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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迷情 1 ...

  •   我失恋了,他娘的,我知道,所以现在我站在二十层楼的楼顶上。
      我是真的真的很伤心,因为我真的真的很爱彼埃尔那个混蛋美国佬,那金发飘扬走路潇洒帅气的王八蛋!
      自从遇上他之后干什么事都衰到家,先是被教授骚扰,骚扰就骚扰嘛,反正我是男人,吃不了多大亏,你说你彼埃尔来凑什么热闹,英雄救美?
      到现在我都还清楚明白的记得那天彼埃尔冲进办公事特牛逼的冲老教授比中指,然后骂他,your son of bitch。
      哇嘞,帅呆了!我就那么一发不可收拾傻乎乎坠入爱河不能自拔。
      窝囊死了,你说你是个双性恋我都忍了,我能不忍吗,我喜欢你呀,我就贱怎么着?
      都到这份上了,你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走之前还特酷的对我说,我们没前途还是尽早分了吧。
      我,我,我——真是太伤心了,伤心太平洋都装不下我满眼的泪水,所以我决定自杀,以示抗议,我天生就不是被摆弄的命,你彼埃尔不要我怎么了,我也不要你,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呜呜,为什么?
      我脱下外套,因为外套太大,走到栏杆边被风一吹,就跟要乘风归去似的摇摇欲坠,估计待会儿就算跳下去这衣服也能当降落伞,要是死不了,成一残废,你说我对得起党和国家二十年对我的养育之恩吗?那我二十年的干饭不是白吃了?
      把衣服扔掉之后,我翻出栏杆,站在狭窄的高楼平台上往下看,天啊!
      下面人芝麻粒儿大,于是我两腿筛糠,哆哆嗦嗦趴下扶住栏杆,我,我不死了,我改变注意了,太高了!我这漂亮脸蛋哪经得起摔,摔下去估计骨头渣都没了。
      不行!我得换种死法,我得叫彼埃尔那家伙付出代价。
      就在我准备翻栏杆要爬回去时,楼顶门哐当特响亮的被推开,接着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尖叫……
      那声尖叫来的太突然太不是时候,我连自己什么时候脱了线掉下楼都不知道,只感觉很清爽,风呼啦呼啦在耳边掠过。
      啊!不对,怎么天空离我越来越远?
      我,我的的手怎么,怎么往前伸着,想要抓住什么。
      这才回过神来,我真的跳了……跳了,根据万有引力定律,我马上就要变成肉酱了。
      呜呜,不要啊,我不要死不瞑目。
      呜呜,再见了,亲爱的彼埃尔,一定要记得我啊,记得一个叫欧阳吉琛的人。
      呜呜,党和人民谢谢你们二十年来对我孜孜不倦的教诲,再见啦,我冰箱里还没吃完的梦幻果冻。
      我我,其实一点都不想死的。
      我是真的不想死的!
      “嘭!”
      痛死我了,痛得我倒抽冷气,不甘不愿睁大眼睛望着天空,眼里一片迷茫空洞,但还不至于摔成泥浆,就脑袋一部分而言,因为我脑袋搁在花坛铁栅栏上,直接给截了下来,特威风的在地上打了十几个转后停在某个路过小妞脚下,然后她发出同样特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后以坚定的姿势笔直倒在地上,周围人群围过来看我支离破碎的尸体。
      我之所以能如此详细的向你讲述我的死亡状态,是因为我现在站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身边,风度翩翩一派贵族气息的那种老人,络腮胡子拖到胸口,暗褐色眼睛深陷,眉毛一大把。
      看过达芬奇的自画像没有?看过?就是他那副模样。
      宽大的古希腊学者雪白衣袍随风轻扬,两只耳朵上各一只蓝宝石耳丁。
      他看着我亲切微笑,眼睛周围的鱼纹扇子似的张开,伸手在我额头上抹了一下,原本轻飘飘的感觉立刻变得踏实起来,我莫名的看着他。
      他问我:“你不想死?”
      我白他一眼,冷哼一声,“现在问这话有什么用,没看见我尸体躺那儿吗?”
      仿佛确认什么似的,老人再三打量我一会儿。
      “那好,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在生与死之间选择,不过到时你一定要想清楚,别再后悔啦。”最后下定决心的,老人随手一挥,白衣飞扬。
      “什么,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幻听吗?
      在我来不及反应的时间里人(魂?)已经飞出一大段距离。
      冲老头拢嘴喊:“老头,你是谁?”
      “时间老人。”特苍老特遥远的回声从远古时代的宇宙空间回响到我耳边。
      一场不可知的命运征战即将拉开帷幕……
      时间老人,嘿,时间老人!啊,时间老人?!
      他要干什么,我要被送到什么地方去?
      回到古代当王爷?还是成为一名旷古帝王?(汗!某人的擅自意想,大大们请忽略!!!)
      接着整个人跌入黑暗之中,一种模糊但熟悉的孤独感。
      黑啊,黑夜的黑,看不到星星看不到光亮的黑。
      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
      然后特有实感的落进某物,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平复。
      只是身边有人在挤我,虚弱的挣扎,我想也没想一脚踹出去——
      我大学体育选修的是跆拳道,然后会一点点西洋拳击和散手,真的只是一点点啦……
      一声哀号,是我成功获得跻身位置的证明,于是舒舒服服安心的闭上眼睛。
      我是被一连串可怕的叫喊声,金戈铁马声吵醒的。耳边哗啦哗啦的水波激荡声。
      睁开眼,沉重,眼睛刺痛,身上滚烫,口干舌燥,浑身上下就跟着了火似的。
      我抬起头看看四周,深色丝绒帷幔,对面墙上挂着金银铜铁器的神像,刀剑,戈矛,牛皮盾牌,四五只白色象牙酒杯放在纯金桌面上,地面一溜儿都铺着柔软海棉似的地毯,花色精美,图案简约,往前看,在眼前,左边床边,衣架上一副油光铮亮的铠甲,头盔挂在一边。
      床头一盏牛油灯摇晃不定。耳边还是嘎吱,嘎吱的撑桨声。
      我急于起身看个究竟,脑袋却像装了万儿八千的铅,沉重得无法担负。眼前一晕,喉咙里一股酸涩味涌上来。
      就在我弯腰要吐时,被毛皮遮掩的舱门打开,进来一名高大英武手持红缨标枪浑身浴血的盔甲战士,护鼻头盔下看不完全面孔,湛蓝色泛着大海光泽的两只眼睛灼灼生辉,犹如猛兽狡猾而凶狠的眼,犹如高空盘旋孤鹰的锐利深沉的眼,他高大的身形一进屋就使原本宽敞的屋子好像一下子被无形中缩小了三分之一,只见他脚下虎虎生风三两步跨到床边,弯下腰来看我。
      感到泰山压顶的气势扑面而来,他身上温热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我朝后扬了扬头,以避开他过于霸道强势的姿势。
      见我刻意的自我保护举动,对方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说:“躺下,马哈翁马上就来看你。”
      我强自支撑着身体,想尽快弄清楚目前深处何方,无奈全身冷汗,手臂发抖,就要无力倒在兽皮围成的床上时,对方及时伸手托住我的身体,暗沉沉的声音透出威严不可抗拒,再次对我说:“躺下!”已经是命令。
      我无奈,只能顺了他的意思,躺下后,看着他的眼睛问:“我怎么了,我们这是在哪里?”一开口我就愣住,我,我这说的是什么鸟语?
      希腊语?西伯来语,拉丁语?
      应该是希腊语,因为以前彼埃儿交过一个希腊女朋友,虽然吃醋,不过对那那满口希腊式英语特有印象,可为什么古希腊语和现代希腊语这么不同,我说出来的悠扬婉转,抑扬顿挫,那女的说出来的怎么就难以入耳?
      最后我得出结论,是我的忌妒心蒙蔽了双眼。
      对方笑了笑,看来没有拿下头盔的打算,对拥有如此惊人气势一双眼睛的主人的容貌很是期待呢,当初就是在人群中被彼埃尔一双锐利的眼睛给挑上的。
      那是在留学生欢迎晚会上,他站在舞台上唱歌,潇洒向台下尖叫的女生们挥手,唱的什么歌我不太记得了,但是指着我唱的那句,就算再死个两百回我都会记得。他唱:“I love you。”手穿过茫茫人群人山人海,穿过千山万水,指着我唱:“ I love you”。
      现在想起来真是心酸。我当时还是正正经经一学院校草,追我的女生从学校食堂排到学校人工湖泊绕整个校区一大圈后还剩一大尾巴,虽然我不为所动。
      我就冲他傻傻的笑,我笑,因为我帅,这是我的资本,我对谁都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但是我没想过勾引男生,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是一彻头彻尾的GAY。
      可是之后他就一直盯着我唱了,弄得周围女生唏嘘一片。
      不想了不想了,想着过去对比现在,两级严重分化,现在我就一借尸还魂的主儿!
      “怎么了。唉声叹气?”温柔的大手掌拂上我的额头,插进我的头发。
      头发?我这才看到,栗色头发,微卷,及肩长,细腻,飘逸。
      不知道这寄主是谁,长得怎么样,不要对不起人民群众就好,怎么着我也是一校草出生,从三岁就有幼儿园小妹妹向我表白,啵啵亲两下粉嫩的小脸蛋,“等长大了我嫁给你”然后俺们大爷就很不争气的哇的一声吼出来,实在不是因为那女的长得见不得人,而是——大爷被非礼了!
      我摇摇头露出个令对方安心的笑容。
      对方也回应一个性感迷人的笑容。
      说:“你得了寒热,我们已经到了特洛伊,正在斯康曼特尔河入海口。我们已经赢得了登陆大战。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我似懂非懂点点头,不能让他看出破绽啊,现在连身在何处都不知道,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想起来昨天晚上和我挤的人应该就是这身体的寄主,还好我力气大,要不然现在都成了无主游魂了,谢天谢地。
      感到非常疲倦,是这具身体的病使我极端虚弱,眼皮沉重,进入昏睡之前,听到门打开,有人说:“阿喀琉斯,帕特洛克罗斯好些了吗,我配了点新的药方——”
      特洛伊?阿喀琉斯,帕特洛克罗斯!
      我的天,那个传说中的阿喀琉斯的同性恋搭档?
      我们已经到了特洛伊?
      我,我,只能活十年了!
      该死!我怎么会穿到这个鬼地方来,还注定短命?
      不过,阿喀琉斯啊,嘿嘿,海洋女神忒提斯的儿子,希腊历史上最英勇的战士,特洛伊的终结者。
      嘿嘿,彼埃尔,我说过会让你后悔的嘛,去你的未来,去你的家族事业,女人,传宗接代!
      老子不希罕,你爷爷的,你也死去吧!
      能够下床走路都是在那天见过阿喀琉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这三天一直没再见到他,只有每天傍晚马哈翁带着他的随从来到我的帐篷慰问病情,顺便陪我说说话。
      从他们口中我得知自己现在正在亚细亚大陆,密西埃海湾的特洛伊,特洛伊位于西莫伊斯河和斯康曼特尔河汇合入海口,N多年前的古希腊战场上,至于具体是多少年我懒得掰指头算。
      希腊人攻打特洛伊的起因想必大家都知道,就是那个什么好色之徒帕里斯劫持了有夫之妇希腊第一美女海伦,那个海伦不守妇德跟着野男人跑了,那个什么叫什么墨涅什么的丈夫咽不下气找了他哥哥阿伽门农来帮他打架,阿伽门农觉得一个人打架没什么意思就拉了一连串的希腊小国过来,总共组成一支有一千多艘战船的船队从碑俄喜阿国的港城奥里斯出发绕道密西埃国来到特洛伊,三天前登陆,目前沿着沙滩在西革翁和律忒翁海角扎营落脚,现在特洛伊人关闭城门不肯迎战,正好给了希腊军队喘息的机会。
      我走出营房,昨天晚上阿喀琉斯才让人把我从船上移到地下,今天下午我的晕船症就好多了。
      踩着白色海滩上柔软的沙子,我抬头迎着阳光用手搭棚往前望去。
      我的天!几十个人长的战船一排排整齐列在沙滩上,相互之间用锁链锁着,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遥远而迟钝,数不清着牛皮铠甲战衣的丹内阿战士蚂蚁似的忙碌着,忙着搭建帐篷营房,修筑堡垒,挖战壕,热闹非凡,矫捷的战士一个人抱三四根大树在我身边奔跑如飞。
      我一路走过去感到无法言说的生命活力,体内延续的强大战士的血脉沸腾起来,无法遏制的兴奋,我踉踉跄跄走在沙滩上,不时有认识我的人跟我打招呼,拍拍我的肩,问我感觉怎么样,病好了没有。
      我跟他们握手,冲他们大声喊给他们加油,如此才更为深刻的感受到生命的脉动。
      有人告诉我阿喀琉斯在他的战船上,我还没准备好怎么和他见面,不知道将来能不能相处好。
      登上面前一条战船,碰到的都是普通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崇拜的奥德修斯,希腊人叫他奥德赛,但我更喜欢奥德修斯这个名字,希腊最聪明的人啊!
      想到那么多的希腊英雄要等着会面就激动得不行,难以置信自己真的来到这个曾支撑起希腊神话半边天空的神圣地方。
      走上甲板,我迫不及待扑到船舷要见识见识几千年前的希腊海湾,碧蓝色海面上波光粼粼,望不到尽头的战船博物馆陈列品似的排列在沙滩上。
      希腊联军正在陆陆续续把战船托上海岸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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