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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迷情 2 ...

  •   目前海面上的战船周围正在竖起一排排结实的栅栏以防海上起风暴时把船吹离海岸。
      我忍不住登上栏杆,趴在上面拢嘴吆喝起来,头发随着海风飘扬,这让我感觉特爽,整一电影明星似的,那个拍《特洛伊》的布拉德彼得肯定没我风光,我朝下面工作的战友挥手,“唉——,唉——你们好,下午好,午安——我是帕特洛克罗斯,你们好啊!”
      我得意洋洋意气风发,他们举起锤子各种工具向我打招呼致意,我想过不了明天全希腊营地都会知道我这个超级自恋狂在船上大喊大叫了。
      喊累了,我倚在桅杆下闭目养神,舒适的海风又吹得我昏昏欲睡,彼埃尔的身影在脑中浮现,原来的那个世界将会慢慢淡化,我将在这里结交新的朋友,开始新的生活,而且将要在战场上某生存。
      想到这里就特惆怅,从小到大小鸡都没杀过的人,突然之间要拿刀子砍人,前途堪忧啊!!
      远处海面出现一个黑点时我以为是自己被太阳晒花了眼,翻个身准备继续打盹儿,谁知那黑点不断变大,定睛一看,变成一艘一桅帆船,吓出一身冷汗。
      我的天,该不是要搞海上突袭吧,眼下这一大帮人正在做木工,要是敌人突然来袭,估计大半得下地狱见冥王哈得斯去。
      我翻身而起,冲到栏杆边向下面的人又是打手势又是喊叫,因为害怕到极点,话也说不清楚,跳梁小丑似的在船上上窜下跳。
      下面的人以为我在逗他们玩,仰起头来哈哈大笑,我气得跳脚,差点背过气去。
      气喘吁吁停下来,深吸一口气,再次趴在船舷上对他们喊:“敌人,海面上有敌人来了,你们快看,还笑,海上来人啦!”
      终于那些人不笑了,因为哨兵也发现了那艘船,吹起长长的警号声,我腿上一软瘫坐在甲板上。
      希腊联军连忙派出巡逻战舰前去接应,结果让艘船安全开进港口,被希腊人隆重接待。
      从船上下来一老头,由几个人抬着,一副病恹恹临近大限的模样,哼哼唧唧好不可怜。
      “这人是谁啊,希腊人?”我问身边一个熟识的人。
      安提罗科斯笑着告诉我,是密西埃的国王忒勒福斯,去年希腊人开往特洛伊途中错过了登陆港口开到密西埃湾,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岸跟他们干了一架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个误会,我们的大英雄阿喀琉斯一枪过去把老国王的下半身穿了个对穿,虽然和解了,但是国王身上的伤一直不能痊愈,是来求医的。
      那群人进了我和阿喀琉斯的营房,不过这几天他都在战船上值夜,我一直一个人住。
      他们把流淌着脓血一身肮脏不堪,痛苦呻吟的国王放在兽皮床上,我看着有些心疼,一块完整的狮皮啊!。
      已经有人通知阿喀琉斯。
      一头金发装束严整的蓝眼睛男人旋风般出现在营房门口,聚集在屋内的希腊英雄纷纷让出道。
      我向里靠了靠,有意要避开阿喀琉斯的视野,想到以后要和他形影不离朝夕相对,心里有一丝别扭,需要一定时间来处理目前突然出现的人际关系。
      阿喀琉斯好像也在找帕特洛克罗斯,一进营房首先在众人身上环视一圈,没什么表情流露,之后走向躺在床上的忒勒福斯。
      不小心踩到一个人的脚,连忙低头向那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有踩痛吧。”
      “不必惊慌,帕特洛克罗斯,是什么事情让你避着阿喀琉斯?”悦耳动听的男低音,听他讲话有如一股暖流浸进胸膛,就像柔和的阳光照在面上,我吃了一惊,抬头看他。
      天啊!我以为自己看到了天神!
      他深邃的五官,性感的嘴唇从容不迫勾了微笑看着我。
      黑色卷发下一张威严的脸,聪明不失狡猾幽默,淡淡的青色胡茬贴在下巴,看起来特性感特有男人魅力,比我高一个头,格纹软甲贴身,腰上一把佩剑,希腊式轻缓战袍下,露出结实性感的大腿,他不像阿喀琉斯给人泰山压顶之感,而是给人平易近人温暖却暗含疏远的感觉。
      可能是打量得太专注,那人笑出声,我脸上一烫,真够丢人的,于是咳嗽一声敷衍道:“没什么,没什么。”然后假装对屋里是事情很热心便不再理身边的人,甚至连他的名字都忘了问。
      房中央阿喀琉斯跪在床边问忒勒福斯到底怎样才能使他的伤口愈合,意外的诚恳和善,多少与我心目中他的高大形象不太符合。
      不用说我们家阿喀琉斯的容貌就连天神阿波罗都逊色三分,金色卷发浓密铺在脑后,来之前奥德修斯是在斯库洛斯岛国王的后宫里面找到他,他母亲为了保护他将他男扮女装塞进国王的宫殿,预言家卡尔卡斯透露了他的行踪,使他不得不服从命运安排出征特洛伊。
      这些都是后来奥德修斯告诉我的,眼下希腊联军才刚刚到达,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互不认识,我一新来的菜鸟就更不用说了。
      再来近距离观察我们家阿喀琉斯,宽阔的肩膀包容他海一样的胸襟,尽管有时刚愎自用,但不乏善良之心,否则就不会不顾一切要救阿伽门农的女儿,可怜的公主伊菲革涅亚。
      高大威武的身材是在喀戎的悉心教导下调教出来的,身上结实肌肉似乎有生命般自行跳动,被希腊太阳晒成古铜色的肌肤更为他的出众添了神采。
      心率不受控制的开始改变,瞥眼看到身旁男人探究的目光,不禁面上一烫难为情的扭头。
      忒勒福斯痛苦的撑起身体说:“我请祭司询问了福玻斯阿波罗,得到的神谕是,只有刺中我的标枪才能治愈我的伤口。虽然不明白神谕的意思,我还是赶了上来,希望你们能减轻我的痛苦。”
      两位随军神医,帕达里律奥斯和马哈翁被紧急召唤而来,听了那则神谕之后和周围的人一样一筹莫展,阿喀琉斯抚摸着自己的标枪若有所思说:“只要能减轻您的痛苦就算失去这杆枪也在所不惜。”
      我身边那个男人也紧皱眉头苦苦思索,我试着建议说:“可能需要标枪上的一点铁屑吧,铁屑也有化毒止血的作用?”
      我身边的男人恍然大悟,高兴一拍手,“没错,神谕的意思就是它呀!”说完便急匆匆走向屋子中央,低声对两位军医说了什么,医生眼睛一亮,同时惊呼出声,“就是它,奥德修斯,我们马上试用。”然后一起掉转头对国王说:“别担心,我亲爱的国王,我们马上就能医好您的病,保证药到病除。”
      我这才省悟过来,刚才站在我身边的人是,奥德修斯!
      正在懊悔莫及之时,奥德修斯走回来来到我面前,笑着对我说:“帕特洛克罗斯,谢谢你。”
      我摇摇头,两眼冒星星望着他,我崇拜的英雄耶!
      奥德修斯被我看得莫名,面色尴尬。
      马哈翁在阿喀琉斯的标枪上刮下一点铁屑敷在忒勒福斯的伤口上,不一会儿,周围的人发出一片惊叹声。
      想来是治疗起了作用,我不敢再对着奥德修斯花痴下去,阿喀琉斯也被士兵围着在忙碌,于是转身走出营房。
      出来一看,已经是傍晚,血红的夕阳大半埋到海平面以下,海水似要烧着般变得通红,艳丽而华贵铺在海面上,我再次登上战船,心里一片柔和,迎着海风展开手臂仰望天空,享受这难得的宁静祥和,心里对即将面对的情况逐渐由惊惶转为顺其自然,反正迟早要面对。
      转身看见阿喀琉斯站在身后,面带宠溺温柔的微笑,我立马就感觉脸烫了起来。
      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脑袋说:“奥德修斯跟我说,刚才那神谕是你解读的?”
      我苦恼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阿喀琉斯爱怜的抱住我,低头抵在额头上,“傻孩子。”
      我的确还是个孩子,在镜子里面看到的容貌不过十五六岁,栗色卷发披在肩上,美丽稚嫩的脸无法分辨性别,眼睛很大,有些迷糊。
      阿喀琉斯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脸型却已棱角分明,很有男人魅力。
      没过几个钟点就传来忒勒福斯能下地走路活动自如的消息,我的营房里传出一片欢呼声。
      传令兵跑上船来跟阿喀琉斯说阿伽门农要设宴款待国王时,我们正并排坐在船舷上欣赏夕阳。
      阿喀琉斯把我搂在怀里,我感觉别扭,不知道他有没有发觉,我看他挺享受的,嘴角矜着高贵优雅的笑容,金发飘飘。
      尽管忒勒福斯不打算帮助希腊攻打特洛伊,因为他和特洛伊王室有姻亲关系。但据安提罗科斯说他曾提供给希腊军队大量补给。
      安提罗科斯是这几天照顾我起居饮食的人,目前整个营地就他一个我比较熟悉。
      而且出于对真实身份的隐瞒我不得不小心行事,万事不敢轻举妄动,对阿喀琉斯更是如此,他和帕特洛克罗斯从小一起长大,对他的性格肯定了如指掌,万一露出破绽,估计我得被吊起来千刀万剐,根据记忆中残留的他对帕特洛克罗斯的情谊来看。
      男人的舞会是什么,男人的狂欢是什么?
      是角斗,比试武力体力,是喝酒,比试酒量。是大块剁颐高声歌唱,是赛马比剑,射箭赌博,玩女人。
      阿喀琉斯在主营帐陪国王们,我在外面没喝两口酒,就开始头脑发昏,脚步虚浮,眼前星光闪闪找不着北了。
      好不容易甩开那些烦人的酒鬼赌鬼好色鬼,在一个弹手琴的男人面前停下,他坐在营帐前手里抱着琴,望着暗夜中的海面,海风微凉,淡淡的腥味夹在在其间。琴声悠扬却满含幽怨,听得人心头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我站在他面前傻呆呆的看着他,眼睛酸涩,想起我那无疾而终的爱情,想起几千年后的我的不明不白的死,如同置身梦中。
      尤其是我笔记本电脑里前一天晚上刚刚装上的魔兽世界,我还特牛逼的对网上一哥们儿说等着瞧,老子明儿晚上就把你杀得片甲不留抱头鼠窜,结果第二天晚上我就躺在停尸房。
      还有我那特爱唱陕北民歌的老妈煮的清炖牛肉,我老爸搁在窗台上的报纸肯定又忘了收回屋。
      想着想着,我鼻子就特响亮的抽起气来。
      “帕洛特西拉俄斯是在想念他的未婚妻,他是登陆时第一个跳上陆地的战士。”一特温和的中年男人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顺便一拍我不够结实的肩,拍得我一踉跄,差点没摔倒,扭头一看,一棕色须发额头高耸手拿酒罐的强壮中年人站在我左手边,黑色希腊长袍上挂了一串荧光闪闪的珍珠,头顶戴橄榄枝编成的花环,眼神迷蒙,估计也喝高了。
      帕洛特西拉俄斯弹完一曲,哀叹一声放下琴,仰头痴情的望着天空,伸出双手,无限深情喊:“拉俄达弥亚,亲爱的,你现在还好吗?是不是坐在槭树底下和我一样苦苦思念着对方。唉,可恶的战争,夺去了我们的快乐我们的幸福。”
      我看着那雕刻精美装饰华丽的手琴,忍不住悄悄伸出手想摸摸琴弦,谁知被帕洛特西拉俄斯一把抓住用力捂在胸口,看着我的眼睛,痛苦述说道:“我的拉俄达弥亚非常美丽,她有一双褐色的深情眼睛,比泉水还要清澈。你看到了吗,这琴就是我启航时她送给我的。哦,亲爱的,我是多么想念你。”
      我感到刚刚喝下去的烈酒又开始燃烧喉咙,在胃里面翻滚搅拌,又不好抽出手打击他脆弱的思家心理,只好傻笑着应付。
      帕洛特西拉俄斯终于放开我的手,重新拿起手琴,拨弄琴弦,凄惨唱起来:“我远在他方看不到你可爱的容颜,
      我茶不思饭不想,饿得皮包骨头。
      整天就想着你,我亲爱的拉俄达弥亚。
      密西埃的海水没有你的口水甜,
      特洛伊的女人没你美,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我亲爱的拉俄达弥亚。
      ——
      ——”
      如此反复,我估摸着要是再坐下去,今晚恐怕要在他可怜巴巴的歌声里梦里不知身是客了。于是起身,在旁边只顾喝闷酒的棕发中年男人也跟着我起身,已经喝得差不多。
      他手攀在我肩上,说:“哥们儿,陪大爷我去散步。”
      我小心翼翼扶着他,我的确是想散步,清醒清醒脑子,但不是和他一起,本来随便找个什么人把他送回自己的营房,却被抓住不放。
      于是晚宴剩下的时间,我就在帕拉墨得斯的纠缠下度过。
      名字是他告诉我的,我对古希腊神话不是特别熟悉,对这名字不咋的有印象。
      就听他跟我说,他和奥德修斯不和,因为自己比奥德修斯聪明,他正直善良,能文能武,才高八斗,鹤立鸡群,卓而不凡。他还说奥德修斯嫉妒他,时时都想置他于死地,他们之间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到这场战斗的最后。
      我听了特不爽,奥德修斯是我崇拜的人,怎么听他说来好像一无是处,搞得你好像一大圣人似的,你是哪根葱哪头蒜,也敢和奥德修斯相提并论,本来想给他一毛栗子,但一来他喝醉了,可能是酒后胡话,我怎么能乘人之危?二来他年纪比我大,尊老爱幼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啊!
      宴会结束已经是月到中天,我被帕拉墨得斯缠得精疲力竭,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回到黑漆漆的营房,没力气点灯洗澡,连衣服都没脱直接爬上床。
      晚上气温变凉,昏昏欲睡中翻身把毛皮裹在身上,突然一双手缠上我的腰,心上一惊,翻身坐起,魂差点吓没了,心惊胆战问:“谁,谁在我床上?”
      “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睡意浓重的声音,粘乎乎的,低沉磁性。
      我松了口气,是阿喀琉斯,怎么跑我床上来睡了?
      算了,反正这地儿也是他的,我还是将就着凑合在地上睡一晚吧。正要下床,腰上的手用力一带,我整个人就趴倒在一温暖的胸膛上,听到他雄浑有力的心跳声,闻到他身上很淡的龙诞香和葡萄酒香味。
      肚子里酒精的作用十乘十的发挥出来,浑身燥热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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