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心解》冷皓尘

6、出差

　　欧云枫要带秦晓彤去俗有人间天堂之称的杭州办事，临行前先找了齐钦到他办公室，欧云枫把叶桦的事托付给了齐钦，“尽量劝她回学校。”
　　“我知道怎么做。”
　　欧云枫从抽屉里拿出那块怀表给齐钦：“在电梯门口捡到的。”
　　“谢谢。”齐钦接过来就放在口袋里，没多说什么。
　　欧云枫话到嘴边也没问出口。

　　戴莎莎送秦晓彤上车时轻声说道：“把握机会哟，在那边可就是二人世界了。”
　　“又胡说了。”
　　秦晓彤见戴莎莎脖子上多了条白金项链不由疑问：“小姐，什么时候买的，你工资不刚用完吗？”
　　“哎呀，不该问的别问嘛。”咯咯笑了起来，目光却瞟向了跟欧云枫在说笑的梁光辉。这并未逃过秦晓彤的眼睛，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欧云枫和秦晓彤在杭州待了三天，要谈的业务谈妥后欧云枫打电话告诉舒沁兰下午坐飞机回去.接着便是让秦晓彤陪他逛街,走了很多香水店欧云枫还是没找到与舒沁兰身上那香味近似一样的香水,他有点失望.
　　秦晓彤整理好行李来到欧云枫房间，却看见欧云枫躺在床上痛苦呻吟, 额上一直冒冷汗.秦晓彤见情况不对忙打总台服务电话.等急救车来后，秦晓彤拿起欧云枫外套准备给他披上时口袋里的手机掉落在床上,秦晓彤本欲捡起放回去可不知怎的她一瞬间竟把手机放在了枕头下。

　　舒沁兰连打了四次电话都没人接.奇怪,不是说下午回来吗,现在都晚上八点了,人怎还没到她又打了个电话给梁光辉,梁光辉告知她欧云枫在杭州还有点事要过几天再回来.舒沁兰这才把心放下.

　　躺在病床上的欧云枫面色有些苍白，舒沁兰告诉他为了避免公司的人担心,刚才她电话打回去就说是生意上的事还没办好要耽搁些时日.
　　欧云枫让她把自己外套拿来，想拿手机可没有,看来是在宾馆房间.没想到这次出来会得急性阑尾炎.秦晓彤回宾馆时欧云枫让她去自己房间把手机带来.
　　秦晓彤回到宾馆直接来到欧云枫的房间，从枕头下拿起手机查看,有几个未接电话,最多的是舒沁兰打来的
　　.秦晓彤把未接电话取消掉正要出去时房间的电话响了起来,她去接了.话机那边转来的是个女人声音,她想到了舒沁兰已先开口:“是沁兰姐吧,欧总今晚醉酒了,正睡着呢!”挂上电话的她又想起了戴莎莎对她说的话.
　　舒沁兰放下话机,此时的她看了一下时间都已晚上十二点多了,这秦秘书还在云枫房间里她笑了,笑自己多心.

　　今天的午饭梁光辉是和李小康一起吃的.他们出来时在门口碰上了一个四十多岁岁的女人,身材高大.可那脸上却布满了交叉的疤痕,纯粹是个丑八怪.
　　二人闪在一边,那女人进去了.
　　梁光辉心想:这女人以前从未见到过,是干吗的这么丑的人如果有客户来不吓跑才怪.而李小康差点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梁光辉问餐厅的人才知是齐钦介绍进来的洗碗工。梁光辉摇摇头，这小钦子等欧云枫回来又得挨训了，这又不是慈善机构。
　　梁光辉回过头去却发现那个女人也在看他。

　　欧云枫住院时间都是秦晓彤照顾他，还不时买些有营养的鸽子雇人熬汤给欧云枫喝，医院的护士夸欧云枫有个好女朋友。
　　“女朋友？”
　　秦晓彤脸红了，借故离去。
　　欧云枫想起了刘玲的话。“女朋友？”他又想起了舒沁兰，怕她担心在电话里并未提到生病住院开刀的事。不知为何他把舒、秦二女作了比较，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对二女都有好感。舒沁兰是自己的女友而秦晓彤不同，自己可不能想入非非否则齐钦准饶不了自己。
　　欧云枫出院后为感谢秦晓彤这段时间的照顾，知道她喜欢江苏苏州的景色却未去过，便改道去了苏州一趟，陪她玩。
　　秦晓彤自然是高兴，可却不知二人在游园林时对面有人看着。这人正是梁光辉的妻子露茜，她本来怀疑自己看错了，悄悄跟上前躲在假山后听见欧云枫的声音这才肯定。
　　她打了电话给老公梁光辉，梁光辉告诉她欧、秦二人在杭州出差。露茜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在杭州出差的人怎会到苏州来？露茜觉得欧云枫在欺骗舒沁兰，自己可是他们的介绍人呀。她想起手中的相机，趁二人没察觉偷拍了两张。

　　欧、秦二人刚回到公司还没坐下，梁光辉就把台湾来的客户林先生带来了。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秃头，嘴里虽和欧云枫在交谈可眼光却不时瞄向秦晓彤，这种眼神让欧云枫讨厌，寒嘘一番便叫梁光辉送他去宾馆住下。
　　秦晓彤的桌上摆满了玫瑰花，同事告诉她每天早上八点都会有人准时来送花。秦晓彤看了一下卡片，都是同一句话：献给我心目中的女神；署名是魏毅。
　　秦晓彤把卡片全部扔进了垃圾桶包括那些玫瑰花。
　　戴莎莎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身后问她：“小姐，二人的关系进展如何？”秦晓彤未回答她。
　　果不出梁光辉所料，欧云枫知道那个洗碗工的事后把齐钦叫到办公室狠狠地训了一顿。他告诉齐钦自己的公司不是慈善机构，不能总收留那些下岗孤残人员，决对不允许有下次，一定要维护好公司的健康形象。
　　齐钦反驳于他：“人家又没白拿薪水，不都付出艰辛劳动吗？再说这薪水又不高。”欧云枫脸挂不住了，要不是梁光辉把齐钦推出去，二人准得大吵一顿。
　　劝走齐钦的梁光辉回来跟欧云枫说：“我感觉那个丑八怪以前跟你我认识，可又想不起来，你注意点。”
　　“我要注意什么？”
　　梁光辉知自己说漏了嘴便不言语了。欧云枫却连连逼问。
　　梁光辉终于忍不住了叫道：“难道你忘了伍翠芳这个人？”“
　　伍翠芳？”欧云枫失声惊呼，当年伍翠芳拿刀要砍自己却错砍他人被判无期徒刑。“我打听过了，她因为在牢里改造好，又在一次事故中救人立了功。得到了减刑，一个月前就已经出狱了。”
　　欧云枫还有点不相信：“不会是她，伍翠芳天生丽质，这个叫陈凤的决不会是她。”“总之小心些好，毕竟坐了十八年的牢。如果她要报复，肯定是找你。”
　　欧云枫脸上没有什么异样但心里还是一颤，暗骂齐钦糊涂。就在梁光辉要出去时欧云枫忽然把他叫住。
　　“还有事吗？”
　　“你自己也小心些.”

　　梁光辉回到自己办公室,十多年前的事又涌现在他眼前,他好悔当年的那个电话,若是听欧云枫的劝不打电话,后面的事也不会发生了.他想到上次假扮方亦雯的鬼魂吓唬欧云枫,他心头有些愧疚.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欧云枫下班后原想去医院找舒沁兰,出办公室后没见到秦晓彤就随口问别人她去了哪里.得知梁光辉带她去给那个台湾客商林先生送文件了.欧云枫心中不放心,让李小康开车带他去宾馆.
　　在宾馆门口碰到从里出来的梁光辉,“人呢？”
　　“谁？”
　　“小秦。”
　　“哦，她呀，正陪客商谈事呢！”
　　“哪个房间？”
　　“418。”见欧云枫要进去他忙一把拉住：“别扫了林先生的雅兴，这次可是笔大生意。”
　　欧云枫挣脱开他的手：“那你就不能带他到外面去？”
　　梁光辉有点无奈：“他怕那的妞不干净，染上毛病。”“
　　混帐！”欧云枫火气来了道：“她可是齐钦的表妹，如果出事怎么向他交待。眼镜蛇，你好糊涂！”
　　梁光辉看他怒气冲冲的，怕他等会与林先生起冲突，忙跟了过去。
　　418的房门紧锁着，欧云枫按了门铃好几次都未有人来开。
　　突然里面传来女孩一声惊叫，欧云枫忙叫梁光辉把门撞开，等他俩进去后，见林先生赤裸着上身站在那，而秦晓彤的短袖衫上肩部已被撕开，一见欧云枫便扑到他怀里呜呜大哭。
　　欧云枫怒瞪了林先生一眼对梁光辉说道：“这笔生意我不做了。”欧云枫脱下外衣给她披在身上扶着她出去了。
　　梁光辉把林先生的衣服扔给他：“你也太心急了吧！要干也得先哄一番逗她开心呀！”
　　林先生大叫冤枉：“她可是自愿的呀，还有那衣衫也是她自个撕的。”
　　“笑话，哪有她自个…”梁光辉突然停顿没再讲下去，看这老林样不像在说谎，难道是她在玩心计？欧云枫对她这么紧张，该不会是对她动心了吧？

　　舒沁兰下班后搭乘同事的车回家，车过‘鸿富宾馆’时她无意间见有辆自己熟悉的车停在那，一个男人站在车旁吸烟。那不是欧云枫的车和司机吗，难道他回来了？她忙叫同事把车停在一边，正要下车却见欧云枫身着一件浅蓝色体恤衫拥着一个女孩从宾馆里出来。那女孩她认得是欧云枫的秘书秦晓彤，秦晓彤身上披的是欧云枫的外衣，这还是她送他的呢。秦晓彤的脸紧紧靠着他的胸怀。
　　舒沁兰的心开始往下沉，她掏出手机拨通了欧云枫的号码：“喂，你现在在哪？”话机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公司里还有些事要处理，办好后我会去看你。”
　　舒沁兰的心在痛，看着马路对面的人把手机放回去。她的眼睛已经模糊，泪水禁不住流了出来。
　　坐上车后，秦晓彤的头还是紧靠在欧云枫肩上。刚才在418房间，当那林先生提出后她本来是一口拒绝退到阳台外，可见到欧云枫的车后她又改变了主意。欧云枫对她的紧张和关心让她觉得自己已成功了一半，看来戴莎莎说得没错，有时想要得到幸福也得动用心计。

　　欧云枫晚上做了个恶梦，这个恶梦把他吓出一身冷汗。打开台灯后的他真的是睡不着了。他突然很想找人说说话，第一个想到的是梁光辉可打他手机是关机的。也不知怎的他一个电话又打到梁光辉家中，铃声响了好久就在他快挂线时才有人来接电话，是梁光辉的妻子露茜。本身睡意浓浓的她听欧云枫说是找自己丈夫后睡意已无：“你们公司今晚不是有个酒会吗？怎么没有他？”欧云枫想到了什么，他怕露茜多心想安慰几句，可也知道多说无益，闲聊一会便挂机了。
　　露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个月梁光辉这样都已经是第四次了。毕竟才新婚不久呀。莫非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外面有人？露茜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住了。可如果不是这个，此时的他不在家更不在公司，又会去哪？
　　欧云枫拿起遥控打开电视可根本无心观赏电视里的节目，平静了十多年的心从那次车祸后再也不能平静下来。他没告诉任何人自己出车祸的真相，包括梁光辉在内。是他在开车转弯时见到了从前面山坡上下来的一身着紫色衣衫的长发人，心中紧张忘神分心而致。那次车祸让他永远失去了一条腿，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了一个残疾人。
　　他原以为是方亦雯的鬼魂在作祟，自从知道是人为后，他恨那个假扮方亦雯鬼魂的人。小洋楼中的那一幕又呈现在他的脑海中，接着便是露茜父母死时的情景，还有那遗书。他浑身一震，他觉得自己的头好胀，好像要爆炸似的。他嘴里念着梁光辉三个字给自己服用了两粒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