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妖夜》北纬18度的椰子

4、4同行

　　莫嫣低眉顺目地向钟五爷行了个礼，话却是站在她身边的钟虞城替她说了，“刚巧嫣儿要去苏城探望姨母，便想着能顺路同去也能有个照应，如此这番就要麻烦五爷了。”
　　“算不是麻烦，只怕路途上招抚不周，委屈了大小姐。”
　　“嫣儿谢过五爷。”莫嫣柔柔一笑，艳丽四射。

　　队伍行走平稳，速度不急不慢，到了晚上，在离城几十里的山中扎营过夜。
　　莫喜刚下马车，辞叔就遣人来请她去用晚膳。
　　在一旁的小壶被仆人拦住，“五爷吩咐了，只请三小姐前去。”
　　莫喜向小壶保证会打包好吃好喝的，才安抚住了小壶好吃的嘴。
　　“有鸡肉的话一定多拿些来给我。”小壶往奴婢们的围桌旁走过去，还不忘交代莫喜一句。

　　见莫喜走来，五爷客气的起身替她拉开椅子，“在外露营，饮食便不如在府中好，还望三小姐谅解。”
　　“没事，我对口味不挑，只需填饱肚子即可。”莫喜正要动筷子，莫嫣走了过来向五爷行了个礼，“五爷还未起筷，妹妹怎么可以这么不懂规矩。”
　　“三小姐性格开朗，无需拘着礼节，随意开心即可。”
　　“规矩不可少，五爷不计较那是五爷的大度，可失了礼仪，却是丢了莫府的脸面。”
　　“大小姐严重了。”

　　两人还未说完，就听见一旁大声的呼噜声，那莫喜端着碗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筷看着他们，好似不知道他们谈论的是她，用衣袖擦擦嘴，还把吃剩的荷叶鸡裹着带走了，“吃饭时少说话，你们瞧，桌上的好菜都没剩下了，哦，还有两碗白米饭，你们将就着合着汤汁吃吃吧。”
　　“你！”莫嫣看这一桌的残羹冷炙，“在五爷面前怎能如此没有分寸，不知道还以为是我们莫府没有管教。”

　　莫喜当做耳边风，一甩袖子走了，边走边说，“这山中风景虽好，可是风水却不好，特别是对女子，半夜里容易受惊，鬼怪袭神。”
　　莫嫣吓得缩了缩，还想教训她，就被她抢了话，“你还是少说话为妙，说的越多，被奇奇怪怪的东西盯上的机会就会大，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莫嫣强撑面上冷静，“胡说八道。”

　　辞叔跟着莫喜回到帐篷前，在门口对她说道，“三小姐不拘于世间凡俗，不受制于繁规琐矩，却是让我们五爷青眼有加，但是老身还是想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们五爷身份高贵，地位尊崇，还请三小姐平日里注意下自己的言行，即便是五爷不计较，我们这些跟着五爷的下人们却会对小三姐有些看法。”
　　莫喜点点头，“受教了。”
　　辞叔欣慰的点点头，却在听见下一句后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莫喜叹口气，“我以后会少吃点，不过你们也要注意些，下次烧菜时分量多一点。我尽量给你们五爷多留点。”
　　说完，莫喜掀开帘子进去了。留下辞叔在门外长吁短叹。

　　第二日，莫嫣与五爷骑马并肩而行，两人有说有笑，一副俊男仕女图。小壶往车厢外看，“五爷这人靠谱吗？”
　　“为何靠谱，为何不靠谱？”莫喜半躺在车厢里。
　　“他能护你五十年平安吗？”
　　莫喜翻了个身，“这连神仙都做不到的事，你觉得他能做到吗？”
　　小壶把窗帘放下，坐在莫喜身边，“那你有什么打算？反正我可不想又变回了狐狸。”
　　莫喜扳着手指数道，“神仙老头说，只要我做成三件事，便可以让我们上山学仙术，做个散仙，到那时，别说是做人了，就连做神都不是梦。”
　　小壶嘟着嘴，“想得到美，那老神仙精似鬼域，我瞧着这三件事八成比登天还难。”

　　正说着，有人敲响车厢，小壶掀开帘子，五爷透过窗户看进来，问莫喜，“今日天气很好，三小姐可要出来一同策马？”
　　莫喜半坐了起来，摇头，“多谢五爷，我身子发困，还是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
　　五爷也不强求，微微一笑便离开了。

　　行得一里路，马车猛地一颠簸，停住不动了。
　　小壶跳下车查看，回来说道，“车轮坏了，一时半会怕是修不好了。”
　　侍卫牵过马匹，“对不住莫三小姐了，车子需得停在原地修理，还请您上马骑行一段路，待马车修好后再赶上来。”

　　莫喜勉强一笑，从马车上跳下来，牵过骏马，却不上马。
　　五爷骑马而来，扬起一阵灰尘，停在莫喜面前，“怎么不上马？”
　　莫喜老实交代，“不会骑马，从没骑过马。”
　　“来，”五爷把手伸出来，“我教你骑。”
　　莫嫣从后头赶过来，还未到，就见着莫喜搭着五爷的手翻身坐在了他身后，气的她狠狠地瞪了几眼，又心有不甘，策马赶上后想攀谈几句，却被五爷疾驰甩在了身后，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五爷！五爷！”莫嫣一甩鞭子，正要夹马腹追上去，被辞叔拦下，“前方道路崎岖，莫大小姐还是与队伍一同前行才安全些。至于五爷，大小姐且放心，他自小精通马术，断不会有事。”

　　莫喜的手一松，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被五爷抓住手腕，束于腰间，“这路不平，马背上颠簸，你可要抓紧了。”
　　“其实我对马术不甚感兴趣，不如放我下来，行行走走也能欣赏一路风景。”
　　“莫着急，前方便有美景。”五爷策马更快，手一直攥着莫喜的双腕不放。

　　山谷中有处瀑布，与地底下冒出的热泉相会与谭中，一冷一热，空中酿起一阵阵的雾气，绕在白云溪涧中隐隐约约。
　　五爷扶着莫喜下马，“此处美景如何？”
　　莫喜点点头，弯下腰试试水温，“不错，很适合洗个澡，就差一个皂子了。”
　　五爷一笑，“是不是还缺个拭干水的锦帕？”
　　“嗯，还缺套换洗的衣物。”
　　“最好再给你配个搓洗背的丫鬟。”
　　“那倒不必，我不习惯人伺候。”
　　说得仿佛真要下水洗澡似得，莫喜眼珠一转，“五爷，今晚我们露宿何处？”
　　五爷指着山顶，“翻过那座山，有处靠河的平地，适合扎寨。”
　　“有山有水有石有涧，风水不错，”莫喜搅着温水问，“五爷向来不做无用功，敢问带小女来此究竟有何用意？”

　　五爷弯下腰来，眼睛对着莫喜，“果然是国师推荐的能人，读心力也非同一般，知道我带你此处确是有事相求。”
　　“求不敢当，直说便是。”
　　“下水替我取件东西。”
　　“什么？！”莫喜挪开一段距离，“水性好的侍卫们多的是，为何偏偏找上我？我水性并不佳，而且是个女子。”
　　“我看你吃得多，睡得好，自然精力也旺盛。反观那些侍卫们一路奔波，风餐露宿，怕是难当此重任。因此也只有委屈三小姐下水了。”
　　莫喜自然不愿意，五爷也不废话，站起身来一伸脚，莫喜就落了水。
　　莫喜冷不防喝了几口水，狼狈地从水里钻出来，“你要我找什么？”
　　“一把青铜剑！”
　　“青铜剑？”莫喜问，“你可知水中青铜易招虚气，时间一久，还会引来守器兽。”
　　“既然如此，那就辛苦喜儿姑娘了。”
　　莫喜怎肯为他以身犯险，四肢攀岸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