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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梦之岛 ...

  •   五十三、梦之岛
      第三天上午是总结表彰会,中午是告别宴会。大家推杯换盏,自有一番热闹。宴会一直延续到接近二点才结束。
      午宴结束后,早有一辆小轿车等待在宾馆门口,是萧然的朋友派来的。他们三个都很快上楼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下楼、退房、上车。
      小车沿着海边的滨海路向前开去。热带气候特有的气息顺着车窗吹进来,潮湿而温暖,椰子树、棕榈树在路的两旁郁郁葱葱。鲍渺被这些美景迷住了,虽然午间很困,却还顽强地睁开眼睛盯着窗外迅速闪过的美丽风景看个不够。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们被领到海边,换乘一艘小汽艇。
      这天,海面风平浪静,海水波光粼粼。在午后温软阳光的照耀下,一切都显得朦胧而虚幻,像是走入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梦中,一切都美得不很真实。
      不知开了多久,也许并没有过多久,只是鲍渺忙于看风景而没有意识到时间的飞逝,猛然间一座小岛就呈现在他们眼前,像是不经意间闯入了一处仙境。
      这是一座神秘的小岛,许是上帝为圣灵路过人间栖息时留下的驻地,不带一点凡尘俗迹。四周烟波浩渺,有种遗世独立的味道,又像是上帝遗失在大海中的一粒扇贝。岛上覆盖着浓郁的绿曼枝藤,高大的乔木遮天蔽日,奇异的灌木繁茂葳蕤,在树丛中点缀着奇花异草,芳香馥郁。树丛和花草错落有致,在高大茂盛的树丛中,隐约可见别墅居所。
      如果不是看见了小楼,鲍渺还以为这岛纯粹是一个自然天堂,她不禁佩服起这岛的建设者来,是多么地独具匠心啊,几乎让人感受不到人工雕琢的痕迹。
      汽艇慢慢地靠岸。在他们几个踏上小岛的时候,萧然的朋友旷野热情地迎了上来。旷野这个人看起来高大稳健,粗犷豪迈,面容黝黑,目光凝练,显得成熟而自信,与白皙文雅的萧然形成鲜明对照,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及挥洒自如的不凡气度。特别是那双眼睛发出的光芒,独特而有神。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呢,鲍渺还一时难于形容。
      萧然说旷野是个传奇式的人物,怎么传奇,萧然并没有说,只是说旷野是这座小岛的设计者和建造者之一,这就让鲍渺有足够的想象空间,能把原先一个荒蛮的、杂草丛生的野岛打造成这样舒适、幽雅、充满浪漫气息的仙岛,这样的人是足够传神的了,所以,鲍渺对他充满了好奇和敬佩。
      旷野非常热情地迎接萧然一行的到来,他的热情让人感受到他与萧然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随着旷野一块来迎接萧然的还有一条小狗。这是一条非常可爱的小狗,毛色纯白,不带一丝杂质,小巧而玲珑,可爱又顽皮。它随着旷野一路小跑就来了,像是半个主人似的,看到鲍渺后,这个小狗居然跑过去围着她转,继而在她的身边又蹦又跳,好像在迎接旧时的老友。
      大家很奇怪,都是初次见面,怎么单对鲍渺情有独钟呢?大家纷纷好奇,特别是小刁,叫了几遍小狗,小狗都不睬他。
      “太奇怪了啊,它怎么就单单认定鲍渺呢?”小刁不满地抱怨。
      旷野说:“不奇怪,这狗是公的。”一句话,把大家全都乐翻了。
      小刁立刻说:“怪不得呢,我们的鲍小姐可真是魅力非凡呀!”
      鲍渺听小刁的话,感觉有些刺耳,便转脸向萧然求救,结果萧然此刻也是一脸坏笑地看着她,鲍渺气坏了,脸涨得通红,但当着第一次见面的旷野,她也不好说什么,便有些故作生气地骂一句:“你们可真够坏的!”这让几个男生笑得更加得意了。
      虽然自己被揶揄,其实鲍渺并不生气,对旷野的幽默、豁达也充满了敬意,有谁说过,具有幽默感的男人是充满智慧的男人!鲍渺每天在办公室面对的都是些唯唯诺诺、对上级阿谀奉承、极尽巴结之能的男人,面对旷野这样的豁达开朗,竟如“一啸震天河汉惊”般的震动!

      这是一座没有对外正式开放的小岛,也没有正式的船只通航,只有一些特别的客人才会用小汽艇接到岛上,难怪鲍渺发现岛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像是一个巨大的别墅。若不是萧然有旷野这样的朋友,他们是不会来到这样别有洞天的地方的。因此,小刁和鲍渺都很庆幸这次能和萧厅长一起出来开会。鲍渺更是觉得萧然很神奇,居然跑出这么一个神通的朋友,让他们有了一次意想不到的旅程。
      很快,他们就被安顿到最漂亮的别墅里。
      别墅的外表自然朴实,里面却极具现代豪华,鲍渺有个非常奇怪的感觉,好像自从踏上这座小岛开始,她就沉浸在一个美妙的梦境中,她的心不自觉地轻快起来,像是插上了翅膀,轻盈地飞翔。自从机构改革以来,她就一直是闷闷的,几近抑郁,现在,忽然就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一种轻快和愉悦的放松,她第一次深深地理解古人用“开心”两字来形容心情的好转是多么的贴切,她感觉她的心就像真的有两扇门似的呼啦被推开,清馨的海风忽然就吹进来,快乐就一点点地涌上来,逐渐充盈在心间,难道仅仅是一次别开生面的旅行就能有这样大的改变?好像也并不全是,难道是因为萧然?抑或是由于旷野?她说不上,总之,这种快乐是发自心底的,在她郁闷了一年多的时间以后,来的格外新鲜,也格外地让她感动和倍加珍惜,加之,这又是她最最喜欢的海边,她决定要好好地利用这次机会,让自己有个彻底的放松,让自己重新活过来。
      放好行李,简单地洗洗。旷野就通知大家吃晚饭了。
      真是一顿别开生面的晚宴,满满一桌的海鲜,有龙虾、海鳗、海蛇、对虾、蟹、石斑鱼、鱿鱼、乌贼、沙虫以及其它各种各样的海螺等,旷野几乎把能找到的海鲜全都搬了出来,而且,都是现捞现煮的,吃起来那个味道呀,真叫鲜美无比,这让爱吃海鲜的鲍渺尝了个饱。
      旷野是个标准的好主人,在周到备至的前提下还总会给人带来一些小小的惊喜。他吃虾的功夫堪称一绝,用嘴轻轻一吸,就能把虾肉整个吸到嘴里,而剩下的虾壳居然完好无损,晶莹剔透的,像个工艺品。
      他用浑厚的男中音对萧然说:“事先不知道你带来一位漂亮的女士,没有准备礼物,就让我把这只虾壳送上略表歉意吧。”
      接着,他转向鲍渺小心翼翼地将一只玲珑剔透的虾壳递给鲍渺。鲍渺接过这只胜似工艺品般的虾壳,小心翼翼地放在手中,在傍晚的暮色中,它是那么地晶莹瞩目,让所有的人对旷野充满佩服,而鲍渺更多了一份感激在心里。
      晚饭后,正是美丽的黄昏时分,鲍渺无论如何按捺不住那颗要飞的心,一刻也舍不得在房间里停留,便独自一个人跑到沙滩上去了。
      这是一弯如玉带状的银色沙滩,沙质均匀细腻,色泽洁白如雪,海水由浅入深,颜色由透明而碧绿,继而浅蓝,而后深蓝,明丽动人,层次分明,一幅世外天堂的壮丽景象;在岸上,有几处茅草盖顶的蘑菇状遮阳伞,在夕阳的照射下,原始而古朴,像是自然生长在那儿似的,伞下有石桌、石凳,看似随意摆放,却又浑然天成,恰到好处地点缀了天然海景,让人在舒适地享受美景的同时感叹建造者的匠心独运。一排高大的椰林雄伟地站立着,把绿色带给这碧海银沙的浅滩,使得整个海滩变得生动起来,真是夕阳、沙滩、海浪、椰子树应有尽有,树丛间支起的摇篮、岸边简易的木制小船,一切都美到了极致,美得自然而和谐,美得无法形容,即便是天堂也不过如此,任谁到此地都会乐不思蜀的。
      鲍渺坐在沙滩上,看着夕阳渐渐染红了海面,看着暮色渐渐遮盖了海水,竟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好像有种地老天荒的感觉,又好像是遗世独立,似乎这片天地都是她自己的,她也好像抛开了一切,烦恼郁闷都已离她远去,她把自己深深地融进了这海天之间,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烦恼,忘记了一切,她不自觉地躺在了柔软的沙滩上,呈大字状,像是要拥抱这一片天地似的。
      这是一种很放肆的体态,很舒服、放松,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讲却有些不雅,反正这儿没人,她想,我好不容易有这么一点放肆的机会,就什么都不管了……。
      她慢慢闭上双眼独自享受这一刻的安宁,脑海里空空如也,像是渐入仙境……。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似乎有人在吻她的眼睛,她以为是梦幻,便慵懒地睁开眼睛,忽然她发现萧然正俯卧在她的对面俯过身来吻她,她想说什么,萧然却没有给她一点机会,就直接吻住了她的双唇,开始她还想挣扎,接着她就被萧然的吻溶化掉了,感觉到整个身心都飘了起来,天地万物都不存在了,他们俩紧紧地抱在一起,在沙滩上滚来滚去,一直到筋疲力尽……。
      意识渐渐恢复,鲍渺推开萧然,各自在沙滩上喘息着,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忽然鲍渺想到了小刁,连忙问萧然:“刁处长在哪里呢?”
      萧然知道她的担心,便告诉她:“放心吧,刁处长自有他的好去处。”
      萧然翻身坐起,说:“你也忒大胆了,一个人就敢在这儿睡着。”
      “这儿又没人,怕什么?”
      “谁告诉你没人?只不过上岛的人都是贵宾,但你也不能保证这里面没有坏人吧。”
      鲍渺翻眼望着他说:“不会是说你自己吧?”
      萧然笑笑,眼神温柔而暧昧,并不说话,只是用怜惜的眼神看着鲍渺。
      鲍渺感觉这种眼光真好!从她受伤以来,她感受这是最最温暖的眼神了,让她竟有一种今夕何夕的感叹!她真想沉醉在这个梦境中永不醒来!这天、这海、这黄昏、这沙滩和眼前这人是如此美好而不真实,让她都不敢睁大眼睛,仿佛怕这一切都是南柯一梦。
      萧然凝视着半睡半醒的她,过了很长会儿,他深深吸口气,轻声说:“走,我带你去个好去处。”
      鲍渺便跟着萧然离开沙滩,穿过绿荫,蜿蜒曲折走到一灯火通明处,鲍渺远远就看见旷野、小刁,还有几个外国人,围着几个桌子玩牌。
      天哪!这不是赌场吗?
      鲍渺以前虽没去过真正的赌场,但从电影电视上都看到过赌场是什么样子的,她从来也没想到在这里还可以明目张胆地开赌场,怪不得萧然说小刁自有好去处!
      然而,这个赌场怎么是开在露天,只盖个顶,仍然是岛上特有的一种风格,像个大庭子。
      萧然说:“你去玩玩,我先回房间,一会儿就来。”说完一转身隐没在黑暗里。
      鲍渺知道他是要避嫌,就独自朝赌场走去。
      旷野看见鲍渺过来,问道:“鲍小姐刚才去了哪里?怎么吃完饭就不见你的影子了?”
      鲍渺说:“我到海边走了走。”
      小刁问:“你没看见萧厅长吗?刚才好像还在这儿,怎么这会儿不见了。”
      “没、没看见。”明目张胆地说谎,鲍渺好像还没学会,嘴里说着,心里直打鼓。莫非小刁刚才也去了沙滩?这么一想,立刻就心虚起来,要是让他知道了,可就麻烦大了。
      正愣神,旷野接住话茬:“萧厅长今天累了,让他去休息吧,再说他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别管他。来!小鲍,你来试试手气。”
      “我不会。”
      “没关系,试试看,很简单的。你看这是龙盘赌,你就押大押小,如果球停在你押准的区域你就赢了。”
      鲍渺看看,在旷野的鼓励下,押了赌注,居然赢了。虽然只赢了一个筹码,但心里非常高兴。果然这赌是不一样的,尽管是同样的一块钱,但赢来的似乎更爽、更刺激、更有成就感!
      刁俊峰很酸:“鲍美女呀,赌场有个规则,往往是先赢后输。所以,我从来不赢前三场。”
      鲍渺说:“那我就玩三场。”
      “吹牛吧,你啊,我就看你舍得离开?”小刁斜着眼一副瞧不起她的样子。
      旷野看他俩争论,就把鲍渺领到别的桌子前,说:“你试试这个,这是21点,每人手里先发两张牌,再发牌你可选择要或不要,手中牌的点数不能超过21点,超过就废了,在21点内谁的牌点大谁赢。”
      鲍渺又放了赌注,结果又赢了。鲍渺真是惊喜万分!不是有句话叫“情场得意,牌场失意”吗?这句话在她身上好像不灵。也许,老天觉得过去的几年里太过磨难她了,现在要加倍的奖赏她也未可知。
      在牛刀小试后,鲍渺又尝试其他几种赌,结果一会儿功夫就赢得了一大把筹码。不过,一个筹码只有一块钱,所以,一大把筹码下来也就几十块钱而已。但关键不在钱多钱少,而在于赢带来的那份好心情里。
      再看小刁就像输红眼的斗鸡,越输就越不服,越不服就越输。
      玩了一会儿,鲍渺就玩不到心上了,心里总在惦记着萧然,他说他待会来,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出现,他在干什么呢?不由地又想起刚才在海滩上的一幕,顿觉耳热心跳的,心里便有一份期盼在疯长:想回去见他,但这么回去又怕给小刁看出什么。这么一分神,就不灵光了,手里赢下的筹码很快便都输了出去。
      鲍渺又玩了一小会儿,就劝小刁:“刁处长,时间不早了,算了吧,玩玩而已,干吗当真!”
      小刁说:“哎,你还不知道我这犟脾气,我就是不服这口气。”
      鲍渺见劝他无用,便说:“我可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继续玩吧,千万别把自己也给输进去。”
      “没关系,输了我,我就把你押上,你可比我值钱多了。”
      鲍渺啐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刁夸张地直躲。
      鲍渺便转身对旷野说:“旷总,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旷野看鲍渺无意再玩,便说:“我送你,天太黑,树多,不好找。”
      鲍渺说:“不用,我能找的到。”
      旷野不容鲍渺再说就扭头对小刁说:“刁处长,我去去就来。”就随鲍渺往回走。
      鲍渺也不好再说什么,为了避免尴尬,便找话题问:“旷总,这里允许开赌场吗?”
      旷野答道:“这哪里是什么赌场,只不过是供到这里来的客人娱乐娱乐而已。你没看筹码那么小吗!一晚上的输赢也就几十块钱,小赌怡情,如此而已!”
      “这岛上设备如此好,怎么来的人这么少呢?”
      “这座岛刚刚开发出来,好多手续还没有办齐,航线也没有正式开通。现在只有一些重要的客人才可以接到岛上来玩。”
      “那我们也算贵宾?”鲍渺调侃道。
      “对我来说,你们比贵宾还贵。” 旷野也戏谑道。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别墅门口,旷野似乎意犹未尽,说过了再见,但迟迟没有转身。
      “啊,对了,我忘记告诉你,明天一早,我带你们去看日出,海上的日出可美呢!今晚要好好休息啊。”说罢,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才缓缓离去。
      鲍渺不知其何意,只觉得这个人话里有话,似乎他对自己有份特别的关心,而总在避开萧然时温柔地流露出来,但在萧然面前,又会非常地大方而得体。

      刚回到屋里,房间里的电话就响了,是萧然的声音:“怎么样?赢了是输了?”
      “你还没睡呀?怎么不去玩?”鲍渺惊奇道。他不是早就回来了吗,怎么还没睡着?
      “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怎么样,可以请你过来坐坐吗?”话筒里传来萧然有些急切的声音。
      问的太直接,鲍渺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犹豫间,萧然又说:“我等你。”不等她回答便把电话挂了。
      鲍渺知道这一去可能意义就不一样了,可能会彻底改变自己的做人原则,但自己心底里有一种欲望,怎么压也压不下,理智与情感较量的结果往往是理智溃不成军,哎!管它呢,我这么几年苦苦坚守原则又得到了什么?再说,萧然又不是别人,他是自己的朋友、知己,他是最懂我的人,我跟他在一起也没有那些肮脏的目的,我只是纯粹地喜欢他,是他将自己低落了这么久的心情调整起来的,是他把自己从无边的黑洞中打捞上来,我不能让自己再滑落下去了,不然,自己的心又会在黑暗的地域中呆好久。不多想了,他正等待自己呢。
      很快,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纷乱的思绪,轻轻开门,下意识看看走廊无人,快步向萧然的房间走去。
      萧然的房间门虚掩着,她刚一走近,门就开了,萧然一把把她拉了进来,顺手带上了门,接着就把她整个地抱在怀里,深深地吻她。萧然的吻比刚才更加热烈,更加放肆,让她感受身体像着了火似的难受。他们俩相拥着,不约而同移向床前,双双倒了下去。
      鲍渺浑身酥软,像是刚才的吻用尽了她全身的力量……。
      令鲍渺想不到的是在床上萧然激情澎湃热情似火,他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像是一首极其优美动听的歌,鲍渺从这动听的心跳声中,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渴望。他深情地吻她,从她的耳垂开始,接着到颈、胸、双乳间……,他几乎吻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深情却又小心翼翼,唯恐自己的一个不小心而伤到鲍渺。没有什么能比一个男人的柔情更能打动女人的了!鲍渺躺在床上感觉却像在冲浪板上,幸福的波涛冲击着她,一波高过一波,让她有种眩晕上升的感觉,仿佛从海平面飘起,上升到云端……。

      良久,她才从香甜的梦中醒来,披衣坐起,看看睡在身边的萧然,带着一丝满足的倦意,这种神情忽然使她感觉有些受伤,不知怎么地,就悲从中来,眼泪蒙上了双眼。
      “怎么啦?”原来萧然并没有睡着,他翻身坐起,望着鲍渺关切地问。
      “我是一个坏女人。”鲍渺低着头,喃喃地说。
      “你怎么会这样想?你有多么好,你自己都不知道。”
      “好女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样想!我们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情感,我们有权决定自己的行为。”
      鲍渺心里还是感觉不好过:“毕竟,这样做不道德。”
      “什么是道德,那些不过是说给别人听、约束别人行为的一句说辞,谁都不会当真的,只有你这么天真的人才会当真。只要我们是情投意合的,不是强迫的,就不是不道德的。你看历史上有多少这样的故事,鲁迅和许广平、张学良与赵四小姐,甚至蔡锷与小凤仙等等,都变成了千古美谈,被人们广为传颂。”
      鲍渺还想说什么,萧然翻身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吻她,边吻边说:“别多想了啊,想得太多会出皱纹的!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好吗?千万别损伤了自己。”
      鲍渺有些糊涂,难道是非真得是没有一个标准吗?她说不清也想不明,可现在萧然的怀抱是这样的温暖,这样的令人留恋……,哎!不想了吧,就让我放纵一下自己吧,干吗老活得那么拘谨,那么放不开,□□六世仓央嘉措不是说过嘛: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既然已经如此了,就随了缘吧。
      鲍渺又想起了自己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真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我们厅任职呢?”
      “想和你在一起呗!”萧然翻翻眼皮看着她,似真似假地说。
      “鬼才信呢!说真话!”鲍渺显然不信。
      “组织提拔你,你总不能不领情吧!”
      “那你也可以在部里得到提拔呀?”
      “不是没有位子了吗!”
      “那你再等等嘛,总会给你解决的。”
      “机会就是稍纵即逝,你怎么能确定下一次就一定是你呢?也许下一次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又漏掉了你,也许下一次在n多年以后才进行呢。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所以,我们只能抓住现在,抓住当前。”
      鲍渺惊奇地看着萧然:“哇,我感觉你变了哎,不像从前的你。”
      “从前的我什么样子的?”
      “很飘逸、很超脱。”
      “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萧然戏谑的口气自嘲。“那么现在呢?”
      “现在好像更现实一些。”
      “因为我们都生活在现实中呀,不尊重现实,是会挨板子的。”
      萧然叹口气继续说:“人呀,都是会变的,因为世界每天都在变,你不变,就跟不上形势,所以,唯有变才是永恒的。”
      “那么,改变自己,你不痛苦吗?”
      “人本来就生活在痛苦中,有痛苦才会思考。因为生活是在不停地变化,人只有不停地改变自身,适应社会潮流,先站得住脚,求生存,才能谈求发展。否则,一切皆空。”
      “如何才能站得住脚?比如,我现在在单位工作干的很好,一直是处室里的骨干,谁都说我工作能力强,可每次提干都不提拔我,我真不知是怎么回事?”
      “凡事都有规则嘛,你必须熟悉规则,掌握规则,进而运用规则,才能在游戏中获胜。”
      “你是指潜规则吗?”
      “深规则也好,潜规则也罢,总之,你必须用好规则,才不至于被淘汰出局。”
      鲍渺若有所思,说不上赞同,可也提不出反对的理由。
      “其实,男人在看漂亮女人的第一眼时,潜意识中考虑的是性的可能性,其他都是其次的,这就是人性。所以,一个漂亮女人要在官场中取得成绩是非常难的,必须是什么都能豁得出才行,所以你最好别搅进来。”
      “那我这辈子岂不没有希望了?”
      萧然非常怜惜地看着鲍渺:“不要无原则地追求功利,那样会把你自己搞得身心皆惫的,而且,你失去的东西会远远大于你豁出去得到的那些东西。”
      鲍渺非常感激他的体恤,便把自己贴在他胸口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良久,她忽然想起个问题:“刚才在沙滩,你就不怕小刁看见。”
      “我让旷野陪他,他是个见赌就没命的人,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鲍渺想原来萧然是有安排的,怪不得在沙滩上他敢那样,可见他用心良苦:“那你就不怕旷野看出来?”
      “不会的,他不会多想,别担心了,好吗?”
      “可我还是感觉没脸见人,明天我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啦?”
      “有什么不好意思,你没见他拿你当嫂子看吗?”
      “你胡说。”鲍渺娇羞地用手朝萧然的胸前打,萧然捉住她的双手:“这可是你主动挑战的啊?看我怎么收拾你!”趁势又将她揽入怀中,他们俩又抱到了一起。萧然又开始抚摸她,边抚摸边说:“你知道我刚才等你,等得多么心焦吗?”
      “我还以为你要过去玩的。”鲍渺想起,刚才她一进屋,他便打来电话,看来他是很用心的。
      他们就这样相互抚摸,不一会两人又气喘吁吁的了,萧然深情地望着她:“你知道你有多美吗!”便再次拥有了鲍渺。
      他们俩就这样缱绻缠绵,难分难舍的,直到凌晨三点多钟,鲍渺说:“我真的该走了,旷总告诉我,明天早上去看日出,再不休息,我怕真的起不来了。”
      说罢,坚决起身要走,可又有些心虚:“你说小刁回来没有?不会撞上他吧?”
      “都这点了,应该早睡了。”
      从萧然的房间出来,拐一个角,路过小刁门前,才能回到自己的屋里。鲍渺像做贼一样,在拐角处先用脑袋探探,见走廊静悄悄的,才踮起脚尖,轻轻走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打开门,轻轻阖上。进屋后,才把刚才提起的那口气放下,心“咚咚”直跳,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感觉自己很可耻,从来做人堂堂正正地,如今也做起小偷来了,搞得鬼鬼祟祟的,还得睁眼说谎话。但这种偷摸又有某种程度上的刺激,使她在心惊肉跳之余又有某种快感,人啊,有时还真是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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