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林传说》凤雏先生9

2、凌风步

　　杨文广的生活还实在是忙碌，白日里入国子监学课，晚上还要练武背书。不过好在他天生聪明睿智，懂得张弛有度。他很快便发现国子监那些老学究所讲的他已不必再听。于是，每当先生的注意力在别处时，他就拿出一把石头，研究那些古怪的阵法。如果成功的话，就会有一些特殊的反应。
　　但不会总那么好运的，只可惜先生的问题难不住他。那些“大学”，“论语”什么的，怎么可能比师父给的内功心法难背。只可惜，到现在师父并没有让他把内功心法融入武功招式。。
　　但杨文广如此无视国子监的学规，还能逃脱戒尺的责打，必然招来其他学生的不满与嫉妒。再加上这个时候的男孩子都喜欢找个不合群的人出来欺负，要不是杨文广仗着身形灵活，机智聪敏，早就被那帮王公子弟占去不少便宜。这些纨绔少爷见教训不了杨文广，便干脆孤立他。杨文广虽然不在意，但性格却越来越内向。

　　如此过了半年的时光。在春天的暖风刚吹开寒冷的时候，姜公就前往辽国做生意了，走前留了一本更复杂的心法，命杨文广将其与之前的融会贯通。
　　就算是再勤恳的孩子，师父走了都会有所懈怠。再者，杨文广最不喜欢的就是思索那些心法的精妙。所以草草背了一遍便丢在一旁，可他要是知道回来的考核有多艰难，就不会那么大意了。
　　月光照水，水光映月，这么温柔的夜晚，杨文广迎来了第一次考核。
　　“广儿，今日为师教你凌风步。”
　　听起来很刺激啊，杨文广面露激动的神色，拱手道：“徒弟恭谨受教。”
　　姜公翩然起身，向前随意踏出两步，嘴上说道：“气沉丹田，运劲全身，心随意走，身不凭力，心不存欲。”
　　话音落，身跃起，直向湖心的竹筏飘去。水光，月光倾泻在他身上，好似已修道百年的真人。
　　杨文广不由看得呆住。仅凭两步就能凌空这么长时间，一定要超强的内息才可以。可自己这一个多月来基本没有练习。。
　　未及杨文广纠结完，姜公的竹筏已载他而回，在距离岸边三十步的时候，姜公一跃上岸，道：“今晚，你的任务就是用凌风步跃到竹筏之上，完成它才能睡觉。”
　　杨文广这下知道后悔了，可求饶是没有用的，他这个师父说一是一，决不允许讨价还价。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运气，助跑，纵身一跃，接着毫无悬念地砸入水中。没碰到竹筏的便不说，泛起的水波还将竹筏又推出几丈，看来不能胡乱尝试。细细的将所背的心法推演几遍，估算着起跳的地方和助跑的长度，现在空地上演练，最后再上竹筏。
　　很快两个时辰都过去了，杨文广由于临时抱佛脚，直至子时除了又喝了口湖水外别无所获。

　　“心疼了？”
　　“说不心疼是假的。不过，广儿偷懒就应该罚。”
　　“八妹，罚是罚他，我可不想你因为这个臭小子一夜不睡啊。”
　　“我没事的。正好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八妹为难的神色让姜公感觉有一丝奇怪，他已经宠她到如何地步，有什么她会觉得他不能答应。
　　“姜郎，你有没有觉得广儿太内向了？听说他在国子监与人相处的并不好。他去国子监本就不为学识，如此就失了去国子监的意义。”
　　“广儿如此是因为自幼缺少父爱，与人交流倾向于保护自己在先。可是他必须在国子监广交好友，以便来日朝堂的不期之数。。”姜公瞥了他娘子一眼，心中了然：“你已经有办法了，是不是？”
　　八妹微微点了下头，但还是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姜彬是一个怎样潇洒不羁的男人，她还不知道么。但她别无他法，这样东西只有他给，广儿才会接受。
　　“八妹，既然你觉得不好开口，不妨让我大胆猜上一猜，你是想让我如父亲一般疼爱广儿，给他信心，是吗？”
　　杨八妹有一点惊讶，不过到底了解他观人于微的本事，再加上心里还是觉得太勉强姜彬，立即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有太多牵绊，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从未提及过此事。”
　　“我答应。”
　　“啊？”这次杨八妹真的震惊了，如此爽快地答应一件完全不符他性子的事。。只见姜彬平静的看着她说道，
　　“很意外么？八妹，其实我自己也很意外，因为我心底里很想答应这件事。八妹，我不仅想把一身所学都教给他，还想把一生所得都留给他。我希望他像我，更希望他比我强。”
　　杨八妹很快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万贯家财，绝高的江湖地位，极兰教的核心秘密，任何一样都是一般人穷尽一生都得不来的。她心里十分欣喜，不禁生了玩笑的意味，“那你希望他做什么呢？是简单地去极兰教做教主，还是真像你一般表面上做个商人，背地里翻云覆雨？”
　　姜彬不禁笑了，“瞎闹什么。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不顾及你的想法。广儿还是要做一个大将军，但我要用我的一切让他成为古往今来无人可及的名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