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聂晓倩

8、第八章 金殿试才情

　　众人都看著太子，秦牧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陆晚灯到是淡淡的，安静的品著清茶.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於他无关.
　　“殿下此话可是说此事是秦牧的错.”秦牧的面色苍白，哑著嗓音问道.
　　“哦?本殿并无此意.秦公子多虑了.”轩辕明夜轻声笑了笑，又道:
　　“本殿只是觉得公子这般定论有失公平，看不过去而已.”
　　秦牧不知答什麽.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明夜却是不慌不忙的呷了口茶，指著偃几道说:
　　“偃榜眼那个位置应该可以看清楚刚才发生的一切事情，不如请偃公子说说，也好以示公正.”

　　秦牧听到这话，脸色已是死灰的白.看都不敢看偃几道，握著的手也忍不住颤抖.然而，却听见那人道:
　　“草民刚才也不曾注意这些.不过好象的确是陆探花失手打破的.”
　　秦牧大惊，抬起头来，却见那人正对著上位天子，浅浅笑著，表情一派坦然.
　　玉柳冰和轩辕明夜听到这话，都微有错鄂.反到是陆晚灯还在悠闲的品著上好清茶，没什麽太大的表情，但握著杯盏的手，指节有些泛白.
　　秦牧不知道偃几道为什麽要帮他.不过，他却在一瞬间好象又从新活了过来.面色不再是死灰的白，看著陆晚灯的神色有些得意.

　　上位天子终於发话了，他问陆晚灯，语声淡淡:
　　“陆探花.这玲珑杯可真是你摔碎的?”
　　陆晚灯微微想了一下，便答道:
　　“回圣上，确是草民失手打碎的.”
　　“那麽你可知罪?”
　　“草民知罪.不过请陛下听草民一言.”
　　“哦?你说.”
　　“人有失手，马有失踢.草民一时手滑，摔了这价值连城的玲珑杯，虽然是大过，但也并非罪无可恕.何况此杯为‘与日同辉’，当然该越多越好.也预示著我天朝国风辉煌.”
　　陆晚灯话音刚落，上位天子就鼓起掌来:
　　“好一个‘与日同辉’.陆探花的口才犹胜当初啊.不愧是声明远播的大才子.如此口才，不如朕就封你为翰林院检讨.也不枉费了你这口灵牙利齿.”
　　“谢主隆恩.”陆晚灯跪地谢恩.

　　众人看著都心痒痒.这还是第一次圣上先封了探花.秦牧更是大愤，他本是想陷害陆晚灯的，谁知他却因祸得福.不禁没受天子责罚，反而还出了这麽一个大风头.再看看本来应该先受封的状元玉柳冰和榜眼偃几道都没什麽太大的反应.
　　玉柳冰笑的谦和真诚，一身藏青丝袍更是显得气质清格华贵.偃几道也是笑著的，但他看著陆晚灯的眼神却让人琢磨不透，复杂的有些邪气.
　　还有一人秦牧没看到.他也看著陆晚灯，带著某种疯狂的喜意!

　　後来天子按名次阶层一一封了众人.玉柳冰是大理寺右丞，偃几道则是刑部侍中丞.
　　封完官後，宴席便散了.陆晚灯撇开了玉柳冰，追上了走在前头的黑衣男子.那人看见他来了，也不惊讶.只是微微笑著，露出尖利的虎牙，邪媚而张扬:
　　“陆大人有何指教?”
　　“晚亭，你这几年过得好不好?”陆晚灯一向清冷的脸色第一次有了这样急切的神色.盯著眼前的人，连话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陆大人认错人了.在下姓偃，大人不要忘记了.”偃几道还是笑著，话语也是温柔的.
　　“我……”陆晚灯似乎想说些什麽，但最终也只是嘴角蠕动了一下，什麽话也没有出口.
　　“如果没有什麽事，在下先行告辞.”

　　偃几道说著，就已转身离去.留下陆晚灯一人静静看著那袭黑袍，越走越远……
　　风雨十年情相忘，故人相逢不相认.