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生死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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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语，鸾儿呢？”杨文广提了些新鲜的梅子回府，却没想到鸾儿并不在房中。
“回驸马爷，公主殿下去了厨房。”
“什么？她身体刚好一些，你怎么不拦着她？！”
公主的倔劲儿一上来谁拦得住，不过主子的话是不能这么回的，于是躬身道：“奴婢知错。”
但这话杨文广没顾得听，他立即要做得就是把那只不听话的小猫抓回来。
“鸾儿，你。。”
“文广，你回来啦。”杨文广本打算要好好“训斥”她一番的，可结果是第一眼看到她，便绷不住大笑起来。
她哪里有个公主样子，分明是个农家院的厨娘。身上穿着粗布麻衫，头上包着个白头巾。不知她做了什么，手上，脸上都蹭了不少白面。而她自己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狼狈模样，笑嘻嘻地向他走来。高高隆起的小腹让她的行动很小心，蹑手蹑脚地自然更是可爱。
“你笑什么？”
“我在为我娶了一个这么贤良淑惠的娘子而开心啊。”
这样的笑是开心吗？不过鸾儿暂时懒得较真，拽着杨文广来到一个蒸笼前，“我蒸了些桂花糕，来尝一尝。”
馨香可口，松软细腻，绝不像是出自一个只学了几个月的厨艺的人。但杨文广并不惊讶。因为食物的蒸煮很大程度上考验的是对水的掌握，而鸾儿只不过是又一次证明她极擅用娥皇泪。
“很好。”
“就两个字？”
眼前的小花猫撅着小嘴，整张小脸上都写着不满。杨文广明知道她是假装的，但也是心软到无可奈何。于是他从侧面拦过她深吻起来。分离数月，他们对彼此的渴望早已难耐，只是由于鸾儿的身子。。
“文广，别。。”
闻言，他停住动作，但手上却没松开，只是偏头去轻蹭她的额发。那种留恋与不舍是如此的清晰，她甚至能听见他剧烈的心跳。
“想做饭呢，等生下孩子再做也来得及，我不会再消失。”
“我。。我是怕我自己熬不过。。”
“不会的！”杨文广万万没料到她是这么想的，急切地道：“一定不会的，我和师父已经研究了一个多月。到时，用我的木系术法与你的娥皇泪结合，外加上师父极为玄妙的保生阵，一定不会有事。”
“文广，我。。我相信你。”
话是如此，但鸾儿反手与他交握的掌心已生出许多冷汗，“鸾儿，别怕。有我在，一定能保全咱们一家。”
时间走到了六月，毒辣的日光折磨着畏热贪凉的人们。严密的冰室似乎也无法阻挡它的威力。但温王说这是籽言的幻觉。也许这次她真的熬不过去了。可笑的是，如果明天就是她的终结，那她今天唯一想做的就是再看他一眼。
于是，在一个依旧燥热的午夜，籽言动身前往姜府。
那个“杂乱”的前院与两年前并无分别，但自己却是身心俱伤，爱不得，更恨不起。
奇怪，府里的下人呢？前院空荡不足为奇，她师伯就喜欢故弄玄虚，可过了正堂却也没有奴仆打扫。难道师伯搬家了？可也不像。。
就在籽言犹疑间，府宅的东南角一束青光乍起，顿时明月失色。
出事了。。意识到这点，籽言迅速向光源奔去。
好强的幻形阵。籽言刚才由于太心急没有留意周遭的变化，不知不觉踏入了一个阵法之中，而且她左右冲突竟无法损阵分毫。
“籽言，停下，别再试了。”
“师伯？我以为你。。那里面是？”
“广儿在帮公主生产。”
其实从来都没有自己什么事。。籽言静默了一瞬，还是坚持道：“我想见他一面，最后一面。”
姜公重重叹口气，他自己犯的错，就让他来解决吧。姜公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扔给籽言，“这是幽冥符的解药。”
籽言很是震惊，师伯怎么会知道。。
“我离京前把紫狼烟交给炙岩，不是让他这么用的。”
“紫狼烟不是他从师父那里。。”
“如果你师父听说他在京中的眼线早就向我投诚，比知道他偷了紫狼烟的后果更严重。”
“投诚？师伯，你和师父。。？”
籽言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籽言，我与你师父的恩怨绝非两三句可以言清。我一直以为你是他派来谋取阵图的。”
“师父说他只是想研习一下。。”籽言的声音不由得弱了下去。如果是两年前的她，是绝对不会怀疑师父所说的话。但现在。。她实在无法相信自己被养她十多年的人利用。
“你师父不可能是为了研习，但也不是为了宝藏。”
“什么？”
“这个阵图在极兰教只传历代教主。”
“师父想篡权？”
“他是想中原与关外分权而治。我虽身为教主，但极少回总坛。这些年，你师父着力分化关外的教众，他们早已不再忠于我。只要他拿到象征教主身份的阵图，而极兰教就会分为北派和南派。”
“我不要极兰教被分裂。”
“籽言，你果真是心思恪纯，你师父恰巧是猜到我很难拒绝一个天真的小姑娘，才。。才决定派你前来。”
师伯居然还怕她承受不住现实，籽言不由得冷笑一声，“应该是才决定收养我。”
的确，籽言并没有学习阵法的天分，师弟只收了她一个入室弟子应该只是为了在时机成熟时为他取得阵图。
“籽言，你现在就身处最强阵法之中。”
“这不是幻形阵吗？”
“我不是教过你，幻形阵，有即是无，无即是有么？这里的一切都并非虚设啊。”
难怪自己怎样都无法破阵。。“师伯，它叫什么？”
“生死阵。”
“那我是不是出不去了？”
“籽言，由于我的偏见我做了许多错事，对你造成了很大伤害，这个阵图就当是对你的补偿吧。”
随着话音落下，姜公运起内息直接将生死阵的主阵型注入籽言的脑海。
果然是很复杂的阵法，若是逐次去学，自己真的未必能掌握，可籽言并不想要这个整个江湖都拼死争夺的东西。因为如果没有它，她也许会被收养在一个农户家里，在美丽的年华里遇见一个勤恳朴实的少年郎，平稳幸福的过一辈子。而这些对现在的她来说都是妄想。
“还有，你。。你和广儿间的误会太多，广儿对你的成见也太深，你们还是不要再见了。”
“你是怕我伤害他和公主之间的感情吧？”籽言算是看透了人的私心，姜公虽表面说对不起她，但所作所为不过是给她一笔钱打发她走而已。“而且你若不是已经确定我绝不会把阵图交给你师弟，你也不会把它给我的，是吧？”
“你确实变了。”
“可惜，还是晚了，现在才学聪明。”
“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做人可以真真假假，但不要认为人世间全是虚情假意。”
“我不要你教我了！不要任何人教我了！”籽言纵身而起，飞快地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午后的柳荫下，杨文广临湖而立。这段时间他真是忙的不得了，除了要处理公务，还要照顾新生的小生命。他刚才是好不容易把两个孩子都哄睡了，才出来松口气。
对，是两个。鸾儿居然为他诞下了两个孩子，而且都是男婴。他还记得当他听到婴儿响亮的哭声时，那种初为人父的巨大幸福感瞬间将他包裹。
唯一不足的是鸾儿因为体力透支昏睡了两日，到现在还下不了床，不过鸾儿说，她已经很满足了。
“浮生偷得半日闲，杨公子，好惬意。”
“师父，别取笑我了。”
走过来的正是姜公，他不是要找杨文广，他是觉得杨文广有事找他。
共赏了片刻湖景，杨文广果然问道：“师父，那夜籽言是不是来过？”
“是。”
“她。。她来是为了。。”
“广儿，籽言是为了最强阵法的阵图而进姜府，她接近你也是为了。。”
“师父，你别说了！”
姜公也不想说这些话，但他不能让籽言留在广儿心里。他们二人的相遇既然是他的一个错误，那么他就要修正这个错误。
“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她不会再回来。”
籽言究竟是为了什么，最后想要的是什么，杨文广还是很清楚的。他心寒的是师父如此说。但师父一定是为了自己好。他不能怀疑，更无需怀疑。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师父，保生阵就是最强阵法吧。”
广儿的语气是肯定的，姜公也没介意他猜到，“差一点。”
“差一点？”
“保生阵包含三十二种变化，瘟死阵则包含了另三十二种。准确地说，它的名字应该叫生死阵。”
“可逆转生死，当真是最强阵法。”
“你之前所见只是保生阵的十六种。”
“那其余的呢？”
“你想学？”
“求之不得，愿师父教我。”
“生死阵只传历代教主，但你已经是副教主，我传给你不违祖训。”
杨文广留意到姜公嘴角的“坏笑”，“你早就算好了是不是？”
“这不重要。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不得依图去找那个宝藏。”
“师父放心，广儿志不在此。”
“唉。。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多嘱咐你一句，是因为要找那个宝藏，必须要集齐三样东西，缺任何一样都是必死无疑。这三样分别是，生死阵，绘梦术和古钥匙。”
“古钥匙好理解，那绘梦术是什么？”
“绘梦术是幻术至强，据我所知世上会此幻术的也就那么三两个。”
“这个秘密也是极少人知道吧。。”
“嗯，我虽然不知道最强阵法与宝藏相关的事为什么会暴露，但其他两样，世上鲜有人知。”
“师父，为什么人们都去追那些虚无缥缈的，而不去珍惜现在拥有的呢？”
“因为贪之一字，无人能摆脱。”
夕阳渐斜，湖水渐凉。人心未歇，风云欲起。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生死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