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戏梦》汤***学

41、第 41 章

　　第四十一章

　　“坏全真教清誉的第一个就是你！”清脆的声音自门口响起，望眼看去就见黄蓉和穆念慈人手端着饭菜站在那里。穆念慈将托盘放到王处一一边，而黄蓉向完颜康和欧阳克走过来。完颜康走上前几步，接过黄蓉手里的托盘。

　　丘处机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了！“小妖女！你说什么？！”

　　眼看丘处机挣脱王处一一剑刺过来，完颜康一手小心端着托盘，一手揽住黄蓉肩膀转身背对丘处机将她护在身前，同时躲过那泛着寒光的剑刃。剑刃就在他的脸侧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他抬手一挡丘处机的手臂，将他格开。冷冷地看着他，狠狠地说道：“说得就是你这个牛鼻子臭道士！”

　　完颜康的身法让丘处机和王处一心中大惊，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黄蓉一看完颜康受伤，心中也很是焦急，怪自己刚刚不该警戒心那么松。在场诸人，功夫能跟丘处机比肩的就只有自己和完颜康了，她不该对王处一抱有期望。她从怀中拿出爹爹做得创伤药，拉着完颜康坐下来给他上药。“这药赶快上上去就不会落疤，你这一张俊脸上要是落下疤痕让你娘看到，又该心疼了。”

　　“我娘只会心疼你，她只会对我说，男子汉大丈夫有点疤算什么！”完颜康将手里的托盘完好的放在桌上，看也不看丘处机一眼，只是和黄蓉说着话。

　　“小畜生！你的全真教心法是从哪里学来的！”丘处机问道。

　　“欧阳世兄，荆世兄你们过来坐下先吃饭吧！我们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你们想必也饿了。”完颜康完全无视丘处机，反而跟主人一样招呼自己认为的客人坐下吃饭。“穆妹妹，你也过来，你是我的妹妹，是千金小姐，不是某些饭来伸手大爷的婢女！”

　　一句话让王处一脸上讪然。

　　“蓉儿，你可没做我爱吃的菜啊！”完颜康可不管听到他的话他们会有什么反应，直接将托盘里的两样菜放到桌上，然后拿着托盘就站起来。

　　“都给你准备好了，就在厨房里，我现在去拿。”伸手问完颜康要托盘，自己就要去端，连带着一旁的穆念慈也站了起来，想要一起去帮忙。

　　完颜康怎么会让两个妹妹去帮自己拿菜，他看向欧阳克，欧阳克立马会意。完颜康扶着黄蓉和穆念慈的肩膀就让她们两个人坐下，目光微微地斜向屋子另一边站着的丘处机和王处一，讽刺地说道：“蓉儿和念慈是我的妹妹，哪有哥哥还让妹妹天天操劳的！不就是在厨房，哥哥去拿，欧阳世兄劳驾跟我一起去吧。”

　　完颜康转身就要出门，被一直站在那里的丘处机给拦下来。“你到底从哪里偷学我们全真教的心法！说清楚！”

　　完颜康斜眼看着他，说道：“丘道长，我向我已经表示得很清楚了，我本来是有师父，我的功夫当然是我师父教的，什么偷学！虽然我师父已经不愿意认我这个徒弟......”

　　扑哧一声黄蓉突然笑了出来。

　　完颜康侧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才收敛起来，但脸上明显笑意还在继续。“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始终都会认他为我师父，绝不改投它派！”

　　“王道长，既然蓉儿和念慈辛辛苦苦给你们做了午膳，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浪费的好。有什么事情等吃完饭再说，我看丘道长脾气这么暴躁想必是饿了许久了。”完颜康将目光转向一直在观察自己的王处一，神色坦然。“郭世兄，看你的样子也辛劳了一个上午，先去洗把脸再来吃饭吧，蓉儿给你准备了不少好吃的，不要浪费。”

　　“哦！”郭靖憨厚地点点头，知道他没有恶意，听话的去后面洗脸了。现在正是初春时节，他劈了一上午的柴，浑身都是汗。

　　看到郭靖这个样子，完颜康完全理解黄蓉为什么会看上他，果然单纯的人就是招人疼。

　　完颜康的话都说成这样了，王处一只能上前拉开丘处机，小声说：“师兄，你切莫冲动，我看这个杨康也不是想要跑的样子，不然他也不会来了，江南七怪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就到，到时候大家坐下来一起说清楚就好。”

　　丘处机这才安稳下来，一脸不屑地坐到另一边的桌子上，穆念慈端来的饭菜已经在上面放着了，三菜一汤，配上两碗米饭，菜肴精致，米饭喷香。

　　他说话一点都没有给丘处机留情面，原本完颜康不想和丘处机计较什么，来此说清楚，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后，替丘处机完成这场比武就没什么事情了。但刚走进院门，就看到黄蓉和穆念慈在厨房中做饭，郭靖看他样子就知道他是在后院劈柴，而丘处机和王处一就在屋内坐享其成。

　　稍等片刻完颜康和欧阳克将剩下的饭菜端了进来，完颜康不吭声，欧阳克也就默从，将郭靖的饭菜也摆到他们的桌上。一张四角方桌黄蓉穆念慈坐在一侧，欧阳克和荆少坐在一起，另外两侧分别坐着郭靖和完颜康。

　　比起其中几个人随和自在的样子，郭靖眼睛不时瞟向另一侧单独吃饭的两位年长者，很是尴尬。穆念慈也是低头吃饭默默不敢言。

　　“蓉儿，想不到你现在武功没有长进多少，做饭的功夫可是好了许多！”完颜康将一桌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不禁好笑，五绝传人果然与众不同，他们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尊敬长辈这种东西。“郭世兄，想必你最近没少吃吧？”

　　“嗯嗯！蓉儿做的饭特别的好吃！”实际只是十八岁少年的郭靖端着碗筷，认真用力地点头同意，那样子都想让人不由地想去拍拍他的头，给点奖励了。

　　黄蓉知道完颜康的意思，只是看着他不吭声。

　　“果然是熟能生巧吗？过去我们蓉儿在家中可是所有人疼宠长大的，我们从来都不舍得她天天如此辛劳，中馈虽好，我们也只是偶尔才让她下厨，此外一切都不愿她负担。”完颜康故意说道：“我说的意思，郭世兄是否能明白呢？”

　　郭靖手中的碗筷被放下来，他非常认真地看着完颜康承诺道：“康弟你放心，我和蓉儿都说好了，等到中原的事情一结束，我就带蓉儿回大漠见我娘，然后上桃花岛向黄前辈求亲。我和蓉儿说好了，以后就在大漠过着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生活。所有的重活累活我都会干，绝对不会累着蓉儿的！”

　　这话说出来，屋内的所有人无不被他率真的承诺打动，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精美的修饰，只是心中最真诚的想法。这就是郭靖，他从来不会说什么大话，不会什么美好的承诺，如果没有学武，他现在就只是一个在大漠上放牧的牧民。他的世界里没有名利欲望，没有那些丑陋不堪的东西，只有最单纯的初衷。

　　完颜康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下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蓉儿你给自己挑了一个好夫婿。”

　　欧阳克在一旁也是重新审视着那个他眼中蠢笨的郭靖，他的目光又看向身旁的人，看到他目光中的那种羡慕。原来他也会羡慕这种生活？

　　黄蓉更是难得娇羞的低下头，穆念慈拉着她的手替她高兴。

　　“欧阳世兄，看来我们这种青年才俊比不上一个憨直傻小子的真诚相待啊！”完颜康眼睛的余光一直在那个叫做荆少的男人身上。

　　“易寻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黄姑娘找到了一个好归宿。”欧阳克看着完颜康难得开起了玩笑，也不由地轻松相对。

　　“可惜这个傻小子就未必找了一个好媳妇！”完颜康想到那个永远傲气十足的黄老邪，就觉得郭靖未来的日子不会怎么好过的。

　　“完颜康！”黄蓉一听这话怎么会愿意。“小心我在你娘面前告你的状！”

　　完颜康完全不介意，反而小孩气地撅起嘴，嘟囔着：“那是我娘亲，她不会怎么我的。反倒是你，要是她知道你这段时间没事就戏弄我一番，险些坏了正事，一定会罚你抄书的。对了，上次的香囊呢？那可是要给我未来媳妇的。”

　　“那我的玉佩呢？”黄蓉反问道。

　　完颜康从怀中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红色小锦囊，上面用金色绣线描绘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凌雀。黄蓉接过锦囊打开，将里面红色丝线系的一块碧玉佩握在手心，确认之后就将玉佩放回锦囊里面，妥善地放在自己袖中的暗袋里。

　　“我的香囊呢？你不会真得想要私吞吧？”完颜康故意夸张地问道。

　　“你暂时又找不到媳妇，就先寄放到我这里，等那天你遇到你未来妻子，我亲手交给她。”黄蓉的借口冠冕堂皇，让人发笑。

　　完颜康一脸痛彻心扉的难过样子，就差没有留下两行清泪了。只有郭靖相信了他，其他的人都是眼角直抽抽，不约而同的想刚刚那个冷峻和丘处机对峙的冷面公子是死到哪里去了。

　　这一桌的精彩，让王处一看了有种欣慰的感觉，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师兄。能够如此和煦待人的完颜康想必不会是什么奸佞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