅咒我好不好,我起码还能活个三五年。”
“那你怎么……?”上霖打趣道:“难道我们超级人气的校草被人嫌弃了?”
“唉!……谢了。”桃纵接过花扉递来的药膏脱掉外套揉淤青,上霖才发现桃纵的手臂上也有很多的淤青。
桃纵边擦边说:“别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今天一连着被十几个女生打,而且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她们都属于那种打我一巴掌对我说一句‘我爱你’的那种,真是奇怪透了。”
“这么奇怪?”上霖忍不住的想笑,可以想象出来当时的情景……
桃纵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为什么,揉着药越揉越觉得奇怪……最后终于想到了哪里奇怪,他抬头问道:“花扉,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淤青?”
花扉笑得有些青、有些涩,充满了春天的气息。他玩着自己草绿色的衣服袖口说:“我猜的。”
“你怎么猜到的?”上霖不相信。花扉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人,怎么可能花扉猜得到他却猜不到?
花扉笑得好抱歉:“桃纵,你还不明白吗?你被予默整了。”
不会吧!?桃纵一惊,满脸的不可置信,只是越细想下去脸色越难看……
“予默做了什么?把桃纵搞得这么惨?”
“以齐人之道,还制齐人之身。”花扉的话还没有说完,桃纵已经刮了出去。
“喂!桃纵!”花扉有些担心:“予默不会有事吧。”
“放心,桃纵有分寸。”上霖拍拍花扉,让他回神:“我就是想跟你说予默的事情。”
“嗯?”
“花扉你很喜欢予默是吗?你连你的事情都告诉她了。你想怎么做我不干涉,但是我怕你将来不开心。”
“不开心?为什么?”
“你将来想怎么办?光不说你的过去和未来的事情,就你天天哭,予默会如何对待?你有没有想过呢。也许她现在对你怜惜心疼的会照顾你,但这也只是一天,那如果是一个月或者一年呢?你真的想每天去找她吗?”
“不……不行吗?”
花扉果然是这样打算的,上霖心中一晒。与其将来更伤心上霖宁可现在说清楚:“不行的。花扉你不要忘了你是什么,你是怨鬼!而予默只是个普通人。你日日如此,而她早晚会漠然面对,到时候只会让你再难过一次。”
“我们……真的没有未来吗?”花扉的眼睛迷梦起来。
上霖惨笑:“未来?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我们出生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煞的灵魂碎片得到一个寄放的地方。”
“上霖,你打算怎么办?我们的时间都不多啊。”死亡距离他们很近。
“我?我只能尽量忙,尽量做,这样,就算我消失了,我还有记忆陪我的啊。”
上霖,花扉,桃纵,湛斟,以之。他们每个人都一样,有着满是伤痕的过去和绝望悲哀的将来。毕竟常神考试太难了,谁通过的了?从来没有过!他们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成为上神,要么就只能等待毁灭。成为上神的可能性太小了,机会太渺茫,所以,他们只能等待被毁灭。
花扉将眼神调向远方,渐暗的天空看不到将来,有的,只是渐渐清晰的晕黄月亮。怨鬼夜夜对月哭泣,这就是他的宿命,无法改变的。
***
外面的天空一点点的过渡,一直到全部暗下来,各家各户的灯光逐渐陆续亮起来。不同与群星,看到那样的灯光总是觉得很温暖。花扉黯淡的站在予默家的门口,默默流泪,看着那一室的欢笑更加觉得冰凉。
上霖说得对,他不可以再找予默寻求安慰了,更不能把予默拉下来。他宁愿就这样结束,也不要将来予默厌恶他。
“喂!予砚!你反了!竟然趁我去丢垃圾换台?”窗门内,予默在和予砚抢着遥控器,打成一团。大人忙着劝架,小的跟在大的后面起哄,予默和予砚边打边笑,一片热闹。
还没有介绍予默一家人呢。予默姓水,她家人的座右铭就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家从老一辈就一直认为自己绝对不能辜负自己姓水,所以坚持选择体力工作而让脑子保持在真空状态。日子有饭吃饭,没饭喝粥,虽然不觉得现在的条件很好,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改善。一家子的懒骨头。
“你们两个不要闹了!”水奶奶一把拿过遥控器,转台看京剧。
“唉!”予默予砚齐齐叹气,靠着沙发坐在地上,抱着腿聊天。
“诶,你进了学生会是么?”予砚问。
“唔。没什么好的。”予默想起了花扉的话,所以问:“你听过暗煞传说么?”
“听过。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予砚和予默是龙凤胎,他们有着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就连家里的大人也不知道呢。予默是阴阳眼,而予砚是天眼。在这方面,予默没什么兴趣,不过予砚不同,一天到晚就是喜欢研究这些东西,到处去搜刮占卜用具,连女巫专用的水晶球都有。
“没有,只是听别人讲过。”她竟然开始有些担心花扉,不知道花扉今天怎么办,如果没有了她,他会不会……“予砚,你说,如果有人哭了,你会怎么做?”
“你说我还是说你?”
什么你的我的?“有区别吗?”
予砚摇头晃脑的说:“当然不一样了,如果是我大概会照顾那人直到不哭为止,可是你肯定会躲得远远的。怎么?有人被你弄哭?”予默超级反感眼泪的,记得以前有一次他哭了,予默一条浴巾罩在他头上,然后躲得远远的看着,仿佛他的眼泪有毒似的。
“不一样……”予默想着花扉的样子,表情迷朦:“有的人,眼泪就像水晶一样,看起来好干净。”第一次当花扉挂着泪扑到她身上她竟然没有反感,连她自己都觉得奇异。
予砚开玩笑的说:“怎么了?突然喜欢上眼泪了?我刚刚出去倒垃圾还看到外面有一个人在哭,你要不要去陶醉一下?那个人一头银色的头发蛮好看的。”很优雅气质的一个人。刚才他还过去问那个人怎么了,可惜那个人像雕像一样的一直哭根本甩都不甩他。
一听银色头发,予默的脸在瞬间变色,激动起来:“他在哪?”一定是花扉。
“谁在哪?”
“银头发!”
予砚指指窗外,予默像箭一样嗖地飞出去。
“你怎么在这里!?”予默劈头盖脸的就着一句。
“我……”花扉细细哽咽:“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予默彼为无奈的拦住花扉,明白他心中对自己全盘否定的情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怎么来了不进来找我。来,进来吧,今天住在这里好了。”
“我?真的可以吗?我还是还是……”花扉一慌张,眼泪落得更凶。黑夜降临,所有的怨气堆积在他的体内挣扎着要发泄。
“没有人会讨厌你,你是天底下最最特别最最好的。”予默给他洗脑。
“喂,他不是那个名模吗。”予砚也好奇的走了过来,对花扉挥挥手。
花扉看看予砚,呆呆的说:“男的予默?”一个和予默长得几乎一样的男生。
“对啦对啦。”予默拉着花扉进门。
看着流泪中的花扉,全家都觉得好心疼,毕竟能够有魅力打动予默的眼泪,是绝对没有任何其他人能够抗拒的。很热情的留下花扉,予默把所有想吃花扉豆腐的人都赶了出去,将花扉带回她和予砚的房间,又派予砚去弄吃的东西。
“对不起。”花扉喃喃的。
“对不起什么?你没看我家人多喜欢你,个个把你当娃娃想抱。”予默把他拉到床边坐下:“说说,你是不开心还是只是想哭?”
花扉抽泣着,眼泪不止的流泻着:“为什么……我一个人?我听上霖的话,知道不应该再来找你,可是……可是……”
“可是你不甘心自己一个人。”予默帮他说下去。
“予默,你会不会不要我?”
予默拍拍他:“我本来也没有要过你。听我说,你可以在你不开心的时候来找我,但是你绝对不能依靠我,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其实也没有什么的,你看你昨天不是也能睡着吗?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明白了吗?”
“嗯。”
从始至终,他们的旁边站着另一个人,深沉着一双黑眸,沉默不语。
***
学生会的门碰地被打开,露出以之一张急切的脸,迫不及待的问:“桃纵昨天被打?”
难怪他这么一大早跑过来,上霖随口哼了一下,算做回答。
“啊?真是真的了?”桃纵超级有人缘的家伙被打,而且还被女生打,整件事怎么看也觉得不合乎常理。以之单手伸向门上,他的手中多了只小鬼。青细的脖子被以之捏在手上,样子可怜。半刻后,以之已经听完整件事情的实况转播了。
上霖接过鬼的话:“这个不算最搞的了,还有更离奇的事情。”
“哦?桃纵戒女色了?”以之不认真的打岔。不想也知道桃纵是绝对不可能的。
“差不多。是花扉早晨起床。”投下一颗大炸弹。
“啊——”以之的动作在瞬间呆滞,手一松,那只小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飞也似的立即逃跑。
就在这时,花扉出现在门边,以之的眼睛瞠到最大,直愣愣的盯住门口出现的人。花扉?真的是花扉?
“早啊。”花扉微笑,越过以之走进来,四处张望着:“予默呢?”
“怎么,你没跟她一起么?”上霖问。
花扉摇摇头,略有失望的收回眼光:“没有啊,她怎么还不来。”
“那你昨天去哪里了?不是住她家了的么。”
“予默不让我住。”花扉扁起嘴。
“那你还这么早起?”
花扉揉揉眼睛,流露出几分的疲倦:“其实我还是很困的,只是想见她,所以才跑来的。不说了,我去睡一下,予默来了叫醒我。”话没说完,他已经蜷缩在角落,发出浅浅的呼吸。——睡着了。
睡得有够快。以之指着花扉问上霖:“这就是你说的早上起来的原因啊?”他还真以为花扉不哭了呢。
“唉——!”两人齐声叹气,静默数秒。
***
“哈喽——”桃纵破门而入,手上晃着红灿灿的糖葫芦。
花扉在睡觉,上霖埋在文件中,桃纵晃晃地晃到以之的电脑旁,鼓着腮帮子冲他抛了个媚眼。
“你还真有精神。”以之语带讥讽。
“一向如此!”
“白痴,昨天的事你忘了!”
“昨天?”桃纵挥挥手:“唔!好汉不提当年勇。”算了,算了!
“好汉在哪里?”
“我呀!”
简直恬不知耻到了极点,以之埋下头不想和他再多说一个字。
湛斟推门进来。
“湛斟!”桃纵打招呼。
“桃纵,正好有事要问你。”
“我?”桃纵好奇的凑过去。
“你是怎么搞的?你知道昨天的是闹的有多大吗?现在闹得全校皆知不算,现在各课的老师都反映说学校没有学习气氛,人心很浮。”
桃纵猛点头,一脸深同感受的样子。“对啊——都是因为予默。”
“我说的是你。”湛斟直视桃纵,“事情你闹出来的,你负责收拾,明天一定要全部解释清楚。还有,你跟予默一人一份检查,我要上交。”
“哈?”桃纵的不满在碰到湛斟的眼神时变成一脸悻悻:“OK……”
以之也跟着出门了,“我去上课。”
学生会一下子少了两个人,变得安静起来。这时湛斟注意到花扉:
“他怎么睡在这儿?”
上霖叹了口气,把自己知道的告诉给他。
“……我已经劝过花扉了,可是没用。”
湛斟沉思片刻,“花扉的事就算了,你管也管不了。还是我和予默接触一下好了。”
上霖点点头,这个话题算是结束。
“湛斟。能不能帮个忙?”上霖的脸上居然出现一丝别扭,“我有份文件拿不出来。”
顺着上霖的方向看过去,湛斟才发现,从桌子到墙角的位置文件已经垒到桌子的高度。
连湛斟也觉得没辙:“不是才帮你收拾好吗,怎么样这样了?”
“你知道我对这方面不行。”
“真不知道你没我怎么办。”挽起袖子帮他打扫。
予默进门居然看到这样的光景,着实吓了一跳。
看到她,湛斟停下手,“予默,我正好有事找你。”神色已恢复如常。
下面是交代工作和检查的事情。非常严肃的话题,予默却看着湛斟的脸出起了神……
具有深度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