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74、Chapter 003

　　这个人，就是山本元柳斋，护廷十三队的总队长，瀞灵廷的领导人。零看着他老皱的面容，见扶着他的白哉看着自己，视线稍一回避，看了看旁边虽然重伤却仍是坚持着跪在山本边上的队长，眉目低垂，盘腿跪坐了下来，手中印结变幻，清凉如水的鬼道包围了三个伤重的死神。
　　浮竹和京乐察觉到自己也在鬼道范围内各是一惊，继而和白哉几个视线交汇，纷纷沉默了下来。良久，那头的老头剧烈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焦黑的血，双眼在旁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睁开。
　　“老师！”浮竹和京乐一左一右扶住了山本的身体，白哉顺势抽离了山本后背，来到零的旁边。
　　老皱的眼神颤抖地看了看两个弟子，“春水，十四郎。”继而震惊无比地看着旁边神色自若闭目盘坐的女子，“零？”
　　淡红的眼缓缓睁开，收回了鬼道，姑且算是保住了一条命，“一件事说在前面，我因为复活失去了全部的记忆，所以并不记得你们，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兄长的命令要求我制服蓝染惣右介。”拍了拍膝下的尘灰，“山本元柳斋，你的伤很重，不便行动，蓝染惣右介在哪里？”
　　山本几个眼神闪烁，看着面容冷峻的零，仿佛明白了什么，“尸魂界，流魂街。”
　　零起身，握紧了红缨，一步步走出了深坑，现世的风卷起了她的蓝发，明艳的色泽流光溢彩，身后的人仍是保持一米的距离站着。
　　“楠木小姐，请等一等，我们也要去。”一护的几个同伴站到了旁边，现在没有技术开发局帮忙，普通的人类无法通过断界，但是如果是零的话，就不需要经过断界直接能到达尸魂界。
　　“楠木队长，带上我们吧。”露琪亚真诚地看着那个用陌生眼光看他们的人，“拜托您了。”
　　队长……啊，对，村雨说过以前自己曾是护廷十三队队长，好像就是因为那个蓝染惣右介的缘故，所以才和这里的所有人都相识吧……
　　伸手一点虚空，反正已经有人跟着了，她也无所谓。
　　穿过穿界门，结果绕了一圈，她又回到了尸魂界，早知道就不去虚圈只在尸魂界等候了。
　　可惜她晚了一步，在现世帮山本恢复身体花费了很多时间，等到达位于尸魂界的真·空座町时，已是黄昏。
　　站在远处，看着那个倒下去后被一群同伴包围的少年，居然是真血，有够可怕的力量。她淡淡地转身，望向始终跟在身后的男人，“你的名字？”
　　蓝染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么现在就是他和她之间的事了，水墨清眸看着死而复生的人，淡淡地道出自己的名字，一如初见时黑夜长空，寒月无光，“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胸口传来胀裂的疼痛，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襟，眼眸露出七分茫然三分痛苦，因为一个名字心中各种情感五味杂陈，脑海充斥着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声音，零一点头，转身想要离开。直觉告诉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和自己关系匪浅，但是回忆太过疼痛。
　　现在没有别的人在，只有他和她，所以情绪无需隐藏，迈步追上抓住了她的手腕，在她下意识脱出手中的红缨之前，另一只手摁住了刀柄，顺着方向插入地面。
　　淡红的眸子还维持着震惊，身体已经落入对方掌控，“你……”眼睫再进一分便能相互碰触，下意识地眨眼想要别开头，却不妨被人拥住，颈间埋入温热的气息。
　　“零，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带着一丝小小的希冀，希望这只是一个长达七天的梦，梦醒时，她从未离开，依旧含笑依偎在自己身边，两眼烁烁地喊自己的名字。
　　“我应该记得什么？”不同于那夹杂着痛苦的低吟，零的声音定定地不含一丝波澜，身体僵硬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真的……连他都忘记了……松了手，惆怅满怀，白哉看着面前表情十分不自在的零，“你还记得什么？”他刚才已经注意到了，连山本都不认识，到底她还记得什么。
　　“她把她出生获得心智以后的事情全忘了。”冷不防身后落了一道声音，“所以她的记忆，等同于刚出生。”
　　听到声音，零的身体退了一步，和白哉拉开了距离，刚要上前背后就伸出两只手把自己拦腰抱住了，望着那双哀怨无比的绿眸，有些不知所措，“流晖？”
　　“零零……我不是说要你别跟什么奇怪的人东走西走吗？”萎靡的语气实在是难以相信出自那人之口。
　　“这个……”她一直在凭着自己的意愿来去，倒是别人一直跟着她。
　　“不是让你跟贵族的男人远一点吗……”两眼死死地瞪着面前的白哉。
　　“呃……”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贵族……
　　“还有啊，我不是说了万一有人用让你很不自在的眼神看你直接拔刀砍过去吗？”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白哉感觉到了牙根痒痒的恨意，好像自己抢走了他很重要的东西一般，“为什么这个男人现在还能四肢健全地站在这里？”
　　“流晖殿下。”清冷的声音上扬，既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直接问这个男人就是最好的选择，视线当然几度徘徊于流晖放在零腰上的手。
　　一双细眉轻轻蹙了起来，难道流晖暗地里不想自己接触的就是这个人？
　　“没什么，为了让她活过来我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所以现在的她，属于灵王宫。”牙齿一磨，挤出凛然的笑意。
　　呵呵，让你照顾好我妹妹你丫照顾得可真好，真是身心俱到啊呵呵呵……
　　流晖的表情看得旁边的村雨无奈地摇头，直接把零从他手里拖了出来拉着走，管那两个男人在那里干什么，“瀞灵廷里的死神有几个是重伤，我们来的时候稍微治疗了一下，你也去帮帮忙吧。”
　　“但是流晖他……”头朝后看了一下夕阳下面对面站着的两个男人，总觉得让那两个人在一起会发生很不愉快的事情。
　　看着零被人带走，白哉一直目送她消失在地平线上，然后才看着面前这个显然比以前的气势截然不同的流晖，刚刚的话他可是都听见了，视线平静地看着他，很不客气。
　　要零杀了他，不错的想法。
　　“她的记忆太过痛苦，我不希望她想起来。”流晖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
　　的确，零忘了出生以后发生的事，所以她只记得母亲的死，只认得灵王宫里的人，之后的折磨，全都忘记了，对其他人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你也清楚她的魂魄曾经碎裂，如今好不容易活下来但是意识承受不了太强烈的感情，她刚刚面临亲人的离去，情况本就不好。”
　　分崩离析的灵体即便是在创世灵王的控制下也无法立刻恢复到原先的自然状态，浓烈的感情会使得她满是漏洞的意识面临崩溃，她还需要漫长的岁月来静养。
　　“我知道你在她心里曾经的分量，所以如果你了解她，就不要离她太近，她现在不适合见你。”
　　戴着风花纱的男人沉默了，直到流晖消失，直到日落，直到恋次在找到他叫他他才回神。
　　“朽木队长，您怎么还在这里？”恋次找了很多地方，没有在队舍，没有回朽木家，他居然一直在这里，“楠木队长呢？”
　　“走了。”
　　“怎么会，队长，您应该……”恋次一听惊讶了，那肯定是零没有错，虽然失忆了，但是队长也该……可是一看见白哉脸色那沉沉的表情，难道，她不肯留下来吗？
　　“恋次。”
　　平静的声音打断了走神，听不出任何情绪，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一场梦一样，现世，虚圈，尸魂界，跨越三个世界的战斗，死而复生的人，空白的记忆，他需要一段时间想清楚。
　　“回去吧。”

　　流晖带着零秘密出现在瀞灵廷内，不想让王族的降临引起任何轰动，蓝染的判刑，护廷十三队的重新整顿，各级命令的下达，全都隐藏在了幕后。
　　一番队舍内，卯之花合上了木门，静步跪坐到了年迈的老人身边，由流刃如火造成的伤在零出色的调节下慢慢转移消散，这两天山本基本可以恢复行动了。
　　“谢谢了，零。”卯之花和蔼地看着旁边静静地坐着修复流刃如火的女子，眼神之中掩去一丝心疼。
　　淡红的眸子微启，紧闭的唇稍稍移动了一下，“客气了，卯之花队长。”
　　所有见过零的人都被流晖从上到下警告了一遍保持距离，为了防止不可控制的事情发生，甚至零都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除了战场上回来的人，没有人知道零还活着。
　　真的是忘了呢，卯之花淡淡一笑，因为那生疏的称呼难掩失落，“总队长，各队队长的伤势基本都控制住了，京乐队长和浮竹队长的情况也已经无需担心，痊愈了。”知道山本言语上不会刻意提及自己的弟子，于是便直说了。
　　“嗯……”山本一点头，京乐和浮竹之所以好得这么快还得归功于那天在战场上零顺带着恢复了他们的身体，这两个人没事真是太好了。
　　“此外关于假面的一行人……”卯之花的语气稍稍迟疑了一下，“虽然大部分都得到了治疗，但是其中有一位成员仍旧处于危险之中。”她指的是猿柿日世里，情况最危险的一个。
　　现在假面的一行人因为日世里的关系所以留在了尸魂界，但是情况有变，那个小女孩身体里有着虚，如今她的意识薄弱，即将面临全身虚化的危险。
　　即便是在新生的中央四十六席面前，这仍旧是一个祸患。
　　那天夜里，零收到了一条讯息，来自灵王宫。
　　握着手中的信笺，她淡淡地望着窗外的明月，这几天瀞灵廷已经基本恢复运作了，没什么地方再需要帮忙了，除了……
　　第二天，四番队的重症监护室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房间里的其他人猛然绷紧了神经。
　　“受人之托，救她一命。”淡然的言语像是最好的镇定剂，房间里的人退到了一边，只有一个黄色头发的男人仍是坐在病床边，握着苍白的手。
　　“你有方法让日世里醒来吗？”
　　“并不确定，但可一试。”零淡淡地一点头，示意他让开。
　　病床是特制的，扣锁扣住了脖颈、腰腹，手臂、手腕和双脚，与其说是病床，倒不如说是平躺的监牢。
　　一切，都是为了防止虚化暴走。
　　床上的女孩昏睡着，注入了大量的崩点，以免虚的意识清醒过来。一旦虚再度主导，等待她的就是中央四十六席的格杀令。
　　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了旁边，然后慢吞吞地打开，居然是个……食盒。看得出来为了送到零手上花了很大的功夫，完善保温的措施同时也隔绝外界灵子的触碰。
　　看着零有条不紊地盛饭加菜，房间里的人陷入了沉默。
　　淡定地托着碗，随手解开了上半身的束缚把躺着的女孩扶了起来，瞥了一眼边上盯着自己看的男人，“你也饿了吗？”
　　“不……这……”先不说日世里这个样子能不能吃东西，如果吃顿饭就能救人的话……平子心里有种被愚弄的感觉但碍于眼前的人身份不好发作。
　　“你饿的话也可以吃，好像并不是只做了一人份的。”零把那个一路拎来沉甸甸的食盒推到众人面前，“最下面一层好像是饭团，据说是你们一人一个，多的都给小日世里。”
　　小日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