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机关里的小女生》烟鴻

40、换届选举

　　四十、换届选举

　　终于到了那一天。一大早，大家就被拉到市里面一个很大的会议室，平日里三个人坐的一条长桌子现在只让一个人坐，为的是不让旁边的人看到你的选择。主席台上坐着省里来的考察组本厅快要离任的路厅长。路厅长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也许是快要离休的原因，也许是他知道这次机构改革大家对他本人信任度的严重减低，总之，在鲍渺看来，他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和风度，真是：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路厅长代表厅里对考察组的领导表示欢迎，接着省考察组的领导就这次民主测评的重要作用和伟大意义做了解释，让大家感觉到，现在的干部任命制度已经到了人民当家作主的时候了，于是在考察组的干部下发了民主测评表时，大家都非常郑重地填上了自己神圣的一票，投票时整个会场庄严肃穆，意味着他们单位正在开创我国民主选举自己领导人的伟大创举。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过的非常不安，上班已然成为人们的一种掩饰，每个人心里都在急切地想知道投票的结果。然而，消息迟迟不出，这可急坏了一部分人，有些人开始为自己的选择产生怀疑，有些人在后悔自己的选择，似乎自己的一票就能真的决定一个厅级干部的命运似的。

　　大约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在所有人等的快要绝望之际，消息终于传来，投票的结果没有一个人猜对，居然是：两位副厅长的票数相等！这可真是上帝之杰作啊！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么大个单位，这么多人的手居然给两位副厅长大人投的票数是整整齐齐、完全相等、分毫不差，谁都没有多出谁一票。若非神来之笔谁能做到！不然，无论谁来操纵，怎么可能分得这么整齐呢？
　　大刘又在那里阴阳怪气地说开了：“嗨！这有什么奇怪的！是你们太天真了，天真到认为凭你们这些小小的干部投票就可以决定这么一个大厅的厅长命运，开玩笑嘛！你们要能定了谁是厅长，还要省领导干嘛？给你们点颜料就想开染房，给你们一根针就想当棒槌使。真是天真、幼稚外加自不量力。”
　　对此小王严重不服：“既然我们不顶用，那干嘛还要让大家投票呢？”
　　大刘说：“哎，你这孩子还是真不懂事，人再丑，也需要穿件衣服遮着嘛。”
　　不论他俩怎么吵，也吵不出个结果，但这样的结果，还真的让不少人立刻就觉得手足无措了。本来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就能保自己支持的人上台，也使得自己将来有个不错的出路，但现在看来的确是上当了，还落得个让人明明白白地知道了自己的立场，将来万一是对方上了台，岂不要了自己的老命？
　　但事情的严重性还远远不止这些，又过了一周，厅里又接到了省考察组通知，处级以上干部一对一谈话。
　　一对一谈话，这对于处长们来说无疑就是一场灾难！
　　现在的年代已进入无密可保的年代，你说了什么，可能不等你走出这间屋子的大门大家就都知道了，而考察组要求的是每位处长都必须要有明确的选择，还必须对两位候选人平时的工作、生活以及为人处世等方面做一全面的评价。你选谁，什么原因等等必须说清楚。
　　立刻就有人被吓得病回家去了，但更多的人则是心惊胆颤地考虑着自己的答案。你选对了，无疑你是幸运的，但如果你选错了，今后的道路可想而知。因为，这还不像民意测验，民意测验是无记名投票，这可是面对面的谈话呀，没准你说的每句话很快就会让未来的厅长原原本本地知道。
　　厅里已经乱得开了锅，人们已无心工作，每天都在惶惶中度日，唯恐自己说错了话、站错了队。有些人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明显地让别人看出自己的立场来，有些人则是寻找一切关系想探听省里的意向，有些人只能暗暗地祈求自己支持的人上台吧，只差没有求神拜佛了，但现在一切都已经为时太晚，只能等待命运的裁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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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读者，这章还有需要推敲的地方，所以，我先锁上，修改后再放开。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