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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草木伏杀机 ...
雪未停,风烈。阴云遮天,阑干百丈冰。寒风呼啸着,卷着肃杀,那把长剑在夜色中绽放出寒如霜雪的光华。
执剑的人,正是容杳。
晋彦俯首对他说:“沈赐中计已经被引开了。跟随沈赐拿人的影卫已经得到消息,他将一行人藏在城郊的地下牢室里,是前朝遗留的石室。”
“有多少人人把守?”
晋彦说:“不多,但我怀疑暗处还有其他人。”
“抽调守在凤泽王府一半的兵力去救人。”容杳命令道,剑泛出惨白的光。
站在一旁的单明请命:“请让属下一同前去营救。”
容杳摇头:“好好在此养伤,保护好方才生和王妃。”
抽调一半的兵力,凤泽王府便不会如以往那般安全。有单明和双珠在长夙身边,他才可以放心去救人。
风雪中,几十个黑影从凤泽王府的上空跳出,身形矫健如盘旋在草原上的鹰,有着过人的敏锐。容杳身上的大氅随风鼓动,所经之处积雪荡旋。
以这样的速度去城郊并不慢。沈赐用来藏人的石室埋在一片松林当中,是前朝用来关押私刑犯。松林涛涛,隐在茫茫雪下松中有一块耸起的小山丘,若不仔细看,定发现不了那里的还隐着一扇石门。
果然如晋彦所说,门口守卫的仅有五人,均是白衫蒙面,手提明刀,不断地在门前走来走去。容杳隐身雪松之中,身后的影卫开始在暗处搜索埋伏着的人。
果不其然,暗处还潜藏着十几名鬼影,影卫悄然处理掉这些人,其中一人来容杳身边禀告,轻声道:“收。”
便在此时,容杳心中起了一丝疑虑,可即使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的手掌一翻,身后数十名黑影乍现在这无眠的黑夜,比这也还要漆黑。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鲜血飞溅,三尺融雪。
那些守门的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晋彦率先冲了进去,一行人纷纷点燃明晃晃的火把,开始四处搜人。
容杳进来时,这里散发着糜腐的气息,让人闻着都有些作呕。石室密不透风,极其冷而闷,被火把照到的墙角处,还躺着一具森森白骨,让人浑身战栗。
再往里走,火把已经悄然熄灭。容杳心中猛地跳了一下,“不对!”
晋彦皱眉。
他也猛然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儿,一切都太容易了。沈赐手下的鬼影和容杳手下的影卫交手过几次,彼此实力不差上下,能这样被悄然无声地消灭,实在太过反常。
再而,既然沈赐找这么个隐秘的地方,实在没有理由这样明目张胆地安排那么多人在门外巡逻。
容杳面容一惊,失尽了淡然,吼了声:“夙夙!”待晋彦看过去时,容杳已经不见了踪影。
凤泽王府,千檐一素,玉壶天地寒。
长夙醉意朦胧,在睡梦中感受到脸上有些许冰冷划过,她轻皱着眉睁开了眼。
在她床边坐着一个黑色影子,她眼前有些模糊不清,以为是容杳,声音有些暗哑,问:“手怎么这么冰呢?”她头沉得厉害,却还是伸出了手握住那人搁在她脸庞的手,想要给他暖一暖,可一旦触到那人的手,她就立刻发觉到不对。
她猛地缩了回去,没想到那人却反制住她的手腕,狠狠扣在枕上,力道大得仿佛能把她的手腕扭断。
那人逼近了她的脸,那张面容也终于清晰了。狭长冰冷的凤目在黑夜中似有波光流动,眉角有一枚若樱的红色烙印,凉薄的唇勾起一丝丝冷笑,看着她的神情全是冷酷的玩味。
“乖孩子,还记得我吗?”
说话的声音变了,可语气却没有变。这是一张不同于恕离的脸,可长夙知道,只有恕离才会有这样的神情。
“恕离。”她肯定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有些长的指甲轻轻划过她的面颊,留下一个不浅不深的划痕,然后顺着捏住了长夙的下巴,将她的脸缓缓抬起来。
又问了一句:“现在,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这个动作太熟悉了,长夙猛地窒息了。七年前的茯苓山上,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就这样轻易地在她脸上留下了划痕,然后自得地逼她说出粮仓的地点。
长夙颤着唇,吼出来的声音都变了以往的镇定:“沈赐!”
“嘘——”沈赐轻轻按住了她的唇,凤眸微微眯了起来,用一种极其危险的眼神看着她,“霍长夙,这就是你的名字吗?”
“我叫高采薇,”长夙冷绝了眸,“我父亲叫高知鹤。你可记得?”
“记得。”沈赐说,“怎么会不记得呢?我杀了那么多人,高知鹤是最有才智的一个。”
长夙怒极,努力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可终究是徒劳。她又不敢叫人来,沈赐能这样悄无声息地潜入琼花阁,深不可测且难以估摸,长夙不会轻举妄动。
沈赐捉住她的手,然后按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迫近了她的脸:“自楼沙之战后,我这里时常会疼,只要一疼我就会想起你,想起你是如何骗我,如何在我身边逃走,如何让我找了那么多年却遍寻不得。”
沈赐醒来之后,方才还在喂他吃饭的人就逃得无影无踪。他几乎是出动了所有的鬼影去抓他,甚至让霍长君去找这么一个人。
可他没想到长夙就是霍长君收养的义妹,也没想到霍长君居然敢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保住霍长夙。
当她看到她和容杳相拥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那时是有多恨。
长夙锁眉挣扎着,门外忽然传来双珠的声音:“王妃,您是醒了吗?”
沈赐警惕了起来,便在他分心的时候,长夙使劲了全力将他推开。烛灯在霎时亮了起来,待沈赐望过来的时候,长夙只着单薄的雪白里衣,反手将一把短剑挡在胸前,单腿微曲,已经做好攻击的准备。
双珠在外便知不妙,一脚踹开了门,沈赐回过身来,又转而看向了双珠。
双珠触到那人的视线,身心一凛。那是一张极其妖美的脸,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眼睛里还含着将所有一切都玩弄于鼓掌的自得,那一袭殷红色的长袍像是经年浴血才染就的颜色,将这整个屋子都照得艳光流曳。
数根带着绣花针的丝线从双珠袖中窜出,冲着沈赐就极速飞了过去。双珠的线极其灵巧,可是沈赐的速度比她还快。
只见沈赐侧身一闪,手已拈住所有的彩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只消得轻轻一扯,那些如剑刃般锋利的线就像牛毛一样轻飘飘落了一地。双珠被崩断的线所产生的冲击力逼退了一步,满眼错愕地望向了沈赐。
长夙短剑一指,飞身冲了上去,脚步轻得像踏在湖面上都未见波痕一样,冲着沈赐最致命的位置便刺了过去。
沈赐低身险险夺过这个杀招,点脚飞至床边,将刀拿到手,手指一抹,刀鞘被他打了出去,狠狠地撞在长夙的背上,长夙一个不稳,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那一把刀,还是他之前的那把,一点都没有变,刃如秋霜,冷气森森,在这萤烛的映射下,刀身上仿佛凝了寒冰,斩断苍生。
只听琼花阁的窗被哗啦一下撞开,一把长剑咣当掉在了地上,那从窗外飞来的黑影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住。随后又跟进来一人,噙着不屑且蔑视的笑,停在了沈赐的身前。
前者是单明,后者是尹商。
尹商冷冷一笑,警备地看着众人,话却对沈赐说的:“方才生已经到手,这个狗奴才也差不多了。”
沈赐稍稍退后了几步,看了一眼长夙,漫不经心地说:“算了,饶他一命,就当本王送采薇的见面礼。”
尹商笑得愈阴:“这么多年了,凤泽王还是一如既往得笨。”
双珠不顾一切地去将单明扶起来,身上已经是血迹斑斑,旧伤又添心伤,看得双珠是又惊又怒。
沈赐的语气中透着无端的冰冷,隐隐的邪冷气弥漫到整个屋子,他对长夙说:“容杳把那些人的命都不当命,本王只能让你自己选择。伯牙子、贺颜、雪轻、方才生均在本王手上,只要你肯乖乖回到本王身边,本王就考虑放了他们。”
双珠杏目圆瞪,怒吼道:“做你的春秋大梦!”
尹商挥剑直指双珠,沈赐止住了他:“住手。”尹商蓄势待发的剑缓缓地收了回来,沈赐说:“采薇,本王等着你。”
快得来不及反应,原本还立在屋里的二人已瞬时不知所踪。
长夙死死握住了手中的短剑,又是这样的情况,七年前茯苓山她就没有能力杀掉沈赐,那么多年了,过了那么多年,她忍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一次机会。
可沈赐就这样狂妄地出现在她面前,漫不经心地说出他手中的筹码,钳制得她动弹不得。
她抿紧了唇,半跪着查看单明的伤势。本来他元气大伤就宜静养,这次与尹商交手定是一番激烈的厮杀,脸上身上不知又添了多少伤口,刚刚包扎好的手指氤氲出血色。
外面开始喧嚷了起来,很多黑影都涌向了琼花阁的方向。
长夙的心跳动得厉害,仿佛下一刻就能从胸口中跳出来一样。她的声音也在颤抖,却强作镇定地吩咐双珠去找大夫。
双珠一刻都不敢耽误。双珠没走多久,那人就卷着飞雪从门外跑了进来,雪毛大氅文白鹤,全然是翻腾的雪,寒意从他的身上激荡开来,看向长夙的时候,他几乎是跪倒在她的身边,然后将她按入了怀中。
“夙夙…”语气中全是惊慌和粗重的喘息声。
这一路他是何等的慌乱,直到真正拥她在怀,那如热锅油煎般煎熬的心才得到了平息。
他自以为胜券在握,他以为沈赐一定会中计。沈修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他只相信他自己。
而后,他听见长夙轻声说了句:“容杳,我还能相信你吗?”
就这样淡如水的一句话,让容杳浑身一震,抱着她的手猛地松了一下。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崩断了。
“夙夙,你听我说…”他惊慌失措,与长夙扯开距离,握住了她的肩,急急地想要解释。
可对上长夙的那双如空潭古树的眼眸时,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好心塞啊_(:з」∠)_
我今天有这样的感觉,写到一个人的性格成型之后,压根就不受作者控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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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草木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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