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
“爷，可是要跟上那姑娘？”男子身后，一名长相最为粗狂的男人站出来身子，低着头，很是恭敬地问着华衣男子。另外三个男人，也都恭敬的等着华衣男子的指示。
男子看着远去的小身影，凝望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只是一个乡村中丫头，有什么可跟着的，不过，我看那何首乌委实是上上品，母亲应会喜欢。”华衣男子宽长的手指，细细的搓摸着腰见悬挂的玉佩。少许的功夫，就离开仁齐堂门口儿，往城门方向走去，哪里还管什么上品的何首乌。
......
核桃手臂里没了那么一堆药材，比来阳荣镇时不知轻松了多少。手里挽着空空的草篓子，就往药店伙计说的小茶馆去。以前她来镇上卖东西的时候，别说专门吃茶的茶馆子，就连外边搭着棚子的小茶铺子，她都没有去过。茶叶解渴，却和饭一个价钱，就连茶铺子里，用茶沫子煮的薄茶，也要两个铜钱一碗。也只有镇上的人才会喝，向她们这样村里的人，喝茶对她们来说太奢侈。要不是核桃能够采草药挣着铜钱，又剩了阿娘吃药抓药的药钱，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保证不了她阿娘的白粥，更别说喝茶了。
核桃走了没多远，就到了药铺伙计说的那个茶馆子。茶馆子是二层，从外边看，木柱子刷的很好，红亮亮的，大门开着很宽敞，房子上边用的也是瓦片做的屋顶，陆陆续续有人往里边进。核桃一见这场面，止了步子。
这样的地方，想来一碗茶价钱一定不便宜，她包袱里也就那么些铜板，还要省着花才行，要是进了这茶馆子，还指不定要花多少铜钱呢！
离这茶馆子不远的地方，就是集市口，她记得，集市口门口就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茶棚子，两个铜钱一碗茶。茶馆子、茶棚子，都是喝茶的地方，打听什么消息估么着不是什么问题。
有了别的去处，核桃也就没进茶馆，莫过头就往集市口那边去。走了一早上没吃饭的核桃，那小小的的肚子，在经过馄饨铺子时，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直叫唤。核桃动动身子，把有点往下掉的包袱，往肩上提了提，仿若没有感觉到肚子饿一样，也不去看那香味扑鼻的馄饨，直接就错身过去。
没走多远，核桃就到了集市门口的茶棚子，茶棚子，不算太小，用木头油纸布做的顶，刚刚好遮住太阳。茶棚子的老板，正在炉子那边烧着热水，一旁还放着一些常见的糕点。
“老板来碗茶”核桃放下了挽在胳膊上的草篮子，把包袱放进自己怀里，左手紧紧地抱着，确保包袱在眼皮底下，才安心。其实她根本就不用担心，穿的不好，有没有任何首饰的她根本就招不来偷儿，更何况没人知道，她带着那玉石。
烧着水的老板，上下打量打量核桃，只见女娃娃不大，脸上不是很干净，长得还挺好看，穿的实在是不好。这样的客人，根本就不可能给他赏钱，不过看门做生意，不可能只做给赏钱的生意不是。给原先摆好的茶杯子添上一只，茶棚子老板，见核桃坐下，又连忙招呼上。
“女客官，您还要点什么？”那边烧着水，得不了空闲，茶棚子老板只能一边给火炉扇着扇子，一边询问核桃。
核桃根本就没吃过茶，更不知道，除了那茶还有什么能要的，看着那边长相不错的糕点，价格说不定比刚刚的馄饨还要贵。核桃咽了咽口水，冲着茶棚子老板摇摇头。
“客官您得稍等，这热水没开呢！稍一会儿就好！”茶棚子老板见核桃只要了一碗茶，心想着，这娃娃怕是，要问路，才不得已进了他这茶棚子。
茶棚子里人不少，大部分都是出来做小生意，或者帮自己老爷夫人干活的伙计，三三两两一起，得了空唠唠见识，吹吹能耐。
核桃抱着包袱，左看看又看看，就是不知道该去问谁，哪去益州的路究竟怎么走！
“娃娃，你这东看看西看看的，寻啥呢！”茶棚子老板，一见这女娃娃东瞅西看，怕是自己猜的一点都没错，这娃娃是想问啥，又拿着包袱，想来是问路。
“老板，没啥，就是想问问这去益州的路怎么走！”核桃扣扣怀里包袱的麻布料，不知所措的道。她饿极了，包袱里其实有带了几张，糠面做的大饼，刚刚那铜钱她也折了一半，放在包袱里。可是这里人太多，她不敢打开包袱，只得，就这样干饿着。
“益州？那地儿，离这儿才远着哩！”没等茶棚老板回核桃的话，一旁桌子，身穿灰色棉布料子的男人就大声惊讶道。他身边本还说话的几人，一见男子说话，也都看向核桃，不做声。
“那位客官说的不错！益州远在南边，我们这儿是北边，想想就知道很远！”说完，茶棚老板停下手中扇扇子的手，拿起烧好水的水壶，一溜烟的浇到早就摆好的茶碗里。端着碗托，开始挨桌子上茶。
刚刚说话的男人，接过茶棚子老板递给他的茶，轻嘬了一口，继续道“我家老爷，前年去益州做生意，沿途马车就没停过，来回走了大半年！你想想吧！”说完顿了一下有道“怕也就是一年左右的脚程吧！就看你走的快不快了，怎么也比不上马车不是！”
“娃娃，你的茶！”茶棚子老板把茶碗放在核桃面前，一股子清香味扑鼻而来。上完了茶。茶铺老板有添上了新水，放在炉子上烧了起来。
“那这位老爷，您知道怎么往益州去吗？”核桃年岁不大，嘴巴也知道什么人爱听什么话，那说话的男人一看就是仆人，说不定还是卖身的仆人，像这样被叫成老爷的情况，估计是没有。果不其然，听了核桃说的话，那男的嘴巴都乐的快咧到耳朵了，面色带着一股子高兴劲儿，就连刚刚弯弯的身子，现下也坐的倍直流儿。
男人面色比刚刚看着要好上一份，看看叫自己老爷的小女娃道“往西南走，沿途打听具体路线，小娃娃嘴巴说话还挺叫人喜欢！”
核桃听了男人话，心里记上往西南走，这四个字，冲着男人道了谢，抠出两个放在衣怀里的铜钱，放在了桌子上，拿起那还冒着热气的茶碗，一股脑的全都进了肚子。好在天气不暖和，茶水晾了稍一会儿，不太烫人。喝完，把怀里的包袱背在背上，挽起身旁的草篮子，就往外走。
茶棚老板一见核桃这样喝茶，差点没笑出来，也没做声，去了桌子前，收了桌子上的两个铜板，又去看着正烧着的水壶了。那旁刚刚说话的男子，又转过头和一开始的几个人唠起来。
核桃挽着草篮子，出了茶棚，刚刚喝了一碗茶，整的她更额了，茶水和胃液在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叫唤，没有办法的核桃，只能来到了刚刚经过的馄饨铺子，花了两个铜板。要了一碗全素馅的馄饨。
......
吃完馄饨，核桃就往西城门去，阳荣镇不大不小，城池有的东西它几乎都有，城门没有四个，只有有两个！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来的时候核桃进的是东城门，益州在西南，出城就要走西城门了。
出城的守卫比进城没什么两样，也要看人，询问来去，不过也很好通过。核桃出城时才到晌午，一点儿时间也没耽误，出了城门，核桃直接就往西南方向走，挽着的草篓子，在核桃身边一走一颠的，很是有趣。
等核桃徒步走了有两个半时辰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山中的小路，比起管家的官道实在是崎岖闹行，可要采草药攒着，还就得走这小路。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核桃也不能再往前走了。山中的毒虫，她可以用雄黄避虫，可要是遇见狼或者熊，又或者是山中大虫！她了就得没命。
山中行走十分凶兆，核桃也不敢随意找个地方就睡，只得趁着天还没黑，在树林子里面拾了一些干巴巴的柴火，和一个极为结实的大树，好过夜。
收集好了取暖的柴火，核桃拿出了包袱里事先准备好的糠面大饼，这饼是早几天就做好的，那会儿核桃娘还没去，核桃做来自己吃的。早上收拾行李的时候，看见了这饼，核桃觉得不要太可惜了，也就把做好的大饼带上了，现在，正好解决她晚饭的问题。
猛的啃了几口干巴巴大饼，核桃觉得味道是不如今个吃的那碗馄饨，又啃上几口，核桃就将手里的大饼啃完了。啃完了大饼，核桃就去忙活刚刚拾来的柴火，她准备将柴火堆成一堆一堆，分别在那棵早就选好的大树周围点上，晚上她就在树上过夜。
在树上过夜，是小的时候阿娘告诉她的，只有树上，才比较安全，除了会爬树蛇比较危险，其他的动物都不会上树，上了树上，再带上雄黄，将自己牢牢的绑在树上，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核桃拿起着包袱里的打过石，点燃了分布在树下四面的柴火，自己却顺着大树的支干往上爬，好在是乡下的姑娘，一身的爬树本领顶呱呱，三下两下就上了树，直奔一早就看好的树枝去。
上了树，核桃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被子裹在身上，又拿出准备好的绳子，将自己牢牢绑在树干上。核桃准备的绳子很结实，估计就算她睡着了动上几下，也掉不下树去。
夜晚的树林怎么也不能用寂静形容，不过要是百无聊赖的初春，就另当别论了。春天还没有真正到来，顶多在树上发了一些绿意，那些暖和时期鸣叫的动物自然没有出来，整个夜晚的森林寂静的可怕，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核桃靠在树枝上，疲劳的眼镜打着架，样绑在树上睡觉，实在是不舒服，可是核桃没有别的法子，要是在地上睡，她怕没过夜，柴火一熄灭，她就成了野兽嘴巴里咀嚼的夜宵。
核桃动了动双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虽然在树上实在难受，可她还是要习惯不是，以后她总要用这种方法睡觉。
不知不觉中，脑子里的睡意越积越多，核桃便睡着了。一张沾着些泥土的小脸蛋，只露出一半儿，好玩的的很。浑然不知她这幅睡相，早就落入他人眼中。
暗处，身形高挑的少年，看着树上裹成茧蛹装的小女娃，心里一动，了无生息的从草丛中走了出啦。
少年长得十分英俊，棱角分明的脸颊，笔直的眉峰，高挺的鼻梁，薄而色润的嘴唇，若是要用一个词义表达出来，怕也只有遗世独立了吧。穿着一袭黑衣的少年，只露出那叫人看着惊讶万分的脸颊，却显得更加富有神秘感。
扬起俊美的脸颊看着树上裹得紧紧地小女娃，少年的心里暗自高兴，本就昼夜赶路的他，今天看来是可以蹭一下便宜，在这暖和的火堆下，睡上一觉。这树上的女娃娃心思也真是够细的，不单单生了动物昆虫都害怕的火，这风中若有若无的味道，想来是雄黄！
少年没有发出声响惊扰树上的女娃，也没有置办东西，选了一个看着最好的火堆边上，将黑色的包袱往那边一甩，人就躺了下去。剩下的只有风中摇曳的火光，看起来还很耀眼的样子。
....
早上等核桃从睡梦中醒来时，太阳已经在山的那边，挂上了半边脸了。
核桃一夜都裹在被子里，又被绳子绑着，手脚身子都有一点儿僵硬，麻酥酥的不太舒服。起了身，核桃就将绑在自己腰间的绳子解开，把身上的小被子立立整整的整理好，放进了包袱里。麻利的抱着大树杆滑了下去。
树下的火堆还冒着，看来并没有熄灭太久，核桃心里惊诧一下，这柴火平时怎么不见这样抗烧！却也没多想。
有些僵硬的腿，支撑核桃有些费劲，没太多力气的核桃只得就地坐了下去，反手从包袱里掏出一块糠面大饼，费力的啃着。
这山涧中也没什么小溪，核桃就不能洗脸，早就不算干净的脸蛋，在树上睡了一晚，更加脏了一些，还留着昨个傍晚时分，拾柴火时蹭在脸上柴火灰，看起来有些滑稽。
核桃也没去管自个的脸还能不能看，只是一味着吃着手中拿着大饼。啃觉的速度还很快，三两下没过一会儿，那硬邦邦的大饼就全都进肚子里了。
早在出门前，核桃就准备还来壶囊，里边放着些水，昨个一直没拿出来喝。毕竟出门在外，什么时候能碰上水源谁也不知道，东西还是要省着来的好。可是她昨个就没怎么喝水，今天早起又吃了个干巴巴的大饼，眼下实在口渴。就将随身带着的壶囊拿了出来，开了壶盖，喝了一小口水，顺顺嗓子。
吃饱喝足后，腿也缓过来了，身子也舒服跟着舒服起来，核桃才收拾自己的行李，起了身，拍了拍身子，拾起一旁的草篮子，往那跳几乎看不出来的小路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