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ˇ域之域》绺魇

3、毁灭的泪痕

　　没有翻滚在城墙上的狼烟，没有尸骨之下裂开的天，也没有一遍遍，呼喊乞怜。悄然无声地变，成了另一个刺痛人双眼的世界。呼啸而去的惊艳，一滴不剩的血液，静静地毁灭，不让人听见。在那弹指一挥间，一切凝结成倔强的缠绵，一切幻化出欲滴的留恋。毁灭，毁灭，无言，无言。只有无知无畏的残垣，还一如既往地焕发着他永恒的金边。

　　终于有一天，我对那个一点五十九分的寓言感兴趣起来，但这个原因让我感到惊奇。
　　那天，我在吃饭，然后一不小心就咬到了舌头，疼的我把碗掉在地上砸到了我的叫，我抱着脚卵跳的时候觉得这一疼，让我清醒了不少，我觉得我最近的经历是那么的离奇，弄得我整个人都神经错乱掉了。

　　于是我坐下来，想把一切的一切都理顺一下，但是怎么也理不顺，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想知道关于“记忆”的事情了，我想我应该找个人问一问。
　　我没有去找初七，我知道如果我去问他，他一定会嬉皮笑脸地先罗嗦一通废话再说。
　　于是我去找了柳未舒。

　　你不知道那个寓言吗？她问得十分惊奇。
　　我为什么要知道？我问的并不惊奇，因为我早料到他会吃惊。
　　每个父亲都会给自己的孩子将这个寓言的，父亲不讲母亲也会讲的。
　　可是我的父母偏偏就是没给我讲，难不成我要跑到地下去问他们吗？
　　这可真奇怪。她说。她奇怪，我还奇怪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
　　你父母是谁呢？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得，没满足我的好奇心，到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我妈叫萧失。
　　不认识，你爸呢？
　　我爸？又一次我听人说是叫什么樾瀹文领。
　　她听了皮里啪啦地站了起来，瞪大眼睛说或是喊你妈是不是萧海迷？
　　似乎有人这么叫她。
　　她颓然坐下，叫道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我现在倒觉得他个跟我罗嗦废话也许比初七的多得多。
　　你还是说那个寓言吧！
　　她终于平静了一些，说也许你听了这个寓言之后再向你解释你父母之间的问题会更方便。
　　于是她开始讲了。

　　→柳未舒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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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比７２９年前更早的时候，这里有一个觋嵚国，国王叫诺吧，是叫“诺”，不是叫“诺吧”。国王手下当然有许许多多杂七杂八的人，其中宰相叫做夏里巴人，夏里巴人是个很忠心很忠心的人。但是有一天，外族来犯，夏里巴人却不顾国难当头，失踪了。
　　后来，他跑到别的地方自己创建了一个国家，也就是现在我们所生活的隐翅。
　　诺十分生气，就找来了很多不务正业的上古神仙，把夏里巴人的魂魄封在了一个大钟里。但是当诺请求神仙毁掉隐翅时，他们却不同意了，他们说他们无法阻止以后一个传奇的诞生。之后，隐翅的人们就过上了他们自己的生活。他们找了一块空地放置那块属于夏里巴人灵魂的钟。那块钟在接受一个灵魂的时候，他自己的灵魂就被湮灭掉了，所以，他停止了。

　　那一刻，是一点五十九分。

　　人们尊称夏里巴人为圣人，圣人的子孙被称作圣子。

　　在那时，还只有钟，没有楼。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人来到了隐翅。
　　她叫冼鎏。她家世代修钟，她看到那块不走的钟就想去修一下，当然不会有人同意她去修，她就一个人悄悄地去了，结果钟并没有修好，她被判处死刑。

　　但是她并没有死成，就在它的灵魂与□□即将永远分离的时候，那块钟不痛不痒地响了两小下。
　　然后冼鎏开始以夏里巴人的神态、以夏里巴人的口吻、以夏里巴人的语调说起了话。
　　她或是他说，冼鎏是夏里巴人派到隐翅的使者，她代表着他的思想，她承载着他的梦魂，她是他在隐翅活着的化身。希望隐翅所有的人都能够听她的指挥。而且从那时起，他规定圣使和圣子一定要结为夫妻，他视这种结合为自己□□与精神的结合。

　　与是冼鎏在７２９年前的某一天建起了这座钟楼，那时，它不叫记忆，叫憧憬。

　　至于它后来为什么改了名，我并不知道，我只想知道舒舒为什么还没有扯到寓言上去。

　　那座钟楼建好时，钟还是停在一点五十九分，那时，出现了一个寓言。

　　有人说，当钟再次走向两点时，一个传奇将会诞生。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其实是预言而不是寓言，我的的确确是从头到尾听错了。

　　我想你就是那个即将制造出一段传奇的人。柳未舒盯着我说。所以尽管你的父母犯下了滔天大罪，你也不会受到任何责罚。但是……
　　她突然奇怪地看了看我，闭上了嘴。
　　但是什么？我迫不及待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肚子很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她拉着我就要走。我本来是想要告诉她钟是初七派人敲响的，并不是什么预言，但是我又并不想说了，因为她似乎有事瞒着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对她坦白一切呢？
　　可是，我父母犯了什么罪呢？

　　这时我的确觉得很饿，于是我就跟柳未舒找了个地方吃了一顿说午餐太晚，说晚餐太早的饭。
　　吃饭时我问她我父母犯了什么罪呢？
　　她说这件事情你还是不知道得好，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
　　然后我就装作心安了的样子把饭吃完了走人了。而且那一顿吃得很撑，撑得我回家后大睡了一觉，醒的时候是凌晨，又睡不着了。就学人家玩失眠，就无可救药地痴痴狂狂傻傻颠颠地发着呆，直到公鸡无可救药地痴痴狂狂傻傻颠颠地叫了起来，这时，我已困得不行。

　　可是，天亮了，那个后悔啊！

　　我在半睡眠状态下起床穿衣洗脸刷牙换鞋出门之后就听说要去“记忆”开一个无法预知的会议。我的眼皮突然开始跳阿跳的，是昨天没睡好，还是……

　　走进“记忆”时，那里很安静，不过听不到钟声，因为钟本身是不会响的，只有骗局会响。

　　我看到初七，于是走到他身边说什么事？

　　她开始跟我说一个简短却有令人感到冗长不堪的事情。

　　→夏初七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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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初七说澹台樾瀹出生在一个人丁兴旺、地位显赫的大家庭里。他有许多兄弟姐妹，他和他的兄弟姐妹都担任着一些或大或小或难或易或远或近的官，这使他们的家族更加显赫。比如澹台樾瀹就是一个文领。但是文领并不是什么大的官职，真正让他倍受瞩目的是他娶了个好老婆，她是万俟泪痕的妹妹万俟泪珠。他们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澹台依稀。

　　在澹台依稀两岁的时候，懿檀的失王，带着他的失后，来到了隐翅。

　　失王芈海熳，失后萧海迷。

　　然后就发生了一大串说起来啰里吧嗦，听起来耳朵长茧，记起来损害脑细胞的惊天地、泣鬼神、缠绵悱恻、无与伦比、天崩地裂、天荒地老的复杂离奇的爱情故事。

　　简洁地说就是澹台樾瀹和萧海迷做错了事，发生了一些违背历史潮流，违背法律与道德的事情。

　　然后然后就被毋庸置疑，无法避免地发现了，要不然他们就像童话故事中的公主与王子一样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在他们最后一次在那亘古缠绵而皎洁的月光下幽会时，冲出了一大帮捉奸的人，像劝架似的把二人拉开了，可是可是剪都剪不断的愁绪与哀怨当然是拉不开的，天地之间灏然而成的大气不就是层层叠叠浑浑厚厚沉沉重重的怨气吗？

　　世间的仇怨本就不可能消除，能消除的便不是仇怨了。

　　但是这种古朴凝重的爱情故事骤然听来，却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象是一首遥远得气若游丝、苟延残喘的歌。

　　芈海熳一个人回到了懿檀，留下了那个不守妇道的萧海迷。

　　自古红颜多薄命，红颜就是祸水，所有男人犯的过错都可以推卸到女人的身上。自古以来，凡狐狸精都是母的，无一雄性狐狸精，也不想想，没有雄性狐狸精，光靠母狐狸能够繁殖出小狐狸精吗？
　　当然不能。

　　但是，这个事情严重就严重在，澹台樾瀹时隐翅人，而萧海迷是懿檀人。这两个地方的人是不同等级的人，是不能结合的。打个简单的例子，在人间，人和狼如果在一起生个孩子，会是怎样呢？
　　当然会很惨。
　　而在这里，隐翅人和懿檀人的结合，就和人间狼和人的结合一样不能被允许。

　　于是，萧海迷被处死了，为的就是能让澹台樾瀹活着，这叫做李代桃僵。
　　但是，萧海迷并没死掉，死的不是她，她逃跑了，这还是叫做李代桃僵。
　　但是，澹台樾瀹并不知道萧海迷没死，十分深情地自了尽，是李代桃僵吗？

　　然后故事就以男主人公的死结束了。却没料到还有续集哎。萧海迷的女儿回来了。
　　接着，她问我，你是萧海迷的女儿吗？
　　我正准备无可救药地痴痴狂狂傻傻颠颠地说是的时候，初七代我说了。

　　当然不是，对不对。你们想想看，我妈是谁？是圣使哎，她会还隐翅吗？当然不会。所以她不会找一个会破坏隐翅的人来继承圣使之位的，她怎么会让隐翅在她万俟泪痕的手中毁灭掉呢？所以，萧袈璧燏一定不是萧海迷和澹台樾瀹的女儿，你们说是不是呢？大家就不必再猜疑了，就这样了吧！

　　我承认，初七说的十分有道理。但是，为什么我听了她说的话，反而觉得万俟泪痕就是想把隐翅毁掉。

　　嗯，很好。柳先生。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做的其实也正是我想做的。把她交给我，我会让你如愿的。
　　她在说这些话时，脸上浮现的是难以捉摸。

　　真的捉摸不透，不透透透透透透透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