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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机锋 ...

  •   机锋

      据《大陆通史》载,东阕历670年春,若康薛可南密行至车敖,上书车敖王,意乱。得王允,遣哈萨战若康,月末亡,阿米尔续。
      当远在大弭的涅罗收到兄长战死的消息时,已是翌年夏至。“大哥战死,爷爷在信里说希望我早些回去。”

      “小姐,你别太难过了。”阿玛在一旁抹着眼泪宽慰着,她从小在安瑟家长大,一直服侍着涅罗,哈萨也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听了哈萨战死的消息,她也忍不住痛哭。
      “我不难过。”涅罗遥望家乡的方向,顿了许久终是缓缓道:“安瑟家的命运,就是战。”
      袅袅侧目望向涅罗,眼神中有不解也有宽慰,“您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因为想比做简单多了。”涅罗的眼睛与袅袅相对,“我不是枭雄,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说由我改变大陆历史,我只有一个的心愿,如果这一切由得我选择,我一定不会开战。”
      “这不由任何人选择。”巫曼道:“只要有国家和掌权者存在,战争永远无法避免。小姐,您得早些习惯,您说得对,安瑟家的命运,就是战。安瑟家,是武神的后裔。”
      “战?”涅罗嘲讽道:“为谁而战!”
      “为您要的自由而战。”袅袅平静道:“东阕大陆已经安定了数百年,各国历朝历代都在准备,准备战争,准备一场宏图大业,我们生在了这样一个时代,没得选。”
      “流湘,你还记得一句话吗?”涅罗突然问道。
      “哪一句?”
      “宁做太平狗,不为乱世人。”
      沉默,无尽的沉默,望不见边的黄沙在狂风中漂浮,涅罗闭着眼平静了许久,终是转身上马,“回家吧。”阿玛立刻骑上马,追着涅罗离开。
      巫曼和旻叔朝自己的人打了个手势,骑马追去。
      望着涅罗挥鞭远离的背影,巫曼道:“说到底小姐还是太小了。”
      “她会很快长大的,她有她的使命。”袅袅摇头道:“没什么比战争和死亡能更快让人长大了。”
      “你干嘛非要让她这么快就承担那些东西?”流湘面无表情道。
      袅袅有些奇怪的看着流湘:“你应该知道,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我知道!”流湘打断了袅袅的话:“我知道我们都躲不掉。是命,都是命!”说罢扬鞭追向涅罗。

      一路上涅罗都收到薛可南的密信,选择若康忽略的路线前行,因此极快的闯过了若康与车敖的边境战线,回到了大坎城。
      满目素缟,这是涅罗回到安瑟家的第一眼。身边的小奴上前牵了马去马厩,疾步近了主屋。
      “爷爷!父亲!”
      “涅罗!”海卡尔大惊失色的看着涅罗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涅罗皱眉很是奇怪道:“不是您写信让我回来的吗?信上还有您的私章啊!”边说着涅罗边将信拿了出来。
      海卡尔拿着信看了许久,脸色一丝一丝的白了起来,终于,他无力的垂下双手,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一般走了出去。尼扎尔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海卡尔的神色微微皱眉,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之后便匆匆进了王宫。
      直到第二天清晨,尼扎尔才回了家,一回家便赶往涅罗的屋子。

      “将军,小姐还没起呢。”
      涅罗听见屋外阿玛的声音立刻大声说道:“我已经起了,请父亲进来吧!”随即便听见了推门声。
      “涅罗。”尼扎尔握着涅罗的手许久之后才吐出一句话:“进宫去,别怕。”
      “父亲?”涅罗不解的望着海卡尔。
      “听你父亲的话。”海卡尔出现在门口,边说边走了进来:“带着袅袅流湘他们,去吧。”
      涅罗看着始终什么都不肯说的两人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远远的听见了海卡尔的叹息和尼扎尔低低的哽咽。

      是什么,让爷爷叹息,竟然还让父亲流泪呢?涅罗走出自己的小院就看见流湘、袅袅、旻叔和巫曼都在门口等着,似乎等了许久一般,看见涅罗出门就立刻站直了身。涅罗笑着点点头,便起身走了,阿玛跟在她后边,和众人一起也走了出去。
      “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涅罗连头也没回的问道。尽管她连头也没回,袅袅也知道她在问自己,沉默片刻后回答:“请相信我。”
      “好。”没有丝毫等待的回答。涅罗自己清楚,她没有选择,她早已接受了自己的命运。是的,和车敖紧紧缠绕的命运。只因为也许在接受了这场宿命之后,她能够回到她魂牵梦萦的地方。

      大坎王宫依着房山,高翘耸立的房山是大坎王宫最好的后盾,整座宫殿庄严而奢华,暗色调的沉重板石使得整座王宫沉重而压抑。一路上都没有任何阻拦,直入议事殿。库拜站在大殿的侧门,那里是王宫的制高点之一,可以清晰的看到大坎城的城门。涅罗等人在殿中等候许久,库拜才转头看向他们。库拜笑着对涅罗招了招手:“涅罗,来。”
      涅罗安静的快步走向库拜,站在他的身边。库拜遥遥的指着远方问道:“你能看见那是什么吗?”
      “回王,是大坎城门。”
      “涅罗,我知道你是的与众不同。”库拜此话一出,涅罗却没有任何疑问,卜筮师完全忠于王室,库拜知道这件事,一点也不奇怪。想到这里,涅罗低低的回了一句:“是。”
      “涅罗,车敖是个拥有无上信仰的国家。”看见涅罗眼中的不解,库拜解释道:“卜筮师,是能通晓神意的人。在你出生那一年,喜悠就告诉我将有一个人改变大陆的格局,十二年后,风云再起。”
      “因为如此,您才答应了薛可南的条件吗?”
      “没错。”库拜点头道:“你出生那一日,朱雀令在禁阁中发出了一声嘶鸣,正因如此我才在你的成年礼上把朱雀令赐给你。”

      看着涅罗沉思的神情,库拜转而问道:“涅罗,你可知湛卢?”
      “上古神剑,来自...华焱部落...”华焱,又是华焱。
      “没错,华焱——传说中最强大的帝国,却在千年前不知缘故的覆灭了。这把剑来自于已知的华焱部落的遗迹——寒泉,自我车敖祖辈于数百年前得到以来,一直封于禁阁之中,传说,湛卢剑是一把会认主的灵剑。”库拜望着涅罗,脸上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神往之色:“我在你成人礼上封你为帝国公主,因此帝国宗堂里也有了你的封位,而就在车敖与若康开战的那一天,湛卢从禁阁中破鞘而出,飞到了你的封位前且立于侧!”
      “王...”涅罗开口想说些,却最后选择了沉默。她无法反驳,因为她明白植入灵魂的信仰是绝对不容置疑的,对于车敖深入骨髓的信仰,她只能选择妥协。“王,那我的命运是什么?”
      “战!”库拜斩钉截铁的说出这个字,从宽大的袖袍中拿出一枚符令道:“涅罗·安瑟,我命你出任对若康一战的最高将军,保家卫国,即刻出征!”

      涅罗半跪双手高举接下了属于王国最高级别将领的军令符,深吸一口气道:“涅罗·安瑟...领命!”
      “涅罗,用若康十万大军的血来祭我车敖的军旗!到那一天,我会亲自在城门迎接你凯旋!”
      “是。”

      涅罗走出王宫的时候,特意回头在宫门驻足许久。已是夏至,拂面而过的风却仿若寒冬,涅罗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库拜有没有说实话或者说了多少都不重要,因为她根本没得选择。保家卫国?说得好听,库拜在是提醒她“你的身家性命都在我身上,为我而战,否则——”

      即使是王国最大的家族之一,即使建功无数,依然是依附王朝存在的,一旦被王朝切掉命脉,就会即刻死去。涅罗明白这样的命运,这个她早已明了却不愿接受的事实,深深的扎在她心里,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传令,全军出行。”巫曼领命而退后,涅罗转身对旻叔道:“旻叔,请夜昭带队,从朱雀和斗里挑最好的五十人,护卫主家。”
      旻叔皱眉小声道:“主子,战场无情啊。”
      涅罗浅笑,笑中尽是苦涩。“战场无情,哪比王室无情?”
      旻叔闻后再未言语,深深鞠了一躬也退去了。
      袅袅依然带着黑色的面纱,显得越发的苍白,此刻眼神中不知是怎样的神色。涅罗看着她,良久才道:“你可以不必跟我冒险。”
      袅袅缓缓摇头:“今生我都会跟着你,即使是死,也要死在你前面。”
      “为什么?”
      袅袅不答,反问道:“涅罗,你信神吗?”
      涅罗沉默良久后,点头肯定道:“我信。”
      “有一个人,在死前向神祈愿,愿另一个人,死后也不至孤寂,生生世世都有人陪伴。为此,他愿付出一切,永在炼狱受烈火煎熬。神为他的执着感动,所以,选择我在这一生来陪伴那个人。”
      听完袅袅的话,涅罗的脸色变得煞白,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袅袅,不停的摇着头,眼阿玛看着涅罗,担心的想上前,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主子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流湘拉住她,摇摇头示意不要去,而后转头看着涅罗,眼神看起来怅然若失。
      涅罗一手捂着嘴,一手抓住袅袅的衣袖,表情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助和脆弱,“是谁?...那个人...是谁?”
      袅袅摇头道:“我不知道。”
      “不...我不要...”涅罗仿佛失去全身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
      三个人就这样看着,看着那个跪坐在地上的女子的呜咽,声音很小却仿佛声嘶力竭,他们也想上前去,抱着她,安慰她。可是不行,那个就在眼前的身影,却仿佛隔了一个时空一般,无法触摸。

      终于,她的泪水流尽了,嗓子哭哑了,她抬起头看着袅袅,眼睛通红,眼神绝望而疯狂:“我不要他在炼狱里煎熬...告诉我...怎样能让他回来!”
      “他不在。”袅袅安静的说。
      涅罗一怔:“不在哪里?”
      “不在炼狱。”
      “什么意思?”
      “死前他企盼,能够和你再共度一生。”袅袅的眼神中有着哀悯:“现在的他,和你活在同一个世界。”

      “同一个世界...”涅罗呆呆的说着,突然,她变得神经质一般,冲进大街,拉住过往的每一个人看,是吗?是他吗?他在吗?可是不是,都不是,她一眼看到街的尽头,没有一个人是,甚至连一个相像的都没有!涅罗回头,双手如钳一般死死的抓住袅袅问道:“他在那里?!!!”
      “你要变得强大,才会遇见他。”
      “多强大?!!”
      “涅罗,去战吧。”

      涅罗,去战吧。

      这句话,是涅罗在隔着几十里地望着看不到边的若康军队时,心里唯一的想法。

      若康军队远不如车敖来得兵强马壮,然而哀兵必胜。一个国家倾尽举国之力来对抗时,即使胜,也只能是惨胜。但是这个国家里出了一只蛀虫,一颗将星!即使齐辰陨如虎狼般难辨,那个已经研究了他一生的男人,已然了解到他的习惯。正当战事危急之时,若康暴露了它最大的弱点。那个手中毫无兵权的男人,却早已在暗地里集聚财力,人人都知当战事来临之时,除了兵力至关重要之外,粮草供应更是如命脉一般。在紧要关头,若康的粮草运输线出现了断点,许多军队已经半个月没有任何供应送来,而更可怕的是伴随战争与饥荒而来的还有瘟疫。
      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薛可南从最根本的地方切断了若康的命脉,这是他的作风。正当车敖准备等若康无力还击再大举进攻之时,若康的生命线突然焕发了生机。薛可南传来密信道:白尽。
      据《大陆通史》载:白,若康巨贾,世代经商,富可敌国。东阕历671年,薛可南与车敖密谋,使若康乱。若康不敌,有小人献言若康王:白,巨贾也,易叛,征其财,平乱且可夺财,以救。王允,血洗而财产尽夺。白家主劲嵘及一家273口皆遭血洗,唯长子明介、幼女扶出行,得以幸免。

      但凡东阕大陆的做生意的人都知道的巨贾,就是若康白氏。白氏为商已有数百年,历经几代帝王,都是皇室最倚重的商家,许多宫中贡品都来于白氏之手。而白氏屹立于若康无人能动摇的原因就是当年白家家主白淞在先皇政变之际,以财力为后盾一路大力支持,齐氏称王后,放弃入仕,本本分分的做生意人,而后白氏也焉少有入仕之人,先皇感激白淞,特赐了一道免罪金牌,以报白氏之恩。

      齐辰陨早已忘记齐氏发家之际白氏为他们做过的点滴,如果说阴险狡诈是薛可南的作风,那么这样冷漠无情的做法也正是齐辰陨的性格。但无论怎么说,若康的燃眉之急已解,而此刻头疼的便是车敖众人。

      车敖营帐中,涅罗与袅袅正在对弈。黑白之间,界限分明。
      “报!”营帐外有士兵大喊道:“若康加急来函。”
      涅罗头也没抬,“进。”
      那名通信兵拿着信件大步跑进了帐中,恭敬的将信函放在了涅罗的手边,“属下告退。”
      “通知大家来主营,本帅有事相商。”
      “是!”

      通信兵跑出去后,袅袅一把将棋子拨乱,毫不在意道:“你已有计?”

      “无计才说相商。”涅罗也不在意袅袅耍赖的行为,慢慢将棋子装进棋盒了。正在收拾就听见夹杂的脚步声。

      第一个走进来的是离主营最近的流湘,而后是本来就在一起练武的几元大将:先锋巴赛尔、原大坎守卫军长法里、以及涅罗大哥哈萨的手下萨木和热法,巫曼本来在门外守候,也和旻叔一起被叫了进来。

      车敖大营的守卫自涅罗来了之后就有了更加严密系统防卫,涅罗规定:在守卫每一座大营时,每一个卫兵都必须看见除了自己之外的另一个卫兵,这就避免了有人利用视觉盲区进入大营的漏洞。而这,也正是涅罗展现自己才华的第一步。

      “各位年纪都长于我,阅历也比我更多,不知道对若康之战,大家都有些什么看法?”涅罗收好棋盘,转头问道。

      萨木道:“据消息若康得解是因为抄了白家,既然如此,那么若康商家必定人人自危,也许可以从这里下手。”

      巫曼摇摇头,“白氏一族富可敌国,既然白家财产都已尽归齐辰陨掌握,那么别的商家也早已不被齐辰陨看在眼里了。”

      巴赛尔皱眉道:“还得担心的是若康疫乱,大营与若康临近,又有许多边境灾民逃亡我国境内,是不是该设关卡不让他们越境,免得将疫病带往车敖。”

      “万万不可。”袅袅道,“我们由此契机攻打若康,不仅仅是因为薛可南从中策应,更重要的是齐辰陨此人喜怒无常,虽然天资聪颖,但是却不会体恤下属、抚慰民众,官民军队都对他怨念良久,如果我们增设关卡,岂不是把民心往外送?”

      涅罗点头道,“没错,而且若康边国不止我车敖一个,更何况现在安戈、南国甚至大弭都伺机而动,若是此时失了民心,我车敖如何一统东阕?”

      “是我考虑不周。”巴赛尔皱眉道。

      涅罗仿佛未察觉到,接着说:“齐辰陨失了民心,这是我们最得力的一点。安排人下去,全力接受若康难民。”

      “现在营地周围难民太多,就怕混了细作在里面,对我们很不利。”旻叔担忧道。

      涅罗勾了勾嘴角,“所以,我们下一步就去给他们打一个安家之处。”早在深入若康之时,涅罗就早早做了准备。若康边境重城有许多,例如已经经过了的壶城、寿城、延城,还有稍南一些的鹿城和宽城。其中兵力最盛的是壶城,最易守难攻的是鹿城,交通最便利的是延城,经济最发达的是寿城,而宽城则因为已经稍远于边境线,驻军并不多,但是作为边城,依然建设得非常好。

      巴赛尔直言,“如何打?纽带山脉是天堑,易守难攻,各城开阔地带太大,根本无法隐藏。边境重城有数十万大军守卫,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

      “放肆!”萨木和热法齐齐喊道,他们是涅罗大哥的手下,从小看着涅罗长大,对涅罗既是疼爱又十分敬佩。“安瑟将军乃王上亲封护国大将,身兼帝国公主的封号,你区区一个先锋,怎可如此说话!”

      巴赛尔心有不满,“我只是说实话而已,我是个粗人,可不会说你们的话!”

      “先锋怎么可以这么说?”涅罗浅浅一笑,眼里全是凌厉,巴赛尔见状也阴着脸不发一言,他就不信这个小姑娘能把他怎么样,只听涅罗说道,“将军若只是一介武夫,帝国军队岂不危险?将军身为先锋,乃是帝国最锋利的利刃,是我车敖最致命的武器,怎么可以如此儿戏不负责任!”

      偌大的帽子盖下来,巴赛尔根本不知该如何接,不由得脸色一白,“是……是我失言了。”

      涅罗知道不能逼得太紧,自己刚刚上位,对于这些大将最好以安抚为主,所以转圜道,“将军过谦了,我知道我年纪小,没什么经验。但是王上的命令不可不从,我们都是为帝国的子民,为帝国做事都是我们的本分,将军的担忧不足为怪,涅罗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巴赛尔就算再笨也知道涅罗是在为他铺下台路,也接道,“是。”

      涅罗见好就收,“其实这样的攻城战,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一座城破,最快的方式,是从内部……”

      此言一出,与座众人皆陷入深思。涅罗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便下了逐客令,具体要怎么做不需要太多人知道,每个人只要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就行了。众人离开后,流湘从一旁闪进,他早已到了,只是没有进门,护卫队得到命令不得阻拦,所以他也就安生的呆在角落偷听。流湘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小声的讥讽了一句:“蠢材!”

      “好了,人家都不计较你偷听。”涅罗出声道。方才几人都向流湘藏身之地投去了几瞥,只是见涅罗都没有说话,也就没有计较。

      “就算那个巴赛尔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他也是个蠢材。”

      涅罗笑着,低声道“他既然能在帝国重要的位置上坐这么久,必有过人之处。而且,作为先锋,不需要太聪明……一把会思考的刀,谁还要……”

      袅袅笑言,“你知道他的,只是图个嘴痛快罢了。”

      涅罗点点头,转向旻叔,“之前让那边送来的东西,到了吗?”

      “昨儿刚到。”

      “那就好。巴赛尔方才说的疫病之事,一定得好好把握。给染上疫病的人划出一块隔离区,另外再去请和房先生来。”

      “是。”

      “这都已经请了三回了,那个臭老头……”流湘小声嘀咕。

      “胡闹!那可是边境名医,东阕第一神医的徒弟。再说了,人家还不到四十,哪算什么老头!”

      “知道啦知道啦!哼……”流湘疯疯癫癫的向外跑去。

      涅罗头疼,“真是越来越混了……诶……”

      袅袅掩唇笑道,“还不是你给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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