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机关里的小女生》烟鴻

57、出国任务

　　五十七、出国任务
　　这天，刚上了班，姜处长就神神秘秘地把鲍渺叫到他办公室，并随手关上门，口气非常亲切地说：“小鲍，来坐坐。”
　　曾几何时，姜处长对她说话的口气在不知不觉中已有了变化，难道是他看出自己和萧厅长的关系？不能够吧，这事谁也不知道，可怎么这个趾高气扬的姜处长在自己面前会变得这么讨好？
　　鲍渺正胡思乱想间，就听得姜处长说：“鲍渺啊，告诉你一件好事情。”
　　接着，他故意停顿一会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卖关子似的，想引起鲍渺的好奇。
　　鲍渺是很难接受别人对自己的讨好，尤其是姜处长显得这么低三下四的很让她接受不了，但她又不能冷了姜处长这个面子，便故作兴趣状：“处长，什么事呀？就别急我了。”
　　姜处长本来也就没打算憋着，便别有意味地说：“处里有一个出国名额，我打算让你去。”接着，便翘着眼睛看鲍渺，似乎在期待鲍渺的惊喜或感激。
　　鲍渺自从出国留学走了一次后，对出国已经没有特别的兴趣了，所以，处里几次出国，姜处长都安排小刁他们去，鲍渺都懒得说一句。但是，现在姜处长这么说，明摆着就是要自己感激他的，总不能不给姜处长这个面子吧。
　　所以，鲍渺说：“真的？那我真感激你。不过，处长，也该轮上我了吧，处里的几个人都出去过了。”
　　姜处长一听就不乐意了：“轮上你，鲍渺，要说轮，这次还真轮不上你，你知道这次是和谁出去？”
　　“谁呀？”
　　“告诉你也不认识，是一位省领导，连我都没能轮上呢，我是把你当做翻译才帮你争取到的，你还真是不识好人心。”
　　鲍渺一听就急了：“姜处长，要这么说我就不敢去了，我怎么可能陪省领导出访呢，在省领导面前，万一我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岂不给咱们单位抹黑。”
　　“你操哪门子的心，领导面前的事自有萧厅长照应着，你搞好服务就行了，比如，到什么地方联系什么人，住什么饭店，吃什么饭呀，领导讲话你翻译，反正到时你听萧厅长的就是了。”
　　听说萧然要去，鲍渺心里自是高兴，只是没敢流露出来。怪不得姜处长要买我的好，指不定是萧然授意或者暗示的。只是这位省领导是谁呢？哎，不管了，只要是萧然去就够了，其他人爱谁谁。
　　得知鲍渺要陪省领导出国，处里的同事们心里都不是滋味，凭什么就让她去，她连副处长都不是呢，有什么资格？小刁的话更是酸溜溜的，还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哎，谁让你们长得没有鲍大小姐漂亮？当然本事也没人家大！”言语间透着可想而不可说的隐喻。
　　鲍渺刚想说什么，俞静插话：“哎，鲍渺，刚才姜处长又喊你了，赶紧去吧。”硬是把鲍渺推了出去。
　　鲍渺知道俞静是怕自己吃亏。自从机构改革以后，俞静和自己到了一个处后，感情上有些冷淡，两人一块出去吃饭聊天的时候少了，也是自己有意回避这些，唯恐因为利害关系太近而不小心说漏了什么，但是俞静每在关键时候还是帮自己的，这让鲍渺从心里感动。俞静对鲍渺出国这件事始终没有吭声，但从表情上也能看出俞静的心情复杂，所有这一切都让鲍渺感到无比心烦，而她根本也没办法和别人解释什么，人生就是有好多事说也说不清，索性就由他们去说吧。
　　接下来有一段忙乱的日子，她作为团里唯一的勤务员加翻译，全团的所有手续都是她在办理，出国手续的繁琐使鲍渺跑的几乎对出国都失去了兴趣。就在她的耐心几乎被磨灭时，终于，那几页珍贵的签证纸贴在了他们几个的护照上。
　　终于在一个云淡风轻的日子他们启程了。
　　在机场候机楼的贵宾室里，鲍渺见到了这位省领导。其实，鲍渺以前是见过他的，就是林副省长，也就是萧然陪同高司长来的那次见过一面，当然，没怎么说过话，更不可能熟悉。而那时姜处长还没有到项目处来，自然他不知道鲍渺是曾经见过这位林省长的。
　　这位副省长的模样倒是很气派：宽厚的身材，微凸的小腹，长相不算好看，但在一套质地很好的西服包裹下，也显得颇有气度，特别是别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更显出一种十足的官样，让人在他面前不由得有些紧张。
　　在萧然将鲍渺介绍给他时，他只是略点了点头，连眼皮都没有抬，这让鲍渺顿觉头皮发紧。心想，原来跟领导出来的滋味并不好受，别人还说三道四，羡慕的要命，我却这么的难受，早知如此，原本就不该来。因此，鲍渺就尽量躲着他走，免得让自己再难堪。这样，他们五人，即林副省长及秘书、萧然、鲍渺，还有一位姓李的总工程师开始了为期10天的欧洲之旅。
　　意大利，一个多情而浪漫的国度，因其文艺复兴的辉煌历史和哥特式、罗马式以及巴洛克式的建筑，达芬奇、拉斐尔、米开朗基罗等艺术家的绘画和雕塑，以及优美独特的环境而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罗马更是一座神奇的城市，提到罗马，人们会立刻联想到历史上煊赫一时的古罗马帝国、一千九百多年前毁于一旦的庞贝古城和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的古罗马竞技场等等。想到这些，鲍渺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但是，首先他们要进行的是为期两天的公务活动。
　　鲍渺是以翻译的身份参加这个考察团的，但实际上她负责这个团的所有杂务，因为其他人都是领导，只有她一个兵。所以，她不仅做翻译工作还要管账，每天还要和地陪联系，看当地安排的吃住条件是否合适，看行程是否满意，特别是吃饭的时候，主宾双方往往边吃边聊，鲍渺就得两头翻，别人还可以在对方发言的时候吃上几口饭，而鲍渺纯粹就没有时间吃饭，往往一顿丰盛的宴席结束后，个个酒足饭饱，而鲍渺还在饿着肚子。晚上，等大家都入睡后，她还要负责把几位领导的衣服都洗干净。所以，鲍渺每天吃得少、睡得少，工作量还很大，没几天就瘦了一圈，两只眼睛显得大大的，好像满脸只有俩眼睛似的。
　　其实，这些体力上的劳累鲍渺并不发愁，反正年轻，稍事休息就能恢复精力。但是，情感上的折磨，使鲍渺倍感煎熬。鲍渺感觉萧然出来后变了很多，他基本上不理鲍渺，即使说话也是公事公办的腔调，这让鲍渺大失所望而且大惑不解。本来嘛，想着和萧然一块出国，终于躲开了单位人的眼界，可以很放松地在一起了，结果却是这样，可他也不给她一个解释哪怕一个会意的眼神，这让鲍渺心里很是惴惴，是自己做错什么了？抑或是萧然已经不喜欢自己了？但他为什么还要带自己出来？即便是姜处长的建议，他也完全拥有否决权呀，而况，这次又是陪着这么重要的首长出来。鲍渺百思不得其解，许是他是怕别人特别是怕林省长看出些什么来吧？鲍渺思忖着可又不敢写在脸上，唯恐被别人看了出来，这样，鲍渺的心就更苦了，天天这样煎熬着，身体就更加消瘦了。
　　而这位副省长对鲍渺的态度也一直让鲍渺感到心里没底。他对鲍渺很客气，但距离感又非常的强，常常让鲍渺觉得自己是唯一的外人，因为这位副省长和除她以外的几个人都有说有笑的，鲍渺心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级别太低没有资格和这样高级别的领导讲话，还是因为自己笨，不会做事而让领导瞧不上？还是……，反正鲍渺感觉就是别扭，常常感到心里虚虚的，唯恐自己说错话做错事，神经绷得很紧，感觉日子很难熬。她心里有些后悔参加这次的出国考察，即便有美景在眼前也不能使她心情好转。但是，忽然有一天这种局面就改变了。
　　那是公务活动结束后的第一天，他们被在安排在罗马参观。罗马的斗兽场、威尼斯广场、万神殿、喷泉广场等等，更别提他们明天要去圣神的城中之国——梵蒂冈城了，那里有举世闻名的圣彼德教堂，西斯廷教堂等等。罗马，这座神奇的城市以她的古老、美丽与经典，独特屹立于世，世界上再不会有哪个城市像罗马一样，遍地都是历史，遍地都是经典。几乎走几步，就会碰到千年以上的废墟遗址。因此，进入罗马，大家就忘情于各种美景了。
　　但是接下来的行程他们想乘坐火车畅游欧洲大陆，原先安排的是坐汽车，大家感觉一是很累，二来安全性也不如火车，所以，他们临时决定改乘火车。这就必须在罗马买到以后几天的火车票才行。当然，这项任务又责无旁贷地落在了鲍渺的肩上。这样，鲍渺就跟着地陪，去离这儿不算很远的火车售票厅去买票。
　　地陪和大家约好再碰面的地点，便带着鲍渺跟他们几个在威尼斯广场分了手。广场上的人特别多，鲍渺感觉这里到处是人，走来走去的，显得整个城市都很浮躁。也许，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和他们一样到这儿来旅游的也未可知。反正，当鲍渺刚走出几步回头看时，萧然他们几个的身影已被淹没在茫茫的人海中没了踪影。
　　鲍渺回过头来再看看身边的这位地陪，这是他们在罗马的全程陪同，是这家旅游公司的老板，兼做导游、司机和翻译。姓王，小矮个、塌鼻子、三角眼，像个小瘪三，好像说是浙江温州出来的大厨。鲍渺心想怎么就找这么一个人，一看就不像好人，如果不是投机倒把、干不法勾当，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年从一个大厨变身为一个旅游公司的老板呢？刚才和大家在一起还没感觉，单独和他出来后安全感全无。
　　不管鲍渺在这儿怎么想，这个瘪三导游并不和她多话，径直领她往火车站走，其实，也就是五六百米的路程，但鲍渺感觉上走出去老远。
　　王导游把鲍渺带进火车站，在排号机前抽个号，是63号，而窗口则刚卖到第4号，鲍渺在窗口看了一会儿，只见售票员，要把顾客买的火车票一段、一段地解释给顾客，还要把每段路途需要多少钱给顾客说清楚，末了，还要把找给顾客的钱一张一张地当着顾客的面点清楚，包括找出来的钢镚儿都得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地拿给顾客。这样下来一个顾客至少也要三到五分钟才能买完，相当的慢，不像国内的售票员会连票带找头一块扔给顾客，不到半分钟就能搞定。
　　王导游对鲍渺说：“估计要等很久，先找个座位坐下吧。”接着，他顺手给了鲍渺一块糖，就径直在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
　　鲍渺由于身上带着全团的经费，神经高度紧张，看这个导游也不像什么好人，她就更加紧张了，所以，当王导把糖塞给她时，她的脑子高速旋转——他为什么要给我一块糖呢，他是关心我？不会吧，我跟他又不熟，她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些电影中的场景，突然她激灵一动，这块糖会不会是迷药？他会不会把我迷倒后将我装钱的包抢走？他可是知道我带着钱的呀！立刻她的脑子高速旋转，很快便想好了对策。
　　于是，她接过王导游递过来的糖块，当着他的面剥开，说声谢谢，放在嘴巴里，然后趁着王导游转身朝座位上走的一瞬间，她又快速把糖吐在糖纸上，迅速包好后藏在口袋里，她没有在王导游给她指定的座位上坐下，而是在隔了一排的另一溜座位上坐下。在这里，她能清楚地看见王导游的一举一动，而王导游必须向后扭头才能看到她。
　　当时正值晌午，她看看售票厅里等待买票的人都不急不躁、很休闲地坐在那里，像是很享受这个漫长的等待。而习惯了午休的鲍渺，刚坐下来没几分钟，双眼便像沾了胶水似的，费半天劲，硬是撑不开一条缝。鲍渺心里这个急呀，我没吃他给的糖块都这么困，要是吃了他的糖块估计早就睡过去了。她想，可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睡着呀，否则，怀里的包被人抢去，她可就麻烦大了，这包里不仅有全团的经费，还有全团的护照呢。
　　怎么办？她环顾四周，没有什么能引起她的注意而能让她从困顿中走出来。没办法，她便和坐在自己身旁的一位老大妈聊起天来。
　　这是一位典型的意大利老妈妈，满脸皱纹、满头银发、身材肥胖，人却非常热情。看鲍渺和她搭讪，她也愿意和她聊天。可问题是鲍渺不懂意大利语，而大妈既不懂英语更不懂中文，就这样，她们俩居然能够聊下去，也真是奇葩。可以想象，她俩是费了多大的劲才能彼此沟通、聊下去的。
　　鲍渺心想，管它有没有共同语言，只要能让自己不睡着、别丢包，目的就达到了。大厅里人这么多，他总不至于明抢吧？所以，尽管几乎不能沟通，但鲍渺依然非常努力地和这位老大妈聊天，这一聊就是两个多小时，在这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鲍渺终于让对方明白自己是中国人，从北京来的，鲍渺也终于弄明白，大妈有个女儿去过北京，所以，大妈对北京这个地名很熟悉。这可能是史上沟通效率最低的一次谈话吧，在长达二个多小时的时间中，双方各听懂对方的一句话。当然这也是鲍渺所经历的最难沟通的一次对话。好在她的本意并非如此，在她跟大妈努力的沟通中，时间悄悄地溜走，终于在经过了近三个小时的等待后，王导游过来叫她，该轮到我们买票了。
　　售票员像对待其他顾客一般无二地接待了鲍渺，鲍渺忍耐着对方周到细致的服务后，终于买到了她所需要的全团人员的火车票。
　　买完票，鲍渺也轻松了，想到自己对王导游的怀疑，有些不好意思，便和他聊着天往回走。快到约定的地点时，王导说：“他们肯定等急了，我先过去，你稍后几步，看他们怎么说？”
　　当时的手机通讯并不发达，出国后还不能漫游。所以，没办法随时随地彼此沟通。鲍渺也想看看这几个人的反应，便说：“好的。”遂放缓脚步，在离王导游几步远的后面缓缓尾随着。当前面的王导游走到与他们约定的地点时，并没看到剩余的四个人，而是只有李总工程师一个人伸长脖子眼睛不停地扫射人群。
　　当李总工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王导游时，像是在茫茫的海洋上发现了灯塔似的，赶忙伸手一把抓住王导游，焦急地问：“小鲍呢？”
　　王导说：“跑了。”
　　李总工的脸色马上就放下来：“跟我们预料的一样。”
　　随后，他紧紧抓住王导的胳臂：“王导，你可要负责任呀，人可是你带出去的，走，跟我去见林省长。”
　　鲍渺一看他真急了，赶忙从王导的身后走出来：“李总工。”
　　李总工乍一见到鲍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脸上充满着疑问，当他确信眼前的这位真是鲍渺时，眼睛都放出光来了，鲍渺很激动，毕竟大家还是关心她的，牵挂着她的安危。
　　可还没等鲍渺来得及感激李总工呢，李总工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话：“包呢？”
　　包，也就是鲍渺身上背着的这个看似普通的小包，但全团人都知道这个包的重要性，钱和护照都在里面，这是这个团的命根子。
　　鲍渺有些伤感，原来他们关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钱和护照啊，可怜自己天天费心费力地去服务他们，都没有这个包来的重要。
　　于是鲍渺便说：“丢了。”
　　李总工说：“大家猜到就是出了问题你才不敢回来的。”
　　噢！原来他们是这样想的？于是，鲍渺也不想多解释，直接问：“林省长他们呢？”
　　李总工也没好气地说：“跑了。”
　　好嘛，这还真是热闹了，于是鲍渺也回了一句：“那我也跑。”鲍渺拽出藏在怀里的包，往肩头一甩，扭头就走。
　　这下可把李总工给吓坏了，他一把把鲍渺拉住，揪着她就往停车场走，唯恐一个不小心让她走入人群就会不见了。
　　到了停车场，鲍渺发现萧然他们已经乱了阵脚，林省长一个劲地在那块巴掌大的地方兜圈子，萧然和省长秘书则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
　　萧然看见鲍渺回来，表情是又是怨又是恨，但面对着林省长又不好过分批评，只能用责备的口气问：“怎么走了这么久，看林省长急得几次要报警。”
　　王导游看大家是真急了，便三言两语解释了晚回来的原因，大家看真没出什么事，才上车走路。
　　上车后，王导游边开车边笑着问：“你们是不是怀疑我拐跑了你们漂亮的鲍小姐呀？”
　　大家尴尬地笑笑，纷纷说没有，李总工说：“我们只是以为鲍小姐携款私逃。”毕竟王导游是昨天刚认识的，说话不好太随便。
　　王导游说：“你们怀疑我也很正常呀，毕竟我们刚认识，互不了解，而且，你们的鲍小姐也足够漂亮。只是，我是个妻管严，回去怕受太太的惩罚啊。”
　　大家看王导游说笑的口吻，也纷纷开起玩笑来。这样一来，大家有说有笑，气氛倒显得和谐多了。但是，只有鲍渺一声也不吭，闷闷不乐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我牺牲了参观的时间，费心费力的，他们还这么说我什么跟人私奔、携款私逃呀，把我看成了什么人？而萧然居然一句话都不替我说，真让人心寒。
　　林省长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便阻止大家：“你们不要冤枉小鲍啊，我看我们的小鲍是非常有觉悟和有责任心的嘛。”
　　说完，拿起个橘子，细心地剥好，递给鲍渺。
　　听了林省长这几句话，鲍渺心里很是感动，眼眶都有些湿润，随之也解除了她对林省长这些天来的紧张感，觉得林省长这个人还算是很平易近人的，也就不好再闹什么情绪了。
　　这天晚上吃饭时，大家再次谈到了这个话题，因为终是一场虚惊，大家可以笑谈。
　　林省长亲自斟了杯酒说：“小鲍今天受委屈了，来，我敬你一杯，压压惊。”
　　鲍渺看到林省长亲自来敬酒，慌忙站起来，端起酒杯一口喝完，因为喝的太猛，就呛得咳了起来，只咳得梨花带雨的，慌得所有的人都在安慰她。看大家都在关心自己，鲍渺从心里已不再生气了。
　　因为吃饭时导游不在场，鲍渺便讲起在火车站买票的那一幕。鲍渺本来口才就好，加之现在心情放松了，讲得绘声绘色的，讲得大家啧啧直赞。
　　林省长对萧然说：“萧厅长，一般来讲，人长的好就不会太聪慧，生的聪慧的又大多长的不会太好，难得你们小鲍秀外惠中呀。”
　　大家看林省长如是说纷纷附和，萧然连忙对鲍渺说：“林省长这样夸你，还不敬杯酒？”鲍渺虽然不能再喝，但这种情况下不能不喝，便端起酒杯：“林省长，谢谢你，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好。”
　　接下来的日子，鲍渺便轻松多了，在林省长面前也没了那么拘谨。大家也看出林省长对鲍渺的欣赏，都有意无意地提供机会让鲍渺陪在林省长身边，这让鲍渺很是有些尴尬。别人倒还罢了，只是连萧然也这么做，让鲍渺很是不解，他是什么意思？以为我是攀高枝的人还是什么别的，自此，鲍渺的心便堵得更难受，几次想问萧然，然而，在国外的这段日子里，萧然对她总是很冷淡，说得过分一点，是对她都有些避之不及，所以，鲍渺是旧愁没解又添新忧，硬是让她在国外的日子过得好郁闷，如果她知道出国后萧然会是这个样子的，她肯定是不愿意跟着出来的，所以，即便异国风光美如画也没能让她的心情得到根本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