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解药》刀笔吏

21、选择题

　　节前，用李婷的话说，忙得简直成马了。怪不得说年关年关，原来新年并不是静悄悄地来到，而是要浴血奋战地跨过去。
　　好在杨易之也很忙，几乎天天有应酬，两个人一周都没有在家开伙。
　　就好像是歌曲的高潮部分，激烈高亢到极致，几乎要崩断的样子，又突然妥协柔和下来，假期来了。
　　元旦前一天，上班途中，方芳将苦思冥想的礼物方案一个个呈给杨易之，供他挑选。
　　“一起辞旧迎新，你觉得这个礼物怎么样？”方芳以商量的语气问。
　　杨易之一边开车，一边扫了方芳一眼：“怎么个迎法？”
　　“一起吃个年夜饭，然后去唱歌吧？”
　　“嗯，吃到八点，再唱四个小时，就咱们俩人？你是金嗓子？”
　　“其实我唱歌总是走调啦，我以为你喜欢。那就换一个，我们去爬南山，看日出？”
　　“这个想法还真是有创意。”杨易之笑了，“且不说黑咕隆咚你能不能爬上去，也不考虑等日出的时候会不会冻死，你只说说，这雾霾天气里，你的眼神够好，一定能找着太阳？”
　　“好，这个也Pass，下一个，在家吃饭，看碟，辞旧迎新。”方芳说得有气无力，前面两个有创意的都被否了，最后这个方案连她自己都觉得敷衍蹩脚，也就是聊胜于无吧。
　　“还有其它选项吗？”杨易之这次倒是没有立即讽刺挖苦，也许是实在无语了。
　　“没了。你有什么好主意吗？”方芳心虚地说。
　　“你送我的新年礼物，我出主意不就没意思了吗？那就最后一个吧。反正也挺累的，就在家里吧。”杨易之淡淡地说，看不出高兴或是不高兴。

　　公司的年会安排在最后一天下午。上午大家除了做做收尾的工作，就是凑在一起说下午的服饰、来宾和总裁。
　　“方芳啊，你准备好衣服了吗？”李婷见方芳一声不吭，不由得问。
　　方芳吱唔说：“噢，我请假了。”
　　“你发烧了？”李婷说着伸手摸方芳的额头，“没有哇，怎么会做这样脑残的事呢？有不愿意参加的，那都是已婚妇女。多好的机会啊，总裁也会参加的，你不是还没见过总裁的正面吗？不好奇吗？”
　　“算了，机会还是留给你这样有梦想有准备的人吧。”方芳头也不抬，劈里叭啦地敲着键盘。
　　“还有抽奖呢，人人都有奖的。”
　　“我的也给你了。”
　　“你是佳人有约了？和大奔？”
　　“我只是不想花钱买礼服而已。”
　　“你太煞风景了！太不可爱了，活该没机会嫁出去。”
　　“你有机会就好了，不必考虑我。”
　　李婷气得不理她了，转身找别人聊发型了。
　　方芳赶在下班前，做完了手头的工作，赶去餐厅吃饭，却见今天吃饭的人特别少。她刚端了饭坐下，却见小丁在对面坐下。小丁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了，李婷说他在追技术部的小美女。
　　“元旦假期有什么计划？”方芳没话找话地问。
　　“还没想呢。”小丁恹恹地说。
　　“怎么了？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和小美女闹别扭了？”
　　“小美女？”小丁莫名其妙。
　　“你们技术部那个长得挺好看挺活泼的那个。”
　　“我怎么会和她闹别扭呢？没有。就是没精神，不知为什么。”
　　“可能是年底太累了。节日好好休息就好了。”
　　“但愿吧。”小丁没什么信心地说。
　　方芳实在不善于开解人，小丁情绪不好，搞得她也食欲不振，胡乱吃了两口，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