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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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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最想你的时候你不在……
拿下了耳线,言乐尴尬地拨弄着裙摆,说实话,她不习惯穿裙子,只是赵涌说,如果找工作的话,穿地端庄一些比较好。
一个穿戴整齐的男人从大厦里走了出来,她慌张的把耳线塞进了包里。
“请问…….”
“是宁小姐…..”
“是。”她又扯了扯裙摆。
“请跟我来。”
男人将她引进了一间空房,搬了张椅子让她坐。
“请等一下,经理开完会就来。”
“谢谢。”
房间很空,太大的空间会让她有孤独的恐惧感,但她知道这必须去克服,毕竟,独自出来找工作,是她自己向唯极提出的。
但她想回到酒吧,回到那个她最熟悉的调酒师的工作上去,不过唯极是永远不会同意的。
她放弃了自己的愿望,紧紧跟随着他,她告戒自己要珍惜这转瞬即逝的平静。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她拥抱着唯极心里却隐存恐惧感,他身上带着巨大的吞噬力,她仿佛站在悬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粉身碎骨。但这样的想法又让她觉得可耻,她那么自私地只想着自己的事;这样近乎绝望的感情,不知什么时候又会被大浪打散。或许两个人牵着手才能更加牢固一些。
他们是困在流沙里的人,越挣扎,陷地越深。
就这样,她可以适当着保持着两人的距离。
保持着距离,比如现在这样。
宁唯极指间的烟头掉落下来,他没有发现,他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监视器的屏幕上。
“那么宁先生,以后也请您多关照。”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冷冷看着眼前略显肥胖的男人。
“别让她知道,好好照顾她。”
他慢慢走出了房间,赵涌正等着他。
“我以为你不会答应让她自己找工作。”
“我不想答应。”
在在那里工作的问题上他们又大吵了一架。
“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工作。”
“我觉得自己找的比较好,你公司里那些我不懂。”
“不懂会有人教你。”
“我想自己找工作。”
“找什么工作?最适合你的工作在我这里。”
“别蛮不讲理行不行,我也有我自己的意愿。”
“我的意愿就是你的意愿。”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从开始到现在,你只想着你自己!”
“我需要你。”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
“难道你不想要我吗?”
“你知不知道……你有没有站在我的位置上想过……并不是只有你,我,我也需要你,但是……需要不是伤害不是占有不是独断独行……”
这或许是迄今为止,他们之间爆发的最激烈的一场争吵。
他把手指插进了发间,轻轻揉了揉。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过去的那些事,或许他也有错,过激的感情极端的手段,会把她毁了,也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他吸了口气,眼光掠过了那扇白色的门。她就在里面等待着一轮面试,只是她永远不会知道,这家公司已经为他所有,就在她来的前一刻,他收购了它,一家没有什么前途的公司。
只是为了她,一切都为了她。
他想圈着她,他要她只为他存在。只是……
他是自私的男人,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
占有,是最原始最难控制的欲望,一个男人想占有一个女人就会不顾一切。一旦想到有一天她或许会和别的男人亲热,他就冷静不下来,好象一头战斗的兽,踏着咆哮的蹄。
他是万众瞩目无所不能的宁唯极,但没有人知道他的孤独和恐惧,他需要有人温暖她抚慰他。他害怕空荡荡的房间只有自己,好象被全世界抛弃了。
有她在身边在大的房间也不会太空荡,他害怕失去她的那种感觉就好象刀摆在脖子上,一抹便会失去生命。那样焦躁不安那样翻覆难眠。
言乐,你知不知道,你的扳机对着我,扣下我便只有死亡。
这样爱一个人错了吗?如果错了,他又该怎么做?
她按照医生的嘱咐,又去医院检查了一次。
医生说,上一次的手术做的比较简陋,所以留了些小毛病,但情况并不严重,只要好好调养一切都会好。
希望如此一切都会好,身体的心灵的。
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已经原谅了唯极曾做过的一切。
但她需要他,这样的感情并不比他少,她所恐慌的正是这样禁忌的感情总有一天会让她失去他,失去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所以她试图让自己忘记,忘记痛苦的记住快乐的。
她有些疲惫,心里念着前两天的争吵,盘算着该怎么向唯极开口说对不起。
人类的感情真是难以控制,总是让自己冷静平和,但到了关键时刻最快松懈的也是自己。
“回来了?”
唯极早已坐在客厅里等她。
眉目间有些焦躁却掩饰地很好。
他的西装还套在身上,领口敞开着,领带已经被他扯地松垮的搭在胸口。
“恩,回来了。”她试图微笑,表情却不自然。
“来,坐吧。”他拍了拍沙发,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言乐坐了下来,朝他身边靠了靠,“那个…….谢谢……”
“谢什么?”他的手摆在扶手上,整个人靠着沙发,似乎很疲惫。
“谢谢你让我自己找工作。”
“不用谢,那是我应该做的。”他浅浅一笑,侧过脸忘着她,“言言,搂着我。”
言乐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搂着我。”
他忽然起身,紧紧搂住了言乐。
“言言,我好累啊。”
言乐听见了他的心跳,带着疲惫的声音。
她知道,全都知道。
言乐抱住他,像一个温柔的母亲一般抚摩着他的头发。
“那就睡一会儿。”
“你别走,让我靠着你。”他抓住了她的衣角,眼里满是渴求。
“不走。”她温柔地笑,用手合上了他的眼睛,“我会等你醒过来。”
他的呼吸吐在她的手心,温暖的灼热的,他吻了吻她的手,心安了。
言乐望着这空荡的房子,只有他们两个。
这一切原本不该降临到他们身上的,痛苦的灾难晦涩的感情,他们应该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兄妹。
只是她不知道如果没有这场灾难,他们还会不会相爱还会不会那么痛苦那么快乐。
一切都是注定的,注定了会出现一些人,带给他们灾难,注定了灾难将他们的心锁在了一起。
这样就好,即使有痛苦,他也能有她陪伴。
彼此需要,这再好不过。
他喜欢吻她的耳朵,虽然那里早已没有耳环。
他伸出手,像献宝的孩子。
“在这里,一直在我手上。”
“那么气派的宁少爷带这么寒酸的银戒指。”
她望着唯极,故意扁了扁嘴。
“什么宝贝都比不上这个。”
他伸手用被子盖住两人,入秋的天气有些凉。
他轻声笑,一头埋进了她的身体里。
“这就好象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
“我们不正在一起吗?”言乐揉乱了他的头发,吻了吻他的脸。
他怔了怔,为自己的失言抱歉。
“我错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搂地她很紧,赤裸的身体贴在一起,好象出生的婴儿一般。
彼此给予温暖。
言乐挺了挺身,有些吃痛,在这个方面他似乎总是索求无度。
头磕到了一个硬物,她侧过脸,看到一把黑色的手枪。
她闭上眼睛,轻轻呻吟。
手枪,他一直带在身边,即使在床上,也不会放松警惕。
从枕头下滚出了一个东西,一枚戒指,不同于他从不脱下的银戒指,那是硕大的雕着古怪图腾的戒指。那是一种象征,一种并不让人愉快的象征。
宁唯极,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在黑暗中有一个王座,那上面曾经坐着卫擎,而现在坐着的正是宁唯极。
生活开始出现一定的规律,上班下班,有时唯极会来接她,一个见面的吻,一顿幸福的晚餐。
他们好象任何一对新婚的夫妻,甜蜜而温馨。
“赵涌?”
言乐看着车门打开,却不是答应来接她的宁唯极。
赵涌的神色有些慌张,“唯极临时有事,所以我来代班。”
他故意说地诙谐,却瞒不过言乐的眼睛。
“出事了?”
“怎么会呢?”他尴尬地笑笑,将她拉进了车内。
“你不擅长在我面前说谎。”她坐进了车里,拨弄着手里的包,“因为我毕竟是他的妹妹。”
“别乱想。”他握了握她的手,“没有事。”
“卫擎还活着。他逃离唯极的控制已经很久了。”
赵涌显然非常吃惊,他低下头点了支烟,想了想又灭了,发动了汽车。
“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晓得,但我就是知道。”
“我不想瞒你,这样或许能让你更了解目前的处境,你要好好保护你自己。”他没有停车,径直地开,“被他逃走了,虽然唯极一直在追踪,也有了些眉目,不过没想到,他还藏着一股小势力,或许是他用做最后一搏的力量,所以连我都不知道有这样一队人存在。现在他们反击了。”
“那就送我到你觉得安全的地方,我可不愿意给你们添麻烦。”她轻松地笑,试图缓解这压抑的气氛。
“我正要那么做。”他也笑,提高了车辆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