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将相之行（夏室红颜篇）》天玲珑

13、第十二章、被囚禁的空谷谷主

　　水晶棺，一女子静静地躺在棺内。长发及腰，眉目清秀，脸色却是苍白，双手互握放在胸前。
　　一袭蓝衣的男子走进，打开棺盖，神情地望着女子。
　　伸手抚摸着她的纤纤玉手，指盖处此时已没了血色，握着她的手，眼泪滴落，将她的胸前衣服打湿。四周淡淡的圈印诉说着男子每日不尽的相思。
　　伸手抚着她的脸，探头亲在额头，温柔地说道，“女艾，相信我，很快你就能醒了。害你的人，我一个不会放过。”

　　蓝气缭绕，幽深的洞内，股股寒气冒出，挡不住那漆深幽暗。
　　洞内，蓝色的冰铺满四壁。虽是深深的洞内，却有蓝光闪烁。仔细一看，原来是洞壁冰晶散发的光芒。会发光的冰晶透视着洞内的古怪。
　　尽头，有一人背冲外地躺倒在地，腰间缠有一铁链，尽头钉在了洞壁上。如此晶莹看上去又有些易碎的墙壁，不知是怎样被插入铁链的，竟是完好无损。地上的人有些佝偻，瘦骨从破洞的衣衫中露出，枯白的头发部分焦灼在一起，一看就是好久未曾洗过。
　　听着洞外渐行渐近的脚步声，那嶙峋瘦骨微微动了动，却叫人担惊受怕地想着会不会散架。
　　脚步声停止，蓝衣人一挥手，洞内蓝气渐渐消散，“师傅，徒儿来看您了。”
　　地上的人并未回应，身体也再未动，仿佛无视他一样。
　　“呵呵。少康不会赢的。您还不知道吧，皓月，这个少康同父异母却不被天下人承认的，哼，半个王子，早已与我结盟。”
　　地上的人回头，那是一张戴着褶皱却不是气质的脸，淡淡的表情，花白的胡须因转身而垂到地上，看着高高站着的人，“寒淖，天数无法改变。”
　　那声音，同他的主人一样历经沧桑，却超凡脱俗。
　　“笑话，”寒淖，没错那蓝衣人就是寒淖，屈膝蹲下，凑近那位被他称作师傅的长者脸庞，“命若是天，我就破了这个天。”
　　长者摇了摇头，一声叹息，回过身去，不再看向他。半响，又幽幽道，“命数啊。”
　　“哼。我杀后羿代夏，您就说我大逆不道，逐我出空谷，这也是命数？师妹女艾和我一起离开，您就听信少康谣言，收了她，她也是您的徒弟啊！至今她还只能躺在水晶棺里，这也是命数？皓月，也是夏王后裔，您却把他早早送到上虞族，为了少康复夏做准备，这也是命数？”寒淖越说越激动，攥紧的拳头‘咯咯’直响。
　　“说到底，您一直偏心少康不是吗？”蓦地，邪媚的笑容浮上脸庞，“可是，少康不会嚣张太久了。我在送到他身边的奸细的身上，中了蛊——嗜血杀亲。就算他发现，让皓月把魂魄换了又能怎样，哈哈。时候到了，他们就得一起死。对了，那个奸细，我也给她起名叫女艾呢。就算是为师妹报仇了。”
　　越说着，脸上的表情越狰狞。
　　“嗜血杀亲？”长者震惊地看向他。
　　“我偷偷在您那里看到的。作为蛊的发明者，将来我遭天谴时，得分给您一半吧。”畅快淋漓的笑声，伴着晶亮的蓝光，回荡在洞内。
　　长者定了定神，“你赢不了少康的。还有，我只是说命数，女艾，你要离她远些。你虽不再认我，可我不想你死的太惨。”
　　“你胡说！”抬掌，打碎一面洞壁，蓝色的冰晶‘噼里啪啦’地掉了满地，光点映满洞的四壁，格外美丽。
　　可无论少康如何，长者再未回头看他一眼。

　　半响，无趣。
　　蓝衣人收了收拳，离去。
　　转身，看着身影消失的洞口，长者的眼角竟落下一串晶莹的泪珠，“我此生四位弟子，属你最有天赋，本想将空谷都传与你。可是——外面王朝的更迭，早有定数。女艾，从她来时，就是有仍氏配与少康的侍女。呵呵，天意啊。”

　　次日，去神殿工作。
　　这里的神殿明显比皓月那里小了不少，物品与装饰也逊色了一些。不过，现在夏王在此，一切的发展都是很可观的。
　　由于王的关照，卉迟到这里后，即获得了大神官的召见，还美其名曰封了个挂名的副神官。神官都是有专门服饰的，像皓月一样。也是一身白白的麻布衣，穿在身上有些宽大了，由于新的还要去定制，这几天也只能如此。
　　不仅是衣着有了改变，连头发的束带，也变成了青玉，上面刻着的花纹与神殿的花纹近似。卉迟伸开手臂，转了一圈，老实讲，她很满意。穿越回夏朝，还当了把神官，比那些穿越回去做妃子的斯毫不逊色。
　　“神官大人，这是一些基本的神咒。”来者是神殿内的小厮，恭恭敬敬的端上来一摞毛皮卷着的神谕，这些看上去与在皓月屋中放着的一样。底下用锦布裹着，足见其珍贵。
　　小厮将其平放在书案上后，恭敬地起身，“神官大人，主神官说，让您诵读这些，等到使者来时的祭祀典礼上，由您主持。”
　　“替我谢过主神官，一定不负所托。”
　　哈哈！自己也是神官大人了！神官大人，卉迟摸着眼前的书卷，真感觉很是神圣。
　　翻看书卷，等一下，这密密麻麻又奇形怪状的符号，天啊——她不认识这里的字。
　　这些字，算作夏篆吧。以前在历史课上还听老师讲，学界都在讨论夏朝是否有文字，这下可是证实了。可是她不认识，怎么诵读？
　　卉迟正犯愁之时，对了，问娘啊。

　　捧着书卷，趁四下无人，一溜烟的跑了回家。

　　家里，娘正为女儿做了神官的事高兴着。看她捧着羊皮卷跑回来，着实一愣。
　　“追儿，你怎么把神殿的神谕拿回家了。”
　　“娘，这有些字不不认识，你可能告诉我？”
　　“不认识，你可是自小跟着师傅写字啊。”夫人脸上顿生不解之色。
　　“我，”卉迟暗叫糟糕，她把这点忽略了，“上次那次摔了后，我一想就头痛。”
　　说着，眉头微蹙，身体向一边倾倒，纤手轻抚额头，细声道，“一想着，又有些痛了。”
　　“快坐下，”抻出椅子，扶卉迟坐下，又斟来了水。
　　看着她没有那么难受了，夫人才拉开另一旁的椅子坐下，敬畏的看行那些书卷，“可是，娘也不识字啊，不然等你弟弟回来，让他读给你听。虽然他不爱读书，可是认些字，也还是够的。只是这神殿的东西，咱们能拿回家这么久吗？若是让你弟弟去神殿，也不合规矩。”
　　“啊”，真要命，在这里神殿是很神圣的，东西不能随便带出来，不相干的人也不能随便进，“没事的，娘，我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