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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章 青梅竹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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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想到,小小的司徒桑会教的那么认真;也没有人想到,更小小的端木慧会学得那么认真。本以为是“家家酒”似的童语,被他俩实践起来却像是“名师高徒”。
司徒残剑失笑,原本像武痴一样的儿子,这时候竟会为一个小女娃投下大把时间心血。他已经十天没缠着他学新招了。不过轻功却越来越好。端木慧的病好后,含笑随侍他回到“落桑院”,由于离“若雪阁”有一段距离,他又每日必见这个小女娃,加上教习她轻功,他自己的轻功也就上了一个台阶。
想起远在华山的女儿,他就没这么好心情了。医仙似乎不喜欢雪儿。但碍于他老人家的脾气古怪,他不得不留下爱女,先行归来。当日——
残剑离开后,医仙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不教女娃娃!”
司徒雪“扑通”一声跪下:“诚心学医。”
医仙瞧都不瞧她,想拜他为师的人不知凡几,跪在他面前磕破头的人都不计其数。他想收个旷世奇才,而且得是男子!
“我不会收你的。”
意外的是司徒雪抬头看他的眼里没有丝毫乞求,她表明自己的态度:“何须您教?我只想一览您全部医书。”
这句话把医仙气结,她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未说出口的话应该就是“我自己学就好,要你何用?”。他正欲拂袖而去,司徒雪却拉住他长袍的衣角。
一使劲,柔弱的她滚下山去。这下医仙急了,才十二岁的娃娃,滚下去命都没了。随即一想,她是残剑的女儿,不该不会武功。是的,她会武功,却只会一点点。从小爱学医的她对武功没兴趣,父母又不强迫她,致使她只学了一点点。
拼了半条命爬上山的司徒雪全身是伤。医仙看得直皱眉,无奈地为她包扎。
“我要看医书!”她不顾全身疼痛,依然故我地坚持。
“扎好你的伤再说。”
“医书。”
“朽木不可雕!学医为济世救人,放着眼前伤不顾,学医也不过浪费。”
听罢他的话,司徒雪从他的医箱中取出洁净透气的白布,熟练地为自己包扎。医仙眼中闪过赞许,她竟能在他稀奇古怪的药中找到正确的。
因为这个赞许,她得到了进出书库的钥匙。
司徒雪的聪慧超过医仙的想象,她真的不太需要他。不过,也不是完全不需要。
“医仙,这百叶草……”
“叫我师父。”
“您说过不收我。”
“你还说不要我教呢!”
“所以我在和您探讨。”
“没什么好探的,我已熟知,何须探索,更何须与你讨论?”
“医仙……”
“叫我师父。”
“您要收男子。”
“你这丫头胜过男子。你还拜是不拜?”
司徒雪上山就为了拜师,和医仙作对不过是要他老人家低个头。现在岂有不拜之理?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哼!”
谁说医仙不喜欢司徒雪,他对这个徒儿满意欢喜得很。对徒儿,他简直是倾囊相授,丝毫不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每次出诊,都会带上她,一方面让她实践一番,一方面向世人炫耀他收了个旷世奇才。
不出两年,司徒雪便已声名大起。只是早已避世隐居的司徒一家并不知晓。
司徒桑与端木慧依然过着两小无猜的生活。
端木慧仍在“若雪阁”,她抓起画笔,随意地画上一幅芙蓉图。她画得一点都不像,可是斯图桑却说她画得好极了。
“桑取笑我,哪里画得好了?”
这个?他哪里知道好不好?只是端木慧画了,他就夸而已。这两年来不都是这样吗?她说刀太霸气,不想他学,他便放弃了父亲最高强的武功,学起剑来。她失去了父母,像只受了重伤的小兔子,独自用自己的沉默舔伤,他便为她摘下满塘荷花,带她飞上屋顶,向漫天星辰许愿。她那天许了好多愿,也许就是愿望太多,人太贪心,所以愿望才依然是愿望。
见他愣住,她得理了:“说不出吧?”
说?何必要说?司徒桑一使轻功,足尖点着她画的荷叶:“瞧!这与‘宛剑楼’的荷叶不是一样吗?”
她被他逗笑,“宛剑楼”的荷叶可是她学轻功的牵引呢!
“好了好了,我带你出去。”
他牵起她的手,往“落桑院”走去。她柔顺地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一条珍珠:“拿着,珍珠很配你,不要摘下来!”腼腆、霸道,但却温柔地为她戴上。
配吗?珍珠不是妇道人家带的吗?她才十岁,好老气哦!
“我不想要。”
“为什么?”
“像是大姑娘带的,和宛姑姑应该很配。”
“当然配!我问娘要的!”
“那你快还给宛姑姑去,我不会带的。”
“傻瓜!娘答应给我送给喜欢的姑娘。”
发现自己说得太顺溜,竟把爱慕之情给赤裸裸地表达出来,他有些无措。还好他站在她身后,为他带链子。要是这模样叫端木慧瞧见,他就要钻地缝了。
谁知端木慧忽然转身:“桑……”
“转过去,没带好呢!”他粗鲁地把她转过去,脸又红了。
端木慧轻笑,背对司徒桑说“桑,我想说你已经带好了,链子就是这样套在脑袋上的。呵呵……”
说罢,又转身,清澈的眼睛里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我娘曾说,孩子的喜欢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玩笑。我想宛姑姑会答应你送给喜欢的姑娘,一定也是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