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谈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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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连笙和拿破仑住在一间，吕西安和玛丽安一间。顾连笙的脚步很慢，当他走进屋子的时候拿破仑已经坐在床上了。拿破仑的神情看起来不是很好，他看着门口的顾连笙，不发一言。
“……”顾连笙站在门口，感受到对方阴郁的情绪，他捏了捏门框，最终走到拿破仑身边坐下。
“……我向你道歉，我不是有意说那些话的，我请求你的原谅。”他说，他的声音很轻柔，在这暗沉沉的夜里显得很明晰。
“我不懂你，约瑟夫。”拿破仑说，他的眼睛看着前方。
顾连笙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说：“我对你从无恶意……和你太亲近，有时候会让我口无遮拦，对不起，拿破仑，我愿意补偿你。”
拿破仑的目光亮了起来，他转过头看向顾连笙：“什么样的补偿都可以吗？”
“除了我不能说的事，什么都可以。”顾连笙说。
拿破仑的目光平静下来，但很快又变得明澈，他的手抓住了顾连笙的肩膀，有些踌躇地说：“那你能……”
“嗯？”顾连笙看着他轻声表达自己的疑惑。
“你能亲一下我吗？”拿破仑轻声说，他的脸泛出一点点潮红。
“……？”顾连笙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但是看到拿破仑期盼的目光，突然想到对方小时候想要什么的时候也会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但是他从没想过对方会想要一个吻。这和拿破仑平常的风格不符，但这是件好事，因为拿破仑不会再追问他上辈子的事情。
“当然，如果你想要的话。”顾连笙说，然后两只手搭上拿破仑的肩膀，倾身向前，一个吻轻轻落在了拿破仑的额头，如同蝉翼，然后双唇慢慢离开。
拿破仑咬着唇看他，想要说什么，这时突然门口冒出一个声音。
“哥哥们，我能跟你们睡吗？晚上很黑，吕西安又是个胆小鬼，我不想在自己的房间睡觉。”
拿破仑和顾连笙扭过头去，看见玛丽安正抱着枕头站在门口，美艳的小脸儿满是期待的神情。玛丽安穿着薄薄的睡衣，白色连衣裙的花边裙摆下是一双白皙细瘦的小腿，烛光下的她像个落入凡间的小天使。
“你可以和妈妈一起睡。”拿破仑说。
“妈妈说她得照顾爸爸，让我来敲你们的门，但你们好像没关门……”玛丽安说。
“可以的，玛丽安，过来吧。让我再找些被褥，你和拿破仑在睡床，我睡地上就可以了。”顾连笙微笑着说。
“约瑟夫。”拿破仑喊了他一声，但顾连笙朝他微笑，那个笑容就像在说“没关系的”。
那种奇怪的感觉再度漫上拿破仑的心头，拿破仑看向自己的小妹妹，确实美好地像个天使，他的眉头皱起又松开，心中五味陈杂。
“谢谢哥哥。”玛丽安绽放出一个笑容，穿着睡衣进了屋子。
顾连笙找出一张毯子和两床被褥，拿破仑帮着他将这些铺在地上，玛丽安坐在床上，两条腿不断摇晃，嘴角的笑容调皮而甜蜜。
“谢谢你，拿破仑，床已经铺好了，你也上去睡吧。”顾连笙说。
“……我不介意和你一起睡在地上，约瑟夫。”拿破仑说。
“说什么傻话，玛丽安还需要人陪着呢，快去吧。”顾连笙回应他，拿破仑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玛丽安跳下床，在顾连笙和拿破仑的脸颊上都亲了一下，她的笑容娇俏而动人：“哥哥，谢谢你们，玛丽安爱你们。”她的唇又软又香，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拿破仑抓了抓被褥边，最终安静地上了床。
顾连笙钻进地铺，闭上了眼睛。
拿破仑让玛丽安睡在靠墙的一侧，将被子分成两半，朝中间压下去，这样两个人就不会有身体上的接触，但他还是为玛丽安掖好了被角，然后他也钻进了被子里，但他觉得极不习惯。
因为以往都是和顾连笙一起睡，他习惯了靠在顾连笙的肩膀上。
拿破仑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玛丽安小小声地打破了寂静：“哥哥，我睡不着。”
拿破仑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朝着地面看去，顾连笙还闭着眼睛，看来白天是真的很累了。
“数羊。”拿破仑小声回答。
“但我不想数羊。”玛丽安说。
“那就睡觉。”
“我睡不着，哥哥，你给我讲故事吧。”
“……”拿破仑为这要求感到难受，“从前，有位伟大的君主叫凯撒……”他的话音还没落，玛丽安就打断了他，“哥哥，我不想听英雄的故事，我想听爱情。”
“爱情……？那是什么？”拿破仑问。
“哥哥，你竟然连爱情都不知道！”玛丽安惊讶地说，尽管她依旧非常小声。
“这有什么奇怪吗！我是男子汉，我只需要知道怎么打仗就够了，我不需要爱情。”拿破仑说，他有些脸红，但在黑夜里他们都闭着眼睛，谁也不知道。
“傻哥哥，爱情就是……英俊的男人和美丽的女人，他们相遇了，然后都喜欢上了彼此，他们会想要亲吻对方，会想要永远在一起过幸福的日子，那就是爱情。”玛丽安说，小小的声音里充满了憧憬。
“我不懂这有什么好特殊的，我也喜欢约瑟夫，也想亲吻他，和他在一起，我不觉得这是爱情。我和他会一起上战场，这是忠诚。”拿破仑说。
“你这个傻瓜！你想吻他，这就不是忠诚了！长官会爱他的士兵，但不会想要亲吻他的士兵！”玛丽安说，她的声音有点激动，“而且我看见他吻你了！他喜欢你，拿破仑！”
“我当然知道他喜欢我，那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是我要求的他吻我，他才吻我的。”拿破仑低声说。
“那就是你喜欢他了！”
“他也是你哥哥，玛丽安，你不喜欢他吗，你不想吻他吗，我亲眼看到你吻了他的脸颊。”
玛丽安在黑夜里的脸蛋儿微微红了：“那不一样……我吻你们是因为你们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孩子，吕西安也好看，但他太冷淡了……”
拿破仑皱了皱眉，终于万分纠结地说：“我不懂……”
“因为你只知道看那些没意思的东西，从来不碰爱情小说和诗歌，这就是你为什么这么迟钝。”
“玛丽安，虽然你是我妹妹，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数学和历史从来不是没意思的东西。”拿破仑说，然后他想起顾连笙也对他说话类似的话，但是顾连笙从来不这么表达，他的哥哥说话向来是入耳的。
“我说不过你，我不和你说数学和历史，我才不傻呢。告诉我你对约瑟夫是怎么看的，我就能判断你对他的感情。”玛丽安小声说。
“……我喜欢他，我想让他跟随我，当我的士兵。他是个忠诚可靠的人。”拿破仑说。
“那你对他有冲动吗？”玛丽安问。
“什么是冲动？”
“就像书里说的那样，人面对自己的心上人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吻对方，有时候甚至想吻遍对方的全身，会想要紧紧拥抱对方，告诉对方自己有多爱对方。”玛丽安说。
“你都看了些什么东西……”
“这不重要，告诉我你有这种感受吗？”
拿破仑的眉皱得越来越紧了，他说：“我……我没想那么多，但是……如果可以，我……挺想这么做的。”
“那就对了！你爱他，拿破仑！”玛丽安激动地说，“我早就看出来！从你看他的眼神里，今天约瑟夫朝我微笑的时候你的眼神让我害怕。”
“我不知道我的眼神会让你害怕，我不是有意的，你也是我妹妹，我也爱你。”拿破仑说。
“不，拿破仑，你对我的感情和对约瑟夫的不一样。”
“我不懂，玛丽安。”
“迟钝的哥哥！等你再大一些，不，看些爱情小说和诗歌你就能体会到爱这种感情的美妙之处！”
“我不觉得我需要去读这些东西，玛丽安，我们该睡了。”拿破仑说，并且急切地想要结束这场糟糕的谈话。
“晚安，拿破仑。”玛丽安说，她轻声笑着，然后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谈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