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妖夜》北纬18度的椰子

5、5寻宝

　　五爷一掀衣袍蹲了下来，姿势优美俊朗，但是行动却让莫喜咬牙切齿，“五爷不拉我一把就算了，为何一再将我推下来？”
　　“青铜剑先上岸，你再上岸。”
　　“你……”莫喜气急，“罢了，我给你找来便是。”

　　莫喜深呼吸一口，潜入水中。
　　水深见底，水草却不茂盛，在冷热水交接处，形成了一处旋流。隐约看出来不同形状的水流冲击交汇，最后合成一股往下冲击。
　　莫喜顺着流势往下潜，看见一处石岩，石岩的裂缝里透出些许光。

　　莫喜沿着石岩往下攀，冷热水冲击到底部后反冲上来的力量让她越往下越费力，爬到裂缝处，她忽然停了下来，凭着百年游魂的感知，这一处有些异样。
　　她左右张望，未发现异状，便继续往下潜。
　　目光所及，岩石缝隙底部掉落着一柄剑，剑柄被水草覆盖看不大清。
　　莫喜往底部游去，当手几乎触及剑柄时，忽然把手缩了回来。水流冲击，磨得此处石岩颇为光滑，石子在原处来回滚动，可剑柄上水草却纹丝不动。
　　莫喜捡了一块石子丢过去，水草像忽然活了起来，舞动着草绦将石子吞了进去。

　　莫喜吓得从石岩上弹开，心里骂开了五爷，这哪里是水草，分明是逆蛇，两脚胡蹬往上游。

　　五爷双手抱胸靠着岸边的石头上晒着太阳，见莫喜浮出水面，问道，“如何了？”
　　莫喜吐了一口水，踩着水回道，“剑是找到了，但有逆蛇缠绕着剑身，我靠近不得。”
　　五爷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张丝锦丢给她。丝锦里聚着内里，直直扑在莫喜脸上。
　　莫喜歪嘴笑，“五爷这是何意？给我一丝帕让我在这泉水里洗个澡擦个身再上岸？瞧瞧这样式，”莫喜把帕子翻来看去，“帕子下角还绣着梅花，闻一闻香气扑鼻、看一看绣功了得啊，不知是哪位少女芳心绣在了这帕子上。”
　　五爷笑笑，“初看喜儿，以为是大家闺秀，深闺女儿。再看，却是个……”
　　“是什么？”莫喜追问。
　　“哈哈，”五爷却不说，“这帕子里根根细丝都浸过灵山避毒药，你用这帕子包着剑柄便可将其取出。”

　　莫喜攥着帕子又钻进泉里，攀到了岩石底，用帕子裹着手慢慢靠近剑柄，果不其然，逆蛇闻着避毒药纷纷躲避。莫喜握着剑柄逆流而上，还未游出一半，回头一看，吓得冷汗直流。
　　逆蛇怎肯轻易放过偷剑之人，几十条逆蛇拧成一股绳，蛇头长大着嘴，露出锋利的尖牙，几乎能看见毒牙上反射的白光。

　　莫喜双腿猛力磴，两臂用力滑，在冷热水交汇之处逆流力度太强，眼见蛇牙就要咬在了她的脚上，莫喜一咬牙钻进了冷泉中，先打了个寒颤，续而奋起直上。
　　奇的是这逆蛇只在热泉中游动，却不敢靠近冷水。

　　莫喜一手撑在岸边浮在水面上，一手挑着剑去逗逆蛇。那蛇群不敢靠近冷水，偏又追着剑不肯放。
　　五爷坐在岸边与其聊天，“三小姐好本事，果然是能吃有精力，干活还卖力。”
　　“过奖了。”莫喜抬头看看五爷，“敢问五爷要这剑作何？”
　　五爷伸手将她拉上了岸，见莫喜遇风打了个冷颤，便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上，“走吧，太阳西下，要起风了。”
　　五爷手持马绳，策马疾驰，“坐好了！”
　　莫喜往后一倒，赶紧前倾抓着他的衣服，“五爷还没有告诉莫喜您要这剑做什么用？”
　　“到时你自然就知道了。”

　　莫嫣在营地中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着钟五爷的骏马疾驰而来，当她看到五爷抱着莫喜下马时，已是心有气，又见着莫喜裹着五爷的外袍，头发湿漉漉，更是让莫嫣恨得牙痒。
　　莫嫣追着莫喜进了帐篷，一把夺走她身上的外袍，鄙视着上下打量她，“你和五爷去哪里了？”
　　小壶瞪着眼冲过来，替她家小姐裹上毯子，转脸对着莫嫣，“你这女人好不知趣，明知故问。瞎眼了的都能看出来他们去干什么了！瞧瞧我家喜儿小姐浑身湿漉漉的，肯定是一起洗澡去了。”

　　“真是不要脸！”莫嫣从未被个侍女这么张牙舞爪地教训过，气得举手要打小壶，小壶也不个好相与的，攥住莫嫣的手腕不松。
　　“你一个丫鬟居然这么没大没小，对你主子敢大呼小叫，真是没有规矩。你凭什么以下犯上？回去我就让我母亲把你卖到窑子去！让你也学学规矩。”
　　小壶笑得极其嚣张，“去窑子里学规矩？哈哈。”
　　莫喜也笑，“莫府的规矩就是窑子里的规矩，也难怪了。”
　　“难怪莫夫人的母亲——耆老夫人以前在风月场所练得一手拿捏男人的好本事，将耆老爷子的规矩订的死死的。”小壶接着莫喜的话说。
　　“你们！你们……”莫嫣不知这等秘史她们是从何而知，“你们俩满嘴胡言乱语，等着吧，一定让人来好好收拾收拾你们！” 莫嫣恨恨地甩头走了。

　　小壶凑在莫喜身上闻来闻去，“有股子怪味，怎么闻起来像是去了岩洞。”
　　“你还真没说错，我今天被那姓钟的诓进了温汤水里。”
　　“为什么？你得罪他了？”
　　“哪里，”莫喜开始吹牛，“他知道我本事大，请我去帮忙，帮他去泉水里找把青铜剑。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一窝子的逆蛇被惊醒了，成群结对的追着我不放，眼瞧着就要咬着我了，说那迟那时快，只见我拿着剑转身一挥，剑身飞驰而去，一下砍杀三只逆蛇，却不料有数条逆蛇缠上剑身，而此时距水面还有数丈远……。”
　　小壶不买账，出了帐篷去拎热水给她沐浴，“吹，继续吹。”

　　晚膳时，莫喜规规矩矩地坐在席上，与昨日晚上浑沦吞枣的样子全完不同，就连吃饭也只添了两碗。
　　看得一旁的辞叔吃惊地问，“可还要再添一碗米饭？还是今晚的菜式不合三小姐的胃口？”
　　莫喜看了眼主位上的五爷，说道：“七八分饱足矣，女子还是秀气点，气力小些好。”
　　五爷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