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三国之黄三传》婆婆桑

10、提亲

　　“孔明，听说月英回来了，这可有三年了吧。”崔州平看了一眼孔明。
　　斟水的手顿了一顿，“嗯”
　　“昨天我恰到先生家附近，没有瞧着月英，倒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斜眯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崔州平继续道“你想知道吗？”
　　“慢走，不送。”
　　“好好好，我说，都说啊，这月英三年未见，变得都不成人形了。还记得以前月英也是我们襄阳数一数二的美人胚子，这次回来，倒是连最丑的都比不上喽。”
　　“......”
　　“这黄头发、黑皮肤，据说吓哭好几个小孩呢。”
　　“黄先生怎么说？”
　　“说是上山采药时误食了什么草药，醒来就成那样了。”
　　孔明看了一眼崔州平，似笑非笑，道:“你也信？”
　　“嘿嘿，你我心知肚明。只是不知月英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大家都信了，我上你这卧龙岗时碰上王大爷，还对月英这事唏嘘不已，说是不知什么妖孽嫉妒月英美貌，施了法，让她变成那样。”
　　二人对视，摇头淡笑不止。
　　“孔明，你还跟以前一样，遇上月英的事，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奥？是吗？”
　　“是与不是，大伙都知道。月英这次回来，算算该有十四了吧。哎，你准备，什么时候跟黄先生说说，早点去提亲？”
　　“此事不急。”
　　崔州平刚要说些什么，一黄发垂髫的小童进了屋“先生，黄老先生来了，说是找您的。”
　　“奥？州平，今日怕是留你不得了。”
　　崔州平了然的笑了笑，“你还是赶紧讨好未来的老丈人要紧。”
　　“你不若稍坐坐，也陪先生聊聊？”
　　“不了，我也正好去元直那里看看。”
　　刚将崔州平送出门，便见黄承彦等在门口。崔州平略说了几句，孔明便将黄承彦迎进了门。
　　“先生来找亮，可是有什么事？”
　　“孔明”
　　“嗯。”
　　黄承彦端着杯子，似是不安。踌躇半晌，方才道:“孔明，你可知分桃之爱、龙阳之好？”
　　饶是孔明这么聪明的人，也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了一愣“先生，先生这是......”
　　“没什么，呵呵，就是想跟你谈谈古史。”
　　“奥。这龙阳之好自古有之，可追溯到商，春秋战国也曾听闻。汉代屡见于史书。诸如文帝与邓通、哀帝与董贤等。”
　　黄承彦低头饮了一口水，故作淡定，道：“那你又是如何看待哀帝和董贤？”
　　“亮以为此乃天性，非人力可左右。哀帝董贤形如夫妇，纵遭人诟病，尊其心便可。”
　　这回倒有了些底气“孔明倒是高见。”
　　过了一会儿，孔明问道：“亮听闻月英回家了？”
　　“是，昨日晚到的家。”
　　“奥。”
　　又是一时无语。
　　“孔明，你觉得月英如何？”
　　孔明弯了弯嘴角，藏不住笑意“天性活泼，挺好。”
　　“若是黄发？”
　　“与众不同。”
　　“若是黑皮肤？”
　　“独树一帜。”
　　“若是相貌丑陋，不忍直视？”
　　“亮不重视外表。”
　　“若是男孩？”
　　“亮不...”！！！“...先生，你是说......”
　　“哎，说来荒唐，但是我也得告诉你，阿丑是个男孩。”
　　看来这个真相得让人消化消化。
　　黄承彦颇同情的看了一眼孔明，能让孔明变成这样，也算是巨大的打击了吧。作孽啊。
　　哎，该说的还是得说。于是黄承彦顶着压力，自顾自地将这事的始末一一说明。
　　斜阳投影，窗外的鸟儿轻扣窗扉，屋子里却笼罩着压抑的氛围。
　　“所以，先生想让我帮这个忙？”
　　“哎~孔明啊，我知道这个请求太过分。但阿丑师父也说时机到了，天命自然就会解除的。”
　　相比之下，孔明似是用最快的速度接受了这一事实。
　　“那如果要一直这样呢？”
　　“这......”
　　“只要瞒过众人便可，对吗？”
　　“嗯，孔明，你只要与阿丑在人前做个样子就可，其它的，你就当得了个义弟吧。”意为可以妻妾成群。
　　先生年纪大了，如此低声下气已是到了极限。孔明心生不忍。哎，罢了。
　　“先生不必如此，亮答应便是。”

　　三日后，城郊凉亭。
　　“诸葛，你比我想象的更快接受这个事实。”黄硕顶着一头黄发，晒着一脸的黑肤。蹬着马靴，穿着长裙，一条腿盘坐着，另一条腿悬在空中荡来荡去。既不像翩翩佳公子，更和小家碧玉、大家闺秀沾不上边，倒像是个活生生的绿林好汉。
　　孔明倒也淡然，自动忽略不伦不类的装扮和不雅的姿势。道：“亮自幼丧母丧父，自然比常人更容易接受匪夷所思的事。”
　　黄硕看了孔明一眼：“你是爹最信任的人之一，又恰好可以掩盖我的身份，选你倒也是在预料之中。只是你为何答应爹陪我们演这么荒唐的一出戏？”
　　“既然荒唐，小三儿何必一定要演下去呢？既然小三儿一定要演这出戏，为什么不能让我也参与其中呢？再者，亮习惯做主角。”
　　“哼，你骗得了爹，可偏不了我。说，你怎么想的？”
　　孔明无奈的笑了，摇摇头，道：“小三儿，小三儿，你总是不肯信任别人。”想到什么，又笑了笑，接着道：“罢了，我听闻黄家小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个才女。特求得黄先生将女儿许给亮，也好过落到别人家去，叫亮懊悔终身。可满意了？”
　　刚要嘲他说话油腔滑调，又觉得不妥。愣了半晌，拋过去一句：“算你聪明！”刚说完简直就想打自己两巴掌。只好无视某人咧开的嘴角，接着道：“等我......过去了，你可以三妻四妾。”
　　“亮自有打算。”
　　黄硕撇了撇嘴角“时机到了，我自然与你和离，到时就算是我欠了你的，定会报答。”
　　“好。”
　　“你可以将我当做兄弟。”
　　“亮已有一个弟弟，不想有第二个。”
　　“当知己。”
　　“崔州平、孟公威、徐元直、石广元都是亮的知己，自以为足够了。”
　　“当同僚。”
　　“亮生性冷漠，不习惯与同僚住一间屋子。”
　　“......”
　　黄硕什么时候被别人这样耍过嘴皮子，逼的说不出话来？当下也急了，口不择言“那总不能让我当小厮吧！”
　　“甚好！”
　　“......”

　　果然有些消息你不想让它传出去，它偏偏传的又快又广。没过几天，几乎整个襄阳城的人都知道黄先生家有个黄头发、黑皮肤的丑女儿，而这个丑女儿许配给了隆中的诸葛亮，就是那个被水镜先生说成是得卧龙、凤雏者得天下中的卧龙。
　　这个消息传的又快又广，得感谢一群唱着童谣，四处玩耍的垂髫小孩儿。
　　“黄阿丑，黄阿丑，
　　两个眼睛一张口。
　　黄头发，黑皮肤，
　　村口丑娘没她丑。
　　嫁个先生叫孔明，
　　人称卧龙真卧农。
　　比乐毅，赛管仲，
　　拿个锄头挖芋头。
　　莫作孔明来择妇，
　　正得黄家小阿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