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解药》刀笔吏

12、他的建议

　　吃过晚饭，杨易之在阳台抽了根烟，再回到屋里来时，方芳已将一切收拾利索，并泡上了一壶大麦茶。两人煞有介事地坐下来谈方芳的职业规划问题。
　　“经济问题是制约你一切选择的罪恶之源。”杨易之平淡地说。
　　“说罪恶太严重了。”方芳惊诧于他的用词，“但非要这样说也不错，我总是先考虑生存的问题。”
　　“事情能找到根源，就好办。既然经济问题是根源，那就解决经济问题。”杨易之循循善诱。
　　“怎么解决？”方芳瞪大了眼睛。她一直在解决啊，上学就开始打工，放弃读研选择就业，已经很努力了，也就解决到没饿死这个程度，照现在的情况，未来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改观。
　　“快速富起来的方法有很多了。你想想看？”杨易之微微皱着眉头，仿佛在为方芳居然答不出如此简单的题目而苦恼。
　　“哦，”方芳眨眨眼，认真地想，“买彩票？”
　　杨易之不禁失笑，“你身边有这样富起来的例子？”
　　“身边没有，报纸上有。不过算了，我没那命。”方芳又想了一下，脸忽然一红，咬了咬嘴唇，“嫁个大款？”说完，她想起了张凯。张凯说他和金色夜叉做了交易，难道要和他一样？
　　杨易之嘴角上扬，缓缓问：“有认识的大款吗？有发展希望吗？”说着又故意打量打量方芳，“你觉得自己行吗？”
　　方芳已然后悔，干脆地回答：“不行。”
　　杨易之并不意外，微微一笑，又问：“还有吗？”
　　“想不出来了。如果有行得通的方法，我早就做了，难道我跟钱有仇啊！”方芳觉得杨易之在为难自己，语气也不禁生硬起来。
　　“亏你还是学经济专业的，不知道利用你的专业吗？”
　　“我不是在工作吗？”方芳满脸疑问。“还能怎么利用？”
　　“你说呢？”
　　“投资？炒股？炒期货？……我没本钱啊。”方芳还是觉得此路不通。
　　“给你本钱，你敢炒吗？”杨易之盯着她追问。
　　方芳在心里惦量了一下，坦白道，“不敢，风险太大了，我现在最多算是没钱的人，要是借钱炒这些，是有可能会成为有钱人，但也有可能成了欠人家钱的人，那可比现在还惨。”
　　“不错，知道考虑风险。”杨易之赞了一句。
　　方芳很沮丧，“所以还是没办法。”
　　杨易之却不以为然：“买彩票，嫁大款，做投资，就算只有这三条路，不考虑本钱的问题，你选哪一条路？”
　　方芳默默想了想，说：“这没什么可选的，肯定是做投资了。靠运气，靠男人，不如靠自己，哪怕这个自己不怎么样。”
　　杨易之挑眉道：“应该这样想，有些事情，你再努力，也没用，但有些事情，你努力了，就会有回报。不过，努力的过程可能会很辛苦，你行吗？”
　　方芳坦白地望向杨易之，“您知道我的，没您聪明是真的，但却从来不会怕辛苦。”
　　杨易之点点头，将他进屋时放在茶几上的一本书和一个手机推到方芳面前。
　　“手机里装了我朋友开发的炒股软件，这本书是使用说明。这个软件现在正在测试期，它可以实时模拟进行股票买卖，账户里有模拟资本30万元。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模拟使用，如果炒亏了，要提交一个使用情况报告，如果赚了钱，不用写报告，还可以按盈利数额的50%给你奖励。怎么样？”
　　方芳长吸了口气，问“你会指导我吗？”
　　杨易之摇摇头，“不，我不会指导你。我与其指导你炒股，还不如直接赞助你学费。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可以解答你的问题，但不回答如何使用这个软件的问题，因为我也不会用，此外，我也不会预测大盘的走势，更不会告诉你哪支股票会涨，哪支股票会跌。”
　　方芳闷声不响，心想，这也不能问，那也不能答，简直就是逼我自学成材嘛。
　　杨易之探究地看着方芳，“你可以认真想想，不必急着回答。”
　　“不必想了。我接受。最多了不起就是写一篇报告嘛。”方芳干脆地说。
　　杨易之一笑，边起身边说，“那说定了。时间可以从10月8日起算，这样国庆节的时间，你刚好可以先熟悉熟悉软件。”
　　方芳送他，“谢谢你！”
　　杨易之回头：“其实是你帮我的忙，那个软件我大致了解，得有一定专业知识的人才能用，找测试的人也不容易呢。”
　　了这话，方芳心里一动，问：“如果软件能够选股，提示买卖时间，那不是谁都能赚到钱了？”
　　杨易之笑答：“再优秀的软件也是死的，而人心是活的。你可以利用软件，但永远不要忘了，市场是由人心控制的。琢磨透人心，你就无往不胜。”
　　方芳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