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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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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闫奇默所说,雨越下越大,陈思羽听到窗外像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打在窗上的大雨,自然地又联想到了扔进地下水道的尸体,面色有些发白。
闫奇默无法完全掌握对方的所思所想,只是看陈思羽的样子便觉得状态不佳,原本一双明亮的眼眸此时也有些涣散。
“外面下着大雨,也不早了,你今晚就在这住下吧,明早和我一起去学校。”
听到闫奇默说话,陈思羽才回过来神,但是听到他说的话,陈思羽又楞了一下,除了亲戚家和从小一起玩的小乔家,自己还没外宿过,和闫奇默才认识不过三天的时间,未免太亲密了点。而且他家又只有一个卧室……
闫奇默看着陈思羽有些发呆的样子不禁觉得有点好笑,这个孩子之前还是又机警又灵敏的,戒备心也强,难得见到他这样呆呆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可爱,又觉得这才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闫奇默的心不知为何柔软了下来,很想伸手去摸摸陈思羽的头,他也确实这么做了。男孩仰头看着他,乖巧地任他抚摸,闫奇默突然觉得自己前天和对方做下约定真是个明智之举,捡回来这样乖巧的孩子当宠物也应当是别有乐趣的,更何况对方和他的约定是等到18岁后自己可以随意杀掉他,也就是说对方的命现在也是在自己手中的,这是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人,是自己的所有物。
陈思羽想的就没闫奇默这个变。态那么复杂,对方温柔的抚摸自己头发,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一家四口还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时候,爸爸时常会这样摸自己的头顶,这种家人般的温情让陈思羽眼眶有些湿润,稍向前走了一步,双手轻轻搭在了闫奇默的腰上。。
在温馨柔和的灯光下,闫奇默温柔的抚摸着陈思羽的头发,陈思羽低头轻轻搂着闫奇默的腰,尽管一个人想的是“这么可爱的孩子以后我要怎么杀掉比较好”另一个想的是“爸爸我好想你”,气氛依然分外的和谐。
陈思羽最终还是留了下来,闫奇默让他睡了卧室,自己去客厅的沙发睡下。闫奇默一直睡眠状况不佳,常常失眠难以入睡,睡前至少要看上一个小时的书才能睡着,自然是不会和陈思羽一起睡。
为了防止感冒,陈思羽还是在闫奇默的要求下洗了个澡,把自己外面的校服和里面的T恤挂起来晾干,自己穿着闫奇默从衣柜中随手扔出一件给他的宽大的T恤。
陈思羽躺在闫奇默的床上,枕头和被子上隐约的另一个的味道清楚地提醒着他这不是在自己的卧室,大雨一点也没有减弱的趋势,夹杂着隐隐雷鸣依然在窗外肆虐,让人不免心烦意乱无法安心入睡。
陈思羽努力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又不由的回想起韩姝颖向他求饶时候的那双可怜兮兮的充满求生欲的眼睛,然后便是他和闫奇默一同处理的那些尸块……
陈思羽的心理素质即使提高了许多,“杀人”这种事带来的心理负担还是太过沉重,压在他心口上让他感到无法呼吸,陈思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角甚至冒出了一些虚汗,在这种恐惧的心理作用下,连窗外的风声听起来都像是来自地底的哀嚎。
这样的恐惧之下,陈思羽完全没办法安静地躺在这片黑暗中忍受折磨,他按开了床边的灯,从床上坐了起来迷茫地看向窗外。
闫奇默在客厅看了一会书,发现卧室的灯又亮了起来,知道陈思羽还没睡,又不知对方亮灯是要做什么,便推门走进了卧室。
闫奇默刚一推门进去,陈思羽听到门的声音便转头看过去,两个人的视线恰好对上,闫奇默从陈思羽的眼神中看出了迷茫、纠结以及更多的……恐惧,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做噩梦了?”闫奇默走到床边坐下,双手盖住了对方放在被子外有些冰凉的手,动作十分自然,像是相处多年的家人似的。
陈思羽感到手上传来的阵阵温暖,也缓过来一些,一张口声音依然有一丝颤抖“没睡着”
“害怕吗?”
陈思羽沉默了两秒钟,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在这个人面前逞强似的,“害怕。”
闫奇默翻身上了床,钻进被子里,并示意陈思羽向旁边挪了挪,一手揽过陈思羽的肩膀,将他一同拖进被子里躺下,另一只手关掉床边的灯。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陈思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就已经躺在闫奇默的胳膊上了,对方的另一只手关上灯后还顺势搂在了自己腰上。
“睡吧。”
“……”陈思羽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来哄?自己睡觉的,他虽然总觉得和闫奇默的关系进展有些过快,但是对方温暖的怀抱让陈思羽有种安全感,好像连牛鬼蛇神都不怕了似的,陈思羽渐渐放松了下来,枕着呼吸逐渐平稳,安静地睡着了。
闫奇默本来只是打算等陈思羽睡着了便悄悄离开,没料到在等着对方睡着的功夫,自己也困意渐浓,这是出乎闫奇默意料之外的。作为一名饱受失眠困扰的人,能感受到这种强烈的睡意实在是难能可贵,闫奇默也便顺其自然地睡下了。
清晨,闫奇默从睡梦中醒来,窗外传来阵阵鸟叫声,还有街道上轻微的喧哗声,闫奇默看了一眼怀中睡得正香的人,再次闭上眼睛享受早上那有些吵闹的宁静。
闫奇默本以为自己睡眠质量很差,和其他人一起睡肯定睡得更糟糕,没想到这次却能睡得这么香沉。而且陈思羽的睡相非常老实,不打鼾不磨牙基本不翻身,连呼吸都比较浅,让闫奇默刚醒来的时候甚至有点想去探下鼻息看看这个人是否还活着。
闫奇默只是闭上眼睛并没有再睡着,即使如此他也感到内心久违的宁静,闭目养神了几分钟后才颇有些恋恋不舍的下了床。不一会儿谨遵生物钟的陈思羽也醒了过来,刚醒来的时候脑袋有点懵,看看陌生的天花板没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一侧身便看到刚换完衣服正走出卧室的闫奇默,陈思羽一下子吓醒了。
没错,是吓醒了。虽说陈思羽已经不害怕闫奇默了,但是一个人睡了那么久,冷不丁的早上醒来房间里多了个还不算熟的人,让陈思羽瞬间清醒过来,反应了好几秒钟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和闫奇默睡在他家的卧室。
闫奇默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转头向床上看去,见陈思羽也醒了,非常自然地向陈思羽打了个招呼
“早。”
“……早啊”
非常日常地互道了早安以后,闫奇默便去卫生间洗漱了,陈思羽穿着闫奇默的T恤慢吞吞地走到阳台把昨晚晾晒的衣服取下来换好,待陈思羽穿好校服走到客厅时,闫奇默已经洗漱完毕在厨房忙碌起来,还头也不回地问了句
“你喝热牛奶还是咖啡?”
陈思羽愣了愣,“我喝热水”
待到陈思羽洗漱完毕,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好早餐了,闫奇默一杯咖啡,陈思羽一杯温水,每人一颗水煮蛋,两片杂粮吐司。虽然非常简单,陈思羽偏偏尝出了久违的家的味道。
两人吃的都比较快,不过五分钟就解决了早餐,闫奇默又骑上了陈思羽第一次见他时骑的那辆“小绵羊”载着陈思羽去学校。
一路上两人没说什么话,陈思羽也想不到有什么对闫奇默说的。距离校门口还有些距离的时候,闫奇默在一道小巷路边停下车将陈思羽放了下来。
“你走过去吧”
“嗯。”
“这个月25号期中考试,你要考到前二百名,我会把你分到我班里。”
“嗯??!”陈思羽没想到闫奇默没头没尾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诧异地看着他
“怎么?作为老师不应该鼓励学生好好学习吗?”
……陈思羽一时无言以对,闫奇默的这句话从客观来讲好像没什么辩驳的,但是一想到这么一个变。态杀。人犯一本正经地在教育自己好好学习,简直太违和了!
“我上学期期末考试是年级420名,进前200有些吃力,而且……自从妹妹出事以后,我已经很久没心思学习了。”陈思羽倒不是对自己不自信,只是事实如此,前200名本就不是那么好进的,如果他一直好好学习的话还有把握,但是他已经半个多月心思没放在学习上了,之前为了搭上韩姝颖还和她一起打了很久的游戏,功课早就拉下了。
“你一定会进前200名”闫奇默微笑着说道。
那微笑明明看起来好像是来自长辈的鼓励般的笑容,陈思羽却偏偏感到了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