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戏梦》汤***学

39、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

　　“蓉儿妹妹，你可别瞎说！”穆念慈立即制止她继续胡说。“我真得没有喜欢的人，现在的我只想将义父义母的骨灰送回牛家村安葬，然后在那里好好的生活下去。”

　　“穆姐姐，你别这样说，你并不是无依无靠，你还有靖哥哥和完颜康这两个兄长，靖哥哥先不说。以我对完颜康的了解，你以后的生活他应该早已经安排好了。”完颜康这个人虽然爱和她斗气，但是从小到大却也很护着她，不管她玩了什么恶作剧，只要是不过分的，都会包容她的小性子，还把她爹爹身上的那些个怪脾气学了个淋漓尽致。

　　那日穆念慈被黄蓉从王府带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完颜康，还以为结拜只是一场笑谈。她一直就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现在听黄蓉这么一说心中有了些底气。

　　“你放心吧，我跟他一起长大的，很了解他的想法。你看那天帮我们买了好多东西的人就是他派来的，你的以后估计他早就安排好了，只是现在不方便出面而已。”黄蓉解释道。“他要是真不管你，你就住到我们桃花岛！”

　　“蓉儿，你为什么会跟那个完颜康一起长大？他不是金国的小王爷吗？”穆念慈也很奇怪的，黄蓉三番五次避而不谈。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我记事起，他就在岛上了，我一直以为他是我姑姑的儿子，直到那天比武招亲我才知道他不是的，怪不得我爹爹总是看他不顺眼。”

　　“你姑姑？”

　　“是啊！我娘早逝，我从小都是姑姑带大的。穆姐姐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怕丘处机去找完颜康吗？”黄蓉避开一些话题，悄悄地跟穆念慈耳语，仿佛我就告诉你一个人的样子。“你知道那个丘处机的师父是谁吗？”

　　“他们说是全真教的创教先人中神通王重阳。”穆念慈回答。

　　“穆姐姐，我只跟你说这个王重阳还有个师弟，人称老顽童周伯通，这么多年他一直被我爹困在桃花岛上。而他就是完颜康的师父！”黄蓉偷偷将心中的秘密分享给穆念慈，让她一起和自己等待丘处机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能气死那个牛鼻子老道士，黄蓉是非常想看见的结果。

　　“什么？”穆念慈为此中曲折吃惊不已。“那义兄就是丘道长和王道长的师弟了？”

　　“嗯，完颜康一直隐瞒不说可能是想要整一整丘处机的那种傲气，我们只要在一旁旁观就好了，有好戏我和你一起看。”黄蓉献宝地说。

　　“蓉儿妹妹，你对我真好。”穆念慈看着黄蓉娇俏的样子，突然有种想要哭的感觉。自从黄蓉将她从那个荆少手里救出来之后，黄蓉就对她百般照料，仿佛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姐姐一样。领着她游遍燕京的集市，教授给她一些她并不知道的事情。“这个世界上除了义父，只有你对我最好。”

　　黄蓉有些失落，“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爹爹，也只有姑姑对我最好，其次就是完颜康。”

　　“穆姐姐，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和我姑姑很像，不是外表，而是你们都有一颗坚韧的心。完颜康的生母包惜弱生性柔弱，只能依附与男人才能生活下去。而你和我姑姑与她不同，你们是自立生长的乔木，无论遭遇什么波折都会坚强的挺立在那里。你是那种让人可以依靠的人，就像姑姑一样。”黄蓉再次看着穆念慈，自己的眼光是不会有错的。

　　“那你呢？你跟着你姑姑一起长大，不也是这样吗？”穆念慈从黄蓉身上能看到一直和自己完全不同的气质，那种开朗张扬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蓉儿妹妹，你也很坚强的。”

　　“爹爹说，我永远不可能达到姑姑那样的坚韧，因为我是他的女儿，血脉中流淌着才绝聪明，会让我和他那样一生受其所累。”黄蓉幽幽叹道。“好了穆姐姐不说这些了！反正就冲你和我姑姑很像这一点，完颜康是不会弃你于不顾。”

　　“嗯，我知道了。”穆念慈眼中的阴郁尽消，也就是黄蓉看到了才特意拉她出来解忧的。“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好，估计这个时间那个丘道士该回来了，我们回去看看他被气成什么样子了！胡子不知道有没有翘起来。”想到那个画面黄蓉不禁笑了起来。

　　两个俏丽的姑娘相携离开集市。

　　※※※

　　丘处机基本上是直冲到赵王府的大门前，带着十步一杀的气势，让守门的人去将他们的小王爷叫出来。

　　此时的金王府还挂着白幡，一片肃穆。

　　金国赵王府的侍卫还是很有眼色，一看就知道这个人的武功不是他们的能惹得起的，一个人就迅速地向内去找坐镇大局的小王爷禀报，其他的人严阵以待。

　　完颜康一听到来人的形容就知道来者是谁，心中暗暗无奈黄蓉的捣乱。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素白的孝服，婉拒了欧阳克的好意，孤身一人来到正门，俊逸的面容如同冰塑的一样。

　　“原来是全真教的丘处机丘道长，在下有失远迎。”完颜康拱手一礼，“恭敬”地请丘处机进府，就如同两个人是初次见面一样。“我已经让人在里面备下好茶，道长想跟在下说什么，在下一定洗耳恭听。”

　　盛怒的丘处机这才意识到这府中的白幡是为包惜弱所挂，再看完颜康一身重孝对于他认贼作父的怒火冷了一点。“我不和你说这么多！今日你是要继续留下来当这个王爷，还是跟我走！”

　　丘处机看着他身后的一排士兵就知道有些话他不能说出口。完颜康这时候庆幸丘处机还是有些理智的，他试图劝解他，让他知道现在并不是谈这件事情的时候。完颜康故作悲痛虚弱的样子，对着丘处机说：“丘道长，家慈刚刚过世，家父又卧病在床。等府中情况稳定之后我会亲自南下，有什么事情到时候我们在相谈。”

　　“你要是还记得你母亲，现在就跟我走！”听到完颜康提起包惜弱，丘处机刚刚消减下去的怒火又上来了。

　　完颜康一愣，他发现自己低估了丘处机的固执程度。无奈之下，完颜康挥退了身后的几个贴身侍卫，低声对丘处机说道：“在下有一事想要请教丘道长。”

　　“哼！且听你一言。”丘处机冷眼看着他。

　　“君子立于世，忠孝节义乃大节对不对？”完颜康微笑着，隐藏在笑容下面的是阴沉地算计。

　　这就是丘处机来的原因，他当然点头。

　　“完颜洪烈虽不是我生身父亲，但这么多年对我的养育之恩，我至今仍无以为报。今日他沉疴病榻，我作为养子一走了之，这是不孝，也是不忠。难道这就是丘道长要在下做的？让我做一个不忠不孝之人吗？”完颜康据理力争，现在还不是表露一切的时候，他在赵王府的大计本身只剩收尾，现在决不能让这个鲁莽的道士给破坏了。

　　完颜康说的句句在理，丘处机无从反驳，他一直都以长辈自居教导完颜康要懂得忠孝节义，如果今天真得让完颜康舍弃病中的完颜洪烈，就是陷他于不义之地。丘处机一向重名，如果这种事情传了出去于他全真教的名声有碍。

　　一看他脸上出现犹豫迟疑之色，完颜康立刻乘胜追击说道：“我已经冒着风险将母亲的骨灰偷偷送出，让郭靖和穆念慈送回牛家村与杨铁心合葬，这次南下我也会亲去牛家村替他们上香叩头，行儿子之大节。不过这本就是一个秘密，还望丘道长能严守秘密，以免横生事端。”

　　听他这么一说，丘处机也意识到自己是冲动了，此中事情虽然师弟跟他说的不多，但这一点也还是说到了。包惜弱的尸骨是完颜康偷偷瞒着完颜洪烈和所有人送出来的，为的是能让她和杨铁心合葬，王府中也还是正常发丧，以瞒过完颜洪烈的眼睛。

　　“那你何时回复身份？”这时候再问，丘处机的底气明显不足。

　　“道长，此地不宜久留，今日你就先回去吧。过这几日，在下会亲自去到城郊穆妹妹暂留之处，向你和郭大哥交代清楚的。”完颜康将心有不甘的丘处机送走，即使他不想走，但在众多金国侍卫的眼皮底下，闹出什么事情都不是怎么好，毕竟郭靖穆念慈他们也还在附近。自己要是跟黄蓉说得那样再错一次，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完颜康也是看准了这一点，利用丘处机对于郭杨两家的愧疚，来化解这次冲突。虽然丘处机是一个食古不化的顽固，但今日前来的愤怒表示他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他完完全全肯定这个刺激来自于自己的那个小妹子黄蓉，同时也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刺激到他。他和黄蓉一起玩闹到大，现在就算两个人距离很远，也没有提前串通，对于彼此遇到这种事情的反应还是很有默契的。

　　现在想来这个小丫头最近给他找了不少的麻烦，也需要让她收敛一下了，正好可以从郭靖那个傻小子入手，她一定会心疼的。

　　咳！女大不中留啊！要是黄老邪知道女儿被这么一个笨小子拐走，一定气得胡子都歪了。想到那个画面，完颜康由衷地期待起来。

　　“小王爷，您没事吧？丘处机乃全真七子之一，不好对付的。”欧阳克看见完颜康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心中不由地又开始推算发生了什么，也试探的问道。

　　完颜康立刻收敛了自己的笑容，目光冷冷地看向欧阳克，说道：“我有事没事，你不是亲眼看见了。”欧阳克每次用算计的眼神看他的时候，都泄露了他自己真实的想法，完颜康总是不由地感慨道，东邪西毒都是那么不喜欢隐藏自己怪异性格的人，就连传人也一样。

　　自幼受黄老邪的熏陶，比起郭靖那种憨直之人，完颜康更喜欢欧阳克这样的，连坏都不屑于隐藏的人。什么正义是非在他这种人看来，什么狗屁都不是，只有强者才是真正正义。成王败寇，是他和他同时信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