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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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段时间，却是如同她所说的忙碌，全府上上下下，除了我以外每个人都很忙碌，连小花都没闲工夫与我唠嗑。每日我除了在房里绣她安排的新婚肚兜就没其他的了，婚服也是会有其他人定制，本来这个肚兜理应是由她本人做的，但是不知道为何让我做了，可能是她不擅长女红吧。但我也不怎么会，会的小花忙到没空理我，更别说教我了，全靠我自己琢磨。做了几个，但是我觉得做的都不好，这可是她唯一一次的新婚，这个可是要在新婚之夜给新郎官看的，必然不能太差。于是我又重新专研重做一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某一天，府里似乎比以往更加忙碌。小花一回来就累趴了，鞋子都没脱就上床睡着了，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难不成是婚期到了？我心思有点不定，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拿着我绣了一半多的肚兜往她那儿走。
一路上的家丁护卫似乎要比以往的更多一些，这是在做什么，防人偷嫁妆彩礼吗？
我来到她房前，发现灯还是亮着的，大着胆扣了门，“小姐，是我。”
我本以为她会问我来干嘛，这样我就可以拿肚兜当理由找她，却不想她是直接让我进门，并且把门关了。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与你说，不来的话我一会也要派人找你过来。”她一脸凝重的跟我说。
我突然间有点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我只是来跟您商讨一下，您看看这个肚兜如何？”我连忙从兜里掏出来这块红色的大肚兜，这个颜色喜庆得让我有点晃眼。
她拿过肚兜，仔细端量，“你知道为什么会让你做吗？理应是由我自己做的，我却让你代工。”她认真的眼神突然从肚兜转向了我，这个神情让我不敢对上她的眼睛。我歪了脸，看着肚兜，“那还不是小姐您不会做这个，好了，您要是看着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得赶着婚期前，回去做完它。”说了我想拿回肚兜，却不想被她被手拦住了。
“那天梁山伯最后没跟你说完的话，你是真的不明白吗？”
“我……我明白什么……你们读书人的话我怎么会明……”我眼神躲躲闪闪，没敢对上她。
“看着我说。”
“……”我大着胆子看着她，却不敢说。
“你是知道的，但是假装不知道的。”她没有丝毫的疑问，“为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我知道吗，大概是知道的吧，但是不是很想探究清楚，不想懂那么多，就比如现在的情况，我也很想一走了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既然知道他的心思，那我的呢？”她突然开始有些激动，“你跟他才认识两年，你都知晓了，那我的呢？”
她的话让我有些紧张混乱，“小……小姐你不是不喜欢他的吗，没……没事的，反正他现在也不喜欢我了，你看他现在都在向你求亲，你要是想的话，我根本不是阻碍……”
“你是真的不明白吗？我感觉你现在都在装傻。”
“我没有。”我撇开脸。
“我大概知晓你是怎么想的了，有些事你不小心察觉了，你就会摒弃这种想法，不让自己想下去，让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得不错，我确实不想知道。“小姐你今天怎么了，是成亲将近，太紧张了吗，你是该好好休息了，我就先不打扰您休息了。”我想走，却被她抓住了。
“别慌，也别走，先让我把话说完。”
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这么说，我突然间就静下心来了。
“我本是打算嫁过去马家，一生不伺候他，他也答应了无心女色，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地把你这个陪嫁丫鬟带过去，跟你过完这一生。虽说是寄人篱下，但比流离在外，能在一起安定的过日子就很已经好了，我是这么想的。但是那天不知道哪个嘴碎的让他知道了，我的新婚肚兜是要你做的，他还知道了你做得差，与我说不让你做，说是仅有一次的新婚之夜，想要更美好一些，让我自己做或者找个手巧的一点的，这时我才知道，他所说的无心女色跟我理解的并非是同一个，他的意思是没那么频繁……”
“所以你是想悔婚了吗？”我反问道。也怪不得最近更忙碌了，怪不得小花最近更忙更累了，怕是她说出去的，被祝英台暗着罚了吧。
“起初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也确实是这么做的。所以父亲怕我再反抗，守门守后院的多了一些人。不过我倒是没想你会问我这个。”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再此之前，我要先问你一句，你可知我对你是什么心思？”
她这个话问得我哑口，我知道吗？我不知道。回想了一下她对我的做的一些事以及种种反应，我大概是知道的吧，她现在这么问我，那我知道了。“是喜欢吗？”
“是爱。”说完，她上前，用嘴轻轻碰上了我的嘴，然后扭过脸，眼神闪躲，十分俏皮可爱。
我愣住了，我是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做的。“你……”
一时间，房间无声。
可能是她受不住这种寂静，开口道：“现在你可以知道我的计划了，”她压低声量，一本正经的跟我商讨正事，若不是脸颊比肚兜还红的话。“我已经不打算悔婚了，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想悔也悔不掉了。我打算在成亲之日逃婚。”
“怎么逃？”
“我已经写好了信给梁山伯了，恰巧他最近一直纠缠，哪怕知道了我婚期将至也是，我倒不如利用他一把，让他当天来大闹一场，他也同意了，不过他是以为我要跟他私奔而已。然而实际上我是跟你私奔，届时我们趁着他引起的混乱，趁机逃走，钱财和乔装打扮的衣物我都备好了，现在整个计划就差一步了。”
“还差什么？”
“差一个你。”她直勾勾地看着我，“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可能后面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关，生活可能不像现在这么富足，甚至会穷困潦倒，在这种情况下，你愿意和我走吗？”
我知道她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很紧张，我甚至能听到她的心跳动的声音，或者这是我心跳的声音。
“我，我不知道。”她眼神开始暗淡，“但是马文才他说我做得差，我难以接受，这肚兜本就不是给他看的，我自己觉着好看就行。”说完，我甚至能够看到她眼里的雀跃。
“那……今晚在这守夜吧。”
“是。”
自书院回来以后，我就没再跟她同榻过，这一晚，睡得格外的熟悉而香甜。
婚期当天，计划如她所言进行着，只不过出了点意料之外的事。
梁山伯被打死了。
本来我俩应该已经逃出城了，却因为她慌了，被抓了回来。很难相信，以往那么自信的人，如今这么无措。不过我也理解，确实，她不是坏人，即使她再讨厌的人，她也不会想让他死，特别还是因她而死。
那天晚上，她在我怀里哭着念叨“我不是故意想让他死的，我虽然不喜欢他，可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他们会下这么重的手，我本来以为顶多只是会打一顿教训一下的，我该怎么办，我害死人了……”
这时候我给了个我想了很久的建议：“那我们要一起偿命吗？”
她被吓到了，“你……”
我轻抚着她的背，望着她说道：“你的计划已经泡汤了，如今还出了人命，我不知道这件事外面人会怎么处理，但是反正你后面肯定是还是要嫁给马文才的，可能现在只是因这件事耽搁了，你愿意委身于他吗，你要是愿意其实也”
“我不愿意。”她很断然的回答。
“那我们要一起偿命吗？”我再次说道，“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唯一的机会因为意外已经搭上了一条人命了，后面更加不会有机会逃走了，与其这样，还不如一了百了殉情算了。”
“好。”
“你真的愿意吗？你看你后面的生活真的很富裕哦，马文才看起来也会考上状元的样子，你嫁给他肯定不会亏的，而且你要是死了的话，外面的人可能会说你是跟梁山伯殉情哦，你”
“我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你说得对，我们没有机会了，并且我如今对他充满愧疚，我亦不知道后面我该怎么过这个坎，可能后面每次想与你一起的时候就会想起他是怎么死的……”
“好了，既然决定好了，就不想那么多了，”我捧起她的脸，“我们不如想点开心的事吧。比如你那天是怎么会想到亲我的，你怎么看起来那么熟练？”
她支支吾吾，“就……之前在书院的时候，趁你睡着的时候……”
这倒是让我没想到的，我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想真的套出了点什么，“我要是不问的话你是不是到死都不准备跟我说？”
“这倒不会，也没想到我们会准备殉情啊。”
“说的也是。我死前有个愿望。”
“是什么？”
“我想看一眼，新婚之夜的肚兜。”
她红着脸，应了。
第二天，人们从江里打捞出了两具女尸，从随身物品看，认出了一个是祝家小姐，至于另一个，无人认领。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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