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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十九章 无梦之夜 ...
赌厅中的喧杂声猛然传入耳中,柯蒙刚一张开双眼,就看到了洛娜,以及她那张小脸上的焦急和不安。
他又看了看墙上时钟,还未下台,少女便急忙道:“太好了,你终于出来了!是卓勒输了,快,快点同意切断链接!”
柯蒙一怔,侧首向右望去,只见卓勒所在的平台仍被黑色光柱所笼罩着,一块巨大魔方悬浮在两座平台的上空。
在正对观众的那一面方块上,则显示着与赌战者意识相连的两棵精神树。代表他的那一棵树已经回归原始状态,而代表卓勒的那一棵却在剧烈颤动,仿佛正处于行将喷发的火山之顶,不断有枝桠从主干上脱落,大片树叶燃起了火焰,情况看起来极是凶险,随时都有可能迎来覆灭。
“您的意见呢?”负责人询问道。
柯蒙从平台上走下,说:“立即切断!”
直到此刻,不落星道的程式终于被强行终止。
黑色光柱消褪之后,方才露出卓勒的身影。他一脸惊魂未定,不知何时已是满头冷汗,连能力气息都变得起伏不定,明显呈现出精神透支的迹象。
卓勒转头四顾,确定自己已回到现实,神情才蓦地一松。不得不说,这家伙的神经在某方面相当粗壮,只这么一小会儿,就从险些留下遭受永久性创伤的危机中缓了过来。对他来说,险些就等同于无事,既然如此,那只要庆祝就够了。
卓勒目光扫过洛娜,突然盯住柯蒙,表情调整为感动。下一瞬,他十分欢快地、完全不要脸的扑过来。
“头儿,你就是我的救星啊!这次的程式设定实在是太变态,太无耻了!真是千钧一发啊,再晚点我非永远失陷不可,呜呜呜……”
柯蒙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一脚把这家伙给踹到了边上去。洛娜从桌上抄起一只水壶,默默走到卓勒身后,浇了他一头一脸。
柯蒙整理着衣领,说:“既然决定践约了,那就一起走吧。”然后转身走出了赌厅。
沉默盛装,群蛇宴后殿深处。
海纳宾滋慢慢松开手指,失去束缚的光丝悠悠飘起,原有的活力却迅速流失,如盛放后的夜昙般急骤枯萎,随即泯灭于虚空。
他回过头,淡淡道:“什么事?”
刹末乖巧地立在软榻一侧,双手抱着原属于裴斯因莫的武具‘天煞’,看来已等候多时。
“阁下,我想去猎命场。”少年开口道。
海纳宾滋端起酒杯,注视着杯中绮丽而鲜红的液体,声音听不出丝毫喜怒,“我之前让你留在这里,专心发展能力,这才多久,你便要无视我的指令?”
主宰的名声足以令任何人胆颤,只是刹末身为他钦定的接班人,此时倒也无惧于直抒心声。
刹末庄重而严谨地说:“我突然有了清晰的灵感,应该马上就能晋级了。您曾经说过,谛阶之前,我不必与他人切磋,但谛阶之后,就需要磨刀石的存在了。所以,请您允许我前去……狩猎!”
海纳宾滋闻言抬起目光,看向这个兼具无邪与诡谲特色的少年。他依旧完美地收敛着气息,但在主宰的视野之中,少年的全部能力仍以最真实的状态反馈出来。
半晌后,海纳宾滋向他举起了酒杯,赞许道:“我本以为你的进阶之路胜在稳定,没想到这么快便又突破了。亲爱的孩子,你已超出了我的预期!”
“而且,你变得更有主见了。”他又说了一句。
刹末恭敬地回答:“因为我不是安息之刃。他是您的影子和工具,纵使拥有堪称恐怖的能力,也不过是一具全无内容的空壳。而我则不同,我是您的传承者,自然有权表达自己的意志。”
海纳宾滋笑了,温和且愉悦地道:“去吧,去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也为你自己争取更多的权力!”
刹末宁定地一躬身,正准备向殿外退去,却又忽然一顿,说:“假如有一天,他不再是一具空壳,还会听命于您吗?”
“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个?”海纳宾滋不动声色地道。
“作为工具,即便以最苛刻的标准来评判,安息之刃也近乎完美。可他的人格与灵魂一旦独立,内心不再空空如也,危险系数势必远甚于娜奥米等人。”
少年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模拟出纯洁小鹿似的表情,继续说:“哪怕他现在的状态,也仍让我深感威胁。您认为安息之刃是替您保护柯蒙的最好人选,但我思考了很久,还是觉得……让他接近柯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海纳宾滋的语气沉静而轻淡,说:“刹末,你应该清楚,从一开始,就不是我选择了他,而是他主动选择效命于我。除非明薰找到他的新王,否则不可能违背我这个旧主的意志。”
刹末摇了摇头,无色的双瞳中忽有星芒漩涡形成。
他的声音变得空茫而飘渺,“我不是怕他会危及您的挚友。我只是在不断推演,如今这这座东陆上,安息之刃会选择谁……奉为新王呢?”
海纳宾滋握着酒杯的手指一颤,缓缓合上双目,静默良久之后,唇间逸出一缕深长的叹息。
他已然明悟,自己究竟忽略了何事,作出了怎样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要离开一阵,传令下去,诸事决策由希拉暂代。你负责协理与监察。”
刹末面色陡然苍白,情绪有了明显波动,惊道:“可是!您当前还不方便出面……”
他知道,主宰此次若在外界现身,一定不是精神意念构成的幻身,而是如假包换的——本体。
“这是我的错,我必须亲自去补救。”
海纳宾滋的声音格外平静,态度却是斩钉截铁,“明薰是个极度空虚的人,也许为了消除空虚,也许出于别的理由,他信奉的是……天命。倘若柯蒙成为了他所渴求的存在,以明薰的执着和能力,将会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
“但他并无资格干涉柯蒙。我绝不允许,他做任何……多余的事。”
“何况,如果我在外面突然失去能力,那么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见柯蒙不正好顺理成章吗?”
刹末正欲开口劝谏,就见主宰已长身而起,灰袍曳地,威仪无双。
他垂目注视着少年,眼瞳深处却无正常的倒影,唯有一片冰冷宏大的灰色。
海纳宾滋淡淡一笑,笑容柔和而又残酷,说:“刹末,你刻意提醒我此事,想必也料到我会如此处理。那我也提醒你,我这次离开,是你最后,也是最好的一次……机会。”
刹末当即身形一震,面上露出一丝惶然,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怯怯地道:“我绝无反叛之意!”
“没有吗?”海纳宾滋轻笑着,将奥黛威教典垂挂于腰间,而后从容转身,举步向虚空中行去,“我早就说过,你和我是最像的。你啊,姿态虽做得极好,却从来都不像表面一样俯首帖耳过……”
主宰的轮廓在光影之间渐渐模糊,在这座深广无垠、扭曲了空间与边界的后殿中,只余下一点虚渺的回音。
“想将我取而代之的话,就把自己的格局再放开些吧。”
沉默盛装境内,一股苍茫、恐怖而又无比庞大的气息遽然升起,顷刻间拂过整座战堡,旋即向外缘地区推移而去。
扑通!但凡谛阶以上的能力者的心脏均猛烈一跳,灵魂深处涌出一阵难以言明的寒栗。
他们不约而同地朝某个方向望去,或镇定或忌惮,或惊愕或忧虑,神情虽各不相同,但心底无一不有浓浓阴影!
主宰已然离去,刹末又深深行了一礼,垂首默立片刻,方才抬起头来,面容上不见畏惧,亦无虚假的羞怯。
他的目光极为宁静深沉,自语道:“若非迫不得已,我又怎敢算计您呢?可您若不离开,我又如何处理掉那个心腹之患,毕竟……”
“柯修虽已陷入绝望之沼泽,但我仍看得见——他的气运之强大啊!”
刹末如是感慨着,唇边浮起一抹苦涩笑意,“可惜,此事就算同您说了也无济于事。您拥有掌控一切的自信,而我……确实还不够大气。”
事实上,这个少年自始至终都在衡量,到底是成全柯蒙的心愿比较重要,还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更为迫切。
他毫不怀疑主宰的实力与手腕,却也无法忽视从‘时光推演’中捕捉到的可能性。而最终,刹末得出的结论是——
那位翡林养子,决不可留!
由于对方那诡谲且不祥的气运,此次能否得手尚未可知。然而一旦成功,少年自会背负起应承担的罪责。
他想象着柯蒙得知真相后,将会对自己投以何等的怒火与冰冷目光,心内既有种天崩地毁的痛苦,同时又泛起丝丝缕缕的甜蜜。
“啊,至少那样,你毁于血亲之手的未来……就永远不可能发生了呢!”
刹末笑意中苦涩尽去,神情却一点点变冷,稚嫩的脸庞呈现出一种病态而妖冶的杀气。
他缓步穿过隔绝大殿内外的结界,以纯真而又无所谓的口气道:“所以呀,柯蒙,即使你后悔当初救我,我也绝不会……为此而抱歉的!”
※ ※ ※ ※
夜色已深,荷京上空仍有积云未散,某些地区还在飘雨,淅淅沥沥的雨水打落在地面,升腾起迷蒙而晦暗的水雾,另一些地区则未受到影响。
柯蒙根据韦迪发来的地址找到了旅馆所在处,卓勒和洛娜也跟着住了进去。
厚厚的窗帘挡住了室外的光,熄灯之后,卧房内一片黑暗。
柯蒙安静地躺在单人床上,头枕着胳膊,眼睛微闭,却迟迟没有入睡。他觉得胸口有些烦闷,从被送出星道空间开始,这股烦闷一直都未消停过。
他和海纳宾滋的关系似乎很亲密,但又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对方的行止则更是难以理喻。最糟糕的是,自己像猎物一样被盯上了,并且可以想见,以他目前的能力根本无法摆脱。
就在这时,潜伏在意识里的精神烙印倏然浮起,开始明灭闪烁,继而灼灼发烫!一股无形的牵引力自虚空中传来,裹着他的意识向未知的黑暗坠去。
柯蒙抬手盖住双眼,无奈地一叹,并未予以抵抗,片刻之间,意识已被拖入对方的精神世界。
而在现实中,他虽是一副沉眠无觉的状态,可若有人带着恶意接近,即会在刹那间被击毁灵魂,永无再见黎明之望——那枚精神烙印既能作为沟通媒介,自然也可化作一道隐形杀器。
但出乎意料的是,在茫茫无限的精神世界中,柯蒙竟未见到海纳宾滋。更准确地说,他是没能发现对方的意识投影。
柯蒙举目四顾,所见之景唯有重重迷雾,头顶无日无月,亦无半颗星辰,却有一条银晶长河横亘于天穹。空中长河宛若倒悬之镜,清晰映出大地上的景致。
镜像中不见迷雾,而是无穷无尽的……废墟!
这是一个废墟的世界,荒凉、广袤却又洁净异常,一半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光明所充溢,另一半则涌动着幽邃且剔透的黑暗。
光明一侧的废墟尽是深浅不一的灰色,黑暗一侧的废墟却流转着淡金的光泽,恍如神魔交锋后被遗忘的战场一般,给视觉和精神带来极大的冲击及震撼!
而光明与黑暗交汇之处,即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在这废墟世界的中心,矗立着一座圣殿。
柯蒙将目光收回,眼前的迷雾已悄然退去,露出巍峨、古老且美丽的圣殿原貌。而他自己,竟站在这座圣殿的中央高台上。
再次仰望苍穹,银晶长河已消失不见,代之以恢弘高远的穹顶,四周寂静无声,仍不见半条人影。
柯蒙不由纳闷,既然都不打算现身,那还拉他进来做什么?再打量此处宫殿的布置,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怎么看都好像是……寝殿。
柯蒙低下头,看了看身上幻化而成的睡袍,又望向前方充满宗教色彩的大床,大脑产生了一瞬间的空白。
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自己躺上去睡觉?
而且更过分的是,这张床怎么看都更像是一座祭台,或者其实就是祭台,这是要把他当成献祭的羔羊吗!?
柯蒙神色微变,不复初时的淡定,说:“你不出来吗,那我便回去了。”他正准备退回现实,但立刻又发觉,自己与身体的联系居然……被切断了。
“我以前一定得罪过他。”柯蒙纠结地想着。
他沉默了差不多半分钟,终是眉尖稍稍一扬,决定满足对方异于常人的趣味。而柯蒙刚摸到那张如同祭台一样的床,即有一道虚影降临在旁侧。
虚影转瞬凝实,显现出海纳宾滋的意识体。
海纳宾滋抬手一推柯蒙,一股柔和而不可抗拒的力量传来,让他直接躺倒了下去。海纳宾滋旋即倾身,双手撑在祭台边缘,烟灰色的发丝垂落下来,轻轻拂过柯蒙脸颊。
两人四目相对,柯蒙盯着对方似有雾光的瞳孔,屏息数秒,才道:“你这样,很像是在拿我当消遣啊。”
“哪里的话,我只想看着你入睡罢了。”海纳宾滋恬淡地说着,顺便又凑近了几分。
柯蒙连忙伸手抵住他,头疼地说:“那我必须敬谢不敏,我不是需要陪伴的小孩子,你也不适合扮演无害的角色。海滋,你是暮色战旗的敌人吧?”
“是又如何,这对你很重要吗?”海纳宾滋明知故问。
“看来你应该是沉默盛装的上位者,那我们的立场便是相左的了。我加入了皇者呼魂,以后会接到不少针对你们的任务,而你……”
海纳宾滋左手搭在柯蒙的肩膀上,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的语气相当漫不经心,指尖温柔而缠绵地轻抚着,从柯蒙的肩头移至手臂,不疾不徐地向下撩去,直到覆上他的手背,才暗示性地拍了拍,“或者你到我这里来,我保证……你的待遇胜过任何人。”
海纳宾滋执起柯蒙的右手,微微侧过头,双唇贴近他的五指,怡然而细腻地舔过每根指尖。
不论内心是否崩溃,柯蒙表面上至少沉住了气,既无畏缩之举,也未发出拒绝之言。
但就在海纳宾滋与他掌心相贴,做出十指相扣的暧昧举止,并企图跨坐上来之时,柯蒙终于绷不住了,猛地将手往回一缩,反扣住对方的手腕,干脆利落地翻身而上,瞬息将两人的位置对调。
柯蒙笑了笑,自上而下地看着海纳宾滋,说:“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尤其是群蛇宴,绝对是有进无出。让我想想看,传闻里怎么说来着的?”
“哦对!噩梦核心之所,如临深渊之地。摆明了是龙潭虎穴……你就是请我,我也不敢去呢。”
海纳宾滋毫不介意地仰躺着,非但看不出半点不悦,甚至还微调了下姿势,以便两人贴合得更为紧密。
他双眸凝注着柯蒙,视线彷如一道无形之枷锁,微笑道:“既然是传闻,自然不可尽信。说不定,你所见到的会是一座乐园。”
“乐园?是囚笼才对吧。”尽管知道全无实质作用,柯蒙依旧不放松地压制着他,以免朝更加尴尬的局面偏斜,不客气地道:“这话都说得出来,你确定不是想玩死我?”
海纳宾滋微微眯眼,流露出慵懒而又危险的风华,慢条斯理地说:“我从未对你不利过,你不用这么想我的……放轻松些不好吗?”
此话一出,柯蒙蓦然失去了部分知觉,并感到一股深深倦意汹涌而至!他不禁腹诽了一句“犯规”,用力地晃了晃脑袋,却更清楚地觉察到那份足以令常人发狂的虚弱,纵使以他的意志力,也顶多勉强支撑,而这还是对方留有余地的缘故。
柯蒙双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一字一句地道:“海滋,你都已暗示得如此明显,我若再猜不出你的身份,那也未免太迟钝了。我倒是真没想到,一手缔造了沉默盛装的赋予者,立于万仞之巅的主宰……竟会直接找上我。”
他正与突如其来且愈发强烈的疲乏作斗争,孰料视界骤然一阵颠倒,一眨眼的功夫,已被对方重新占据了上位。
海纳宾滋一手托住柯蒙后脑,一手搂着他靠入自己怀中,俨然是温雅且又亲昵的姿态,而言语间却交织着点点幽怨与冰寒。
“即使我表现得全无恶意,你也无法放弃怀疑,可我若说对你抱有仇怨之心,你又会相信几分呢?柯蒙,有时理智反而会误导你的判断,如果你始终让我看不见希望,那才是……诅咒的开端。”
柯蒙顿时有些泄气,懒得再做无用的折腾,投降道:“好吧,好吧!你能不能稍微顾及一下我的自尊心。再这样下去,我都快要对你有阴影了。”
“不,你会越来越习惯的,而且很快……我就能真正触摸到你了。”
听出对方的言下之意,想到未来被频频骚扰的日子,柯蒙当即笑了起来,笑容纯粹且又漂亮,但是同样不含丝毫情绪。
他将脑袋往对方怀里蹭了蹭,闷闷地说:“我懂……温水煮青蛙,我就是那只青蛙对吧?”
海纳宾滋眉目舒缓了稍许,轻声道:“我不想让你有任何不痛快,睡吧。”
柯蒙不再作声,闭上眼眸,即刻沉入深眠。
这是一个无梦之夜。
天色渐明。
梵城天狼区,军部医院。在一间明亮而宽敞的病房内,黄泉隐斜靠在病床上,双目微垂,正听着一份战情报告。
他突然抬手打断下属的汇报,问:“你刚才说,是谁受了重伤?”
“是拜撒少将,大人。”
黄泉隐回想了一下,才道:“就是那个近年内崛起的年轻人,豪烈族长的心腹?”
“是的。但除此以外,拜撒少将也是我们这一派的新锐先锋,更是您的忠实崇拜者!”
许是与幽红一战后负伤的缘故,黄泉隐脸上透出不正常的苍白,却衬得容色更清美了几分。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副官,说:“如今的豪烈家族高层中,有不少人支持上合党,或者暗中与那些人合作,而罗佩普却将一名决死鹰派当作心腹?呵,这倒有点意思!你对他如此推崇,那不妨谈谈在你心中,他是个值得培养的对象吗?”
那名副官诚惶诚恐地道:“一切凭您的意愿!”
黄泉隐失笑,“你拘谨什么?让你说就说,婆婆妈妈的像什么话!”
副官这才敢于抒发己见,斟酌着言辞将拜撒夸赞一番,但大都有凭有据,尤其是几项广为人知的功绩,更是拎出来予以着重叙说。
黄泉隐听了点点头,又问:“他是怎么伤的?”
副官额头上立时冒出滴滴冷汗,但不敢不答:“拜撒将军是……伤在安息之刃手中。且在此前,已有多名高级军官亡于那个巡狩人手中。”
PS:捂脸,如果感觉海滋与想象中的治愈小天使有所偏差,那一定是你的错觉……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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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十九章 无梦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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