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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二十章 天启 ...

  •   “安息之刃……”黄泉隐的双瞳陡然变得深邃!

      他轻声念着这个具有强烈死亡暗示的称号,纤丽且又不失锐意的双眉绞在一起,说:“那个以‘天命见证者’自居的巡狩人?他来做什么,你们查到了多少线索?”

      黄泉隐听闻此事竟未当场发作,这与副官的预想相去甚远。他心下大感诧异,却也不禁舒了口气,毕恭毕敬地回答:“具体图谋尚未查清,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安息之刃是冲着荷京去的。”

      黄泉隐忽然抬起右手,做了个握枪的动作,一把鸦青色的双管枪猝然出现在他手中!这把枪的造型极富艺术感,同时兼有恐怖威力,正如它的主人一样,美丽的表象下潜伏着无穷杀机。

      副官一刹间寒毛竖起,惊得全身血液尽皆凝固!饶是以他堂堂中校的定力,面对此情此景,双腿也不由得有些发软。

      黄泉隐微眯起双眼,单手平端‘火葬歌’,食指扣而不发。他唇边浮起一缕冷笑,枪口则指着空无一人的前方,似在瞄准某个强大又隐形的敌人。

      黄泉隐吩咐道:“对方实力高绝,你们自是不好打探,把人都撤回来吧。”

      “是!”副官应声道,而后压下忐忑的心情,又道:“长官,那拜撒将军负伤的事……”

      黄泉隐终于收起‘火葬歌’,摩挲着镌刻有繁丽纹路的枪身,神态语气十分漠然:“他有性命之忧吗?”

      “……没有。”

      “他的伤势足以致使能力倒退吗?”

      “这个,也不至于。”

      黄泉隐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缓缓道:“既是如此,这点挫折又算什么!拜撒此次阻击安息之刃,是出于年轻人的冲动,决死鹰派的信仰,还是……刻意证明给我看?”

      对于安息之刃的入侵,黄泉隐并未表现出震怒,而对于拜撒前去拦截一事,却显得颇为不满。

      副官面带惶恐地看着黄泉隐,渐渐觉得遍体生寒,不仅是体寒,一颗心更是如坠冰窟。他猛然醒悟,少将此举非但未能赢得对方的青睐,反而惹得这位中将心头不悦。

      拜撒交托给自己的这份差事……算是彻底办砸了!

      可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中将大人会是这番态度,就算拜撒的动机不太纯粹,但是其立场至少无可指摘。而作为一名标准的决死鹰派,拜撒想要向自己派系的领军者表明决心和诚意,以期得到嘉许与倚重,似乎并不犯忌讳吧?

      更何况,拜撒在收到风声后,毅然决然地赶去阻截安息之刃,这需要冒极大的风险,岂不是更显得难能可贵。

      他茫然地思考着,自己向中将引荐优秀人才,难道也有哪里不妥吗?

      副官还在为如何向少将交代而发愁,就听黄泉隐发出一声叹息,说:“席宾,你和拜撒有所交情,为他说话无可厚非。只是,你看人的眼光不太准。”

      “您的意思是?”

      “我判定他不合格。”

      黄泉隐凝望着窗外的晨曦,淡淡地说:“相较于我们,尤其是在梵城,上合党的确式微,但若没有那几家世族高层的推波助澜,在萌芽期就会被大势所扑灭。拜撒本身投效于罗佩普,怎会不清楚豪烈近年来的理念正逐步向上合党靠拢?他既然站在那位龙头的阵营中,又何必将立场变得与我们一致?”

      席宾认为他有义务为少将解释一下,道:“拜撒效忠的是罗佩普个人,而非整个豪烈家族。另外,为了与上合党划清界限,他已向豪烈族长申请成为珀安的私人卫士。可能您不知道,珀安是罗佩普的第三子,以他的性格和能力,断无资格掺和到势力纷争之中。”

      黄泉隐其实听说过珀安的名字。那是个温和天真的少年,虽已觉醒为天宠,但毫无晋阶的潜力,手段、魄力和才能均不如其他兄妹。珀安既无能力上的天赋,又全无驭下之能,用一个词形容就是:废柴。

      如此平庸而废柴的少年,却有一个极具才华的胞妹。

      珀耶·豪烈,里程碑商会的最高行权者,容貌和资质皆是上上之选,然而尚未选择觉醒,是个非常引人关注的少女。因此,黄泉隐才会在调查她的同时,顺带注意到了珀安的存在。

      黄泉隐微微摇头,说:“凡事别只看表面,这其中大有猫腻。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人更有问题了。我问你,拜撒对那少年的态度如何?”

      席宾皱眉想了想,肯定地说:“忠诚之至!他视珀安为少主人,尽心尽力,处处维护,不愧‘凶犬’之名。”

      在许多人眼中,珀安能力不济,但运气真的很好。他不用付出什么,就得到了拜撒的忠诚,这就等于掌握了一张底牌,即使得不到更多利益,也不会再被轻易牺牲。

      黄泉隐抬起左手,五指优雅而舒缓地张开。他感受着洒落在掌心的阳光,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是吗?看来拜撒的表现相当完美,让你们都相信他本性忠诚。不得不说,这一点令我刮目相看。可是席宾,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一切都是假象呢?”

      席宾对着他那张莫测高深的面孔,实在是有口难言。

      这位可怜的副官根本无法区分,这究竟是中将大人对阴谋的直觉,还是对拜撒少将的古怪偏见,反正他是猜不透顶头上司的心思。

      在黄泉隐看来,罗佩普虽能拿捏得住拜撒,但他的儿子怕是会被利用得彻底。这个‘凶犬’无疑是一个善于计划、常年隐藏真实自我的人。而到了黄泉隐这等层次,实则已无须确切证据,单凭飘渺且奇特的第六感,也极少会发生判别失误。

      拜撒在决死鹰派的立场和私人效忠对象之间极好地把握了平衡,然而黄泉隐判定他不合格,且在两方面均有失格,那这多半就是事实,或者终将成为事实。

      黄泉隐叹道:“总之,我对他很不满意,所以还得再物色新的人选。我所渴求的同伴,天资、品格和背景不可有丝毫瑕疵。”

      席宾面色忽青忽白,黄泉隐的言下之意,竟是将拜撒整个人全面否决!这些话要是被同僚们听了去,拜撒在决死鹰派中的前途可是会遭受打击的。

      副官心中直呼可惜,但也不敢妄议此事,只得道:“关于安息之刃,您有何指示?”

      黄泉隐却开始闭目养神,不带一丝火气地说:“荷京那边无需我们操心,最严重的后果也不过是战争。真要开战,里程碑商会也不是吃素的。等我打发了元老议会的弹劾,再去看看也不迟。”

      席宾会意地点了点头,真正需要守护的还是梵城,同样,暗流最汹涌的也是梵城。黄泉隐虽已出狱,但一举一动皆会引起大小风波,镇守在此才是优先的选择。

      至于沉默盛装这个大敌,想要毁灭也不急于一时。夜魔之祸终将不复存在,胜利必属于皇者呼魂……荣耀,注定归于暮色战旗!

      “还有,你找机会……敲打一下拜撒。年轻人野心太大,若不受些教训,往后只会吃更大的亏。我不想看见第二个杰曼·黑锋。”

      席宾当即一凛,肃然领命!

      ※ ※ ※ ※

      彷如刚刚从温暖而寂静的深水中浮出,柯蒙猛地深吸了口气,从一片虚无混沌中醒来。天光透过窗帘缝隙涌入室内,在雪白的墙面上亮起破碎而耀目的光斑。

      柯蒙起身下床,几步走到窗前,一把拉开深绿色的遮光布。清晨的阳光如瀑布般落下,肆意地洒遍了他的全身。

      黎明的光辉逐去了黑暗,却不能冲淡昨夜的一切,随着他的每一分呼吸,反而愈发变得鲜明深刻。

      柯蒙眺望着沐浴在晴光下的街头,突然抬起手,将掌心抵在落地窗上。在这一瞬间,他竟产生了某种奇异的错觉!

      在那深受白昼眷顾的道路上,似乎正有透明而幽亮的火焰由虚转实,凝成一条巨大、威严且又神秘的衔尾蛇,就仿佛——纵使跨越万千时空,历经无数个轮回,都必将与他同在,永不分离,永不放过。

      柯蒙蓦然往后退去,一步又一步,直到房间中央才站定。他再次向窗外望去,那盛大而诡秘的幻象已然消失。

      柯蒙又转头看向墙角,那里镶有一面高大粗犷的装饰镜。镜子里映照出他的眼眸,在那双铅灰色的瞳仁深处,俨然残余着丝丝未灭的光纹。原来在不知不觉间,灾厄视觉已自主发动了一回。

      柯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发觉指尖正微不可察地轻颤着,但这与他本身的情绪无关,纯粹是幻象带来的影响。

      那个幻象绝不止表面那么简单,实质上包含着爆炸般惊人的信息量,只是柯蒙尚且难以解读罢了。

      更惊人的是,这些讯息甚至并非源自于现世。他虽然解读不出多少东西,但依旧从海量的讯息中捕捉到一点片断。而仅这一点残缺的片断,就足以令世界震荡,秩序崩塌!

      “觉醒与蜕变,天宠与夜魔……”柯蒙心境并无多大波动,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居然真的是天敌吗?”

      当天宠跨入神禁领域,晋升为完整的天域,即会接受世界本源的烙印。届时,天域的自我意识将与本源意志合二为一,并被授予讨伐灾厄之源的职责。

      灾厄物质正是引发大灾变的根源,是违背世界法则的入侵者和寄生体。而天域最不得抗拒的天然使命,便是消灭所有被灾厄物质侵染的生命,其本身的情感则将被压制,乃至消磨洗净。

      所以,借由灾厄物质转生的夜魔,即为本源意志最不能容忍的衍生之物,也是天域必将诛杀的对象。

      而为了与世界本源的敌意抗衡,灾厄之源同样埋下了反击的伏笔。但凡有夜魔推开神禁之门,即会迎来生命层次的二次蜕变,进化为一种至高而又恐怖的生命体:夜魇。

      与天域不同的是,夜魇在灾厄之源的洗礼下,并不会对天宠产生强烈敌意,但其内心原本的欲望却会无限膨胀。所谓灾厄之源,本就是以欲望与执念为食粮。

      当欲望被无限放大,便会令世界堕入永夜之梦魇。

      由此可见,神禁是绝不能诞生的存在,无论是天域,抑或是夜魇。这本是无人知晓的隐秘,更是高于云端的禁忌,却以这种方式展示在他眼前。

      “可那又如何?”柯蒙欠缺危机感地想着,与其为这种事烦心,还不如先解决最近的麻烦。他的双手稳定下来,随即若无其事地洗漱穿衣,刻意遗忘了方才所见的幻象。

      片刻之后,柯蒙带上‘苍火咏叹’,打开门走了出去。

      但是柯蒙并不知道,由于精神烙印在冥冥中的链接,他通过灾厄视觉所撞见的幻象,在巧合之下竟也传递给了另一个人。而他更不会想到,海纳宾滋解读出的讯息更为全面具体,甚至于触发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后果。

      茫茫无际的旷野之中,海纳宾滋仍在安步前行。

      他走得不快也不慢,一袭灰袍在风中空灵飘荡,周身则萦绕着若隐若现的巨蛇幻影。低垂天幕之下,庞大且深黯的云涡正徐徐成形,转瞬间辐射出千里,不但挡住了大部分的晨曦光线,更带来压抑、黑暗而又荒凉的寒意。

      海纳宾滋每踏出一步,环绕四周的幻影即会随之浮移,天空中的云涡亦旋动着同步推进。凡是异象所覆盖的区域均陷入极端的死寂,如同有一枚诅咒的碎片自天而降,裹挟着极致的恶意坠向大地。

      海纳宾滋直视着苍茫虚空,神色是不变的淡漠宁静。然而他的视线并无焦点,双目也不含一丝人类情感,仿若置身于一个永恒孤寂的世界。

      当他将幻象所隐含的秘密解析完毕之际,凝而不散的云涡倏然散灭!通天彻地的蛇之幻象亦在顷刻间收束、缩小,最终化为无数虚幻的光丝,直接刺入海纳宾滋的左右瞳孔。

      海纳宾滋陡然闷哼一声,眼角挂下两道淡银色的血线,显然受到了不少创伤,但他的双眸中终于重新有了神采。可是,这种神采不存丝毫光明温暖,反而透着无上的冰冷与恐怖!

      海纳宾滋慢慢闭上双眼,沉默了许久,才以梦呓般的口吻道:“你是谁?”

      接着,他的意识深处响起一个声音:“我是谁……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那个声音极为悦耳柔和,透出一股无法形容的魅力,同时又散发着一缕极度冰寒、宏远的气息,宛若无尽黑夜中最深沉绝望的梦魇。

      海纳宾滋轻轻叹息着,说:“不,我并不能肯定,你究竟还算不算是……真正的我。或许,我更该称你为……夜魇。”

      “但事实上,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初次见面,过去的我。”

      那个声音毫无感情地笑了笑,然后,沙哑而悠缓地道:“为了我们共同的愿望,请你……就此消失!”

      海纳宾滋身上的气息遽然无声涌动,连带周边环境一同陷入无光的黑暗。他微笑着,平静而坚决地说:“就算你成为了夜魇,如今也不过是一抹残魂!这是我的世界,该消失的是你。”

      夜魇的意识泛起一缕波动,旋即平复,缓缓道:“你既已看到了这些未来,为何不让我来替代你?你与我之间,并没有本质区别。你想守护的,即是我必守护的,而且我的信念远比你更强烈,这不好吗?”

      海纳宾滋毫不动摇地说:“既然并无区别,凭什么不能是你被我吞噬?我很感谢你让我知道这些事,但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而你……你已经疯了。”

      他透过幻象看到了这个夜魇,换种说法,即是另一个自己,打破了另一个世界的障壁,从而降临到这个时空。但是因果的逆转与时光乱流的交错碰撞,足以使支撑那方世界的本源意志崩毁,亿万生灵迎来最终末日。

      若非夜魇的本体并未一同降临,仅仅是投落了一枚灵魂碎片,只怕连此方世界也会受到牵连。

      “……我是疯了。你之所以没疯,只因你还未经历那样的未来。你以为,你不会成为我吗?”

      海纳宾滋感受着夜魇灵魂中深邃而疯狂的黑暗,近乎怜悯地叹息一声,说:“你会伤害到他的。”

      夜魇将本体灵魂一分为四,每个碎片拥有相同的情感记忆,以及四分之一的威能。每一枚灵魂碎片,都意味着一次命运的转机。

      然而海纳宾滋却很清楚,不论最终能否改写柯蒙的结局,一旦让夜魇彻底占据了这具身体,事态必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即使力量被削弱了大半,夜魇的灵魂依然强大到匪夷所思。

      时至此刻,海纳宾滋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但自身灵魂已在悄然淌血,精神世界也浮现出道道裂痕。可以说付出了极大代价,才换得当前的对峙僵局。

      这是世间最荒谬的自相残杀,这也是一场决不能输的战争。

      夜魇似是有些惊讶,温和真挚地道:“我本就是为了救赎而来,又怎会伤害他?”

      “神禁的真相是如此……残酷,你们却发觉得太晚。”

      海纳宾滋的语气中带着凝重而悲伤的味道,说:“那个时候,柯蒙已经完全违抗不了补全之种的宿命,他想要遏止天域的补完计划,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你当时还未成为夜魇,一样阻止不了他的毁灭。就这样,你亲眼看着他在你面前灰飞烟灭!”

      随后,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当你终于成就夜魇,在绝望中生出的更多是恨。你有什么资格保证,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

      精神世界中的景象突然一阵闪动,如镜面般倒映出另一片天地。在那彼岸的镜像世界里,无边无垠的废墟完全被黑暗侵蚀,中央圣殿亦染上纯正浓郁的墨色,唯有边缘地带镌刻着些许晶莹剔透的光纹,犹如天国尽头闪耀的一线希望。

      圣殿的虚空中悬浮着一个王座,其上凝结出一道模糊的身影,夜魇在王座上端然坐定。

      经过第二次蜕变,他恢复了纯血人类时的模样,海蓝色的双瞳宁定且温柔。但这绝对只是一种表象,以夜魇的生命形态和等级,种族和外貌已不具备任何意义。

      夜魇感慨道:“以自己为对手就是麻烦。算了,随你怎么认为吧!”他露出一抹温润慵懒的笑意,“你抵御不了我的。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失去能力变回普通人。到那时,我会慢慢磨灭你的意识。”

      面对这毫不掩饰的威胁与宣告,海纳宾滋浮起一模一样的微笑,只说了一句:“结果如何,谁知道呢?”

      ※ ※ ※ ※

      在斯托克家族私兵的推荐下,柯蒙选择了一家名为流火的武器工坊,前去为‘苍火咏叹’订制一副刀匣。

      但是这把战刀属于禁忌型能量武器,非适格者没有触碰的资格,刀匣自然不能以通常手段来打造。好在对于专业人士而言,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需要加价。

      一名武器匠师用仪器扫描了战刀的外部数据,然后便挥手让柯蒙把刀带了回去,等过一个星期再来取货。如果需要尽快拿到手,加急的价格则要再上翻一倍。

      一直等到坐在公共餐厅里,和卓勒几人一起进餐时,柯蒙都还在为花出去的钱而发慌。单是个人用度就无法减负,更不必提未来如流水般的团队开销了。不多出几项大赚的任务,他可就要被迫去借贷了!而那滚雪球一般的利息简直就是打不倒的怪物,日后不被压榨到死才怪。

      每每此时,柯蒙对洛督的怨念都会更加深一层。

      洛娜坐在卓勒旁边,悠哉地喝着果汁,没心没肺地给他补了一刀:“大笔军功不好拿,赚点零花还是很容易的。凭你的条件,在那些小姐和寂寞贵妇中可是很受欢迎的,随便泡几个就不愁日常花销了嘛!”

      柯蒙权当自己是聋的。洛督的账面上堆了那么恐怖的债务,这丫头一定做了很大的贡献。不过她的状态倒是调整得挺好,看来是不用担心了。

      卓勒则拿着小刀给少女削水果,刀工漂亮得可以变出一朵花来,一边说:“头儿,别再蔫着了。你手头不是正有一个任务吗?带上我,咱们速战速决,军功马上就到手了。”

      “那是当然,你不勤快些我可不付你薪资。”柯蒙看了这对冤家一眼,随即打开私人智脑,重新浏览了一遍任务内容,说:“准备一下,半小时后启程!”

      正午时刻,一辆越野车从荷京城门口飞驰而出,承载着飞扬跳脱的阳光,直奔数公里以外的一座七级废都。

      在新时代地图上,这座位于暮色战旗境内的废都与荷京距离最近,但与柯蒙去过的另一座荒城米库纽斯相比,危险系数提高了整整两个等级。他们此次的行动目标,即是在废都中搜寻一种高危异兽,赫特诺吉。

      荷京与七级废都之间仍隔着广袤荒野。在这一带荒野的上空,不知何时显现出一条符文构成的空道!

      明薰依然在浮空漫步,这时却忽生感应。他微微凝神,旋即立刻改道,转而向荒城一侧行去。

      《卷二:天国尽头,炼狱之底》(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二十章 天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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