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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章 ...

  •   酒醉酣眠,状似睡的香甜,但其实第二日醒来,整个人便会少些精神,即使香茶频饮亦不得解。

      程梓由此就有了些恹恹之态,便是阿陶姐弟两个在旁、不失童趣的呓语逗玩她都是勉强撑着才能笑开颜。

      而齐晅却还一如往常,早早地出了门去,待至午后回转,也未见有半点儿的劳乏之意,更还有兴致逗弄阿陶姐弟,尤其见是长女愈发讨喜,便着实抱在怀中好一阵儿的亲近。

      房中一时间尽是阿陶的笑声,小小的齐猷才刚会坐,却挥着肉肉的手臂随着长姐一同咯咯地笑了起来,只是他尚未坐得十分稳当,这不,才笑了没一会儿就又倒在了席上,委实憨态可掬。

      齐晅同着儿女这一番笑闹,倒让程梓彻底堆叠起了几分精神,本还就想补眠的心思也丢到了一边,即是无心睡去,她便又想着静静手脸,希图以振心神。

      齐晅却是为此会错了意:“怎你这会儿又要梳妆?”

      在他怀中的齐陶随即盯紧了程梓,眼中带着大大的企盼,糯声问道:“母亲,要去市中?”

      程梓简直是哭笑不得,少不得微嗔了齐晅一眼,再又耐着性子对着女儿道:“如今暑热难过,等闲去不得市中玩耍。”

      齐陶颇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

      “阿陶可该去小睡了?”程梓眼见着幼子已然自顾自地睡在了席上,遂唤了乳母来将她姐弟两个带去歇息。

      小孩子本就渴睡,尤其是这炎热的午后。

      其实她也想睡,可瞧着今日这情形,怕是美梦难成了。

      齐陶正与父亲玩的尚有兴味,见乳母过来便很有些不喜,多少明白女儿心思的齐晅少不得再又许诺她,睡后可往园中扑蝶玩耍,待其欣然而去后,他方欲起身往了伯父的书房那里。

      见夫君回至府中尚无暇更衣,程梓忙在此时亲为他捧出套轻便的衣衫做换。

      暑日溽热,其实这会儿若是能得空儿沐浴一番,再换了家常的便服才最为舒适,只是齐晅不若程梓这般清闲,自没那福气受用全套了。

      程梓既没得睡,方才又欲静脸未成,则索性在齐晅出门后就此时机沐浴去了。

      温水滑润,滋漾身心,程梓一个没留神,便在澡房中多呆了些时候,待她回房之时,齐晅依旧未归,想来多半是要在书房呆到晚饭时节了,既如此,她索性将头发只简单地挑挽了一缕,余下的则随意地披散开了去,尔后便安心坐在那席上做起了针线。

      但其实吹晾头发才是她的本意。

      齐晅回房时,不期然地便将着程梓带着一丝媚态的慵懒之状尽收眼底,本能地,他只想走上前去,将美人的发丝绕在指间把玩一番,可再又见得她手中的针线,就转而做罢了。

      不然呢?唬她一下,然后将针刺了手?

      想到此的齐晅遂放重了脚步,再又轻咳了一声。

      这还未到晚饭时分,夫君却已回转,程梓手中的针线禁不住一顿,不过随即又如常,齐晅也只当未见她披头散发的懒散模样,自去饮茶歇息了。

      程梓这一日间未得空儿小睡,待到晚饭用罢,困意自就比照往常早早地涌了上来,这不,待房中甫一掌灯,她便困眼难睁、意识朦胧了。

      如此,她自然觉得房中的床榻分外可亲了。

      齐晅与她一般。

      只是两人亲近床榻的用意似有些大相径庭,一个原是要清静无为,一个却想着兴风作浪,遂榻上一时便难以安宁。

      也不怪程梓,她昨晚本不曾好睡,今日又未得歇,自然是想齐晅莫来相扰,谁知他却打定了主意要在此时来寻欢,真是令人不堪其负。

      齐晅则自问虽非是正人君子,可也虑的是极周到,“本昨日便想如此,只是你醉的没了知觉。”

      这言下之意,他是已做到了旁人难及的雅度宽忍。

      谁想程梓却未领情,不无郁意地闷声道:“实倒还不若昨日一并劳累了。”反正也是醉的人事少知了,由着他折腾去呗。

      齐晅先就讶然低声道:“夫人竟昨日有意,如此倒是为夫的不是了。”尔后便忍不住的一声浅笑。

      怎还如此的颠倒是非,程梓大窘。

      “我何曾有意,不过是昨夜、昨夜酒兴作弄的罢了。”可先还心内坦荡的程梓,忽尔思及昨夜齐晅唇色惑人的模样,脸上竟由此热烫起来,言语也就有了闪失,一个不留神,竟差点儿将心中所系脱口道出,好在及时打住转了别意。

      程梓语罢,忍不住就偷瞄了下齐晅的唇色,果不若昨夜那般朱润诱色。

      齐晅似无察觉,只管把玩着程梓的长发,“不想夫人尚有此好。”

      程梓一时未懂,眼中不由得有些茫然。

      “我这便去为夫人取了美酒来助兴。”齐晅颇有些不舍地起身,欲下榻而去。

      程梓恍悟,忙在齐晅身后出手,拉紧了他的袖口,急急地道,“方才原是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哪里就要酒来用了。”

      齐晅先就似未肯信,还是执意下榻,后见程梓下死力地攀上他的手臂,进而更要环上他的颈项做阻,如此方才一个轻巧的回转,就势将程梓罩压在了身下。

      情知在劫难逃,程梓索性欣然而受,反正她昨夜也有意要沾人家的身来着,虽说白了有垂涎美色之嫌,但名正言顺的夫妻,多看几眼又如何。

      “昨日你便如此,怎还未看够么?”齐晅说罢点了下程梓的唇,如此她方知,自己的些个孟浪举动终未能逃过人家的法眼。

      程梓羞不可抑,直欲蒙了自己的脸,只不过齐晅再没给她时机,早都将她的绣口噙了,深吮轻啮,好一时才分开。

      “看都看了,你怎都该尝上一番才是。”他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程梓脑中就此失却了清明,再又听得齐晅的挑逗之言,竟真个依着他的意行事,含羞带怯地寻上人家的唇,意欲有来有往了。

      谁让那人的唇这会儿因了水光颜色,又不让昨夜之美了。

      程梓的软唇娇怯怯地吻上来时,齐晅身子先还就一僵,不过随即便任由她轻薄起来,左不过如猫儿一般,含弄舔玩一番了事罢了,就此时机,正好在她身上取些凉意。

      动情之际,血热奔涌,齐晅自然身似火烧,而程梓身上,则素来温凉,常常润泽的很,再兼之她浴后的淡淡馨香滋味,有时直要人觉得怀里搂着的是块上好的玉石,舒适沁然。

      好玉也需得时时把玩方更能添灵质,由此齐晅这手才一沾了程梓的身便来来回回抚弄个不停,间或搓揉之能事,直令程梓渐至周身混沌、媚眼迷离起来,身子也早都软做了一团,再没心思续将先时的举动,少不得齐晅反客为主,狠狠地吻了回去,末了就还不无怨意地在她耳边低叹。

      “就知道你于此上多是中看不中用的。”

      程梓也无暇究这话中何意,只自顾自地伸出手臂,环紧了齐晅的颈子,催由着他恣意施为,早都是一副任人宰割的娇媚模样了。

      美人如此,自然是不可辜负,齐晅遂由着性子极尽挞伐起来一时间满室尽都是旖旎的春光了。

      程梓确如齐晅所怨那般,于此事上,惯是中看不中用的,这不,他这厢才偃旗息鼓,她便已立就失了神智,全然是昏昏然欲睡沉去的形状,直要齐晅暗里难过。

      能不难过么?意犹未尽总是憾事,况佳人还就在怀紧偎。

      但他行君子事惯了,也就不屑贪一时之欢愉,只念着来日方长了。

      可这来日方长虽不差,却也要心境得闲行起事来才最是怡情,若不然,便少了许多的美妙滋味,更别提再度得尝那等要人酥麻入骨的意思了。

      齐晅此后的几日便因着政务太过繁忙少再有非分之想,而程梓则为着齐陶受了暑热一事心急忧虑,便是服侍夫君也未全尽心,二人很是修心养性了几日。

      不修养不成啊,齐陶这一回暑热之症委实不轻,有两日竟是连言语都无多少,只镇日沉睡,旦一醒来则就要磨着母亲,不许她离开半步,想来身上属实难过才有此任性之举。

      好在她这等病况未曾过给旁人,府中旁的孩童倒还都康健,便是最小的齐猷也还如往常一般,如此就更显得齐陶病况格外惹眼了,直将府内各个长辈俱都招到她跟前儿站了个遍,丁氏与庾氏两人更是每日里过来探看,如此程梓便很省了些心思,诊治一事上有些主意只需与着两位嫂嫂商量就尽可了。

      这日,她姒娣三人见着齐陶病势见轻,又恰是午睡的沉了,遂安下心来在房中闲聊起了小姑齐蓁。

      程梓这几日只一门心思看护着齐陶,委实未太留意小姑齐蓁,听得两位嫂嫂提起小姑,这方觉察她的情形确是异于往常。

      “阿蓁如今竟是有些淑女之态了,前日来看阿陶时,我见她言语不多,也全无以往玩笑打趣的意思,且还为阿陶带了不少市中的精巧玩意儿,委实象个长辈的模样,怎忽就如此懂事了?”程梓面上微带了惑意。

      丁氏一如往常地温婉揣测道:“许是到了议亲的年纪,知道有些事要拘着才行。”

      “小姑她多是有心上人了,不然依着她的性情,便是母亲狠意做束亦难听从。”庾氏还是心直口快的很,心中如何揣测便就如何尽皆道出。

      程梓讶然,“当真如此么?”她怎么一点儿迹象都没瞧出来。

      丁氏沉吟了片刻,就也缓缓地点了点头,“我瞧着母亲的行事,猜想小姑的亲事应是有了些许的眉目了。”

      程梓顿悟,是啊,为人母者,必要为女儿的亲事挂怀,多会早早地为她打算,寻得个象样的夫家才是正经,怎如今府中的尊长竟无半点儿于此上斟酌的意思,想来多是心中有数方才如此。

      “只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丁氏、庾氏两个俱摇起了头。

      看来,是真的不知。

      不过,都中的高门就那么些个,她姒娣三人还是可以探讨一番,就而究其为谁的。

      只是与齐氏素有来往的各府子弟中,数来数去也未寻得出与齐蓁年貌相当者,倒是新近渐与太傅大人似有相契之意的司徒沈大人家中幼子,算来与齐蓁同年。

      “只是沈大人的幼子为庶出。”丁氏一语,点醒了庾氏与程梓两个。

      齐蓁为太傅大人幺女,且极得宠爱,将来所嫁之良人是断不可是庶出一途的。

      但沈恢明日里又有邀宴一节,且似专为请太傅大人一般,如此就又是让人有些理不清头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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