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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夜宴 ...


  •   最后楚钰剑离开的时候说,今晚摘星楼要摆夜宴,问楚敛去不去,楚敛想着没什么事,便应了。

      楚敛又去让人请了楚虞同去,楚虞他一向不喜欢热闹,也和众人玩不到一起去,扰了他们的兴致就不好了。

      楚敛再三劝言,最后楚虞推脱不过,只得应了下来。

      摘星楼风景优美,尤其是夜里,美不胜收,夜宴就在摘星楼,楼名取自诗句“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楚卿,楚绮,楚萝,楚钰剑,楚钰墨等人陆陆续续都到了,楚家这样的夜宴很多,楚敛站在廊下,摘星楼一片热闹喧哗。

      “天色似乎有些暗了,该上灯了。”

      侍女们匆匆取了五六盏琉璃羊角灯,挂在檐下,院中顿时亮堂起来了,雪白的荼蘼花在烛火照耀下多了些柔媚颜色,灯火葳蕤。

      侍女如流水,宴席上各色菜肴,美酒飘香,楚虞让祀衣推他到廊下鱼池边,倚着栏杆,手里捻着一点鱼食投喂,引得满池金鱼蜂拥而至。为了让主子们尽兴,平素这些鱼池里的金鱼并不会喂得很饱。

      “啊呀,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怎么才请我来,楚少主你可太不够意思了。”

      秦川披着灰紫色锦毛斗篷,手中摇着把洒金折扇走了进来,一双桃花眼弯弯若月,笑意懒散。

      侍人接过他脱下来的斗篷退下,只见他一头乌发只用了缎带松松束起,在月白色的衣衫上印下微微湿痕。

      甚是随意在楚敛身边落座了,楚敛鼻尖嗅到淡淡皂荚清香,看起来是才沐浴过的样子。

      她微微一笑,道:“景芝何须人请,这不是不请自来了吗。”

      楚卿也与秦罗敷走了进来,楚卿笑盈盈的和楚敛招了招手,另一只手挽着秦罗敷的手,很亲热的模样。

      “罗敷姐姐,咱们坐这里。”

      这里男男女女并不避嫌,只不过是分了两边桌案就坐,秦罗敷有些拘束的,被楚卿拉着在她旁边落座。

      环视四周,亭台楼阁,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不过都是些熟悉的人,楚家并无寻常人家的那些讲究,也不必避嫌。

      因为在座有外男的缘故,她始终坐在楚卿身边,不言不语,默默的掩袖饮茶。

      楚卿便与她勾着袖子说悄悄话,两个人低头浅笑,微微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十分美丽。

      楚卿与她不知在说什么,素手掩着帕子咯咯娇笑,笑靥如花,引得其他姐妹回头看她。

      秦罗敷也笑,但那笑意里又带些淡淡的忧郁,尤其看到楚卿巧笑倩兮的讲话的时候,又有些落寞的眼神,女孩子总有些旁人猜不到的心思。

      侍女给秦川的酒杯斟满酒,琥珀色的酒液倒映着曼妙烛火,秦川自有一股风流倜傥,他懒散扬眉道:“三个月前,江南天字号第一家东风楼遭到灭顶之灾,你们说,是谁干的?”

      楚钰剑闻言转目,异常关切的问道:“是谁?”众人也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秦川。

      秦川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轻咂了咂嘴,才举杯笑道:“你们江南一带,有这个魄力和势力的,除了你们铸剑山庄,不就是玄机宫了。”

      “胡说,我楚氏一族戒律森严,根本不可能做这些事。”楚萝不屑地撇撇嘴,下意识驳斥了秦川的话。

      铸剑山庄的任何人都不得滥杀无辜,残害人命,否则一律废除武功,逐出山庄。

      秦川毫无尴尬,一副从善如流的模样道:“所以说嘛,唯一只有可能是玄机宫所为。”

      云天纵,玄机宫,乌衣骑。

      这九个字江湖皆知,云天纵地处江陵西南,奇峰险峻,常年云雾缭绕,江水横纵交流,玄机宫就在云天纵后。

      而乌衣骑则是玄机宫的别称,因为玄机宫的人出行一律黑衣,宫主名为玄衣公子,常年隐匿于玄机宫中。

      他又补充道:“也必然是玄机宫所为。”

      “为何?”楚卿蹙眉不解。

      秦川冷笑一声:“从东风楼留下的痕迹,以及口供,黑衣,长剑,堂前燕,不是玄机宫所为,又能是谁,不过,谁知道这东风楼哪里得罪了玄机宫。”

      一袭黑衣猎猎,银霜长剑,堂前燕,这是乌衣骑。

      而堂前燕是乌衣骑特有的暗器,纤长乌漆,展翅若燕,羽翼锋利,见血封喉。

      楚卿坐在一旁,拊掌娇笑道:“我听闻这位玄衣公子极为神秘,有人说他丑陋如斯,又有人说他是个隽秀的白面书生,倒是很想见一见。”

      秦川拿起扇子敲了敲桌面,摇头失笑道:“小丫头作怪,你可知,这天下没有见过他的人。”

      “怎么可能?”楚卿不信,她自幼在楚家长大,这江湖上还没有什么能让她吃惊的事情。

      “可能,因为见过他的人都是死人。”秦川将杯子往桌子上轻轻一磕,这句话透出几分阴森来。

      玄机宫出手从来不留活口,见过他们的人都已经进了黄泉。

      不仅如此,玄机宫的七位阁主,也俱是不显露于人前,整个玄机宫遮掩隐约,神秘莫测,反而让更多的武林人士意图窥探。

      楚钰剑常常在外行走,倒是比她们了解一些:“玄机宫还算不得人人得而诛之,因为出手极少,规矩严苛,又少有狂妄之举,江湖中人,左右不过是避开些罢了。”

      秦川插了一句道:“不过比起玄机宫,我倒是很想见见霓裳坊的人。”

      霓裳坊的徒众俱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他喜好美色,到了楚家便觉果真是花团锦簇,美色无边。

      那霓裳坊更是传说中的美人世界,如何能不叫他惦记,不要说他,就是天下群雄也是心有所念的。

      “我见过霓裳坊的人。”秦罗敷捧着腮,幽幽的说了一句。

      “当真?”秦川立即表现的惊喜非常,偏过脸来,笑眯眯的问道:“闻说霓裳坊的人皆是绝色佳人,可是实言?”

      秦罗敷瞥了他一眼,点点头道:“的确美貌动人,至少我看见的是这样的。”

      秦罗敷细细的回忆起那日见过的女子,一袭浅紫折枝裙,袖口上绣着朵朵莲花,身上漂浮着若有若无的莲香。

      梅竹斜街上,秦罗敷和她的娘亲就生活在那里,清贫如洗的日子。年轻的女子抛头露面总会惹出祸事,更何况秦罗敷与秦雅姿色不俗。

      有了这样的引子,有那些色胆包天之徒前来纠缠不清,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日秦罗敷与秦雅外出,去城西的绣坊卖前些日子的绣品,渐渐就人烟稀少起来,没想到经过寂静街角时,会被几个无赖缠上,不得脱身,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就在她们绝望之时,就见一紫衫女子忽然出现,那女子身手不凡,不过片刻,便打得出那几个地痞无赖无不跪地求饶,哭爹喊娘。

      女子思忖片刻,温文尔雅道:“今日你几人虽不敢,难保日后贼心不死,往日做的错事,不如今日一并交待了。”

      说罢,一脚踢了过去,连将这几个无赖的腿骨踩断,能听见清晰的腿骨断裂声,倒骇得秦罗敷母女一时怔愣,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秦罗敷又道:“说起来,那兵器有些奇怪。”

      楚卿很捧场,跟着往下问道:“怎么个奇怪法?”

      “不是刀,也不是剑,而是两根细长尖锐的铁棍,握于左右两手,那女子用起来甚为灵巧。”秦罗敷生疏的比划着那东西的样子。

      楚敛等人心中了然,秦罗敷乃是平民女子,自然不识得江湖兵器,此物名为峨眉刺,多为女子使用。

      楚敛倒是记忆里有个人善使峨眉刺,只不过已然多年不曾谋面,那人的性子温柔弱气,确实做不出这样心狠手辣的事情。

      楚敛突然开口道:“你怎么知道,那女子是霓裳坊的人?”

      “那女子自称是紫霓裳。”秦罗敷单手支腮,她若是能像紫霓裳一样,也许就不会像这样。

      霓裳坊的徒众皆为年轻貌美的女子,七霓裳中以紫霓裳为尊,坊主却是个年轻俊朗的男子,可谓是艳福不浅。

      皇商秦家,富堪敌国;
      铸剑楚氏,如玉斯曜。
      桃花百里,灼灼其华;
      羽衣霓裳,美人嗔杀。
      缥缈玄机,隐境虚无;
      天池药谷,妙手回春。

      这是描述六大世族门派的三句话。

      曾经有过荼蘼薛氏,不过后来被铸剑山庄取而代之。

      而这其中,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天池山药王谷,在江湖上,你得罪谁都可以,唯独是医者不行。

      这是不成文的规矩,所以药王谷才得以位列江湖门派前位。

      回过神来,这些人不知何时将话题岔到了铸剑山庄上,能够议论的,无非就是楚家铸的剑了。

      铸剑山庄有三把举世闻名的宝剑,分别名为青锋、饮鸠、槐花。

      青锋剑厚重,重约五十斤,不同于楚家往年所铸宝剑,简朴无华,后落于漠北剑客无情手中。

      饮鸠剑长四尺,重约二十一斤,剑身狭窄,寒光冷幽,削铁如泥。

      饮鸠剑在湮华楼,楚敛的手中,这是当年的盟主薛氏夫妇所有,不过薛氏覆灭,饮鸠剑被楚家收回,楚肆在她十三岁那年生辰赠予她的。

      楚敛很少用到这柄剑,反而常常随身携带的是一根翠竹长笛。

      “至于槐花,我就不太清楚了。”楚敛淡淡道,看了楚卿一眼,听说槐花剑是楚含章送给楚帧的,也就是楚卿的父亲。

      楚敛端起杯子含了一口梨花白,味道微微清甜,她不爱喝酒,可作为楚少主她需要会饮酒。

      槐花剑这个名字很特别,有些阴柔之美,剑身纤长,上有槐花二字。

      “因为铸剑之时,槐花正香。”楚卿淡笑,她继而又道:“那把剑,是我父亲送出去的。”

      “谢姑娘来了。”

      门外侍女通禀,只见谢眉若一袭家常的打扮,上面是桃红色撒花褙子,下着葱白色挑线裙子,脸上淡淡轻妆,微微含笑的样子像极了一株开得正好的桃花。

      谢眉若走到楚敛面前,屈身行礼问安:“妾身见过少主。”

      “坐吧。”

      谢眉若坐在楚敛身侧,温和乖巧,像只小猫似得,秦川便忍不住开了几句玩笑话,楚敛突然道:“景芝若欢喜,送给你也罢。”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好友之间互送姬妾不是没有的事情,一旁众人也没有太多反应。

      谢眉若跪坐在一旁,微微白了脸,尽力地垂下头去,咬着唇,握着凤首酒壶的手指也沁出汗来,这酒壶握在手里滑腻非常。

      秦川一向风流,见惯了美人,谢眉若的这点乖巧哪里又入得了他的眼,楚敛只觉得谢眉若跟在自己身边也只是虚度年华,倒不如早早跟个人,也比这样强。

      不出所料,果然就见秦川极为随意的摆摆手,摇头笑道:“岂敢岂敢,无论如何,君子不能夺人所爱。”

      秦川又转眸看向秦罗敷,不厌其烦的开始了之前的游说,如同碎碎念一般:“罗敷表妹,姑母当真不回秦家,祖母她老人家念叨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秦川懒懒倚在塌上,手里拈着酒杯,一句接一句的寻秦罗敷搭话,他可是知道,自家祖母有多喜欢这个外孙女。

      秦罗敷垂眸答话:“娘亲说这里甚好,她不回去。”

      “你是说那条梅竹斜街甚好?”秦川语气意味深长,众人听了一怔,谁不知道那条街住的都是些穷苦人家,穷街陋巷,这母女二人想必过得艰苦。

      “娘亲喜欢。”秦罗敷垂首饮茶,眼眸中却是冰凉一片。

      在娘亲看来,那里很安宁平静,祭奠了她的一生,但是她却不喜欢啊。

      “罗敷罗敷,美人之名,怎可埋没市井之中呢!”

      秦罗敷眉眼稍稍一动,手中掐紧了帕子。

      此时,楚卿的侍女低声提醒道:“小姐,这个时辰该回去吃药了。”

      楚卿看看时辰便点点头,起身告辞,良辰拿了披风与她披好,通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走到楚敛面前道:“十一,我娘让人唤我回去吃药了。”

      楚卿面上神情甚是无奈,她近来身子不好,每日帕兰络珈必须看着她一口一口全都吃下去才行。

      “你回去吧。”楚敛摆手,点点头道。

      楚卿又转过身去对楚钰墨说:“阿墨,太晚了的话,就记得让人回去说一声,不要让娘亲担心。”

      “嗯,阿姐你放心回去吃药吧。”楚钰墨点点头,他这样大的人了,更何况在自己家里,怎么会照顾不好自己。楚卿这才离开回去。

      楚虞独自一个人坐在廊下,听轩廊里传来琅琅的笑声,偶尔夹杂着楚敛斯文沙哑的声音,冷冷清清的。

      “快要到春末了,荼蘼又要开了。”楚虞笑意阑珊,祀衣肃手垂立一旁,心里默默叹息。

      身边一道人影缓缓步出,纤长曼妙的身形,楚虞诧异回头,只见是那秦罗敷。显然,秦罗敷也看见了他,冲他微微一笑,楚卿离开了,她一个人在那里也不大自在。

      两人对坐沉默半晌,楚虞先开了口问道:“方才听秦兄问姑娘,为何不回去?”

      秦罗敷叹息一声,答道:“公子听得好细致。我娘曾说,那宅子看上去人声鼎沸,迎来送往,却谁和谁都没什么关系。对于我娘来说,倒不如留在这里,好歹还能落些清静。”

      她倚在栏杆前,目光怅然的看众人嬉戏玩乐,楚卿的无忧无虑,夺目光彩,多少艳羡在心中。

      她又缓缓道:“公子难道没有自卑的时候,没有过,不愤的时候吗?”说着,便着意看了看楚虞盖着绒毯的双腿。

      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可以说是琼枝玉树,却偏偏一生不得行走,被人众星捧月的楚少主本应唤作楚虞,任谁也不会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看众人欢闹。

      楚虞坐在椅子上偏头看女子,明明是二八年华,却有一种看透人世间的沧桑,摇头笑道:

      “有何不愤,我只是腿残了,可是眼并没有瞎,耳并没有聋,除了不能行走,我想做的事依旧能做。至于那楚少主的位子,十一与我,有何区别,她会做得比我更好。”

      “公子可谓身残志坚,罗敷佩服。”秦罗敷举起手中茶杯,遥遥相敬。

      “这人世间好不容易来一回,怎么不好好看一看,笑一笑,怎么甘心呢。”楚虞手里端着茶杯,嘴角噙着浅浅笑意。“姑娘又何必自怨自艾,即便回去了又如何,又不是狼山虎穴。”

      秦罗敷忍不住幽怨丛生,表哥这样的品行,却不是她的良人,她不是世族出来的女子,容不得妻妾成群,她的终身,又托付何处。

      “左不过是寄人篱下……”但即便是寄人篱下,也比在那穷街陋巷担惊受怕强上百倍,她既向往又惧怕娘亲所说的那种高门贵女的日子。

      向往楚卿这样锦衣玉食,优雅精致的优渥生活,惧怕如娘亲所说的被囚禁的金丝雀一般的度日如年。

      她在矛盾中徘徊不定。

      若是如娘亲一般选择了贫穷,也许她后半生也会变成市井里的粗俗妇人,谩骂痛恨自己的选择。可倘若真的变成金丝雀,她又会如何呢?

      不会有比这再差的情境了,娘亲所谓的贫中逍遥,不过是富贵日子过的多了,心中又有一口气撑着罢了。

      二人一时无语,楚虞也不知对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劝慰。

      “咳咳……”楚虞突然捂着嘴闷声咳了起来,似乎要将心肺咳出来一般,祀衣见状,急忙从随身携带的锦囊里掏出一颗药丸,就着茶水服侍他吃下。

      楚虞服过药后,歉意道:“咳咳,姑娘见笑了,在下身体不适,就先行告退了。”

      秦罗敷自然不能挽留,看着祀衣将楚虞扶上软轿,一行人缓缓离去,灯火阑珊,自己听里面不时有秦川言语,自觉无趣,也带人离开。

      祀衣推着楚虞回到了清溪小筑,下人早已经熬好了汤药,祀衣到外间用槐花蜜化了一杯水,放在托盘上,和药碗一起端到楚虞面前,先服侍公子喝过药。

      他往前以为公子真的感觉不到苦味了,可后来细细端详才明白,公子喝完药后,腮帮紧咬,苦但却不说,他便找出少主送来的一罐子槐花蜜,每天化开一勺槐花蜜水。

      服侍楚虞宽衣解带,然后才灭灯退了到了外间,楚虞身子不好,自小夜间就要有人看顾。

      楚虞躺在帐子里突然感觉有些冷,原是窗户没有关严,方要起身唤祀衣,突然感觉胸腔一股闷意,吸了一口冷气,伏在床边剧烈咳嗽了起来。

      祀衣闻声立即起身,趿了鞋子进来撩了帘子看,就见楚虞咳得厉害,又转身拿了痰盂接着,担心道:“公子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小的这就让人去叫阮大夫?”

      “咳,无事了,就是嘴里有些怪味,你去倒盏茶水来与我漱口。”楚虞摇摇头,天色这么晚,想必都已经休息了,何苦再去打扰人家。

      楚虞漱过了口,清爽许多,祀衣在旁小心翼翼道:“公子可好些了?”

      楚虞点点头,温言道:“嗯,没事了,你去睡吧。”

      祀衣给楚虞掖好了被角,放下了帐子,才悄声取了灯盏来看地上。他定睛一看,只见黑乎乎的一滩血水,心里咯噔一下。

      公子大抵是因为今日喝了蜜酒,才没有察觉口中的血腥味,这可如何是好。

      祀衣拿了湿布来,悄悄擦干净了地上的血迹,看见窗子还开着,过去将窗子关上,才回去躺下,却如何也睡不着了。

      他睁大眼睛瞪着头顶,感觉眼睛酸酸的,他想哭。

      他从小服侍公子,如今却只能眼睁睁公子的身子一点点破败下去,却无能为力。公子这样好的人,老天怎么不对他好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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