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故事改编集》昔言子

6、第 6 章

　　我出门不久，便遇到了梁山伯，他看我急急忙忙的样子，说道：“如此匆忙，是要干什么去？”
　　“我……”道别这话还是难以说出口的，特别是以后可能再也见不了了，“家中急事，我们必须要回去了，此去，可能……再也……”
　　梁山伯的笑容淡去，“因何事？”
　　“我不清楚，但我家公子已经准备好，一会就要走了，我这是特地跑来对你道别的，你平日对我好，我不能不辞而别。”
　　“就单单不想不辞而别而已吗？我对你的好你也看出来了，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对你……”梁山伯说着说着就开始激动地拉着我的手，话还未说完，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她不明白！”从角落走出来一位长裙女子，这是穿回女装后的祝英台，我已许久不见她这幅模样，不禁看呆。
　　“还在拉拉扯扯做什么，像话吗，还不走？”她这是看着我说的，我收回了神，转向梁山伯想要收回我的手，却不想梁山伯也看呆了。我收回了手，梁山伯也因此回了神，“你……我还以为仅有银鑫是女扮男装，却没想你竟然也是，而且，更加……”
　　“与你何干？”祝英台瞥了他一眼，又重新看着我，再次催促我，“你还不快点？”
　　我抱歉地向梁山伯低了低头后，小跑向祝英台，她看我走，也走了。

　　祝英台走在我前面，一边走一边嘟囔，“我平日一直男子装扮，他根本就没正眼看过我，我如今换回了女装，你看他什么呆样，这种人就是花花肠子，脑子里全是花儿，你还要跟这种人道别，你有这闲工夫与我坐着聊天不是更好吗？”
　　“我……我就是道个别啊，我也没别……”虽然她嘴里念叨的都是梁山伯，但是感觉她像是在责怪我一样。
　　结果没想到我这一说更糟糕，她直接停下脚步面对我，“你还想有别的吗？”
　　“我不是，我没有。”我连忙挥手。
　　“我问你，”她也如同梁山伯一般，抓着我的手，但是并没有梁山伯抓我的疼，“那个男人最后说的话，你可明白？”
　　“明白……什么？”我有些迷茫的看着她。
　　她叹了口气，松开了手，“没明白就好。”
　　“怎么，没明白还更好了？公子是明白他想说什么吗？”
　　“我也不明白，生怕你明白，懂得比我多。不多说了，管家还在等，走快些吧。”
　　“好的。”原来如此。

　　回到了两年未回的祝府，熟悉的人也都还在，甚至还多了些小厮丫鬟，走回去的路上难免有些陌生。
　　一回来，我就与她分开了，我收拾我们的行李，她父亲有事直接把她喊到大厅说事了，也不知说得什么。
　　我在收拾的时候，许久不见的小花过来了，帮我收拾的同时顺带还跟我谈话。
　　“你们这去了好久啊，再不回来我都要把你忘记了。”
　　“这么多年情谊，两年不见就要把我忘却，你这也太过无情了吧！”
　　“你现在说话感觉怪怪的，怎么像是读了书一样。”
　　……我确实是去陪读的，虽然没怎么读，但是耳目渲染，多少也沾了点读书人的感觉。
　　“不说这个了，你知道你们这次为什么回来不？”
　　“公子没跟我提及，怎么，你知道？”
　　“咋还公子都用上了，现在回来了，你可注意点别被别人听到你喊公子，不然要被罚的，记得改回来。”
　　“习惯了习惯了，”我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掌个嘴，往后知道叫小姐了。你还没说呢，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回来啊。”
　　“嘿嘿，我就猜到你们不知道，按照小姐那个性子，说实话肯定不回来，老爷肯定没跟她说实话。”
　　“所以是什么嘛，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我悄悄跟你说，”小花左看右看，拉着我到角落里头低声道，“是小姐的婚事。”
　　“婚事？”这个词我十分的陌生，对它的印象仅停留在之前的少爷成亲时的宴席。
　　“对，我听说是许配给马太守的公子哥，我听闻那位公子哥也是在你们学堂上课的，据说很有学问，有望今年金科状元是不是，你想想有没有这个人？”
　　“马……有学问……难不成是，马文才？”
　　“那就是了，据说之前老爷同意小姐去学堂也是因为那位公子哥在那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老爷会同意……”

　　回来的这天晚上，我竟然睡不着了，平日里睡觉都是我最快，如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差了点什么，反而睡不着了，是差了点什么呢……

　　说起来不信，我虽然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可是近几天，每次见她，要么是在路上匆匆遇见又离去，要么是看着小姐出房门回房门，鲜少有交谈的时候。

　　“你听说了吗，这几日有个小姐的爱慕者上门求亲。”
　　“小姐的爱慕者，哪来的？”这两年我一直在她身边，也没见她旁边有别的男子啊，除了会跟马文才谈论学术方面的问题以外，也没见他人啊。
　　“就，书院一起的啊，他是这么说的啊，你陪读两年你不清楚吗？”
　　“没有啊，我没见小姐与其他男子一起啊，你知他叫什么吗。”
　　“好像是梁山什么好汉？一听就不像是读书人。”
　　“梁山伯？”
　　“对对对，你还说没有，你这不是清楚吗，我听说，他直接拉着媒人上门求亲，直接被赶出去了。这小姐都要嫁给马太守家儿子了，老爷怎么可能会同意。”
　　“小姐同意了要嫁吗？”
　　“谁管她同不同意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同意也要嫁，不同意也要嫁。”
　　这句话我似乎许久没听过了，差点要把它给忘了，是啊，就算她再执拗，再坚守自己的主义，也无法违抗父命。

　　趁小姐回房的时候，我忍不住开口，“小姐是已经答应要嫁给马公子了吗？”
　　她停下了脚步，停下了动作，“你知道了？”
　　“我……我还以为小姐会不甘于嫁人呢……”这话我本来是不能说的，当时却不知道为什么，直接开口了。
　　“……你又比我好多少，你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就因为看了我的女装一眼，就要上门求亲，还不止一次两次，他都被我爹丢出去四五次了还在继续，到现在我爹还在追问我在书院是不是与其他男子纠缠不清，真是胡扯，凭什么他的行为，反而会败坏我的名声，要不是马文才作证我根本就洗不清，这种人到底有什么可念的，你念他，怎么不见你念……”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像是在发泄情绪一般，说到最后却停住了。
　　“不见我念？”
　　“念、念书！你但凡多念点书，识人的时候都会明白些，也不至于念这种人……”
　　“我没念他啊。”
　　“你……你没念他你走的时候还要跟他正式道别作甚。”
　　“他待我好啊，会帮我这帮我那的，还会给我小零嘴，我觉得分别还是要说一声的，我当初跟九……小九分别的时候，虽然就相识了一天，但是我还是会与她道别。”
　　“你倒可不必避讳我的小名。无念就好，他不值当。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吧。”说完，她打开房门，后又停下说道：“我答应嫁他是因为我与他说好，他成亲后仅会与我讨论学术，无心女色，只想考取功名。还有，接下来一段日子会比较忙，你闲暇的时候……可以……帮我做个新婚肚兜……就这样，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说完，她就直接把房门带上了。
　　我停留在原地，脑子有点乱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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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内容大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