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梦处处情》缺席已久

5、第 5 章

　　心折蓇惊01
　　自那日救下穆昊辰后，付青云就就一直怪怪的，总是不经意地盯着穆昊辰看。
　　他们在盛泽镇只待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准备好东西，要上路了。
　　当穆昊辰看着客栈外路易鸣牵过来的马时，简直气歪了脸。
　　“路易鸣，你什么意思？”
　　“什么？”路易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穆昊辰指着他身后的两匹马，咬牙切齿:“为什么只有两匹马？三个人，两匹马，你疯了！”
　　路易鸣一脸无辜，说:“这个……我这不是节约用钱嘛！你看我们得路经很多地方，处处都得花钱。要是我们身上的盘缠都用完了，我们住哪儿，吃什么？是吧！”
　　穆昊辰微微皱眉，有点道理。
　　付青云拿着包袱走过路易鸣的身边，闻言，漫是不经心地开口:“没钱就赚钱。大不了，把你卖了。”
　　说着，翻身上马。
　　穆昊辰闻言不禁弯了弯漂亮的眸子。马背上的付青云侧头看着他，对路易鸣说:“路兄弟，在下觉得，你还是想办法安置一下穆公子。总不能让他走到西川吧！”
　　“放心！我有办法！”
　　路易鸣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让穆昊辰跟他同坐一匹马。虽然穆昊辰不介意，但总觉得不对劲。可他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三人两马，悠悠走在幽静的山道间，坐在马背上就跟催眠似得，穆昊辰靠着路易鸣，昏昏欲睡。
　　“昊辰。”
　　“……嗯……做什么……”
　　路易鸣抬手将穆昊辰的头往自己胸膛处推了推，双臂紧紧地将风挡住一些，说:“这样睡舒服些。”
　　穆昊辰闻言笑了笑依着这姿势睡了下去。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已经睡去，路易鸣方才侧头望着付青云，问道:“付大哥知道寒毒吗？”
　　付青云蹙眉，不答反问:“你是说长轩宫的寒毒？”
　　路易鸣点头，付青云看了一眼他怀中的穆昊辰，说:“寒毒对于常人来说，只可抑制，无法根除。因为，只有下毒之人才有解除的方法。”
　　“叶长轩。”
　　“什么？”付青云蹙眉，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路易鸣连忙摇头，掩饰自己方才的低喃。
　　午后，他们到达西川。刚一进城，就迎面飞来一人，大叫着扑倒了穆昊辰。红润的双唇瞬间触碰到了穆昊辰冰冷的唇瓣。
　　穆昊辰微微皱眉，少年一脸震惊地眨眨眼。
　　“我靠！哪来的臭小子！起来！”路易鸣见那小子趴在穆昊辰身上，还亲了他，顿时一阵暴跳，扯着少年的后衣领，硬生生地将他拉了起来。
　　少年着玉色马甲袍，眉目清秀，小脸因为刚刚的一吻而红透不已。
　　穆昊辰站起身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臭小子，你干什么的？光天化日之下，欺负我家昊辰？！”
　　穆昊辰闻言瞟了路易鸣一眼，心里不禁暗暗想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在楼里吃饭呢……后来被一群人给扔了出来，从二楼……”少年红着脸说，有些不好意思。
　　路易鸣跳跳眉毛，好笑道:“你可真是身轻如燕啊！”
　　言外之意就是说，你能被人从酒楼的二楼扔到城门口，可真是废柴一个啊！
　　少年看着穆昊辰，害羞地笑着说:“我不小心亲了你……我觉得我应该对你负责……你跟我回家吧……”
　　穆昊辰蹙眉，二话没说。一拳打在了少年的鼻梁上。
　　“啊——”
　　少年惨叫一声，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路易鸣眨眨眼，惊讶地看着倒地的少年，叹道:“昊辰，厉害呀！”
　　随后，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路易鸣在客栈里转悠了两圈，刚要出门，又碰见了那个少年。
　　“哎哎哎！大哥别激动！我不是来挑事儿的！”少年见路易鸣不悦蹙眉，慌忙跳开数米远，扒着客栈大门叫道。
　　穆昊辰傲慢地仰起下巴，冷冷地盯着他。
　　少年冲到穆昊辰身前，不知死活地拉住了穆昊辰的手，兴奋地笑道:“昊辰哥，我爹请你们去我家做客，你跟我走吧！”
　　“臭小子，拿开你的猪蹄子！”路易鸣突然窜过来，一巴掌拍开了少年的爪子。
　　少年吃痛地嘟了嘟嘴，说:“你干嘛总是打我呀！昊辰哥，你跟我走吧！”
　　穆昊辰挑挑眉，不答反问:“你爹怎么知道我们？”
　　少年挠头，羞赧道:“我跟我爹说我有几位朋友路过西川，想请你们回庄做客。”
　　“小兄弟，我们并不认识你，你这样真的好吗？”付青云敛眉笑道。
　　少年道:“你们跟我回去了，不就认识了嘛！大不了我们现在互相认识一下不就成了吗！”
　　说着，他又看向了穆昊辰。
　　“昊辰哥，我叫顾念生，你以后叫我念生吧！”
　　穆昊辰看向路易鸣和付青云，问他们意下如何。
　　付青云想了想，不置可否。
　　路易鸣回过一个眼神，你要是想去那就去呗，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穆昊辰蹙眉，什么叫我想去。
　　顾念生满目期待地看着穆昊辰，后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点头。
　　顾念生顿时大喜，一跳三丈高。
　　听顾念生说，他家是经商的，家里除了他，还有两个哥哥。哥哥都娶了妻，只是这么多年来，两位嫂嫂都未能给顾家添一个新成员。而在顾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后代子孙儿媳，谁先生下嫡孙，谁就有资格继承家业，成为顾家庄的主人。所以，因为这个规矩，顾家大公子与二公子的关系有些紧张。
　　但好在，两位哥哥和嫂嫂都很疼爱顾念生，并不会因为他跟谁关系好，而冷落他。顾念生今年十八岁，比穆昊辰小两岁。是家人手心里的宝。
　　到达顾家庄时，老顾已经准备好了晚宴，等着穆昊辰三人的到来。
　　“爹，他们来了！”
　　大厅里，老顾上下打量着穆昊辰，满意地点头。
　　穆昊辰蹙眉，感觉有些不对。
　　老顾又看了看路易鸣二人，随而笑道:“各位不要拘谨，就当是自家就好！”
　　“顾老爷好意，我们感激不尽。在贵府可能要叨扰几天，还请顾老爷不要介意。”付青云拱手，礼貌客套地说着。
　　不一会儿，大公子顾少卿带着妻子林妤婉从内庭走过来。身后还有二公子顾少棠和夫人玉汝。
　　顾家的男人，果然都俊郎不凡。但是大公子的夫人与二夫人比起来，还是略而逊色了一点呢！
　　几个人相互认识了一下，又说了些客套的话。末了，顾少卿和顾少棠笑着打量着穆昊辰，随而满意点头。
　　穆昊辰更加疑惑了，眉头不禁锁成川字。移动目光看向顾念生，后者正傻笑着看自己。口水都恨不得流下来。
　　穆昊辰不禁抽了抽嘴角，移开目光。
　　一顿晚饭吃的穆昊辰浑身不舒坦，总觉得顾家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看的心里毛毛的。
　　安排厢房时，路易鸣跟付青云在西厢房，穆昊辰却被直接带到了主人住的东厢房，房间就在顾念生的旁边。
　　“哎，姐姐，这……不太符合规矩吧？！”
　　穆昊辰拉住要走的丫鬟，急忙说道。
　　丫鬟却一脸高深莫测地笑，说:“没事没事，老爷让公子住在这里，自然符合规矩。奴婢先行退下了，公子若有吩咐，尽管叫奴婢便是！”
　　说罢，转身就跑了没影。
　　屋内灯火辉煌，暖暖的灯光扑上穆昊辰绝美的脸庞，眉心漫不经心地悄悄蹙起，看进眼里，散出温热。
　　“昊辰哥！”
　　夜已深，穆昊辰正要解带睡下，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顾念生的声音随即响起。
　　顾念生只穿了一身白丝绸睡袍，抱着兰花枕头就冲进了穆昊辰的房间里。
　　“三公子有什么事吗？”穆昊辰重新系好衣带，面无表情地问他。
　　“啊，这个……昊辰哥，我说过了，你叫我念生就好！”
　　“三公子——”
　　“哎呀，昊辰哥，你就叫我念生嘛！好不好呀！”顾念生打断他的话，拉着他的衣袖就开始撒娇。
　　穆昊辰蹙眉，只觉一阵恶寒从心底涌出。
　　无可奈何地随了他的愿。
　　“念生。”
　　顾念生听了，顿时眉开眼笑，说:“我就知道昊辰哥不会拒绝我！昊辰哥，我一个人睡不着，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不行。”穆昊辰想都未想便拒绝了他。
　　顾念生愣了，这是他意料之外的。
　　“为什么啊？昊辰哥！”
　　穆昊辰冷冷地说:“不行就是不行。念生还是回去吧！”
　　说罢，屈身坐在了榻边，不再理会顾念生。
　　顾念生并不想惹他生气，忧伤地嘟嘟嘴，抱着枕头幽怨地踏出了房门。
　　翌日，付青云早早就出去了，路易鸣想去大街上玩玩，看看西川的人和景。于是他跑到了东厢房，找穆昊辰跟他一起去。
　　“昊辰哥，你等等我！”
　　路易鸣前脚刚踏进东厢房的院子，后脚就听见了顾念生的大叫声。
　　随后就看见穆昊辰冷着脸从房里出来，看到路易鸣后，不禁愣了愣，脸上的冰冷稍稍缓和了些。
　　“你怎么来了？”穆昊辰问。
　　“我找你去玩儿呢！怎么，他又闹哪样？”路易鸣笑着摇开黑骨扇，说道。
　　“昊辰哥！”顾念生紧追了出来，一冲上前就抱住了穆昊辰的胳臂。
　　路易鸣挑眉，盯着顾念生抱住穆昊辰胳臂的那只手，缓慢逼近。
　　“你又干嘛呀？昊辰哥救我！”
　　顾念生呜呜大叫，被路易鸣追的满院子乱跑。
　　“臭小子，我警告你啊，别动不动就对昊辰伸手搭脚的！小心我宰了你！”
　　“你凭什么管我啊！昊辰哥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就动手动脚怎么了？！”
　　“嘿！你小子说什么呢！”
　　穆昊辰蹙眉看了一会儿，最后默默地退出了这个战场。
　　顾家庄的确很大，很漂亮。穆昊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个名叫“玉棠春”的院子里。
　　院内种了许多花花草草。有一处还特地只种了一种草。那种草有点像兰草，但是它没有兰草的叶子长，茎叶上还带有类似血迹的斑点。
　　穆昊辰不禁微微皱眉，感觉这种草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刚要上前一看究竟时，身后忽然响起二夫人玉汝的声音。
　　“穆公子？”
　　穆昊辰转身，玉汝好奇地问道:“穆公子不是和念生出去了吗？怎么在这里？”
　　“没有，我就是随便走走。”
　　玉汝笑笑，说:“穆公子不用这么拘谨。这里是我平时种花草的地方。穆公子若是喜欢，可以随时进来。”
　　穆昊辰微微点头望了望那些草，问:“二夫人，这些草看着挺特殊的，是什么草啊。”
　　玉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微微愣愣，笑道:“这只是一种养颜的蓉草。”
　　穆昊辰蹙眉，蓉草？
　　“昊辰哥！”
　　正当此时，顾念生突然跑过来，又一次抱住了穆昊辰的胳臂。
　　玉汝见状掩唇笑了笑。穆昊辰有些不悦地盯了顾念生一眼。
　　“念生，穆公子好不容易来一趟西川，你带着他出去玩玩吧！”玉汝提议道。
　　路易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刚要开口，见二夫人在，便闭了嘴。
　　“对啊！对啊！昊辰哥跟我走吧！”
　　穆昊辰看了路易鸣一眼，后者不置可否。
　　“好。”穆昊辰冷冷地答应。
　　早市正如火如荼，街上人来人往，顾念生抱着穆昊辰的胳臂，拉着他走在大街上。路易鸣摇着黑骨扇，悠哉悠哉地走着。突然就不管顾念生是否对穆昊辰动手动脚了。
　　“昊辰哥，你看这个，好不好看？”顾念生拿起小摊上的一个流苏坠，笑问穆昊辰。
　　穆昊辰扫了一眼，轻嗯了一声。
　　“昊辰哥觉得好看，那就是好看了！”顾念生兴奋地说，随后就大手一挥，将那个流苏坠买了下来。
　　“小子，你买这么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半个时辰后，顾念生买了差不多半条街，路易鸣不禁一脸抽搐，真是个败家小子，比自己还败家！
　　顾念生闻言看向了穆昊辰，却只看到了他冰冷绝美的侧脸:“昊辰哥说这些东西好看，我当然要买下来送给他啊！这你都不懂啊，真是一点qing趣都没有！”
　　路易鸣摇着黑骨扇，闻言挑挑眉，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
　　流苏坠、小玉扇、蝴蝶风筝……一些不计其数的玩意儿，感觉根本不是穆昊辰觉得好看，而是顾念生自己喜欢或者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