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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峰回路转 ...

  •   “哟,好辣的小姑娘,好利的一张小嘴。不如先来陪哥哥玩玩儿吧?”被唤作“七弟”的那只狐妖当先上前,一边口出调笑,一边欺近身来。晏玦恨他口齿轻薄,法杖一点,仗着白鹿的速度,侧头让过他的利爪,回手一杖挥出。她含怒出击,杖上法力激荡,隐隐有风雷之声,那狐妖不敢硬接,向后一仰堪堪避开了。晏玦占据先手,更不相让,随即又是一杖,将要点到那狐妖柔软的腹部,这一下若是戳实了,那狐妖非要肠穿肚烂不可。

      山路狭窄,众狐妖都在另一头观战,见此情形不由得大惊,料不到晏玦竟如此厉害,三两下就让同伴陷入了危境。三娘和五娘一左一右,同时冲入战场。三娘飞扑上前,抓向晏玦座下的白鹿,五娘站得稍远,一条尾巴从身后如蛇般窜出,袭向晏玦腰际。
      白鹿不待主人吩咐,后蹄上扬,踢中三娘手臂,随即跳开。哪知三娘这一招乃是围魏救赵,只虚晃一招,并未使力,故而虽被踢中,却收缩及时,并未受伤。眼见白鹿跃开,她当即一个翻身滚到那男子身边,并肩为战。就在这时,晏玦的法杖中途转向,击打在五娘的尾巴上,五娘吃痛,却不肯松开,反而缠得更紧了,要将她从鹿背上拉下。晏玦险些没坐稳,心下一急,张口喷出一点火苗来。那火苗约有黄豆大小,竟是五色的,五娘在山洞中见识过这火的威力,大惊失色,正要收回尾巴来,却已来不及,火苗迅速地落到其上,一下子将尾巴点着了。
      五娘一声惨叫,尾巴直如引火索般,火焰眨眼间便蔓延到身上,痛得在地上打滚,叫声越发凄惨。旁边的男子一脚踩在她尾巴上,想替她灭火,不料反把自己的脚底烧着了,青烟直冒,痛得连连跺脚。总算他修为比五娘高得多,当机立断,拽着五娘一起遁入土中,好一阵子才冒出来,总算把火熄灭了。
      五娘已被烧得只剩一口气了,那男子也觉全身被灼烧得痛楚难当,嘶哑着叫道:“小心,这死丫头会三昧真火!”
      晏玦冷冷一笑,“什么三昧真火,真是笑死本姑娘了。一群没见识的臭狐妖,还是先滚回家去问问你家大人吧!”
      那狐妖老七适才一个不留神,被晏玦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时来了帮手,登时缓过气来,恼羞成怒,抓、扑、咬、缠,那三娘从旁策应,攻势均极凌厉,晏玦以一敌二,情势不利,却是丝毫不惧,将法杖舞得滴水不漏。众狐妖眨眼之间损了两人,不敢再托大,纷纷加入战团,但都忌惮她的五色真火,不敢逼得太近,眼见她面向自己出招便即闪开,一时打成了平局。众人身法均是极快,几团虚影变幻不定,打得难分难解,不时传出法力相撞之声,偶尔撞击到石壁之上,便是飞沙走石,真个有裂岩开山之威。
      然而,晏玦虽然修为不俗,若单个比拼,众妖皆要甘拜下风,但是毕竟只有一人。众妖施以车轮战术,轮番上阵,虽暂时还抵敌得住,时间一长,法力消耗巨大,必将衰竭而亡。

      而另一边,地狼负着裴昭正急速往这边赶来。

      裴昭见它所跑的方向并非那日洞穴所在,一路疾驰,周遭景物越来越荒凉,不由得心惊。有心问那地狼情况,但也知它虽极为通灵,毕竟无法说话,也就不再开口,只暗自将迎战所用的法器符箓准备好。
      过不多时,穿过一片林子,来到草原之上,只见遍地均是烧焦的狐妖尸体,更是心惊,幸好并无那少女在内。
      他忧心如焚,只怕赶不及救人,这时远远地听到鹿鸣之声,青衣少女的身影在山间若隐若现。裴昭心神大振,忙催促地狼前行,霎眼之间来到近前,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的狐妖,个头却比草原上的大得多。那少女身边却站立着一个身着锦衣的青年人,白净面皮桃花眼,生得颇有些风流之态,两人正有说有笑,十分开心。
      裴昭见那少女无恙,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从地狼背上跳下,看着他们,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晏玦陡然见到裴昭,喜不自胜,迎了过来,笑道:“你怎么来啦?”
      地狼滚地化为一只小狗,跑到晏玦身前,摇着尾巴叫了两声,显得颇为亲热。
      晏玦将它抱起来,问道:“昨晚是你向我示警的吗?你是怕我有危险,所以带他来帮我的?”
      小狗欢然叫着,又摇了摇尾巴。
      “多谢你啦。”晏玦笑了,摸了摸它的头,将它放在地上,对裴昭道:“劳烦您赶过来,现在没事了。”
      裴昭嗯了一声,打量着她身边的那个青年,蹙眉不语。
      晏玦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见他不停打量那青年,便解释道:“刚才被一群狐妖围攻,差点被他们抓住,幸亏这位道友路过,才帮我杀退了那帮狐妖。”
      裴昭点点头,仍旧盯着那青年人。
      那青年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勉强笑道:“姑娘,既然你有同伴来了,我就先走一步,不陪你去上清派了,你自己多加保重。”
      晏玦想了想,谢道:“好吧,多谢你适才援手,以后若有所需,只管跟我说一声。”
      青年从身边解下一枚玉佩,递给晏玦道:“你持着这枚玉佩,只要以此召唤,在方圆千里之内我都能听到。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晏玦笑着接了过来,正要回答,忽然裴昭一剑向那青年当头砍去,喝道:“妖孽,还敢在此迷惑人心?”

      晏玦大吃一惊,待要阻止,裴昭的剑一惊刺到了那青年眼前。那青年修为也很是了得,间不容发之际一个低头侧身,让过剑锋,只削掉了少许头发。
      裴昭一剑落空,当即大踏步上前,刷刷刷一连三剑,剑气纵横势不可挡,将那青年全身尽数笼罩在剑光之下。眼见就要在他身上戳出几个透明窟窿,晏玦反应过来,法杖递出与剑光相接,砰砰砰几声爆响,将这三剑尽数挡住,蹙眉道:“你干什么?”
      那青年被裴昭几剑杀晕了,忙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从没见过这位兄台,为什么一上来就被利剑加身,难道有什么误会?”
      裴昭冷冷道:“误会?你是说我瞎了眼,将你认错,其实你不是妖狐?”
      一听他指认身旁之人乃是狐妖,晏玦惊疑不定,转头去看那青年。
      那青年一怔,赔笑道:“不敢,尊驾法力高强,若真要斗法,在下不是您的对手,自动认输就是。但你空口白话地说我是狐妖,未免有点过分,请问有何凭据?”
      裴昭冷冷道:“就凭你身上这一股骚臭之味,也休想瞒过我。”
      那青年脸上微微变色,强笑道:“许是方才与狐妖争斗之时,染上了些许味道吧。既然尊驾是这位姑娘的朋友,在下也不妨实言相告,我乃太清派弟子,来到此地是奉了家师之命拜访上清派。今晨赶路之时,遇到这位姑娘被狐妖攻击,在下才出手相助的。若在下是妖狐,岂能对同类下此辣手?”
      晏玦听他说得有理,帮腔道:“是啊,要不是他刚才帮我一起打,我肯定被那些死狐妖抓走了。我想着答应过你们,要带这些狐妖去上清派的,还在犯愁不认路,正巧他也要去上清派,我们刚刚正说好要一起去呢。如果他是妖狐的话,去上清派不是找死吗?”
      “你是太清派弟子?”裴昭眯起眼睛,缓缓问道:“你要去上清派?”
      那青年诚恳地点点头。
      “你以为你这谎撒得很高明么?当真可笑!”裴昭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剑光抖动变幻无方,闪电般向那青年刺去,喝道:“满口胡言,还敢说不是妖孽?”

      那青年见他来势汹汹,不敢大意,一边狼狈万分地躲避,一边向晏玦求救。晏玦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上前劝止。按理来说,那青年适才帮过她,投桃报李也该去帮他,但裴昭的话让她心中疑云大起,亦觉这人来得颇有些蹊跷,一时竟拿不定主意。
      那青年躲了一会儿,见晏玦站在一旁,始终不肯出手,骂了一句“忘恩负义”之后,终于开始反击。此时裴昭正长剑回圈,削向胸膛,那人猛地大喝一声,一拳砸向裴昭长剑,手上登时鲜血淋漓。剑身受力歪了开去,他抓住这瞬间空隙,一个翻身,往后跃出数丈,甩出一根黑黝黝的长鞭,往裴昭颈中套去。裴昭一剑削下,竟削不断,反被长鞭紧紧绕住。那人运劲往回扯,裴昭的长剑险些脱手,忙奋力一夺,才将长鞭挣脱。
      晏玦被他骂了一句,自觉惭愧,正想上前相帮,但见他长鞭卷起地而,鞭影漫天,便似一条条毒舌缠向裴昭,蓦地里想起了什么,登时停住脚步。
      那鞭身不知是由何物所制,柔韧非常,在那人手中竟是收发如心,如臂使指。裴昭目光一闪,左手捏着剑诀,身子漂浮到半空,手中长剑立时化出无数剑影,由虚而实,凝成一道光华灿烂的剑柱,直冲霄汉!
      ——正是与李长烟先前使的那招“凤下晴空”!
      然而在他手中,剑诀的威力比李长烟使用之时,更是大了数倍,陡然间暴雨般向那青年倾泻而下!
      那青年身手也甚是了得,一条长鞭舞得风雨不透,裴昭的光剑虽多、攻势虽猛,却给他一一挡了回去,竟是没受半点伤。他知道这种剑招必定消耗巨大,只要自己守住了,待他力尽之时便可发动反击,果然渐渐地漫天剑雨稀疏起来,他冷笑一声,长鞭甩出,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对手不见了!
      不妙!
      他急忙回身守住,却已迟了,裴昭早就趁着剑雨的掩护,绕到了他身后,竟连人带剑一起冲了过来!
      人剑合一!
      那青年身子刚转了一半,便陡然停住,低下头看见一截剑尖从胸口透了出来,然后缓缓倒地,犹自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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