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0 有幻觉|270690【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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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面：
“思念自己的恋人，可不是软弱的事，骸。”
愣了好一会，六道骸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在开什么玩笑，沢田纲吉。”
谁是你的恋人!
六道骸的脸上写满了这几个大字，这大概是这位雾守情绪表达最直白的一次了。
“哦。”年轻的教父耸了耸肩，“开个玩笑罢了，我以为你会喜欢我的打招呼方式呢。”他漫不经心地道，若有所思，“爱丽丝最近越来越粘人了，我都忍不住怀疑是你暗恋我呢，骸。”
曾被六道骸附身的交际花小姐，目前仍担任教父的绯闻情人，和被逼婚的挡箭牌。
稍微淡定了些，六道骸几乎懒得理会沢田纲吉的迟钝与不解风情了，他无语道，“你在开玩笑吗，沢田纲吉，那个女人确实喜欢你。”不，或许将要达到“爱”的程度了也说不定。
被附身对象怀有的情绪，对幻术师来说鲜明地如夏夜的萤火虫。
星星点点的光芒能够照亮整个灵魂，越是纯粹的灵魂，那光芒便越是明亮，就像沢田纲吉——对，这个黑手党的首领，他最厌恶的黑手党——虽然六道骸从未得到附身的机会，然而奇妙的是，沢田纲吉是除库洛姆外最适合他的“容器”。
他们的灵魂波动是那样接近，就仿佛……是亲密无间的“一个人”。
思维控制不住地发散开去，六道骸按了按额头，掩去些许疲倦，讲话题导回正题，“别开玩笑了，沢田纲吉，为什么不同意我的申请。”
对，他本想问这个的。
首领的回应快速而直白，他坦诚地看着他的雾，“因为我担心你，骸。”
“我……”
“我相信你能完美地完成任务，毕竟它事关你最痛恨的人体实验，还有，”彭格列的大空微微眯起眼睛，让那宛若刀锋的视线不要吓到他的雾守，“关于艾斯托拉涅欧。”
私下进行人体实验的家族有很多，艾斯托拉涅欧绝非个例。
恐怕连六道骸都说不准，当年从他手下逃脱的艾斯托拉涅欧余孽有多少，更无法摸清当年的人体实验，与之相关的关系链究竟有多复杂，牵涉的人员有多么庞大。
就沢田纲吉所知，若非有事耽误，前雷之阿尔克巴雷诺就险些牵涉其中。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沢田纲吉。”六道骸毫不掩饰他的愤怒，或者故意显露出愤怒的情绪，以图让这位心软的首领退让。
可惜下定决心的沢田纲吉并不那么容易被动摇，“你的人生里不该只有‘艾斯托拉涅欧’。”
“你未免管的太宽了，沢田纲吉。”六道骸冷嗤，他的人生?没有谁能干涉他的人生，剿灭艾斯托拉涅欧也好，毁灭黑手党也好，沢田纲吉凭什么叫他放弃?“叫我不要为了他们而活，那要为谁?你吗?kufufufu……简直笑死人了，你——”
“我不行吗。”
“……什么?”
“为我活着吧，骸。”双手交叠成势在必得的手势，青年以征询的口吻问道，“试试看，为我这个你最厌恶的黑手党之一活着吧。”
“……”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半晌，六道骸我捂住眼睛，低低笑了，“你果然不是沢田纲吉。”
啊，没错。
沢田纲吉是个黑手党，他最厌恶的那个黑手党，可他却一点都不像黑手党。
温柔地包容着所有人的特质，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他们，尽最大的力量给予所有人自由，却不靠近也不远离，淡然地像一个过客。
就像“光”。
……然而“光”是不会这样眷顾他的，所以，这个沢田纲吉必定是假的。
B面：
沢田纲吉无语凝噎地发现只是一个愣神，六道骸就从被调戏地手足无措变成暴走Max模式。
发生了什么吗?
“你是谁?”他的雾守一脸被欺骗了的愤怒，“你不是沢田纲吉。”
……这是你的幻境啊，骸。
发现自家雾守不讲道理的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沢田纲吉一边躲过身侧窜出的火柱和毒蛇，一边暗自腹诽：居然质疑自己的幻术，骸这是……
果然不知道自己在幻境中吧。
“我是沢田纲吉。”终于摆脱了幻境的控制，沢田纲吉微笑了，他与雾属性战斗的经验颇为丰富，这么多年来早摸索出应对方式，虽然没有雾属性的火炎，却也勉强算半个幻术师。
破解幻术的秘诀，唯有“定心”。
当施术者无法定心的时候，幻境的掌控者就变了人，现在，掌控这个幻术的是沢田纲吉。构筑幻术的能力不如一般的幻术师，沢田纲吉想了想，繁杂的幻境变成了印象最深刻的那个场景。
是复仇者监狱。
那十余年前的雾守之战，六道骸通过精神污染，所展露给他的那一方狭小的天地。
逼仄的空间里，溢满了幽蓝色的冰冷液体，全身被锁链捆缚，每一根刺进皮肤的管道都不过在通过最基础的方式维持他的存在，淡薄的衣物丝毫提供不了暖意，辅助呼吸的管道中传递来的气体，是唯一活着的证明。
听不到，看不到，说不出，连幻术师引以为傲的感知都被削弱到最低。
“我一直很遗憾，骸。”
沢田纲吉至今记得那一刻近乎虚无的痛苦，“我没能带你离开复仇者监狱。”他还没有机会成长到那程度，他的雾守便依靠自己的力量从那炼狱中离开，堂堂正正地站在他的面前。
试图成为“拯救者”的自己，是多么狂妄可笑啊。
恢复平静的六道骸安静站着，并不搭话。
“不过认真想想，这样也不错。”沢田纲吉注视着森幽的暗处，幻境正在缓慢发生变化，变成另一个光明而辉煌的场景，“我和你之间，并不是‘拯救者’与‘被拯救者’的关系。”
是记忆深处的彭格列十代首领继承式。
经历数代首领的打理，如今的彭格列古堡雍容奢华，时光所带来的沧桑感并不妨碍它融入现代化的审美构造。然而唯有这个大厅，一再扩建，却始终不该本质。
数百年前，彭格列初代在此宣布家族成立，然后每一代首领都在此继任家族。
沢田纲吉亦然。
首领与守护者们的位置，只隔着一个台阶。
守护者们接受彭格列指环，然后迈上那唯一的台阶，站在首领的身侧，成为首领最紧密的家族“核心”。
在十代的继承式上，所有人都完成了这个步骤。
包括六道骸。
“虽然就算有‘恩情’，骸也未必会‘报恩’，但没有这层顾忌实在太好了。”似乎有些羞耻，沢田纲吉顿了顿才继续道，“骸愿意成为我的守护者，是出自本心，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目光闪动，六道骸仍是沉默，“……”
“我总是弄不明白你在顾虑些什么，骸。”
年轻的首领微微一笑，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成为了这场幻境的支柱，但这并不重要。
“回来吧，骸。”
C面
与被嘘寒问暖的沢田纲吉不同，醒来后的六道骸迎来了来自死敌的，毫不留情的嘲讽。
斜了眼被忠犬们包围的大空，云雀恭弥例行嘲讽雾属性的死对头，“你越来越蠢了，凤梨。”
“kufufufu……”
躺了两天的身体除了有些僵硬，倒没有什么大碍，六道骸活动了一下手腕，嘴上半点不肯认输，“我可是收获颇丰呢，死麻雀。”他的心情看起来好极了，即使沢田纲吉被包围住一时半会顾及不到这边，“一般手段，怎么撬得开蚌壳呢。”
所谓的“蚌壳”是何人也，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呵呵。”
漂亮的凤眼微微眯起，云雀恭弥甩了六道骸一脸冷笑，打着哈气去自己的卧房休息：他还要去倒时差，鬼要跟白痴凤梨一般见识。
这只蚌壳可是属兔子的。
兔子逼急了会咬人，蚌壳被逼急了，是会吃人的。
——
彩蛋：
A面
沢田纲吉进入幻境的一瞬间，六道骸就感知到了他的存在。
“哦呀，愚蠢的彭格列……”掌心凝成的三叉戟化为薄雾，六道骸对着幻境中的“沢田纲吉”挑眉一笑，“让事情更有趣点吧。”
他差一点就要打破幻境离开了，但既然沢田纲吉来了……
倒也不错。
哪怕是被光芒所蛊惑的魔鬼，魔鬼的本质也从未改变。
被展示在眼前的光芒太过美好耀眼，“邪恶”如魔鬼，自然要将它扯落下来，塞进曾经困囿自己的狭小“瓶”中。
将他，据为己有。
B面
“蠢纲。”
“唉，Reborn你不是去休息了吗?”坐在办公桌后奋笔疾书，沢田纲吉尚有闲情调侃，“小孩子不早点睡会长不高哦～”
还好这两天没有大事，赶工还是很容易的。
重新回到成长期的黑发杀手冷哼。
成年后身高猛增，如今的沢田纲吉再也不复少年时的“个子矮”、“腿短”，还有余力提醒别人多喝牛奶，免得长不高，其中的“别人”特指蓝波和Reborn。
前者不用提醒就爱喝牛奶，于是后者的被嘲讽感更倒是足些。
“关于六道骸。”
年轻的家教挑眉，“小心玩脱了，蠢纲。”
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沢田纲吉笑眯眯道，“哎呀，毕竟骸纠结的样子太可爱了嘛。”
恰好批到将要交付给雾组的任务，沢田纲吉停了停，估摸着这个任务更合云雀的脾胃，他大笔一勾改了负责人。
“‘夺取你的身体’的话也有很多年没说了，这么多年来想法倒是没怎么变。”
想了想，沢田纲吉将负责人改成了云雀和六道骸，那两个人总是不对盘，却是最了解彼此心思的，真要合作起来便是沢田纲吉也要避让三分。
当然，前提是不动真格。
“我可是终关Boss唉。”
首领笑眯眯的戳了戳纸张：这么容易被通关，也太小看他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10 有幻觉|270690【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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