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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神族少年 上 ...

  •   沉默的广场上,所有人都静立着。
      蓝白相间头发的少年挡在林雨晴面前,面对着来自众多和他同样蓝色头发的族人仇恨的目光。林雨晴自己观察背对自己的男生,他的头发和族人比起来颜色要浅一些,夹杂着的许白色的头发,蓝白相间,像极了扶着朵朵白云晴朗的天空。
      林雨晴裹着少年的披风斗篷,蜷成一团。女生只有真正面临危险的时候,才能感受到来自男生力量。男生双臂张开,不让族人们前进一步,对的,祭祀这种原始社会野蛮的行为是不应该存在的,看来这少年才是真正的文明人。林雨晴暗想。
      “你已经被驱逐出神族,没资格再回来。”一名络腮胡的男人指着少年说道,身后一群人跟着附和。
      少年没说话,依然双臂伸直,站在人群前。用一种耶稣接受审判的姿态,上帝的姿态。
      “神族驱逐的人,是神的敌人,是恶魔。恶魔降临,神族遭难。”有人在人群里面喊叫。
      “我不是恶魔,我是神族的人,是神灵。”少年开口,声音像是两件无比珍贵的瓷器撞击在一起,十分好听,神族的少年都是这个腔调吗?林雨晴内心一阵温暖,尽管其他女生们四下里都在谈论本班的和别班的男生,但没有一个男生的声音有他那样好听,英气勃发。
      “神族驱逐的人,不配站在神殿上。雨,你是恶魔,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络腮胡指着叫做雨的少年,厉声吼道。
      “我不是恶魔,神我同在。”少年高声说,抬头看了一眼黑色高台上的老人,眼神里透露出坚定。
      这句话一出,人们议论纷纷,整个广场吵成一片。林雨晴站在雨身后,感受到广场上人们愤怒的气氛,祭品的焦点转移到了雨这个神族弃人身上。
      所有人除了议论,却没有人上前对雨动手,似乎在他面前,这些人又文明了许多。
      “奥拉亚,奥拉亚!”黑台上的老人高声叫了起来,声音如广播般在广场上播放出来,吵吵闹闹的广场瞬间安静。
      人群分成两边,雨的面前出现了一条通道,通道另一边站着一位妇女,她穿着棕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根黑色腰带,蓝发垂肩,额头上套着一根束带,束带正中间镶嵌着一颗闪闪发亮的玻璃,不,是钻石。妇女约莫三十多岁年级,左手握着右手放在腰间,散发着一股紧张感,眼神里却是关切。
      “阿姆。”雨双手放下,看着通道另一边的妇女。
      奥拉亚站在另一边,没有给雨任何该有的情感反应,本该是迎上去用温暖的母爱回应给雨热切的恩情,可她一直站在原地,站在她从一开始就站在的广场上的那一点。
      “喂,你儿子喊你,你不该迎上来给他一个拥抱吗?”林雨晴看不下去,站在雨的身后说道。
      “谁要你多嘴。”雨转过身,狠狠的看着林雨晴,橘色瞳孔如朝阳。
      林雨晴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有着橘黄色瞳孔的人。如果不是没有人陪她逛少女小饰品店,她肯定就会脱口而出:“请问,美瞳哪里买的?”
      “奥拉亚,请你告诉他,被神族驱逐的人,会又怎么样的后果。”老人手执权杖,站在高台放声命令。
      “都是狗屁,就是你在那里唧唧歪歪的。”林雨晴骂了一句脏话,看着老人颐指气使的样子,十分生气。生气又能怎么样呢,奥拉亚双手握在腰间,战战兢兢的没有回答。
      “她不说,我来回答。”
      一脚踢过来,行无防备的雨被踹飞,身体重重的撞在白玉柱上。一位长发男子,站在跌落的雨面前,“你害死了你阿爹,你还想害死你阿姆吗?想让我们神族灭族才甘心吗?”
      那一脚冲击力太大,献血从嘴角流出来,雨站起来,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表情平静的看着长发男子,似乎他刚才所做的一切针对的是与自己不相干的人。
      “你本来就不应该是神灵,灵力被封印是神对你惩罚,再不离开这里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长发男子从腰间拔出一把闪耀着淡色光芒的剑,明亮的剑上反射出林雨晴的身影。剑见对准雨的喉咙,剑锋凌厉,如光芒照射的冰,寒光耀眼。
      雨不为所动,站在白玉柱前,注视着长发男子。
      整个广场安静万分,能听见丛林里乌鸦的叫声。
      广场边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人群想浪一样涌过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涌过来的人群上。
      “快走啊,小心。”
      “阿爹,救我,救我!”
      “族长,族长。”
      “恶魔来啦,恶魔来啦。”
      整个广场乱成一片,惊慌的叫声在林雨晴耳边此起彼伏。她抬头望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慌乱奔跑的人群头上缠绕着一片红色的阴影,散发出乌鸦般的叫声。红色阴影降落到慌乱的人群中,嘶叫的惨烈声更甚。
      长发男子咬牙切齿,“如果没有你,就没有这些灾难。”飞身奔向慌乱的人群中。
      红色阴影和蓝色头发的人群纠缠在一起,鲜红色的血低落在洁白的大理石广场上,像是纯净中染上一抹斜阳。长发男子带领几名武士和红色阴影作斗争,剑光飞舞,红光漫天。林雨晴仔细地看那团红色的东西,恰好一团红色阴影落在脚边。
      是一只红色羽毛有着尖嘴锯齿的乌鸦,差不多有母鸡大小。全身羽毛血红,羽毛展开足有一米多长,眼睛被剑尖刺穿,留着深红色的血液,侵入白色的大理石,留下一块血红色的印记。
      林雨晴蹲下身来,仔细的看看百科全书上从来没有讲过的动物,红色怪鸟突然向上一串,尖嘴刺向她的喉咙,妄图以最后的力气来吸收林雨晴生命的精华。
      “哎呀。”她来不及躲闪,立即闭上了眼睛。心理学兴趣班选修课上讲过,人遇到突发的危急情况,第一时间所做的事情并不是逃跑,而是闭上眼睛。这叫做应激性。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危机来临,逃也没用,不如闭着眼睛等灾难的降临。
      红色怪鸟的嘴尖刺进林雨晴喉咙的一刹那,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它的翅膀。另一只手抓住头用力一拉,血液如潮水洒落,血点成斑。
      羽毛纷飞,将整个广场渲染成红色雪花般的景象,萧杀中形成的凄凉的美。
      林雨晴睁开眼,看见雨握成拳头的手心滴着鲜血,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他又救了自己一次。
      “血鸦,哈勒博斯森林里的群体攻击动物,嗜血而生,找个地方躲起来”
      林雨晴正想对他说点什么,雨转身进入广场中央,血鸦从四面八方飞过来,将他包围,留下血红色的身影。
      尽管分外担心,但为了不成为累赘,林雨晴将斗篷包裹住全身,在广场角落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隐藏。
      红色羽毛,是血的鉴证,也是血的哀伤。

      雨站在白玉柱前,看着血鸦向着族民们进攻,内心不忍。
      他是神的子民,肩负着保护族民的重担。原本妈妈还在人群分开的一条通道对面,血鸦袭来,人群混乱,妈妈冲散在人群中。雨定睛寻找妈妈,广场另一边的巨石处,妈妈正在遭受血鸦袭击。
      刚转身,一头濒死的血鸦冲向刚才救下来的女孩,眼看它的嘴尖就要从喉头处穿过去,雨奋力抓住它的翅膀,血溅当场。
      再转过身时,妈妈浑身伤口,红色羽毛和红色的血抹成一股赤色图画。雨愤怒已及,要把被放逐在森林里长达四年的积郁心情全都释放出来。他赤手空拳冲进血鸦群中,和它们搏斗起来。
      血鸦三五成群组成战队攻击雨,冲击力惊人,很快他就伤痕累累,招架不住倒在地上。
      地上散落着被血鸦吸食干净的族人,剩下一张没有血色的皮和蓝色的头发,恐怖和惊惧交替在内心出现。雨的能力有限,除了愤怒的心和招架的能力,腾不出空手来攻击血鸦。神族勇士们伤亡惨重,不断有族人的献血被血鸦吸食,变成一张薄薄的皮,连骨头都没有。
      这是神给他们的惩罚,每个人临死前都是这么想的。
      雨不这么想,他不能让妈妈变成一张皮,胸中一股血气翻腾。最好的保护族人的方式就是施展灵力,可是,他的灵力很微弱,是神的弃徒。
      妈妈被血鸦包围,裹成一团血红色,再隔五分钟,世界上就再也看不见妈妈了。
      他拾起地山的宝剑,不知是哪个勇士临死前的馈赠。宝剑向上一举,两头血鸦被斩落,他把宝剑扔向天空,宝剑在空中旋转起来,寒冷的剑锋旋转成一道白光,雨站起来,看着天空旋转的宝剑,大喝一声,撕开上衣的无袖坎肩,露出黝黑的线条肌肉,这是四年来在瀑布修炼的结果。
      宝剑旋转完毕,剑尖朝下垂直落下来,雨纵身一跳,向宝剑落下来的方向跳去。宝剑和雨像两条即将要撞击的冲击波,快速的朝冲击的点飞去。即将要和宝剑相撞,雨身体一侧,宝剑的剑锋从他的胸前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献血喷涌而出,正在攻击族人的血鸦闻到半空中的血腥之气,纷纷飞了过来。
      宝剑下落,雨在半空中身体一弯,抓住即将要和宝剑错过的机会,抓住了剑柄。血鸦如魔,在雨的周围形成一圈赤色的光圈,围绕着雨旋转,黎明眼光照样下,像是血魔的降临。
      雨转动宝剑,在胸前画了一个圈,红羽翻飞,腥血如潮,宝剑“哐当”一声,碎成几节。赤血和碎剑落到广场上,雨在空中打了个空翻,翻身稳稳的站到广场上。
      刚一站稳,立即奔向妈妈躲避的地方,没有什么比拯救至亲时间更加紧迫。
      来到妈妈躲避的地方,妈妈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地上一滩鲜血和凌乱的衣物。雨焦急万分,围绕着广场找了一遍,广场上到处都是受伤的族人,血鸦基本被雨消灭干净,只剩下极少数还在勇士的剑下挣扎。
      找了一圈,没有看见妈妈。雨站立在广场中央,眼泪从眼角留了下来。传说中,英雄是不会流泪的,英雄也是没有情感负担的。因为他们肩负起拯救的使命,负担不起脆弱的情感。
      可雨不是英雄,是神的弃徒。
      “啊——啊!”雨站在广场中央撕心裂肺的呼喊,八年的孤独如一缕愤恨的青烟,在他喉头发出的声波中旋转上升,消散在天空中。
      浩劫过后,雨痛苦的啸声像刺耳的雷电,击打着族人们的耳膜,人们踏着地上的献血,捂着耳朵,围了过来。
      蓝色头发的神族子民将蓝白相间头发的雨包围。长须老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见老人走到自己面前,雨停止了呼啸,橘黄色瞳孔里反射出老人变了形状的模样。老人伸出手,向雨发出友好的信息,或许是为了雨拯救了全族人的一种感谢。
      雨不奢求感谢,他只想找到妈妈,八年来与瀑布作伴,与山石为邻,培养了坚韧的意志和铁石的心肠。但再坚硬的心也敌不过至亲,在失去母亲的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雨扇开老人接纳他的手,转身走出广场。
      “等等,你不能走。”左耳挂着金黄耳环,脸上刺着刺青的男人挡住了雨的去路。
      “为什么?”雨问道。
      “族长,他是神的弃徒。只有恶魔,神才会抛弃他,恶魔无论到哪里都会带来灾难,也许血鸦是他召集来的,然后他在使出一个障眼法,消灭血鸦,目的就是为了我们接纳他。否则为什么血鸦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消失了四年的他再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攻击我们呢?难道大家忘了四年前的那场灾难?”
      这句话让整个广场沸腾起来。人们竟然顾不得收拾血鸦造成的残局,注意力转移到灾难的造成者身上。雨站在人群中间,似乎他们所说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失去了至亲,而且是在自己眼前失去了至亲,任别人说多少流言蜚语也无济于事。这世界,除了母亲,还有谁会真正在乎自己呢?雨笑了笑,继续前进。
      刺青男人挡住雨的去路,“你不能走,你必须接受‘神的毁灭’。”
      “轰,轰,轰。”广场上轰然吵闹起来,这句话犹如在本就不平静的江面上投下了一块足以引起惊涛骇浪的巨石,人们吵吵闹闹。
      刺青男子转头看了看旁边站着的矮小的族长,用征求意见的眼光看着族长。族长没说话,迟疑的站在族人面前。刚才尴尬的伸出手表示友好被拒绝之后,现在他不能轻易就表态,作为一族之长,行为太过鲁莽,容易引起族人的不满,最好的就是保持沉默。
      沉默是针对所有意见的武器。
      “虽然他是神的弃徒,但始终还是神族子民,用‘神的毁灭’做得太过分了吧。”人群中有人提出不同意见。
      “怎么,木伦,你的意思就是我们神族活该灭亡?”刺青男子双目怒瞪,反问提出不同意见木伦。
      “我哪有那个意思。波尔东,你·····”木伦简单辩解,不再说话。
      “如果不用‘神的毁灭’,他存在在世界上一天,神族的命运就多一天的风险。难道他带来的灾难还不够吗?虽说他是神灵,但是没有灵力的神灵还是神灵吗?给族人带来灭顶之灾的恶魔之灵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或许,十年前你们就估算错误,他根本不是神族之神转世。”波尔东的耳环在黎明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一层一层微光。他的眼神里充满着愤怒,妄图置雨之死地。
      “波尔东,‘神的毁灭’并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就算族长同意,还要经过十长老审议才行。再说,族长现在还没退位,轮不到你在这里发号施令。”另一名穿着灰色长袍,深蓝色头发夹杂着点点昏黄,像是头发上长的条条枯草的男人看着波尔东,嘴角轻蔑的笑。
      “西宽,你想较量一下吗?”波尔东张开双手,粗壮的线条手臂上的刺青横在西宽面前,如一头出笼的猛兽,发出“呜呜”的嘶吼。
      西宽双手交叉,对波尔东的挑衅丝毫不为所动。
      雨站在众人中间,如一个沉默的观众,看着族人们为自己的生死存亡而争论。他们的争吵毫无意义,因为针对的对象根本就毫不动心。
      “大家都别争了。”长须老人拿着水晶手杖说,“‘神的毁灭’并不会针对神的弃徒,神抛弃雨是因为他失去了神的灵力,神族抛弃他,是因为他不能为神族带来神的保护。没有神的保护,就会灾难重生。”族长停顿了一下,看着雨,“我想,雨被我们驱逐了八年,尽管四年前他回来过,和这次一样,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但是,我想如果雨愿意回到雨族,我们也可以接纳他。只是,他必须生活在‘诸神的炼狱’里。各位,认为如何?”
      族长的提议非常好,能够接纳本族的勇士回归是一件好事。可任何针对人的建议不是应该征求所针对的那个人的意见吗?怎么变成了一种公共的审判呢?“诸神的炼狱”一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躲在广场偏僻地方的林雨晴拉开包裹严实的斗篷,听见他们的争吵,看见站在一旁默默无语雨,心里想。
      雨,并没有接受族长的建议,“诸神的炼狱”根本就不是人世间的生物能够呆的地方,他双手交叉,不顾阻拦,向广场外走去。
      波尔东站在雨面前,“四年前害死你阿爹,今天又害死你阿姆,你这个十足的恶魔。族长,我们不能放他走,难道你想让神族自我毁灭吗?天地之生,四族并存。神族灭亡,万物也不能存在于天地之间。暗黑森林的恶魔们就会统治世界,这些,都是你们所想要看到的吗?族长,请您考虑一下。您说对的,‘诸神的炼狱’才是他最后归宿。”
      族长并没有说话,族人们议论纷纷,有的赞同波尔东,有的不置可否。但他们讨论的都是雨的去留。几名身材魁梧的勇士从四个方向围住雨,以防他逃脱。
      “如果他妈妈没死,是不是就可以让他走呢?”
      人群中突然说出这句话,广场上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眼光都望着说出这句话的人。
      林雨晴被无数双黑色瞳孔的眼睛看得脸颊通红,还有那一双橘黄色的瞳孔,让她更是无法将话说下去,浑然忘记了她的身份是一个祭品,一个神族祈神的祭品。
      波尔东走上前,“你说什么?”
      “我,我,我说他妈妈没有死,他没有害死他妈妈。”林雨晴听了挺胸膛,想用胆量来压住波尔东粗壮的肌肉。
      “哼,难道你要说是血鸦害死他妈妈,不是他?”波尔东嘴角上扬。
      这句话一下把广场上的人们逗乐,“蓝精灵们的笑点真是低啊。”林雨晴看着哈哈大笑的神族族人们,无可奈何的想着这句话。
      “你什么意思?”雨转身走上前,右手抓住林雨晴的手腕,手指有力,抓得林雨晴手腕疼,和上体育课从双杠上掉下来,折断了骨头的感觉差不多。
      “哎哟,哎哟,手断了。你抓着我怎么说?”
      情绪的激动和对母亲去向的急切,导致雨没有控制好手上的力道,用了超过于战斗力量抓住林雨晴。当然,用这样方式对待一位女孩子是非常不妥的,特别是作为一名男生,亦或是神族勇士。雨急忙松开拽着林雨晴的手腕。
      所有人都想清楚知道林雨晴刚才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任性妄为,漫无目的,随口一说;还是有根实据,证据确凿,亲眼所见。所有人关注的中心从雨这个神族弃徒转移到林雨晴这个神族祭品身上。
      人总是好奇的,好奇到要想知道别人所说的每一句话的前因后果,就算是神族也不例外。
      站在人群中心的林雨晴,还没适应由祭品变为讲述者,她还要组织一下语言。
      毕竟,这和回答老师问题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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