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吵架 ...
-
沈和婉看着跪在脚下的两个太监，一时之间心痛难忍，气得脸色发白。
“娘娘是对奴才有大恩之人，奴才听不得有人如此诬陷娘娘。”那把人拉来的太监唤作小明子，与沈和婉说话时可谓声泪俱下，看起来悲痛不已。
宫女与太监犯了错，自然有管着他们的人，若是每一个都拉来主子跟前，那这后宫便热闹了，沈和婉听那小太监哭得凄凄惨惨，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小小的人忍不住叹口气，不管怎么说，此人抓了传流言的的人，做得便不错。
那被小明子拉到荣华宫的不过是玉灵宫一个寻常连主子面都见不到的小太监，唤作小乐子，沈和婉控制不住，看向小乐子的眼神满是怒意，她缓了一缓，才对身边的惜灵说道：“惜灵，你告诉他，我母妃是如何故去的。”
“贵妃娘娘突染急病而故，阖宫上下都是知晓的。”惜灵心中其实一直矛盾着，毕竟沈和婉还是个孩子，让她听闻宸贵妃与人私通，不管是真是假，都是污了她的耳朵，将这两个太监领到沈和婉面前，她也不知自己如此是对是错。
沈和婉仔细看了那小乐子一眼，见他吓得打哆嗦，却只低着头不发一言。小乐子心中也苦，他不过是背着人跟个宫女多说了几句，还未大范围散播，就被个疯子给逮到了，拽着一路到了荣华宫。完成不好主子交代的任务，看来他也活不下去了。
“母妃离世，父皇悲痛，曾亲言他未照顾好母妃，如今一个小太监敢如此诬陷母妃，想必父皇母后不会坐视不理，也不知是哪个给他撑的腰，倒要叫母后好好问问。”沈和婉忽的从座位上起身，竟忍住了怒意，看着惜灵说道：“着人把他们押到凤仪宫。”
先时小乐子被小明子一路拉拉扯扯拽到荣华宫，已有不少宫人看到，此时见沈和婉带着人将两个人送到凤仪宫，心下更加好奇，沈和婉行至凤仪宫门口，眼泪已扑簌簌掉下来，如今皇后待她十分宽容，想必不会叫此事轻轻揭过。
孙皇后那里，早已得了消息，只并不知是何事，待沈和婉哭着将事情经过说完，孙皇后也怒了，当日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早已被昭明帝杀了个七七八八，如今竟然有小太监敢公然挑衅，实在是有损孙皇后的颜面。
沈和婉并不知事实到底如何，她两世都为宸贵妃死因所困，至今仍不知晓实情，如今见孙皇后明显变了脸色，心中更是疑惑非常，觉着事实恐不简单，可她顶着个孩子的身份，很多话，却是问不出口的。
“乐安，母后已知晓了，你放心，母后定然会严惩这奴才，给你跟你母妃出气，你身子还未大好，过几日又要开始读书了，好好回去歇着就是。”孙皇后难得说了几句真心为沈和婉好的话，可沈和婉此时哪想离开，只不离开，她也并无好的借口，难不成要听皇后审案？
从到了凤仪宫的宫门，沈和婉的眼泪就没停过，一是要叫皇后知晓她的委屈，二来心中想起母妃过世之后仍有人不消停的道这些是非，她心中难受得紧，真是忍不住要哭出来，惜灵跟在一旁，真是沈和婉掉一颗眼泪她就要在心中谴责自己一次。
“母后，母妃已不在了，为何这些小人还要诬陷她的清白？”沈和婉眼睛都红了，她难得在看着孙皇后时露出无助的表情，孙皇后也很难得蹲下身子安抚沈和婉，“乐安放心，母后定问个明白，为你做主。”说罢脸冷下来，“哪个不长眼的，把这犯事的奴才送到了公主眼前？”
惜灵闻言赶紧跪到地上，重重的叩头承认了自己是那不长眼的。沈和婉却不忍惜灵为她吃委屈，“母后，事情已闹到了荣华宫，她们自是瞒我不住的，乐安总要长大，不可能一直叫宫人们把我护在身后，当个聋子瞎子。”
孙皇后此时堵心得很，若是昭明帝知晓后宫出了这样的流言，又入了沈和婉的耳朵，她是要跟着一起吃挂落的，心中自然怨恨那将此事捅到沈和婉跟前的人，便真是为了已逝的宸贵妃，也不该叫沈和婉听到这些事，此事，她是真要无法与昭明帝交代了。
“罢了，她是你的人，我不处置她，回头交给顾嬷嬷吧！”孙皇后前脚着人送了沈和婉回宫，后脚便要人去请昭明帝，事涉宸贵妃，她必然要知会昭明帝的。看着沈和婉越走越远的背影，孙皇后心中到底怨恨宸贵妃扔下的乱摊子。
沈和婉带着人回到荣华宫的时候，顾嬷嬷已等在那里了。顾嬷嬷是真未想到，她不过就出去了一会儿，宫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惜灵虽压住了此事，可寒香跟南晴还是知道了，顾嬷嬷一回宫，南晴便如实相告了。
“惜灵，你同我来。”顾嬷嬷并未与沈和婉说什么，只叫了惜灵带走。沈和婉知晓顾嬷嬷为何叫惜灵过去，可她此时不能替惜灵说话，虽说她心中知晓惜灵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可她既然把宫中事物交给了顾嬷嬷，有些事，就该由顾嬷嬷负责。
顾嬷嬷带惜灵到了自己的住处，惜灵一进去便跪到地上，“惜灵做错了事，还请嬷嬷责罚。”顾嬷嬷原走在前头，闻言转过身，一双眼睛细细打量了惜灵几眼，终于还是未叫她起身，只慢声问道：“那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不该叫那起子小人之言污了公主的耳朵。”惜灵自始至终都觉着自己错在此处，是以顾嬷嬷一问，她便不假思索说了出来。顾嬷嬷闻言却摇摇头，“在这宫中生存，什么话不得听，只公主年幼，闻此恶言必要伤心。我知你心中所想，怕日后再有人说这些话，想着公主在自己宫中听这些话总比日后在旁处听到失了分寸才好。”
惜灵抬头，显然是顾嬷嬷的话说到了她心里，“此事一看就是有人故意为之，我恐日后叫小人钻了空子，公主因此失了分寸，日子便更不好过了，嬷嬷不知，您来之前，公主过的是何日子。”惜灵说完便掉下了眼泪，想起沈和婉之前的遭遇，她心中真是难受得紧。
“我们做奴才的，很多事就该为主子做好，做主子的臂膀，若此事你日后缓缓说与公主听，总比叫她亲自听个奴才诬陷她母妃好得多，你未处理好此事，又叫公主伤心，这就是不对，既一定要污了公主的耳朵，咱们缓缓的说，总比如今的局面要好。”顾嬷嬷说话一向和风细雨，她不打不骂，已叫惜灵心中叹服。
顾嬷嬷伸手拉了惜灵起身，“你跟在公主身边日久，以往宸贵妃娘娘总是娇宠公主，并不叫她知晓太多，便连你也养的单纯了。罢了，你年纪还小，左右我一把老骨头还在，日后多教教你，听嬷嬷一句，日后行事，该更稳妥才好。”
“嬷嬷说得是，今日是惜灵之过，惜灵知错了。”惜灵站起身，眼里的泪还未停下来，顾嬷嬷伸手替她擦了眼泪，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个孩子。”惜灵已经十三，算不得小孩子了，听了顾嬷嬷的话脸不由得羞红了。
沈和婉心中难受，回到宫中很是哭了一场，自己一个人倚在榻上，竟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她又见到了宸贵妃，开心不已。不管是做梦的沈和婉，还是与惜灵说话的顾嬷嬷，都不知凤仪宫内气氛已经冷到极致。
昭明帝坐在上首，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还有跪在皇后旁边的丁贵妃，一双眼睛简直杀气腾腾，叫久不见帝王怒色的丁贵妃心中一冷，事情的经过她早已听人说完，心中冤枉不已，此事，还真不是她所为。
“知晓当日情形之人，如今只有你们俩还活着，怎么今日有小太监胡言乱语，是你们俩活得不耐烦了吗？朕平日纵着你们，倒叫你们以为朕是好糊弄的吗？”昭明帝的声音极低，却带着极重的杀气。
孙皇后胆子大些，先不干了，明明她又没干什么，是以觉着底气足些，只她知晓昭明帝此时怒极，声音还是极温婉的，“陛下，当日情形如何，臣妾知晓并不多，这您是只晓的，且现在散播出去，与臣妾又有何好处？”
昭明帝并未接孙皇后的话头，丁贵妃闻言也不高兴了，心想她也没叫人出去散播，凭什么一盆脏水浇到她头上，“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单是浇臣妾一头脏水，皇后娘娘怕就乐意得很。”
“本宫与你争甚，本宫的皇儿不是长子，却是太子，本宫劝你，不该有的心思，还是收起来好，栽赃本宫，想得倒美。”吵架嘛，孙皇后会得很，两人都觉着对方栽赃自己，此时心中怒火正盛，看到对方就觉着心中不舒坦。
两个女人吵起来，也是一笔打不完的口水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吵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