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毒》柚子精

3、第 3 章

　　“让！让开！”

　　“啊——”

　　一声声惊呼忽然传来，伴随着神驹的声音。

　　染颜闻声立马同墨戌闪身到一边，几乎是同时，那神驹擦着墨色伞面而过，只留下一街混乱。神驹是速度快的惊人，但从不轻易放行。今日竟在入尘见到，那只可能是大事，大喜或大悲。总不可能是为了隐水的新城主吧……给了父亲多少钱，让他做大宣传……

　　“爷，没事吧？”墨戌见染颜盯着神驹消失的方向出神，心里替那匹神驹捏了把汗……跑那么快差点就撞上了他主子，估计不被折磨才怪了……当然若真撞上了，他也有责任，不过染颜的身手，要撞上恐怕也难，除非他脑袋抽了自己撞上去（他好歹也是你主子啊喂！）……

　　“那匹蠢马……”语调冰冷，面无表情，拂去衣袖沾上的仙尘，握伞的手指轻轻敲打着伞柄。城楼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三公子要大开杀戒的征兆，而且往往结局都是生不如死……

　　墨戌望着远方默哀……但在外人眼里，他比染颜可怕的多，让人难以接近。他确实是面瘫，但他的心确实不是面瘫。

　　染颜的语调很慢，只是那话还未说完，只觉远处又传来马蹄声，果然一阵风过，又一匹神驹踹了过去，顺带着把染颜旁边的摊子掀翻了。幸好墨戌出手快，将本来会打落在染颜身上的物品一一接住。染颜眼见着那摊子上的东西往自己身上砸来，却依旧一动不动。只要墨戌在，他便懒得自己动手，反正他会解决一切。

　　那匹马似乎注意到染颜的存在，在嚣张的掀了一个摊子后突然的腿软了，踉跄了几步。染颜自然知道那神驹认得自己，对着它嘴角一勾，眼里满是杀意。那神驹见了也顾不得什么，瞪大了眼逃命般往前奔……长得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可以这样！？三公子的无聊和手狠，他们神驹也是领教过的，城主保佑，城主保佑……

　　两匹神驹……看来不是一般的大事，难道……

　　“月汐终于死了？”

　　“爷……四小姐应该无恙。”墨戌有些无力，虽说能让城主派两匹神驹传信的消息基本只可能是四小姐的。

　　“墨戌，你觉得是何事？”

　　“墨戌不知。”

　　“外界可称你为墨戌先生，何事瞒的过你。”

　　“在下只知道爷想知道的事。”

　　“那你怎么断定这事是我不想知道的？”

　　“因为爷心里已经知道。”

　　“是吗……”染颜望向远处，有些熟悉的感觉涌上来，莫名有些不好受，“回去吧。”

　　“是，爷。”虽没有多少表情变化，墨戌却隐约能感觉到他的一丝躁动，回去怕是要发火在神驹身上了。

　　神族的消息也需要传播，神驹会从城楼里带出消息送到各个负责告知消息的小神手里，正常的消息是一匹神驹缓缓跑过，一般也不到入尘这边。今日看来，是一个非得全城都知道的消息……

　　没行两步，染颜就听到路上开始谈论的事，隐水来提亲，对象自然是月汐。

　　月汐的亲事，呵呵！哪个倒霉催的，隐水新王？

　　月汐是洛川王的唯一的女儿，也是最小的孩子。不过月汐并非洛川王亲生，是捡来的……没错，就是在白水处理事务的时候捡到的。

　　那时南镜还未被仙界彻底忘记，同为没有在天界的神族，白水和南镜还是有些交流的。只是之后，海神王可降雨，也与凡间联系甚多，依旧被仙界重视，至于南镜，啥特长都没有……

　　月汐是少有的人鱼族。这个族在千年之前遭到魔族浩劫，族人近乎灭绝。为数不多的幸存者被海神王收在海神宫中。人鱼族面容姣好多善歌唱，不说凡人，甚至是有些仙人都无法抗拒歌声的迷惑。但在人鱼族成年之前，他们无法完全化作人身，所以并未有男女之分。到了成年之后遂可长出如人类的双脚。至于是会长出男身还是女身，很多都是跟所处环境，以及看到的事物有关。在白水，人鱼族虽得以生存，但犹如囚犯，整日为仙族弹琴唱曲，所以多为女子。但为了让人鱼族得以延续，也会有少许男子，以确保人鱼族种族的血统。这对于人鱼族来说是莫大的羞辱，但无奈于无力反抗，渐渐也失去了抵抗的心，变为傀儡。

　　月汐的出现很有可能是某只人鱼不想让自己孩子再走上这条路，偷偷送出龙宫……洛川王将其带回洛川，同是仙友海神即使知道此事也不敢多说，毕竟在他宫内的人鱼族不在少数，若被仙界得知，恐怕也不是好事……

　　月汐还未成年，生活于城楼之中的洛池，不过到月汐成年也不需要多久了。至于具体时间，洛川王让星君替月汐算过，但只能算到大致时间。刚被捡回之时，月汐身上被母亲下了血印，掩盖了身上的人鱼族气息，才没被龙宫的人发现，却也导致星君他们算不出月汐的出身年月。

　　或许是沾了南镜的仙气，月汐可以短时间化作人形。洛川王有三子，却无女儿，所以得到月汐之时喜爱的不得了，从小便当视作女儿。月汐长到如今，人鱼族遗传的倾城容貌，竟又几分似幼时的染颜。都说是那是被染颜带坏的结果……

　　染颜对于为何隐水要来提亲的原因没有任何兴趣，他在意的是哪个悲催的。排行第三，外交，内务都轮不到他来操心，而且他也没那个心思去折腾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