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故事改编集》昔言子

8、第 8 章

　　在我出生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非常的受宠，寻常人家的孩子，都是远不及我的，我是家中的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儿，基本上，我想要什么，隔天就会送到我跟前，父亲母亲也是基本上，我想做的事情都会让我做，除了——男子才能做的事。
　　七八岁的时候，我会羡慕哥哥们，有的可以上战场杀敌，有的为国出尽谋略，我本想，也与他们一样，但，当我向父亲说出，我想跟一同与兄长乡试的时候，父亲生气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考什么试”
　　我企图向父亲表现自己，将自己写的诗词歌赋想要念与父亲听，但没想，父亲听都没有听，就直接否决了我，原因就是因为我是个女孩子。
　　那时，我自认空怀抱负才情，却得不到施展，日日郁郁寡欢。

　　后来某天，府里买了一批新的小厮丫鬟，父亲说让我去挑几个聪明伶俐的陪着我，我想，区区乡野丫头，能聪慧到哪里去。我到了小厢房，还没走进去，就听到有个小女孩的声音说到，“明天或者后天可能要下雨。”
　　我看了她一眼，小小年纪，妄说胡话猜天意，要不得；于是我挑了她身边的几个看着老实本分的，带走了。但我还是向管家问了下，人叫银心，爹是个赌鬼，没钱了，把孩子卖进来了，顺便打听了她后面的走向，管家说，像这种小丫鬟，没人挑的话，估计是会让她干点杂活，洗洗衣服砍砍柴之类的，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若是真的下雨的话，那衣服就干不了了，估计会挨骂。
　　第二天，没下雨；
　　第三天，白天依旧无雨，太阳甚至还挂在天上，心想，这丫头果然是在乱讲。结果下一刻，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想问她，她是怎么知道要下雨的，于是撑着伞，到了丫头小厢房，结果管事跟我说，被七哥挑走了，于是我又到了七哥的厢房，七哥又与我说，这小丫鬟太笨，这才两天就摔烂了几套茶具，人已经送到了管教处了。折腾来折腾去的，后边终于把她带回来了。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我们家，还有管教处这一地方的。我去的时候，她被打得缩在角落里，打她的人也一直在骂她，训她这几天就废了多少银子，干多久都赔不了……
　　我把她带走的时候，她一直在抖，看着像是怕我打骂她，我确实有点后悔了，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把她挑走，同时我也说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要下雨的？”
　　“啊？什么下雨？”她看着懵懂，似乎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前两日的时候，你在房中说要下雨，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了，你不会骂我吧？”她在害怕
　　“你说，不骂你”
　　“我看到虫子搬家了”
　　我很生气，“胡说！小小虫儿怎会预知天象，你竟说胡话，你”
　　“不是说好了不骂我嘛……”她两眼发红，委屈道。
　　“……罢了，你跟我吧”我估计她也是妄自猜测

　　后来，可能是学聪明了，不会再胡乱说话了，但是感觉活泼劲也没了；又到了某天，我在花园小池子看到了一抹红色的影子，我心想，是不是爹爹买来的大红锦鲤，开心的靠近，但此时，她突然喊道：“小姐，别过去，刚下过雨，那边容易滑！”
　　我不想听她说胡话，这全是粗糙的石头，怎么可能会滑呢，我只想看我的大锦鲤，结果脚刚放上去，我就滑进了水里。
　　水里的感觉我很害怕，很无助，一直在绝望的想，我是不是要死了……后来，在冷水中，我在背后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我的床上，我知道是有人救了我，本来还想夸她会喊人救命，结果却意外得知，是她自己救的我。
　　“怎么可能呢！她比我还小，怎么可能救得了我？”
　　“是真的，小姐，那天就看到她下水把你救上来了”
　　我想看她，小小的身体，到底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但是却听人说，她又被带到管教处管教了，原因是，没有看好主人，虽然救了我，但还是要受罚。
　　不，是我不听她的话，走过去滑到了，不关他的事；明明是我自认空怀抱负才情，实际懂得还没她懂得多，故意不听她的话的，都是我的错……
　　这次把她带回来后，发现，她似乎有点变了，没有再那么活泼了，也不会再说什么胡话了，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可能做的不够好；而且每次看我，感觉都到，她在怕我……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后来我就一直把她带在身边，尽可能的去对她好，再到后来，我发现我想爱惜她，甚至起了不该起的想法，我想娶她，一生对她好。
　　我被自己吓到了，我自认为这是不该的，两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在一起呢？可是，为什么两个女孩子不能在一起？女儿不能上战场朝堂，也不能娶妻，什么都不能，到底能做什么？
　　我不想呆在家里了，我想出去走走，想过过与她一同，成亲后的生活；我思考了千万种方法，想到了书院，硬是磨了父亲一段时间，才同意让我去的，但前提是，需要听从他的安排嫁人，我答应了。

　　在书院的两年，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两年，每天起身，可以看到她就在身旁，夜里，她睡得早，我也会偷偷的亲近她，这都是我之前想都没想过的；可是人，都是得到得越多，就越贪心，我已经不知足这种，偷偷摸摸，我想光明正大，我甚至还想看到她的回应，但是我不敢，我怕她知道了以后，对我更加的害怕，甚至厌恶。每天看到她与梁山伯之间的种种，我就害怕，我害怕她被其他人带走，被光明正大带走，而我，没有任何理由阻止。
　　兴许是两年没人管过她规矩，我似乎又看到了她之前活泼好动的影子，但与此同时，我感觉到她可能会离我而去。
　　后来爹来信了，说家中母亲病危，让我赶紧回去，我不疑有他，立刻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但是她一回来，知道要回去以后，说要去告别。
　　我不答应，但是她不开心，于是我让她去了，但是我又反悔了，于是我换好衣服后，也立马出门，跟在她后面，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我害怕了，不可以，她连我的心意都不明白，怎么可以明白其他人的心意呢，于是我打断他们，把她强行带回了家。

　　回到家以后，我发现父亲是骗我的，因为他了解我，若不这么说，我是不会回来的，确实，姜还是老的辣。父亲说给我说了门好亲事，可我不屑，后来让我了解到，是马家，文才这人，我个人也是很欣赏的，在书院的时候，我与他常探讨学识问题，于是我托人寄信，与他商讨。我是想跟银心一起的，但我无法娶她，找一处可靠的地，我与她同住也是不错的；但我万万没想到，男人中的不好女色，与我想象中的并不是一回事，不好是不好，但娶妻生子还是要的。
　　我看清了男人的本性，我知道现在不管是谁处我都没办法与她好好厮守，除非，我们私奔。这个想法真的很危险，我计划好了一切，现在就只差她一个人了，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却不曾想，她来了，在我没有唤她的时候，自己来了，可能是她的行为，鼓舞了我，于是我放心大胆地说着我的想法还有我的心意，我也担心会被拒绝，也害怕她从此就离开我，但是，若我不说，那我肯定是一丝机会都没有了，好在，我赌赢了。

　　我开心的筹谋着一切，就等着行动，可，计划终究是赶不上变化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都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成功以后，带着她私奔，我男装也藏好了，后来带她走的时候，我可以穿上，假装是她的相公，我还带了很多钱，还有首饰，想着买一处小房子，两个人，像在书院一样，两个人过小日子，白天同出，晚上同归，同榻……
　　我很害怕，害怕我跟她从此再无机会，害怕我害死了人……
　　却不想，她却说，“要不要殉情”

　　明明是生与死的话题，而我却在此刻感到非常安心。

　　在水边的时候，她问我，害怕吗，我说我不怕，有她在，可是她却说：“可是我这次不会再救你了”
　　我知道，因为是我的心被你救了。

　　——完

　　祝英台个人番外，因为这小短文写了也很长时间了，终于把她写完了，这个写完以后估计不会太快开新的短篇，接下来有点别的想法，可能，看情况，或者有空的时候，会写一篇比较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