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戏梦》汤***学

40、第 40 章

　　第四十章

　　“小王爷说的那里话，在下这不是关心小王爷吗，毕竟那个丘处机是全真七子之一，中神通王重阳的弟子，武艺非常高强，确实不怎么好惹。”欧阳克不介意完颜康直接挑开自己偷偷跟去的事情。

　　小狐狸！

　　“武艺高强？”完颜康刻意重复了一遍，然后看向欧阳克，轻蔑地说道：“难道西毒欧阳锋的传人欧阳世兄也打不过他吗？”

　　即使完颜康刻意提到他的叔父，欧阳克也丝毫没有生气。“在下天资所限，十年之后方才可能与他斗上一斗。”

　　“欧阳世兄可真是谦虚。”完颜康赞叹道，俊逸地面容上写着大大的“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几个字。

　　欧阳克讪然一笑。“小王爷几日后要南下？”

　　“这是父王原本的计划，现在他卧病在床，我只好代他去一趟缔结宋金之盟。还望欧阳世兄能一同前往。”完颜康将一切都计划好了，这两日太医也说完颜洪烈的病情稳定下来，临安之行不能再拖了。

　　“小王爷有令，在下必当遵从。”欧阳克“恭敬”地回道。

　　“欧阳世兄你年长于我，有许多事情还望你多多照料。对了，这次欧阳世兄回白驼山庄可找到自己的心中信念？”完颜康莞尔一笑，自从他知道欧阳克和荆少回了白驼山庄，大概就知道他是为了什么。等他回来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跟从前大不一样了。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小王爷啊！”欧阳克有种自己被完全看穿的窘迫。

　　“这样就好，信念坚定之后才能做大事，欧阳世兄的未来将会不可限量。”虽然完颜康比欧阳克年岁要小，但可能是年幼受到的教育不一样，又一直以兄长的身份照顾黄蓉，对他们这些所谓五绝传人的傲娇货，总有种莫名的责任感。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听娘亲说关于那些武林江湖中事，对那些性格偏执却从不掩饰自己心性的那些所谓反派，要比对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正派人士的印象要好。一个坏的率真，一个善的虚伪。

　　对虚伪要虚与委蛇，对率真要真诚以待。

　　说完话，完颜康伸手拍拍欧阳克的肩膀，表示对他的信任。“我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都还要仰仗欧阳世兄的帮助呢！”

　　一种真诚的信任，欧阳克是第一次真正的接受到，别人对自己全心全意的赞许和信任。他从小开始都在等待着有人能这样告诉他，告诉他你做得很好，你以后还能做得更好。

　　看着欧阳克受宠若惊钉在原地的样子，完颜康唇角更是忍不住上扬。这真是个单纯的家伙，只要给予一些真心真意就心满意足的家伙。

　　完颜康丢下他一个人，去给完颜洪烈请安。

　　※※※

　　走过华丽的宫殿，来到那偏远的一角熟悉的破茅屋。自从包惜弱死了之后，完颜洪烈就一直住在这里养病。

　　完颜康先问过太医他的病情，太医说现在已经无大碍，就是不能再有情绪上的大波动，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完颜康走进屋内，完颜洪烈还在睡，这次他是因为悲极伤身昏厥，之后情绪又一直不稳定，太医开了一些安神的方子让他能好好休息。

　　完颜康接手宫女的工作，用温热的巾布给完颜洪烈擦脸。如此近的距离，完颜康注意到他的发丝已经开始发白，眼角的皱纹也多了起来。刚开始他昏睡中一直叫着包惜弱的名字，让完颜康愧疚到差点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现在终于能平静下来了。

　　“康儿。”正在完颜康胡思乱想的时候，完颜洪烈醒了看着他温柔地为自己擦脸，心中酸楚。

　　“父王，你醒了？现在天还早，你多睡一会儿吧。”完颜康将巾布放在一旁宫女端的热水中重新拧过，帮他擦拭手掌。

　　“这种事情，让下人去做就好了。”完颜洪烈心疼自己的儿子，虽然心中感动，但还是不想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做这种伺候人的事情。完颜康不想转手，固执己见地继续擦着，垂首说道：“孩儿想这么做，过几日孩儿就要替您出使宋国，这一段时间就见不到父王了，还不趁现在的机会，多陪陪你。”

　　“你有心了。这段日子猛然让你接手府内朝堂的大小事情，也是辛苦你了。”完颜洪烈感慨着。完颜康笑笑道：“孩儿只是临时处理一下，还有好多事情都没办法解决，父王你要早日痊愈，能好好的教导我。”

　　“好好好，父王一定好好休养，争取在你回来之前就健康地迎接你。”完颜洪烈笑着，也殷切叮咛着：“康儿这次宋国之行事关我大金的未来，交给你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要多带些人，此去一路凶险万分，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不明其中真意，必会阻截于你，万事都要小心。”

　　这方面的事情完颜康早就安排好了，将自己的安排一一说给他听：“孩儿知道，我会带着欧阳克和那个荆少扮作一般富家子弟前去，至于灵智上人等人就留在府内保护你。我也怕三叔趁虚而入对父王不利。”

　　“你三叔那里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一直都找人关注着他，况且父皇还在，他不敢明地里做出什么事情的。就是你，只带欧阳少侠和荆少侠会不会太少了？再带几个侍卫，至少能照顾你们的饮食起居。”

　　“不用了，此行是为了大事，孩儿还是低调行事的好。况且只有三人同行，别人只会当成是少年游历江湖增长经验。而且途中孩儿还少不了跟那日来府中闹事的几个人纠缠几次，好隐藏身份。”完颜康成竹在胸，毕竟黄蓉再爱玩闹，也知道他的界线在哪里，永远不会逾越。

　　“你说的那个来府中偷药的姑娘？”完颜洪烈记得那个女孩，长相很不错，看上去和康儿挺相配的，就是不知道家世如何。

　　完颜康点头。完颜洪烈看着觉得儿子是真正长大了，也会喜欢女孩子了。“康儿很喜欢她？你要是喜欢没什么不可以的，就是不知道那女孩的家世如何，不过从那个女孩子的言谈举止看上去应该也是大家出身。”

　　完颜洪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父王你多想了，孩儿要娶的女孩子可不能是那种性格，不然孩儿会累死的，只有跟在她身后的傻小子才能受得了她。不过收做义妹也不错，这么娇俏伶俐的让人想宠上一宠。”完颜康趁机跟完颜洪烈解释，不然以后被发现他与黄蓉如此熟识就不好办了。

　　“是啊，那种性格的女孩子确实也招人喜欢，康儿你可知道她的家世父母？”完颜洪烈问道。

　　“那个小丫头叫姓黄名蓉，听欧阳世兄说是当今五绝之一东邪黄药师的爱女。”完颜康有些奇怪完颜洪烈脸上的表情。

　　“姓黄啊......”完颜洪烈失落地眼神中突然充满了一种柔情，不同于对包惜弱的那种痛彻心扉的遗憾。“那天有机会让父王好好见见你这个义妹。”

　　“是。”完颜康回答得很干脆，心中却有些思量。

　　屋外突然有侍卫求见，完颜康该去处理一些公务，完颜洪烈就让他先去忙了，自己喝下熬好的药，借着药力昏昏入睡。

　　※※※

　　自从丘处机被完颜康三言两语劝退之后，过了没几天，完颜康和欧阳克、荆少同行，来到丘处机他们落脚的地方。

　　刚进院门，完颜康就看到黄蓉和穆念慈两人在厨房忙碌，虽然黄蓉一脸笑意，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悦，但完颜康还是冷下了脸。穆念慈看到他们，就想出来问候一声却被黄蓉拉住了，完颜康瞪了黄蓉一眼，让她知道此刻很是不高兴。黄蓉冲他讨好一笑，就继续认真的忙着手边的准备工作，不过这次又加了几道完颜康爱吃的菜。

　　正屋的丘处机听到有人进来，出来查看。却看到完颜康和两个白衣男人一起走了进来，三个青年才俊，风姿卓绝。不过完颜康看见他也不问候一声，直接绕过他进到屋内，和另外两个人一起安然落座，气派得很。

　　丘处机正要发作，王处一从屋内出来，完颜康立刻起身执礼。“在下见过王道长！”

　　王处一安然受了礼，看向另外两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公子。完颜康侧身伸手向他介绍：“这位是西域白驼山少主，也就是西毒欧阳锋的侄儿旁边这一位是荆少。”

　　欧阳克和荆少也是彬彬有礼地问候王处一，一派世家公子的派头。

　　“康弟，你来啦！”郭靖听见声音，也从一旁放柴的地方走了进来，浑身大汗淋漓，显然刚刚在那里劈了不少的柴。

　　“郭世兄。”完颜康客套着，他和郭靖的称呼本就有些凌乱，他现在越是客套，郭靖对他就越是敬畏。虽然郭靖年长于他，但从他和黄蓉如胶似漆的关系看来，总有一天郭靖会心甘情愿的喊他一声大舅哥，至于现在完颜康就随他叫了。

　　郭靖可不管完颜康的客套，真心将完颜康当做兄弟。

　　“杨康，我是怎么教你的吗？！见到师父也不行礼！”被完颜康刻意冷落的丘处机终于发作了。

　　“请问这位道长说得是谁？在下复姓完颜，而且我没有师父。不知道你这师父之说从何而来？”完颜康不屑地看向丘处机。

　　丘处机闻言，拔剑怒指完颜康。王处一一看情况不妙，立刻伸手拉住自家师兄。“师兄切莫冲动！”

　　“师弟，你为什么拦着我！”丘处机生气地朝王处一怒吼着。

　　王处一一直都头疼自家师兄的冲动性子，跟完颜康的风轻云淡比起来，说他们是师徒怎么会有人相信。

　　“丘道长！你不要误会了！两年前你就要我拜你为师，但当时我就说自己早已有了师父，绝不另拜他人为师。为了完成和江南七怪的约定，这两年是你一厢情愿的教授我武功。”完颜康冷冷地瞪着丘处机，那眼神带着浓浓的轻蔑和不屑。

　　“什么！”丘处机的怒吼声快要震破屋顶。“你这个认贼作父的畜生，我今天就要废了你的武功，以免你日后坏了我全真教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