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大婚迁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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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王的婚礼自是喜庆盛大的不能再多，这里的人已经习惯称少康为‘夏王’了。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道喜之声，炮竹鸣响，环绕在整个上虞族寨上空。
卉迟依旧在庖正殿内忙着，提供大婚宴席酒菜，是她这个庖正官助理的职责。如今，昔日的庖正官已是夏王，自己倒也借了他的光，成为了正式的庖正之官。
指挥着下人，备菜上酒，还有祭祀要用的东西，一刻不能怠慢。
未发觉时间怎么过的，竟已至黄昏。
解下头巾，坐在门槛上，靠着门框，吹着晚风，看夕阳西下。
曾几何时，一起观日落的人，如今已消失在那人声鼎沸之中。
“在想什么？”
转头，是皓月，今日的他是一身红衣服，这神官倒像极了结亲的新郎。
“你穿的，可真喜庆。”
“婚礼的祭祀，从来都是红色。”
“哦，好多规矩。我原以为，在这里，像神官或者巫师，都是骗人的把戏。没想到，你是真才实学，却有本事。”看着皓月，这身红衣真不适合他，还是白衣最符合他的仙人气质。
那日的谈话，卉迟已不怪皓月，本就不是一世人，又何必痴心妄想？在这点上，她很佩服皓月，虽然总是飘渺与诸事之外，却深知自己想要什么，绝不会被旁的事乱了心思。
“宿主，找到了吗？”
“没有。”让卉迟有强烈感觉的人，到如今，非那日见面的寒淖莫属。可是那是一种惧怕与厌恶的感觉，绝非她对嘉御之感。那么她对嘉御的感觉更像是谁呢？
也许许多事，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
“少康他向王提议，带你去纶邑，王同意了。”
“什么？”
你留下的唯一理由，就是监视少康。如果，他走了，你却还留在这里。寒淖会招你回去的。你难道想去寒淖那吗？”
不想，当然不想。
可是跟着少康去纶邑，这算什么？
知道她的担忧，“以庖正之官的身份。找出秫酒的制造方法，你也是功臣，也算是福星，不会有人难为你。”
不会有人为难？天知道。
“你会跟着去吗？”
“不，我是上虞族的神官，不是夏王的神官。”
“那，我一个人。”
“我已经算是你的自己人了吗？”皓月看着她，幽幽道。
“是比旁人熟的熟人。”
“王还准了自上夫人与辅儿与你同去。”
“真的？”
“当然。”
卉迟心中很是高兴，夫人与辅儿，这里两个她最亲近的人，同去。真难为他有心了，若是把夫人和辅儿丢在这里自己走，她也放心不下。毕竟多日来的备受关照与相处，已让她深深觉得他们就是一家人了。
朝阳，土路，马蹄声，车轮印，扬尘。
夏王一行已踏上去纶邑的路。
卉迟和夫人的小马车在后面，向前望着，可以看到一长串晃晃悠悠前行的马车。靠前有一辆最为富丽，车宽已有一米二多了，上面的木车厢雕出了花纹，绘上了彩漆，车厢角坠有流苏，随着马车前行，一晃一晃，昭示着主人不同一般的地位。
“追儿，喝点水吧。”夫人看着女儿一直向外瞧着，多少有些不忍。她不清楚自己和孩子们为什么要跟着夏王来纶邑，也不清楚女儿和昔日的那位庖正之官发生了些什么，她只觉得这样的事，很尴尬。
卉迟接过竹筒，看着夫人，她知道夫人在想什么，可她不能说。若让一位母亲知道自己的女儿，复夏计划中多方利益都用到的棋子，就算是只顶着自己女儿的身体，她也会不干的。
“辅儿的骑马技术，越来越好了。”看着帘外，骑着马儿潇洒前行的少年，卉迟感叹道，他比几个月前自己见到时有壮实了不少，早晚有一天会长成真正的男子汉。
“是啊，我的辅儿也长大了呢。”夫人欣慰的笑着，伸手搂过身旁的女儿，人生得此一双孝顺儿女，足以。
“辅儿一直掌管马匹。”
“对呀，你父王夸他是族内少许的几个优秀人才呢。”提到父王，夫人的脸色又有些暗了下去。
卉迟没有发觉，她只是想着，终有一日她要离开。辅儿有如此本领，若能为他在夏王面前谋个职位，自己也算是放心了。
队伍洋洋洒洒地走了五日，马车摇摇晃晃的让许多人散了筋骨，卉迟和夫人都不例外。
终于，到了目的地——少康中兴的起家之处纶邑。
下车，已是有恭候多时的一地之长来迎接，寒暄过后，一干人等均去了自己的新住处。
晚上，不外乎又是欢迎宴，倒暂时不用卉迟这个庖正官做什么。
万籁俱寂之时，已是深夜。
卉迟已是有多日没见过少康了，做了王的人自是不一样。
这期间，寒淖也再没来找过她，只是自己每日无人之时，都会找一僻静之处，按寒淖所说的方法与他汇报。
其实卉迟知道，自己不说，寒淖也都会掌握的一清二楚，甚至有些事比她还清楚。那日的谈话已让卉迟明白，还有奸细。只怕那人更是位高权重，掩饰极深，自己至今没有察觉。却也为与少康说，一是没有机会，二来没有证据，只是妄加猜测。
今日，同往常一样，众人睡下之时，卉迟悄悄溜了出来。无人之处，点火，燃咒，汇报。
这么多次的操作，卉迟已经明白，这所谓的燃符汇报，就是通过点燃的符咒作媒介，让自己的神使与寒淖相连，无需话语，一切皆知。
卉迟不知道，神使相连，是因为寒淖会操纵魂魄，还是单纯因为符咒的原因。
点燃符咒，卉迟即发觉到那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头有些晕晕的，不用说话，耳边已传来寒淖蛊惑人心般的声音。
“你和少康一起走了？”
“是的，大人。我们现在已经到了纶邑。”
“很好。他应该很愧疚。”
“大人。”
“告诉他你要去神殿工作。”
“可是属下不会那些。”
“无妨，他会答应的。”
“是。”
“去了神殿之后，你要多练习诵读祭祀咒文。马上有鬲氏的使臣就要到了，我要你做主祭之官。”
“是的，大人。”
“还有其他事，等我见你时再说。”
“是的，大人。”
符咒已灭，那头晕感也随之消失，只剩寒淖的话语声还在耳边回荡。
汇报完毕，将灰烬四散踢开，埋进土里，拍净手上的土，转身想要离去。
朦胧月色，一人站在身后。
“啊”卉迟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差点栽倒。
伸手拽住，“没事吧？”少康并未质问她在做什么。
“我，没事。谢大王。”再退后一步，扯开衣袖。
少康叹了一口气，没再动，“幸好是我。下次要小心了，被人看到，不是闹着玩的。”
“大王既然这么关心属下，不如把我调到神殿。”心一横，抬手，看向少康，等待他的答复。
“你当真要去？”
“除非大王不让。”
看着她，沉思，“罢了，神殿有许多事物，你去挂个副职也无妨。”
“谢谢大王。”卉迟躬身告退。
“你不必这样叫我，叫少康有什么不好吗？”少康终于蹙眉，他不习惯这样同她相处。
“我们本是两世人，上天注定之事，还当以君臣之礼相待。”
“好吧。有鬲氏的大臣已发函说要前来拜谒，神殿自是免不了要忙，你多休息。”
有鬲氏使臣来访？刚刚寒淖说的。
到底是谁？少康周围一定有个隐藏已深的内鬼，不除掉，后患无穷。
卉迟现下只觉得，就算是猜忌，也该让少康知晓。
“有鬲氏的使臣，刚刚寒淖也告诉我了。”
“是吗？”少康并不惊讶。
“你，知道有内鬼。我是说，除我以外的内鬼。”
“我在他那，也有内应的。”
卉迟愣了愣，“可是——”
“没有关系的”少康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要你做祭祀主官，对吧？”
“你。”看着眼前人，卉迟不知如何回答，也许自己知道的还不如他多。
少康见她脸上浮现出的复杂表情，轻松一笑，“不用担心。你只要好好地去神殿学习祭祀之礼就好，以后早晚是要用到的。至于寒淖，我自有办法对付。”
“好吧。”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卉迟只好作罢。
“而且，我在他那安排的人，会叫他甘心送命!或者说，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说完，又是神秘一笑，“我送你回去。”
“我——”
“你还要帮我复夏，安全不能懈怠。”
这一句，让卉迟再说不出话来拒绝。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大婚迁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