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11 识别障碍|270初岚 ...
-
“请代我守护十代目,拜托了!”
“……好。”
——
虽然早已不需要睡眠,G还是在六点整准时“起床”。
因为现在他并非以初代岚守G的身份存在。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领带的角度,G戴上彭格列岚之指环,看着那头由赤色变为银白的短发,禁不住叹了口气。
“晨安,岚守大人。”
走在长廊上,不断有路过的女仆屈身行礼,G微微点头,掩在平静下的是微妙的烦躁。
他很快来到了烦躁的根源所在。
“扣扣。”
少顷,门内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带着点初醒的喑哑,“进来。”
“失礼了,十代目。”
出口的话音霎时改变,他扭开门把,几步走进房内。不同的守护者总带有仿佛一脉相承的奇怪特性,比如岚守。在首领控的特性之外,岚的聪慧高智商也是众所周知的。
沢田纲吉并非G的大空。
“十代目。”语气里掺杂了自然而然的热忱,G面色平静地看着坐在床边的褐发男人,语气关切道,“您好些了吗?”
“嗯,还不错。”莫名有些局促,沢田纲吉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触及蒙住双眼的绷带,他放下手,腼腆道,“麻烦了。”
三天前的一场战斗,彭格列十代不慎伤受伤,自责要分的岚守几乎发疯,黏在十代身边片刻不离,温柔的十代首领为了安抚自家守护者,默许狱寺隼人事无巨细地照顾他的生活。
——这是官方答案。
沢田纲吉受袭后陷入短暂的失明,而岚守狱寺隼人伤了手,为了不让心爱的首领担忧,在山本武的劝解下,他不情不愿地拜托G扮演“狱寺隼人”,直到他或沢田纲吉痊愈。
——这是守护者版本。
然而事实是,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是同时受伤,得知沢田纲吉受伤后狱寺隼人暴走,伤势还更严重些。为了“赎罪”死守沢田纲吉,要不是Reborn教育山本开解,暂时失明的沢田纲吉醒来恐怕顾不得伤势,就要为狱寺隼人头痛了。
G向来不看好狱寺隼人这种不顾大局的做法,却也有自知之明,易地而处自己未必比狱寺隼人冷静。出于岚一脉相承的首领控情结,G这才答应扮演狱寺隼人,照顾沢田纲吉的起居。
计划进行地异常顺利。
除了初醒时,已经处理好眼伤的沢田纲吉叫G靠近了触摸脸庞确认身份外,再没有表示对G身份的怀疑。
这样的错认让人松了口气,却又由衷不爽。
沢田纲吉真的是合格的大空吗?
G情不自禁地这样怀疑,虽然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但连守护者都无法认出,首领也太失格了。
“……怎么了?”
被握住了手,G这才发现他的力气大了些,褐发青年仰起头,蹙眉向他“望”来,仰视的角度,下巴显得尖瘦地可怜。
G的心蓦然一软:还是个孩子啊,十代。
对方刚刚二十岁,尚且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年纪,还不足他的一个零头,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呢,做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不错了。
“有什么烦心事吗?”看不到,沢田纲吉再度追问,“如果有我能够做到的事情——”
“不,我很好,十代目!”
模仿狱寺隼人的口吻诚惶诚恐回应,G用厚毛巾擦干青年发尾的水渍,拿出吹风机,调整到低档,“我来帮你吹头吧,十代目。”
“好。”
眉目连参杂了些许无奈,沢田纲吉低下头,任由那双沉稳温暖的手伴着轻轻的暖风穿过发丝。
乱蓬蓬的头发很快被男人的巧手打理地服服帖帖。
“这些事,其实我可以自己做的。”微微抬高头,沢田纲吉再次试图劝解,“除了我这里,你还有别的工作要做不是吗?这样太辛苦了……呃!”
“照顾您就是我最重要的职责。”
蓦然扯紧领带,G垂着眼帮沢田纲吉整理领口,取来西服外套为青年套上,“十代目很不擅长这些,不是吗?”
“……”
抚了抚领口,沢田纲吉不得不承认和对方相比自己确实不擅长,但说实在的,没有哪个成年男人愿意被另一个男人被当做软弱无力的婴孩,事无巨细地照料。
“可我不是孩子了,至少洗漱——”
为了让他没机会自己动手,居然每次都能踩点来敲门,甚至拿到了他房间的钥匙……沢田纲吉深深吸了一口气,烦恼和羞耻让他的脸庞染上粉色,气呼呼地鼓着脸,在G眼中越发像个孩子。
“我不是没试过,但您差点出事。”
比如端热水的时候差点打翻茶壶被烫伤;比如洗澡后摸索着离开浴室,湿淋淋的手险些摸上电源插头;比如走路撞门摔倒,险些摔下楼等等……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人安心。
知道自己一向笨手笨脚,沢田纲吉咬牙,根本无从反驳。
接过手杖,在地板上敲了敲,沢田纲吉认真道,“我很快就会好的,很快。”
“是,我期待着,十代目。”
G在心中默默补充:那时候真正的狱寺隼人就回来了。
因为受伤的缘故,近段时间沢田纲吉都在房间内吃早餐,理由是万金油般的“岚守的首领控发作”,对此深有认知的下属们倒见怪不怪。
在首领身边,岚守大人连表情都缓和许多,私下里,他们都认为是首领的一贯纵容才让岚守大人的这个毛病愈发严重。
只是不知道这次会持续多久。
一点点伪装,让沢田纲吉看起来一如既往,下属和仆人们并不知道年轻的十代受了伤。
失去光明后,沢田纲吉迅速发掘了其他感知,听声辩位并不难,转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年轻的首领微笑点头,偶尔还会停下脚步,与路过的下属寒暄几句,完美扮演一个关心下属性情温和的首领。
“我曾经做过相关的训练。”沢田纲吉解释,如果双眼没有被遮住,这副无辜的样子大概会更完美些,“Reborn很严格呢。”
好吧。
G莫名有点不是滋味,他不想听那个阿尔克巴雷诺的丰功伟绩,“那不一样。”
训练时的“失明”与真正失去光明是不同的,这就是沢田纲吉能完美应对工作,却在生活上屡次出差错的原因?或者,这个人觉得后者不重要?也……太不将自己的安全当回事了,沢田纲吉!
“放心吧,总部的每个人我都认识,声音和脚步声都记得。”不知G所想,沢田纲吉试图安慰沉默的男人,“不会有事的。”
“……”
这又混蛋又愚蠢的慰藉,简直和Giotto那家伙一模一样!
生起气来,但G知道自己无法发火,因为狱寺隼人是绝对不会对沢田纲吉不敬的。
而作为初代岚守的他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若是Giotto尚有血脉亲缘的关联在,他又为什么要为后辈不爱惜自己生气?越发气闷,G只好将之归结为带孩子的习惯发作——别看G这副模样,其实很擅长照顾人,而且相当受小孩子喜欢。
走到阶梯前,G下意识停步,“十代目……”
“嗯?啊,多谢。”
跨出的脚步弧度一变,沢田纲吉自然而然地迈上楼梯,手杖可以起到导盲的作用,但他不能把手杖像导盲棍一样递出去探路。
默数台阶数,沢田纲吉终于不紧不慢地走到首领室前,他微微松了口气,绕过沙发茶几在办公桌后坐下,刚把手杖放到一边,一杯热腾腾的红茶就放在了手边。
即使没有入口,沢田纲吉也能猜到,以恰到好处的水量泡开的红茶,必定正处于恰好入口的温度。
感觉就像被照顾习惯了呢。
厚厚的绷带挡住视线,沢田纲吉支着下巴,谁也看不出他正在走神,耳边传来青年低沉悦耳的嗓音,恰到好处的语气转承,让枯燥乏味的文字也有了节奏的韵律。
别看Reborn似乎总喜欢惩罚他,但自受伤以来,沢田纲吉的工作量就锐减大半,如今堆积在桌案上的要么足够重要,要么相当有趣,繁琐无用的文件全被Reborn清缴……
哦、不,还有这个人——
转头面向G的方向,沢田纲吉侧了侧头,“……不累吗?”
朗读声戛然而止。
“……十代目?”
微微摇头,沢田纲吉继续道,“读文件很累吧,拿来给我处理就好——我有超直感呢,不放心可以帮我检查哦。”
“……”
短暂的沉默后,沢田纲吉接过文件,摸索着纸张上的印刷体——他并不懂盲文,眼盲的事也不好声张,但既然Reborn经手过,那肯定——
敏感的指尖触及微微凸起的字母,青年舒了口气,黑色墨水在白色的纸张上勾勒出漂亮的花体字。专注“阅读”,他不忘将红茶向G的方向推了推,抽空道,“你喝吧。”
积攒了三天的工作,即使有Reborn分担也极为费神,沢田纲吉蹙着眉,一个个字母组成的句子在脑海中划过,飞快组成各种意味不明的讯息。
有点麻烦,不过没有影响。
确信目前里世界足够和平,且自己受伤的信息没暴露出去,沢田纲吉松了口气,下意识端起手边的茶杯。
仍是恰好入口的温热。
把茶杯放回杯托,沢田纲吉舒展了眉眼,这才注意到另一边纸张摩擦的声音,“……什么时间了?”
“要吃午餐吗,十代目?”坐在沙发上批改属于岚守的文件,G迅速回答。时代不同了,但争斗的内涵仍未改变,一些新的武器用词给他的工作带来一点麻烦,但G很快就适应了,真正的岚守狱寺隼人还在养伤,他只是暂代岚守的工作。
哼,这代阿尔克巴雷诺倒也不客气。
“工作还有很多吗?”办公室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在脑袋中,沢田纲吉并不担心被绊倒,他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茶几前,修长的手掌恰好落在那叠已经批改完成的文件上,“效率不错?”
纸张上的墨迹已经干透,指尖触到签名的位置,青年微笑了,夺过G手上的笔,“Reborn有帮忙分担些,别太急了,现在我们去餐厅吧。”
“是。”
看到青年指尖的些许灰黑印记,G急忙道,“请稍等一下,十代目。”
“嗯?”
取了湿巾,捏着青年的手指一点点擦干墨痕,仔细确认双手清洁干净了,G才道,“好了。”
“……好。”
桌边的拐杖再次派上了用场。
午餐时间,留在总部的高层们都会到专用餐厅用餐,这也是沢田纲吉特意规定,用来与家族成员们交流感情的时间。
还未进入餐厅,隐约的嘈杂声就从隔音效果良好的门内传了出来。
“……希望没有打起来。”回忆了一下今天留守的人员,沢田纲吉近乎惶恐地发现一遇就打的云守雾守恰好都在总部,他下意识快走两步,抢在G之前打开门,顺手抓住不知从何处甩过来的拐子。
估算了两者的方位,沢田纲吉走入房门,“……学长,骸,先吃完饭再打。”
“kufufufufu……彭格列……”
这种情况时,六道骸总是第一个收手,等着看云雀恭弥和沢田纲吉互怼,可惜如往常一样,被制止了的云雀恭弥没跟沢田纲吉打起来。视线扫过青年眼上的绷带——这低级的幻术自然瞒不过云雀——黑发青年回到自己的位置,姿态优雅娴静,仿佛不久前跟人互殴的不是他。
进食前云雀其实没有战斗的欲望,若非凤梨头太吸仇恨,他是懒得动的。
至于沢田纲吉——
他不跟伤患一般见识。
耸了耸肩,六道骸也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的位置在云雀对面,属于距离不近,却总能看得到的令人不爽的距离。
中间只隔着沢田纲吉。
今天留守总部的只有雾守和云守,于是他们顺理成章地占据了沢田纲吉的左右手位置。在为沢田纲吉布置好餐具后,G只好坐到云雀下首——他也对雾属性不感冒。
十代很受欢迎呢。
一边把并不需要,也无法制造动力的食物塞进嘴里,G盯着餐桌上的三个人,若有所思。
不喜欢群聚的云守竟愿意来餐厅,还与一贯看不顺眼的雾守和平共处,对深谙“云”的难搞的G来说,实在大开眼界。即使是当初的阿诺德,也不会对初代那么乖顺吧?不,“乖顺”这个词根本不适合那个男人……
“你什么时候痊愈,沢田纲吉。”
恍了会神,G听到云雀这样询问。
“很快的,学长,别担心。”放下餐具,沢田纲吉笑了笑,“我会记得补齐的……是什么?”微凉的东西贴上嘴唇,青年愣了一下,被喂到嘴边的,似乎是……寿司?
面色如常地咬下去,青年波澜不惊地接受了投喂,“谢谢,很美味。”
另一边的雾守怪笑起来。
情绪复杂地几乎分辨不清,G按了按脑袋,当看到雾守有样学样投喂十代首领时,连脑仁都疼痛起来。
怎么说呢。
十代,太没有首领权威了。
怎么能像小动物一样被人喂食呢?而且他的守护者都还乐在其中——不不,他没有在青年身上发现某种可爱生物的特质,所以这两位是在……照顾人吗?
“……怎么了?”
猛地回神,G这才发现两位守护者已经离开,推开没用多少的午餐,面色如常,“我没事。”发现用词的漏洞,他飞快补充,“我们走吧,十代目。”
“是太累了吗?不舒服的话,去休息会吧。”
按住G肩膀的手向下压了压,沢田纲吉道,“我这边没什么事。”
“不是要去做检查吗,请让我跟着吧,十代目。”下午去检查眼睛的恢复状况,他怎么可能不跟着。
青年面上显出无奈,G知道,如果他的双眼仍是完好的,青年那双浅褐的眼睛里会透出极为漂亮的光,像是他幼年时最喜爱的午后的暖阳,温煦又惑人,让人只想在这样温暖的光芒中睡去。
“那么……叫夏马尔也给你看看好吗?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虽然没什么用,不过……
“好的,十代目。”一晃神,G迅速回答,至于后半句他理所当然地忽略掉了,既是意志,哪里有人类的“累”呢?比较起来,反而是十代更辛苦……心累。
十代的雷守是守护者中最年幼的,几乎算是被十代看着长大,说是守护者反而更像弟弟,甚至是儿子,理所当然享受十代更多的纵容宠爱。
……都长成小少年了,还喜欢赖着十代讨糖吃。
眼睁睁看着沢田纲吉用几颗水果糖哄好了雷守,G不得不反思:蓝宝以前有这样粘人?“雷”不应该是……
“有什么关系,蓝波还小呢。”年轻的首领吐出“傻爸爸”的标准台词,“过几年就好了,我当初,啊,也是稍大一点认识的Reborn呢。”微微笑着,他伸出手想要摸索什么,自失明以来,他就养成了用双手替代双眼的习惯,总想碰触什么才安心。
这样的潜意识不会展露在人前,独处或与大家相处时却会不自觉显露。
在那只被雷守送来的玩偶被抓住前,G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嗯?”
“……我们该出发了,十代目。”
轻轻一握,沢田纲吉自然而然地松开手,起身拿起桌边的拐杖,“走吧,我们的医生该等急了。”
G顺口调侃道,“您愿意给他多介绍几位淑女,想必他不会有意见的。”夏马尔的风流多情,他在指环中也有听狱寺隼人吐槽过。
“也是呢。”
抛开一闪而过的烦闷,G的目光扫过走廊两侧的油画,排在最前的正是初代Boss,他的首领Giotto·Vongola。最近经过这幅油画,G总会觉得画上的金发男人眼中闪着冷光,看得他后背寒毛直竖。
G不禁快走两步,恰好与走在前方的沢田纲吉并肩而行。
“怎么了?”
心中估算着方位距离,沢田纲吉侧头,他记得对方喜欢落后他一两步表示尊崇。
“没什么。”移开眼神,G才想起沢田纲吉看不见,他不会对上那双和初代一模一样的眼睛,“我们到了,十代目。”
夏马尔号称自由杀手,但如今几乎算是彭格列十代家族的“家庭医生”。这不仅因为他的弟子狱寺隼人是彭格列的岚守,他目前正在追求的毒蝎子爱弟如命,更因他与沢田纲吉私交相当不错。
虽然情场浪子与禁欲首领的交情不错,令很多知道内情的人大跌眼镜。
“嘛,恢复地不错。”换了药,夏马尔在G不赞同的目光中点燃一根烟,顺口吐槽,“别这样看我,这小子可不会因为这点二手烟就减寿。”
诸如二手烟这样可能有碍健康的东西,有狱寺隼人这个首领控挡着,沢田纲吉自然更是丝毫沾不着。脸长得相似,这位初代岚守扮演起十代的岚来,也是像模像样的嘛。
G忍耐着没翻白眼。
夏马尔算是知情人之一,对着他却用与狱寺隼人说话的语气,演技实在令人佩服。
沢田纲吉淡笑,似乎不知道两人间的眉眼官司,“所以我说,很快就好了嘛。”
好了……吗。
暗自瞥了沢田纲吉一眼,G有些烦躁,也是,差不多该让十代的岚守回来了。
其实离开也好,他与这位十代本就没有多少联系,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总会陷入暴躁,分开后他或许才能恢复冷静。
七天时间眨眼而过,很快到了拆绷带的时候。
“我去叫夏马尔来,十代目。”
找了合情合理的借口,G准备返回指环空间,胸口盘踞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他希望尽快离开这里。
或许是脚步声不复往日的从容,他被叫住了。
“……你要走了吗?”
“——什么?”
心脏剧烈跳动起来,G猛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忽略的东西:——真的,是那样吗?
“……没注意到吗。”
青年的声音有些许疑惑,片刻似乎自我释然了,“这段时间麻烦你了,G桑。”
“——你,知道我?”
“当然了,G桑和狱寺君可完全不一样呢。”沢田纲吉忍不住笑,G桑不是第一次扮成狱寺君了,上一次他能分辨地出,为什么这次不可以?
“你没有追问过岚守的事。”
“狱寺君,大概在自责吧。”眉宇间有着浅浅的无奈,沢田纲吉道,“他总是这样,我快好了,他现在应该恢复地不错?”
认为他不够关心下属,这就是近段时间G桑心情不好的缘由吗?
G不得不承认沢田纲吉说得对,狱寺隼人的伤不算严重,更多的是心病。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自认没有破绽。”
“一开始。”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将他们弄混。他可从来没有叫G桑“狱寺君”。
“……”
知道男人心中的疑惑,沢田纲吉想了想,在“被碰到的狱寺君会很害羞”,“狱寺君会和其他人争吵”等等细节里,找出一个不那么孩子气的,“狱寺君,没有G桑这么冷静。”
狱寺隼人永远无法冷静面对沢田纲吉的受伤,而G太平静了。
同样是关心,狱寺君更不擅长表达善意,他的关心总是表现地夸张而无措,尤其在对象是沢田纲吉的时候,便更加急躁。
同伴之间免不了肢体接触,沢田纲吉记得上次不小心碰到狱寺的手,青年瞬间红了脸,
“你更喜欢他那种类型?”
G看到沢田纲吉一瞬间的呆滞,他知道自己用词有些古怪,但话一出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他确实想知道。
半晌,沢田纲吉微笑了。
“G桑,非常温柔呢。”
温柔地答应了狱寺君的要求,去完成不喜欢的工作,身为初代的岚守,却愿意为了那种约定而对另一个后辈谦卑恭谨……
这样的温柔,会很辛苦吧。
许久没有回应,沢田纲吉不由抬起手,凭直觉去寻找沉默的男人,“怎么了,G桑……”他忽然微微一愣,指尖触碰到另一个温度。
好烫。
——
彩蛋:
回到指环空间,G迎来了他的首领的问询。
“阿纲怎么样了,G?”金发男人关切地道,“他的眼睛没有留下后遗症吧?”
“没有。”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G知道自从继承式后,初代首领就对十代颇为关注,近乎长辈对后辈般的殷切关怀,即使并未对沢田纲吉展现,他们这些人却是知道的。
事情有些难办。
向来不畏困难的初代岚守有些头疼。
别的事情还好说,真要把初代惹毛了,大概会被冻成冰块丢在指环的角落里风干解冻吧?何况,G相当有自知之明,见他被困那帮混蛋绝对会落井下石。
Giotto见他的岚守欲言又止,颇为意外:往日G可是最干脆果决那个,今天这是——
不等他想完,便见G下定了决心,笔直望过来的视线,暗色的眼睛绽放出生机勃勃的色彩。
这样才像G嘛,不过究竟是……
“Gio,把阿纲交给我吧!”
总之要先通过长辈的关卡才行!偶尔会如暴风雨般直线思维的初代岚守如是想到,毫不犹豫地给自家幼驯染兼首领施了大礼,仿佛遗忘了之前画像上射出的冷光。
狠狠地哽住,半晌,一贯被以温柔包容的面目示人的初代大空黑了脸,汹涌的火炎从眼里喷涌而出。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